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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弦声抖切,歌声哀怨,令人闻之感到无比低回酸鼻。
司马英对音律之学造诣极深,不由自主被弦声和歌声分了心。
本来,他在行功时不会受到外界声音所侵扰,但这时身受重伤,心潮本就不平静,经此
一来,危矣!
小花子也感到司马英的其气运行骤然迟滞无力,心中大急,还道是他伤重,却又苦于无
法停止,大颗的汗珠往外冒,暗暗叫苦不迭。
外间的弦声和歌声,不时在变,到了最低潮,成了呜咽低语:“……冰泉冷涩弦凝绝,
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弦声徐歇,歌声摇曳渐隐。
接着,传出了凄凉的叹息,和动人心弦的饮泣。
“叮”一声钟鸣,一个抖切的男人声音说:“翠妹,唱一下去,弹下去,我……”
“徐郎,我……我怎能唱……唉……”是女人凄凉的颤音。
“唱下去吧!下一段该雄壮了,我和唱……”
“不!”女的尖叫,接着,是一阵哀伤的饮泣声。
司马英神智倏清,继运真气。
外间饮泣声中,传出徐郎的语声:“翠妹,不要哭哪!我的心被你哭乱了。”
“徐郎,你要走了,将要永远离开我这苦命的女人流浪天涯,我怎能不哭?这些年来,
你我是一对可怜的风尘知己,却又情海难填……”
“翠妹,不必说了。”徐郎语音有点暴躁,又道:“我有能力助你跳出火坑,你却为了
酬报那老鸨婆埋父葬母之恩,坚要守那十年之约,替那老鸨婆做摇钱树,我又能怎样?再不
走,我受不了。”
“徐郎,妾虽是一个女流,一个风尘歌女,但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想当年,干娘仗义出
资收殓我爹娘的灵骸,泽及泉下,不啻生死人而肉白骨……”
“算啦!我不勉强你这位孝女,你说了不下百十遍了。”
“徐郎,原谅我,原谅我。唉!今晚一别,不知何日再能与君重逢,你我相爱一场,将
令我永生怀念。”
“我祝福你,翠珠,夜已深,我该走了。”
“不!”翠珠叫,突又低声道:“徐郎,别后相见难期,我……”
“你……”
“留下吧!别时容易见时难,妾将清白女儿身……”
“翠珠,你看错我徐白云了,整备你的琵琶,且让我歌一曲遣怀留念。”
“徐郎……”
“叮”一声钟响,打断了翠珠的话。
弦声徐扬,显得极为肃杀。
楼梯履声急促,似有大批人涌上楼来了。
“叮”一声钟鸣,徐白云的清越吟声乍起。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嘭嘭嘭!”房门暴响,打断了吟声和弦声。
“谁呀!”是一个稚嫩的声音,是侍女在发问。
“开门。”门外的声音嗓门粗大。
“有事么?”
“去你的娘!叫你开门就开门,问什么?”
“小珠,开门,让他们进来。”是徐白云平静的声音。
“吱呀!”大概是房门打开了。
“搜!”大嗓门在吩咐手下。
“且慢!阁下搜什么?”徐白云冷喝。
“搜人。滚开!书虫。”
“阁下给我滚出去!你是什么东西?”
“反了,来人哪!将这书虫捆起……”
“叭叭叭……砰嘭”,“叭”是耳光声,“砰嘭”是人撞跌在房壁上的声音,显然有人
挨揍了。
在众人讶然惊叫声中,大嗓门含糊地叫,“这……这小子厉……厉害,快……快请师
父。”
徐白云发出一声冷笑说:“快滚!如果不是在这儿,徐某教你死活都难。”
房门口,响起了地煞星的声音:“阁下何不让老夫开开眼界?”
“呵呵!原来是风云八豪的老二,你真要想开眼界并不难,定教你如愿。”徐白云平静
的语音。
“咦,尊驾怎认得老夫?咱们眼生的紧。”
“江湖人如不认得雷家堡主和风云八豪,怎算得江湖人?阁下这副嘴脸,太抢眼了。”
徐白云话中饱含讽刺。
“尊驾贵姓大名?”
“区区姓徐,名白云。名不见经传,如何?”
“你……你是落魄穷德?”地煞星惶然叫。
“呵呵!徐某本来就穷,儒嘛,不敢当。”
“你……你尚在世间?”
“呸!你咒我?不错,我没死。快滚!狗东西,打扰了我的酸兴,小心我活劈了你
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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