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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没料到等他的人,会是徐家的打手。

昨晚他故意不来,让等他的人等得心焦,心焦就会自乱脚步,容易暴露弱点。

经过两条小街,在一座大宅前鼓掌三下,四个人迳自推开虚掩的大院门,里面暗沉沉不见灯光。

“请进。”为首的人闪在一旁肃客。

“试胆气呀?”雍不容拍拍胸膛。

“你的胆气够吗?”

“哈哈!我跟你们来了,不是吗?”

“请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尝尝做贵客的滋味,至少也得像个贵宾。”

他再拍拍胸膛,这种举动就不像贵宾了,贵宾不至于拍胸膛壮胆。

踏入黑暗的院子,身后,大院门悄悄掩上了,四位仁兄都没跟来,似乎躲入门子的住处藏起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大声说,再轻咳了几声壮胆,向不远的大厅走去。

似乎整座大宅鬼影俱无,处处都潜藏着凶险和不测。

大厅的中门大开,沉重的门扇启时竟然毫无声息发出,似乎是鬼魂在开启,看不见启门的人藏身何处?

厅内黑沉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瞬间,他向下伏,蓦尔失踪。

久久,毫无动静。

初更、二更……

斗转星移,夜深了。

毫无声息,全宅死寂。

既没有主人,也有贵宾。

双方的耐性皆十分惊人,看谁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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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四更初。

留香院各处主要场所的灯火逐渐熄。

活动的高潮已过,即使是教坊,并非通宵达旦筵开不夜的,至少所外的活动在四更初便逐渐结束了。

在这种重门叠户,有各式各样小院落的大建筑内,如果无人带领,真令人不知身在何处。

假使盲目在到处乱闯,很可能被那些爷字号人物,所带来的豪奴打手打得半死,那些龟奴和保镖也如狼似虎不好惹。

东北隅的含烟小阁,假使徐义来了,至少也有七八名打手一起,院中的龟奴鸨婆,必定郑重警告其他的镖客,远离含烟小阁,以免惹祸招灾。

含烟小阁的南面不远,是另一位名妓含翠姑娘的客房含翠楼。

这一届含翠姑娘姓杨,也是留香院中的十大艳姬之一,在秦淮河风月场,排名也列前茅的。

柳含烟,杨含翠,同是留香院的红牌名花。

但柳含烟自从成了徐义的禁脔后,连走马章台的公子王孙也不敢到含烟小阁走动,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王孙公子怕痞氓,痞氓怕巡捕,巡捕怕王孙公子;这就是秦淮风月场的普遍存在现象了。

留香院从昨晚开始,便已出现紧张的情势,一些有身份的老恩客,皆接受劝告暂且在近期回避,换了一批不三不四的嫖客。

龟奴、保镖、鸨婆、仆妇,也都更换了一部份新人。

四个徐家的打手,接走了雍不容之后,留香院表面上依然歌舞升平,暗中仍存留着紧张的气氛。

直至四更初,暗中戒备的人才失望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扮龟奴的人,刚从含翠楼侧的小院子撤出,准备返回住处歇息。

院子的角门影乍现,像平笔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地狱鬼魂。

青布包头,腰间系了一条怪青帛。是青袍,脱下缠在腰间,可以权充腰带,解下穿在身上便成了长衫。

两个假龟奴相当机警,立出声发出警号,两面一分,堵住人影的两侧。

“什么?”两人同声沉喝。

“天地不容。”乍现的人影刺耳的怪嗓音,入耳像有钢锥贯耳:“你们,等得很辛苦,在下总算下令诸位失望,眼巴巴地赶来送死啦!”

“阁下不可能是天地不容。”堵在右面的人冷冷地说:“你是天地不叫,变着嗓音说话瞒不了人,你是来接应天地不容的,没错吧?”

天地不收,名头比天地不容差远了。

龙絮絮一时童心大起,取名为天地不收,只露了几次面,并没干出轰动南京的大事,所以不能与天地不容相提并论。

“站在这里的,是货真价实的天地不容。”人影大声说:“信不信不久便可分晓。喂!你们知道我天地不容的来意,是吗?”

“咱们不会理会你的来意,只要和你谈谈……”

“天地不容没有谈的习惯。”

“你会谈的,因为对你极为有利。”

“好,你说,谈什么?天地不容对有利的事,是颇有耐性的。”

“请阁下天亮之后再来。”

“为何要等天亮?”

“因为敝长上目下不在此地。”

“抱歉,天地不容没有天亮再谈的兴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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