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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臂弯,脚下发软。
“镇静些,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再次低声交代。
两人蹒珊地通过城门,后面脚步声已近,有人适地怪叫:“让开!好狗不挡路。”
姑娘惊得心向下沉,浑身脱力。艾文慈赶忙向侧让,扭头一看。八名打手并肩而行,中
间拥簇着一个少年人。少年人是花花公子俞源,他不陌生。九个人全带了刀剑,耀武扬威地
自身旁超过。
等九人远出十丈外,姑娘用近乎虚脱的声音惊怖地说:“他……他是花花公子俞……俞
源……”
“是花花太岁的哥哥么?”他低声问。
“是……是的,他……他认出我了,不……不好了……”
“胡说!少胡思乱想,走!”
“他……他认出我了。在……在前面等……等候……”
“你怎么啦?连这点见识也没有,他如果认出是你,还用在前面等候?九个人一拥而
上,他怕什么?沉着些,一切有我,走!”
往来行人甚多,罡风呼啸,每个人皆以巾缠脸而走,只露出一双眼睛。到了桥头,八名
带了刀枪的恶奴,正拦住一乘进城的山轿,不理会轿夫的抗议,如狼似虎地打开轿门,观察
轿内人的相貌。
桥北的恶奴,负责检查从桥南过来的人。桥南的打手,则负责检查从城里出来的人,这
种检查方式,可将可疑的人堵在桥上,无处可逃。
顺利地通过桥北的关卡,接近了轿南端。姑娘浑身发软,举步维艰。
桥头有十余名恶奴把守,花花公子俞源与八名打手,正和把守桥头的为首恶奴大声说
话:“城内各处已经搜遍了,目下正分头搜查各处山。
林。章丫头一人深闺弱女,如无外人协助,怎能选出客店?协助她的人,极可能是程三
那小子的死党,城内藏身困难,早晚要被咱们查出来的,因此必须将人送走。我们辛苦些,
不要光注意女人,尤须留意伴送女人出城的男人,是不是程三的徒子徒孙。”
“公子爷请放心,他们不来便罢,来了管叫她插翅难飞。”为首的人诌笑着答。
“陈师父八个人留下来协助你们,如果有程三的人护送,必定有一场好拼。守城的丁勇
我已经把他们调开,动手时不必顾忌,打死了便带走,毁尸灭迹不怕打人命官司。”花花公
子杀气腾腾地说。
一名气手突然向走近的艾文慈两人喝道:“喂,你们两个,拉下面巾。”’两人吃惊地
站住了,艾文慈一面拉下挡风的掩面巾。一面惶恐地问:“大爷,这……这是怎……怎么回
事?”’“少罗嚷,拉下!”打手指着姑娘说。
艾文慈帮着拉掉姑娘的面巾,说:“我这位小弟病势沉重,前天进城在东街济元堂看
病,见不得风,大爷……”
打手看到的是一张黄腊般的脸蛋,皱纹明显,嘴唇于枯,半闭着眼,眼角有大堆的眼
垢,急促的呼吸。
“走!”打手不等他说完,挥手叫。
“是,大爷。”他恭顺地说,搀扶着举步艰难的姑娘,惶恐地举步。
蓦地,站在一旁一名打手叫:“站住!”
他心中一惊,沉住气惶然叫:“大爷你……”
“昨天你住在何处?”
他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说:“我和小弟住在丽水客栈。”
“昨天早上你在何处?”
“昨天?昨天几乎被公爷们提去,整天除了在济元堂之外,没离开店。”
“为何几乎被捉?”
“有人在饭堂打架,吓死人。”
“你就是那个死抱住饭桌的人。”
“咦!大爷你……”
“见了那么多人打架,你竟不怕?”
“大爷,他们打架与我何干?小的兄弟两人进城只带了两千文钱,打掉一顿饭只好挨
饿,小的宁可挨一顿打,也不愿白丢一顿饭。”
打手相当满意,挥手不耐地叫:“快走!我看你真是天生的践骨头,要吃不要命。”
“是的,是的。”他惶恐地答,扶着姑娘踉跄而走。
走了半里地,姑娘方神魂入窍,战栗着说:“好险,这……这些畜主天……天良丧尽,
何……何苦要迫害我……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天哪!”话未完,她已成了个泪人儿。
他用布巾替姑娘拭泪,冷冷地说:“姑娘,不用叫天,老天爷从不保佑弱小,所有的神
鬼都是势利眼。人间则是弱肉强食,他们不迫害你还迫害谁?到前面找地方歇息,明天再
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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