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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这种奇毒老前辈有么?”
“老朽的毒药,以草木之毒为君,丹妙之毒为巨,效力并不太可靠,但仍可应急,只
是……只是……”
“须冒风险,是么?”
“可以这么说,服下之后,痛苦非人类所能忍受,而且……而且……”
“老前辈请直言无防。”
“老朽只好直说,药性不够猛烈,三年两载之后,经脉仍然逐渐堵塞,后果不用老朽多
说。”
“这是说,只能救急治标,而不能治本?”
八荒毒叟沉重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晚辈仍可多活三年两载?”
老人家仍点点头,不住苦笑。
司马英长揖到地,爽朗地说:“三年两载延命之恩,不敢或忘,请老前辈下药。”
“你可以三思。”八荒毒叟木然地说,“晚辈已别无抉择。”
八荒毒叟长吁一口气,站起说:“事实如此,再拖不了多少天,约在两年之后,当气血
感到迟滞,头脑不时感到昏眩,四肢不时出现虚软脱力之际,请到故园一行,这两年中,老
朽将行脚天下,寻找一种异种神蛇,希望取得可克两种奇毒的元精内丹,或许可以为你效
劳。”
司马英笑谢道:“老前辈的隆情,晚辈心领了,这三两年中,江湖变化太大,晚辈是否
能活三两年,未敢逆料,也许在出山之后,便丧身刀剑,路死路埋,用不着遥想日后之事。
老前辈是立即下药么?”
八荒毒叟祖孙四人,全用难以言情的神色,冷冷地凝注着他,顾姑娘的星眸中,泪光闪
闪。
八荒毒叟久久方说:“你对生死二字,似乎看得很透彻。”
“晚辈不敢说已经大彻大悟,但并不十分介意,事实上,晚辈对生命仍十分留恋,假使
一个人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活在世间不仅害己,也害了别人,这种人又何足道哉?”司马
英苦笑着答。”
八荒毒叟不住点头,接过咏君手上的革囊,取出一捆牛筋索说:“服药之后,痛苦无
比,人必形如疯狂,但又绝不可制穴抑止,所以必须先将你绑起来……”
“不必了,晚辈受得了。”
“防患于未然……”
“晚辈不敢自诩是铁铸之人,但痛苦却忍受得了。”
八荒毒叟放回牛筋索,接过顾姑娘手中的檀木匣,说:“由你身中食人树奇毒的情景看
来,你确是个铁打的人,好,咱们立即下药。”
他将木匣放在几上,取出五只玉瓶,还有三只小陶瓮,将里面五颜六色的浓汁,调和在
一个瓷碗中。
室内,各种辛辣刺鼻的气味在空间里流动。
司马英已换了一身青布两截衫裤,皮护腰放在床头,嗅到异味后,只感到头脑昏昏沉沉
的。
八荒毒叟调好药汁,送到他手上,庄严地说:“忍受得了非人的痛苦,喝下去,如果
不,请等会儿招呼一声。”
说完,头也不回出房,再转身招呼儿孙退去。
不等众人出房,司马英已喝干了碗中的毒汁,躬身抱拳送众人出房。
“砰”一声,房门关上了。
这一声暴响,像一只巨锤凶猛地撞向司马英的胃部。
呕,呕不出,吐,吐不掉,腹中像一堆烈火在焚烧,身外却像有一座万例冰山向下压,
要烧毁他的内脏,要冰冻他的身躯,然后压成粉末。
天旋地转,寒热交加,身上每一颗细胞都要分裂,每一条神经都要爆炸。
“天啊!”他心中狂叫,倒在地上翻腾。
许久许久,他满口溢血,但仍不出声叫唤,直至最后,他终于声嘶力竭地叫:“我受得
了,我……受得……了,哎……”
“砰”一声,房门开了。
房门口以八荒毒叟为首,站满了人,全用难以置信的神色,咬着下唇抑制着情绪,死盯
着房内的司马英。
八荒毒叟神情肃穆喃喃地说:“天不假年,可惜了这个铁打铜浇的英雄好汉。”
司马英浑身冒出红色和碧绿的液体,浑身的肌肉都在跳跃,手脚猛烈地痉挛,但他却跪
下一膝,拼命想站起,牙关咬得死紧,双睛似要突出眼外,脸上肌肉绷得紧紧地,不住跳跃
颤抖。
终于,他站起了,全身猛烈地抖动,但还是站正了。
渐渐地,他身上的肌肉开始松弛,脸色苍白如纸,牙关渐松,勉力地说:“我……
受……得……了……”
“砰”一声,他倒下了,一阵困倦的浪潮淹没了他,眼皮向下一垂,睡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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