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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敲开一座镇口的大宅大门,出来一个老农打扮的人,高举着灯明,看到这三位
抱了人,携带了不少行囊的男女,吃了一惊,感然惊问:“咦!诸位是怎么啦?半夜三更
的……”
赵奎放下行囊,陪笑道:“大叔,打扰了,在下有同伴患了急病,想找地方歇脚安顿,
但镇口栅门已关,只好打扰大叔。镇内可有客店?能请到金创郎中么?”
老农直摇头,说:“客官,这里只是江边一座小镇,哪来的客店?我们这里生病的人,
只求菩萨保佑,抓把香灰做灵丹,要不就请端公撵鬼,从没听说找郎中治病的。”
“哎呀!船夫说你们马访是大镇,有几间客店,有惠民局有郎中……”
“哦!客官可以自己去看看,全镇只有三十四户人家,算得是大镇么?”
赵奎心中叫苦,上当了,心中大骂船夫该死,悔不该救人心切匆匆忙忙登岸,这可糟
了。
“这附近有大镇么?”他仍满怀希冀地问。
“没有,要到大镇,必须到永兴场。”
“有多远?”
“走小路四五十里,再一二十里就可到县城。”
赵奎凉了半截,硬着头皮说:“大叔能否容在下暂宿一宵?自当重谢。”
“进来吧,西院有空房,我家人不少,只怕客官住不惯。”老农客气地说。
“谢谢。在下姓赵,请教大叔尊姓?”
“小老儿姓陈,快进来吧。”
宅院甚大,三栋五进,但只住了陈老人夫妻俩,据说儿女们都到县城谋生去了,丢下老
夫妻俩守着这栋大宅享清福,看格局,便知是全镇的首富,宅在外镇,显得与众不同。
这一夜,印珮因高烧而昏厥两次。
赵奎与江百里久走江湖,对伤科颇有经验,但只限于跌打损伤的一些小毛病,碰上剑贯
内腑的严重损伤,却毫无办法,只凭一些只能救急的金创药,无济于事。
三个人都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陈老人善意地建议,要他们到镇内的灵宫庙求神,请些香次来医治,但左婷却坚决地拒
绝了。
整夜,姑娘不顾自己的伤势,替印珮用冷水敷额、擦身,备极辛劳,毫无怨尤。她不明
白,何以自己竟然是没感到疲倦?
折腾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两人不能再移动,江百里天不亮就动身到县城访即中。小径弯弯曲曲,逐村绕走,因
此,显得路途特别漫长。他展开脚程,奋力狂奔。
一个半时辰,终于赶到石首县城。
可是,郎中一听要走四五十里,坚决地拒绝前往诊治,任何条件皆不肯接受,甚至奉上
一百两黄金,也为对方严词拒绝。
最后,郎中不得不说明拒绝的理由。原来马坊镇地处江滨,原是三不管地带,那儿的人
迷信鬼巫,而经常有水贼出没。
听说那附近的荒野,有几处鬼怪横行,是洞庭湖水寇的旱窝,官兵剿除湖寇的消息传
出,湖寇侵四散隐忧,一些头领人物,远走马坊镇旱窝子进风头。
那儿近大江,上下方便,中间隔了一座华容县,官兵决不会前来追寻搜捕,等风声过后
再回湖盘据。如果在路上碰上强盗,黄金固然重要,命更重要得多,谁敢拿自己的老命来开
玩笑?
江百里无奈,只好听郎中安排,带回一些药物和合丹九散赶回,一切只好听天山命了。
第二十八章贼众火并
两天,三天,在左姑娘悉心照料和焚香求菩萨保佑下,印珮终于渡过了难关,高烧开始
慢慢降低,最危险期总算过去了。
左婷像是换了一个人,容色憔悴,凤目红肿,眼看要被拖垮。
等四天近午时分,左婷倚在床栏前沉沉睡去,疲倦征服了她,三天三夜不解带忙碌,铁
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她还是带伤的身子,以及有一颗受创心灵的人?印珮安静下来,她心
中一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印珮一觉醒来,只感到喉干舌燥,嘴唇刺痛干裂,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地。
窗外透入的阳光有点刺目,他含糊地叫:“水,我要水。”
左婷霍然惊醒,昏昏沉沉地叫:“江叔,是叫我么?”
“我……我口渴……”印珮叫。
左婷一震,尖叫着跪在床前,捧起印珮伸出的手,泪下如雨喜极而泣,用战栗的声音
叫:“谢谢天,你……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菩萨保佑!”
喝完一大碗水,他完全清醒了,讶然问:“咦!你……你是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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