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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再稍候片刻,方转身往回走。
一艘小舟悄然驶向对岸,中年人与小娃娃一前一后,四桨齐动。舟行似箭。船靠一滩
岸,两人将小舟拖上岸来,然后向西北角疾走,小径由于行人甚少,已被野草俺没了一半,
不易分辨了。
穿越两座树林,山坡下出现一间狐零零的小茅屋。相距十余步,中年人扬声叫:“福
老,在家么?”
门扉半开,有人笑道:“贤父子黑夜过江枉顾,无任欢迎,请进。”
“打扰福老了。”中年人客气地说,跨入堂屋。
堂屋中间有一盆火,但已用灰掩住炭火,发出微弱的暗红色光芒。主人用火棒挑开一个
孔,炭火一亮。
小娃娃上前行礼,笑嘻嘻地说:“沈爷爷万安,小奇给你老人家请安来了。”
炭火的光芒,令堂中光度略为增加。
主人是面貌狰狞的一笔勾消沈福,左膝以下空荡荡,以拐杖代足,比当年苍老了许多,
头发已开始变白了。
一笔勾消呵呵笑,挽小奇的肩背笑道:“小奇,沈爷爷过两天,带你到枯柳垭去打黄
糜,敢去么?”
“沈爷爷,真的?”小奇雀跃地问。
一笔勾消与中年人落坐,向依在一旁的小奇说:“怎么不真?但你如果敢去,必须获得
你爹的许可,不然不行?”
中年人笑道:“兄弟自然同意。福老这几天,最好离开几天。”
“哦!陈老弟,为何?是不是有事?”
“黄昏时分,有位年轻人至舍下问消息。”
“问什么消息?”
“问一个独脚老人住在何处?”
“哦!老弟可曾问他找谁?”
“他没提,我也不好问,他带了剑,因此兄弟便命奇儿出面,奇儿一听他说要找独脚老
人,便把他支走了。”
“这人的长相……”
“很年轻,十七八岁,英俊魁伟,一团和气,那双大眼表面明亮并不出色,但神光内敛
深不可测。”
“人呢?
“小奇告诉他附近没有独脚老人,他不再多问,连夜西行。兄弟跟踪了三四里,天黑后
方转回。唯恐那人是福老的仇家,因此过江打个招呼,福老必须小心些,最好到枯柳垭住几
天避避风头。”
一笔勾消老眉深锁地说:“老朽隐此五载,甚少朋友枉顾,这位青年人如果是老朽的仇
家,怎敢独自前来查探?陈老弟,还有没有其他岔眼的人?”
陈老弟若有所悟地说:“对了,午间兄弟与奇儿在潭西收虾篓,曾经看到一个灰衣人,
站在岭脚的山坡上眺望。
“是什么人?”
“相距太远,看不真切。兄弟以为可能是到金州的旅客,并未在意。”
“以后呢?”
“兄弟收完虾篓,那人已经不见了。”
门外,突传来一阵窃窃怪笑,声如枭啼。
陈老弟父子一怔,两面一分。
一笔勾消单足一点,飞射门后,手向衣下一探,取出威震江湖的判官笔隐于肘后,屏息
以待。
笑声倏落,外面有人叫:“沈兄,你在此地纳福,老朋友夤夜造访,为何闭门不纳?”
一笔勾消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长气,拉开木门说:“长城兄,五年久违,你怎么找到此
地的?”
进来一位五短身材的灰袍人,佩了一把长剑,肋下吊了一个小包裹,有一双可透人肺腑
的鹰目,眼神极为凌厉,年约花甲,举动仍充满活力,跨进门便说:“兄弟在阴魂不散罗兄
口中,知道你老兄心灰意懒在此地避仇隐修,却不知你的仙居在何处,花了半天工夫,在附
近穷找,总算找到你了。”
“请坐,我替你们引见。这位是本地的主人陈炳南陈奇父子,早年也是我道中人。”
第 十 章刀啸剑吟
灰袍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外流云荀长城,黑道高手中的高手,曾以大闹长沙一昼夜
杀人十八名的惊人血案,名噪一时。
双方客气一番,互道景慕。
陈炳南父子知道两个老朋友见面,必定有不少机密事商量,不宜侧身其间,立即告辞。
临行,尚叮咛一笔勾消小心在意。
送走客人,一笔勾消送上一杯茶,问道:“长城兄此来,但不知有何指教?”
天外流云的目光,扫了厅堂一眼,苦笑道:“家徒四壁,你就过的这种苦日子?”
“长城兄,过惯了,也就不觉得苦啦!”
“你不打算重振雄风,出山再打天下?”
一笔勾消嘿嘿笑,说:“当然我会出山,重振声威,但必须在我练成虚空接引术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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