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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似的一闪即逝。

魏三爷的内室书房中灯光明亮,门窗紧闭。庚弱的魏三正在案后记帐:不时响起算盘珠

子的嘀答声。一名小厮在一旁伺候,不时走向内间替主人添茶送水。

窗外来了不速之客,换了新防风窗纸的窗户,挡不住外人偷窥,刺破了个小孔,便可看

清室内的一切。不速之客窥探片刻,悄然退走改道从内间进入。

夜已深,魏三爷已弄清帐目。似乎有点倦了,向小厮说:“去叫周二准备洗澡水,把银

耳茶取来。”

“老爷。已准备停当,小的这就把银耳茶端来。”

魏三爷等小厮走后,悠闲地往靠背椅上一靠,目光下意识地扫视着帐本,不时举掌轻拍

着额角印堂。

不久,内间里传来脚步声。魏三爷听惯了小厮的轻灵足音,这次并无异处,因此并未留

意。

怪!怎么这小厮走向身后来了?怎么没出声禀告?

机警的魏三爷蓦地扭头回顾.可是慢了一刹那,“噗’一声脆响,天灵盖被瑞银耳茶的

托盘击中.响声震耳。扮送银耳茶小厮的人是艾文慈,托盘一击使四分五裂,不由一惊,这

家伙的脑袋够硬哩!他第二次到魏家报复,遇上云樵,并在此听到宁王府的信差,说及宇内

双仙持有小剑闹南昌的事,已知魏三爷不是平常人,是个不露形迹的高手,所这一击已用了

五成劲,想不到魏三未被击昏托盘反而毁了。

一记失手,他立即再下重手进击,连人带椅一抱,左臂勒住了魏三爷的咽喉下压。

魏三果然了得,手急眼快,左手扣住了他的左手脉门想解开颈上的束缚,右手上抄,反

勾住了他的后脖子,吸腹躬身用劲,想将他向前捧出。他怎能让魏三爷如意,将人向下压,

靠椅崩散,力道万钧,右手扣住了魏三钩住后颈的右手曲池。真力倏发,魏三终于禁受不

起,无法解脱,浑身一软,双目上翻,失去了抵抗力。

“叫就要你的命。”他沉喝。

魏三感到喉间略松,恢复了呼吸,骇然问:“你……你是……是谁?”

“淮安艾文慈。”

“你………”

“你这厮开钱庄放印子钱,日进斗金,替宁王剥削聚敛,该死!”

“且慢下手,我……”

“我才懒得杀你,杀你污我之手。你囚禁了在下多少天?”

“且听……”

“在下无暇听你巧辩。说,囚禁了在下多少天?”

“三天三夜……”

“一昼夜银子一百两,够公平么?”

“你………你要银子?”

“咱们公平交易,艾某不想取不义之财,而是谈交易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囚禁虐

待在下三昼夜,给我三百两银子补赏,你没吃亏,银子放在何处?”

“我……我取给你”

“免了,你那些巧妙机关消息。不登大雅之堂。你告诉我银子在何处,我自己拿,多分

文不取。”

“在……在那座位柜中。”

“我警告你,你必须记住,切不可透露艾某来过的丝毫口风,不然艾某要连根铲掉你这

龟窝听到没有了?”

“听到了。岳家兄弟已潜抵九江,你要小心了。”

“你为何要告诉我?”

“在下是善意的。”

“少管我的闲事。”

“请相信我,我是天都老人的故交好友。我怀中有一块雕了一只燕子的玉牌,你可以带

在身上,如有困难,陆路可找九宫山霹雳太岁俞钧,水路可找混江龙欧阳长明,出示玉牌。

必可获得他们全力支援。”

“咦!你怎能结交上这两位白道名宿?”

“在下(禁止)入虎穴,明张羽翼,暗剪爪牙。”

“哼!你不是不信任在下了么?”

“你扫荡大风山庄的事已传遍天下,在下信任你。”

他略一沉吟,冷冷地说:“好,姑且信任你,且让你睡一觉,切记不可透露艾某的行

踪。”“且慢,咱们先谈谈,交个朋友,此地秘室十分安全,且至秘室一叙。”“对不起,

在下不能久留……”声落,点了魏三的睡穴。

魏三直睡至四更方行醒来,怀中的玉牌不见了。

摇头苦笑道:“真是阴沟里翻船,一个老江湖竟栽在一个小辈手中,甚至连人影也没有

看到,真是后生可畏。”

一早,利律船行的一艘中型货船,缓缓离开了码头,直放南昌。船上载满了贷物,不稳

地进入航道。货船不载客,但船伙计为了赚些外快,附载了二十名男女客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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