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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公子爷,你犯不着惹火烧身。”

他怎能见死不救?断然地说:“这人浑身如火,支持不了多久便会昏厥,在下必须带他去找郎中救治。如果有人来找他,你老兄可叫他到城里去找。”

化子摇摇头,冷冷地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听公子爷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出门人少管闲事为妙。”

“总不能见死不救哪!”

“你带他去找郎中,治好了当然是好事,万一救不了,人命官司脱不了身,何苦来哉?”

“管他,在下认了。”他硬着头皮,就伸手去抱青年人。

青年人向板下退,大叫道:“不要管我!不……不要……”

“你叫也没有用。”他说,将青年人拖出。

这时,附近已围了五六个好奇的人,皆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衣着华丽的英俊青年人,与一个衣着褴褛的人拉拉扯扯,自然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有人劝解道:“人家救你也是一番好意,你这少年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我不……”青年人嘎声叫,抱住柱脚不放,又道:“我不……不能离开,我……与人约定在……在此地……”

柏青山正想用强制手段将人带走,突听到身后人群一分,有脚步声接近,一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人沉声叫:“放手!你敢撒野?”

他一怔,站起转身,身后是三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将他扳起的人怪眼精光闪闪,双手叉腰睥睨着他冷笑,神色极不友好。

他笑笑,不介意对方的话不客气,沉静地说:“这人在发高烧,再不急救便会昏厥,必须……”

“这人与你有亲?”大汉用可震破耳膜的怪声问。

“无亲,在下是过路的人。”

“过路的人,快离开是非之地。”

“这人……”

“这人的死活与你无关。”

“在下怎能见死不救。”

“他死不了,你如果救他,恐怕你有天大的麻烦。”

他冷笑一声,说:“在下有心救人,我不信会有麻烦。”

“你贵姓?”大汉问。

“在下姓柏,名青山,至武夷游山的人。”

“你知道这人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急待援手的人。”

大汉桀桀笑,大声道:“他是建阳盖竹镇的逃匪邹源,在此地约会贼首。即使他愿跟你走,恐怕也无法成行。”

柏青山一怔,讶然问:“咦!你怎么知道他是逃匪?”

“自然知道。”

“即使是匪,目下他重病在身,发高烧可能要死……”

“他死不了,郎中等会儿便可带药赶来。”

“哦!为何不把他带走医治……”

“他如果走了,贼首便不会来了。”

“哦!你们是……”

大汉掏出一块腰牌,亮了亮说:“在下是巡捕,你满意了么?”

“这个……在下认为……”

“不要再认为了,你没有被误认为匪首,已经侥天之幸,还不快走?”大汉傲然地说,神色中颇以自己能网开一面为荣。

另两名大汉开始赶散闲人,其实闲人一听巡捕两字,已经纷纷散去了。

柏青山不得不离开,如果他坚持己见,这些巡捕不翻脸才怪,万一给他栽上一个通匪的罪名那才冤枉也。

他向青年人看去,青年人不住呻吟,已逐渐陷入昏眩境界。

三个巡捕皆以凌厉的眼光瞪着他,似在催促他快上路。

他心中不忍,伸手想探探青年人的额角热度。

大汉哼了一声,踏出两步伸手虚拦,怪眼狠狠地瞪着他,不言不动。

他只好缩手,问:“郎中快来了么?”

“快来了。”大汉冷冷地答。

“你们……”

“你还不走?”

他吁出一口气,只好举步离开。回到船上,天色已经黑了。不知怎地,他对那位青年人被称为逃匪的邹源,始终不能释怀,惦念不已。他并不在乎邹源不知好歹,更不在乎邹源顽强固执,这是年轻人可贵的气质。无可厚非他难以释念的是,邹源不像是匪徒,匪徒在生死关头,岂肯白白放过别人的援助的机会?

不管怎样,事情是过去了。以那位巡捕所说的情形看来,他是无能为力的,他不能介入官与匪之间,一个外乡人在碰上这种事,除了像避瘟疫一般避得远远地之外,毫无办法,一个匪徒的生死,太微不足道了。

他却不知,当他走后不久,邹源便因高烧而昏厥。三个公人所说的郎中并未前来,他们只躲在远处监视着邹源的一举一动。

天黑了,城门也关闭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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