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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宽大的青衫,手上多了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再走起路来斯斯文文,也便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气质,变了形象,比国子监那些生员学子更出色,更风流倜傥,谁敢否认他是豪门弟子?

南京的豪门子弟满街都是,可以车载斗量。

出了门,负责监视的两个眼线傻了眼,还以为看错了人,再仔细核对面貌,这才确定是他。

没错!幸而没有看走了眼。

掌灯时分。

轻烟楼一带车水马龙,夜幕一张,这里就进入活动的高潮。

这里的生活秩序,与正常的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完全相反,是迥然不同的两码子事。

刚到达留香院宏丽的门坊,刚要升阶,阶顶两个打扮得颇为体面的相公型龟奴,刚想降阶含笑迎客。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所有的人都穿得光鲜体面,来这里的寻芳客,决不会是穿得寒酸的贩夫走卒。

两面各踱来四位爷字号人物,前后堵住了。

“小雍,雅兴不浅呀!”堵在前面的两人之一,皮笑肉不笑向他打招呼。

“哈哈!你老兄把这种逛秦楼楚馆的事称作雅兴,简直不伦不类荒谬绝伦。”他的笑声,他的辞句,一点也不适合他的穿章打扮身份:“老兄,咱们少见,你也是里面的知客吗?”

话中带刺,把对方看作龟奴,口吻也带了浓浓的江湖玩家味,一点也不斯文。

这位仁兄的修养到家,依然保持皮笑肉不笑的情态,但眼中凶光一闪,暴露出心中的怒意。

“三少爷今晚在里面。”这人平静地说:“好像以往你从不在三少爷附近走动的。”

雍不容认识这四位仁兄,是徐义的忠实打手跟班。

三少爷,自然是指徐义。

“是呀!徐三这家伙吃定我了,我哪敢不识相在他附近走动?”他的口气,可就不怎么识相了。

“是吗?现在……”

“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他打断对方的话:“人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不伤大雅的事忍可以消灾,大事可就忍无可忍啦!越忍越灾情惨重。”

“哦!你的意思是不再忍了?”

“对,打破我的饭碗,这是极限。今后,那一个狗娘养的再欺负我,我会把他整得哭爷叫娘。”

“该你神气的,小雍。”这人口气有浓浓的妒意:“你是突然间名震天下的天地不容。”

“唔!我真得认真考虑考虑了。”他欣然说。

“考虑什么?”

“龙江船行的灾祸已经消失了,周东主损失相当惨重,死了几个破了不少财,凶手已远走高飞,周东主想到山东腾蛟庄讨公道也力不从心。

我也丢了活计,在南京鬼混也不是了局,为何不以天地不容的身份面目,闯出自己的局面来?对,就是这个主意。”

“哦!你打算……”

“反正谁也不知道天地不容的底细,我雍不容的名字恰好有不容两字,岂不名符其实?哈哈!你们从现在起,最好把我当作天地不容。首先,你们必须对天地不容保持尊敬;现在,你们要干什么?说!”

“你……你怎能证明你……你是天地不容?”这人强忍怒火问,显然不愿也不甘心承认他是天地不容。

“混蛋!刚才是你把我看成天地不容,对不对?出乎尔反乎尔,你为人就是这样反覆无常,说话不算话的?”他沉下脸大声叱骂指责。

“该死的……”

“呸!你大概比腾蛟庄的黑道手强,比大自在公子强,比大自在公子更厉害,所以胆大包天,敢在我天地不容面前无礼,你才该死!你……”

他这一嚷嚷,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人针对天地不容四个字议论纷纷。

四位仁兄大感恐慌,也真吓白了脸。

假使雍不容真是天地不容,他们怎敢撒野?

如果不是,消息传出说他们不怕天地不容,那么,真的天地不容可能来找他们了断,岂不惹火烧身?

口风没探出来,反而被扣住了。

“好了好了,别穷嚷嚷好不?”这位仁兄慌了手脚:“我不管你是不是天地不容。那与我无关。小雍,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见天地不容?”

“见你,见雍不容,届时自知。”

“是不是徐老三?”

“届时自知,你害怕吗?”

“哈哈!天地不容会害怕吗?”

“你……”

“你想,天地不容一定不会害怕。人在何处?”

“请随我们来。”

“领路。”

四位仁兄在前领路,不进留香院,可知要见他的人不是徐义。

利用城狐社鼠找线索,那些心怀鬼胎的,也必定从城狐社鼠中得到消息,因此他早就料以留香院有人等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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