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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相公所问的刘宠,小的并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听说他在贵地张五爷手下听候使唤,目下不知怎样了?”
“哦!相公何不到五爷家中打听打听?”
“小生会去打听的,但须等些时候再说。”书生含笑说,口角涌现得意的微笑。
店伙不再多说,借口事忙告罪走了。
“你不是在打草惊蛇么?”邻桌的老道低声问,声音仅可让书生听到书生喝了半碗酒,
也用同样低微的声音说:“这叫做引虎出山,妙用无穷。要是不信,不久可知。”
“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不如此,怎能与刘头领见面?”
有一名店伙经过身旁,两人不再多说,各自进食。
这里且表当时的马政。马,是战争必需的牲口。大明中叶以后,大军不能出塞,原因就
是缺少马匹,无法在大漠和元鞑子决战。山东响马盗能以铁骑蹂躏五省,主要是他们凭借快
速的骑兵,一昼夜可流窜五百里,官兵疲于奔命,堵不住追不及。
马政在立国初期,原定有成规,分官牧和民牧。官牧不谈,民牧即按了田授马,始称户
马,后称种马,按岁征驹,马死或革生不及,勒令赔偿。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即负责养
马一匹。每年生驹分三次报官备案,候命征收。公马称儿,母马称骒。一公四母为群,设一
人为群头负责管理。水乐移都北京,令畿民养马,民十五丁养一匹,六十丁以上二匹。北方
五丁养一匹。免一半田租。
此后备代皇帝,因经济情况而各有改变,总之一句话,劳民伤财。
南方不产马,改征银。北方的产马地,除西北草场外,顺天,山东,河南是主产区。而
山东的马,多集中于济南、衷州、东昌一带。到了正德年间,老百姓对马极感头痛,马料难
求,宁可罚银也不愿养马,甚至弄死小驹,赔报了事。须有大牧场的人,方养得起马。
穷则变,变则通,军队不能缺少马,只好派员至各处买马。前年,颁下纳马例十二条。
今年初,拨下太仆银(太仆寺——管理马政机关之一)一万五千两,在山东,辽东,河南,
凤阳,保定五地买马。目下的马价,是上马十两,中马五两。但市价却有高有低,早晚时价
不同。
山东拨到买马银两三千,但却要责令地方官买马六百匹,而且要上马。因此,地方官自
己不会掏自己的腰包,羊毛出在羊身上,在百姓小民头上打主意,按户丁征很,由各地的马
贩子至各地购马。
灰埠附近共有两处草场(即官牧地),属平度州。有三处熟地(民牧地)。三处熟地有
两处是张五爷的产业,另一处是镇西农户公有的牧地,位于镇西南三里左右。草场则相距二
十余里,在张五爷的牧场南端,张五爷的马料,大多数来自草场,这是说,他敢派人盗取草
场的牧李玉自称是马贩子,这是他经过多方调查而决定的行业,事先已有周详准备,可说是
有备而来,经过上一次紫沙洲的失败,这一次不能再错了,再错便可能赔上老命啦!花了一
年工夫,方得到贼首的下落,他无法与贼人斗力,必须以智取,如果斗智也棋差一着,哪还
有什么指望?
他先到镇西的牧马人家中探行情,由于他有一肚子马经,和满腹贩马的经验与门路,实
在显出他是行家中名手,甚获马主的赏识,与那些马主们套上了交情。
他的口气很大,说是要购百匹上驷至京师交差。价钱出得高,但唯一的条件是要留在牧
地十天半月,以便察看马匹的健康情形。至于是否购买,须待察看完全后交易,交下十两定
银,约期到来留驻察看动静。
回到客栈,他发觉落魄书生和怪老道已经回来了。
当晚,仍是那几个人同房,只少了一个脚夫,这几个家伙为何不走?
难道在小小的发埠镇有停留的必要?
“难道真有人发现我,跟来查底细不成?”他惊然地想,暗怀戒心地留了神。
这天晚间客人不多,客人也依例在大厅的膳堂内进食。落魄书生独自在东首占了一桌,
两壶酒三五碟小酒菜,自斟自酌情然自得其乐。
怪老道则在西端,与另五名食客同桌,各自进食。
李玉在宙角入座,这一桌已有三名食客,都是衣着褴楼的人,看光景像是脚夫,其中之
一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但眉梢眼角似隐重忧,叫了两碟酱菜,啃着难以咽的窝窝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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