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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请用茶。”
司马英赶忙接过,笑道:“谢谢你,李姑娘,哦!令祖可大好了?”
“爷爷已大好,只是还有点虚弱。”
“姑娘的箭伤……”
“谢谢恩公关注,恩公的药好灵,伤口已经落腼了。”
司马英就锡壶口喝干了一壶茶,递过锡壶说:“谢谢你,李姑娘,夜凉如水,露甚浓,
早早歇息,明日尚须赶路哩,晚间如有动静,不必害怕。”
李姑娘接壶站起,微笑道:“有恩公和诸位英雄在,小女子不会害怕……”她还想往下
说,却被凌云燕的凌厉眼神将话吓回腹中,急急走了。
凌云燕等少女去远,哼了一声说:“郎情似水,妾意如绵。”
司马英净了手,笑道:“燕,你该知道我不是个好色之徒,咦!你在吃醋了?”
“哼!告诉你,任何女人要闯入,她得死。”
“除了你,任何女人也不会令司马英动心。”
“但愿如此?”她含笑亲他,怒气已消。
司马英扶她睡下,替她掩上装,笑道:“亲亲,安心睡吧。”
他理好身上的零碎,试了试背上的长剑和木弓,然后盘膝坐下略一调息,取出腰带上革
囊里的斑竹箫。
夜风萧萧,黄火毕剥,人声渐静,远处兽吼声愈来愈烈,他仰视天宇,皓月当空,他的
思想在奔驰。
从出现江湖直至目前,他有万般感慨在心头,他的目光落在凌云燕的脸上,长叹一声,
心说:“这是一个痴心的女人,唉!不知她是真的爱我呢,还是出于一时怜悯?如果三两年
后我死了,她会不会再沦入魔道?唉!我不知能否活得了三两年?”
另一面,何津星目炯炯,向沈云山低声说:“兄弟,你大哥定是个好色之徒。”
“胡说!”沈云山低叱。
“看光景,是的。”何津固执地说。
沈云山滚到何津身畔,鼻中嗅到一阵幽香,但他并未在意,用只有何津方可听到的声音
说:“你再胡说,我要揍你。”
“事实俱在,瞧,当着你我面前,他对你未来的大嫂如此肉麻亲热,而你那未来的大
嫂,在江湖的名声……哼!不敢领教。”
沈云山一咬牙,扭头一看,司马英正在替凌云燕掖好薄裳,是那么轻柔,那么体贴,凌
云燕也正在突然伸出一只玉手,感情地握住司马英的手,贴在颊上轻抚。
沈云山扭回头,说:“你知道我大哥所受到的委屈么?哼!你听我说……”
他将司马英为了答谢雷璇姑父女救命之恩,不得已被迫允诺凌云燕的前因后果概略地说
了。
何津静静地听完,突然压声说:“我……我要杀她。”
“你?你……你杀谁?”沈云山惊问。
“那不要脸的无耻淫妇。”
“不!我不能让大哥不安负疚,不行。”
蓦地,袅袅箫声徐引,凄凉低回的《安魂曲》在天宇中旋回,令人闻之,只感到热泪盈
眶。
一曲终了,帐幕中隐隐传出呼嘘声。
沈云山以手掩面伏在草上,不住作深长的呼吸。
何津泪流满面,几乎要飞跃而起。
许久许久,箫声又起,这次的音符柔婉而明快,其中充满了欢沛之情,令人沉醉而舒
恬。
“天!《明月生南浦》。”何津颤声轻唤,突然以手掩面,浑身起了猛烈的颤抖。
沈云山也吃了一惊,坐起前突地说:“怪!他从来没吹奏过这支曲子。”
何津也坐起了,急急地低声问:“兄弟,你说他从未吹过这支曲子。”
“从来没有。”沈云山斩钉截铁地答。
“与你未来的大嫂结合时,也未吹过?”
“没有,只有那要命的《安魂曲》。”
司马英突然站起来,向他两人走来,收了箫笑道:“箫声打搅你们了,睡吧!”
何津一跃而起,正想说话,司马英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低沉地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
了,相距两丈瞒不了我,告诉你,不错,我近年来从未吹过这支曲子,但从前却有一次,那
是在一座可爱的小楼中,在一个我第一次愿付出全部生命去爱她的女郎之前,我曾吹了这支
曲子。
她也用古琴相和,今晚,危机四伏,可能我要被埋葬在这儿,在这生死关头的荒野中,
我一无所念,却想念着遥远的她,你该明白了,睡吧!下半夜可能有血战。”
何津闭着星眸静静地听完、泪水像泉涌。
“砰”一声,他直挺挺地跌倒在自己的装褥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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