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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船夫带旅客,共有四十九具尸年。只有他一个人是活的,失踪了两名,可能是病发时,失足掉下江去了。

后舱的八具尸体中,没有那位有耳后有紫痣的人在内。

疑云重重,这是怎么一回事?假使真是瘟疫摧毁了这艘走霉运的船,若么可能有三具被死后割断咽喉的尸体?显然不合情理。

他悄然下船,绕出两里外,在一处树林中换了一身青袍,藏好包裹和竹钩杖,手中多了一把折扇,真像一位颇有气概的年轻儒士。

篝火烧得旺,两个村夫打扮的人,可能为了壮胆,因此把篝火烧得旺旺地,都不敢向岸旁的船只张望,似乎害怕船上会突然出来冤鬼怨魂。

一位村夫正在将枯枝往火上放,突然听到一声轻咳。

“哎呀……”村夫吓得惊跳起来,接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晁凌风。

“老天爷!你……你想吓死人吗?”另一位村夫拍拍胸口,脸都吓青了。

“抱歉。”晁凌风背着手走近,用扇向身后一指,“在下从那边来,看到火光,一时好奇,打扰两位啦!”

“你是……”

“过路的,那边不是有路吗?”

“那是到黄石港的小径。”

“在下是从黄石港来的。我这人有夜游的不良习惯,信步到了此地。哦!你们半夜三更在这里……”

“我们是前面三汊河村的人,奉村长所差,在这里看守出了祸事的船只。”村夫指指远处的客船,“那艘船半夜三更,张满帆直往上游两里地的江礁上撞。恰好本村有两艘渔船泊在岸旁,十几个人把船拖到此地来了。”

“老天爷!船上全是死人。”另一名村夫说:“不知道到底遭了什么横祸飞灾。村民已派人到县城报官。可真麻烦了。死了这许多人,怎么得了?”

“哦!这里地属武昌吧?”

“不,属大冶。”

“大冶?距武昌县的三江口巡检司有多远?”

他心中又是一惊,怎么跑到大冶来了?船应该停靠三江口镇,度宿并接受关卡盘查呀!

“这里往上到武昌县,足有四十里呢!”村夫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说,船并没在三江口巡检司接受检查。

也是说,他整个下午昏睡至三更后。而这期间,船上的人死光了。他是唯一幸运活着的人,另有两位失踪。

他是不可能如此昏睡的,除非……

瘟疫!

他曾经眼下预防的丹药。

但既然是瘟疫,他怎么可能昏睡的?

既然人都死了,谁割断死去已久的人的咽喉?用意何在?是谁割的?

按他昏睡的情形估计,船上发现有人患病,是午后不久所发生的事,午膳通常在午牌正未之间。他服药时,该已经是未牌初正之间的事。那么,他昏睡约在未牌正未之间。

如果他估计正确,船上的人—一死去,该是申牌初的事了。

船是如何航行的?三江口的巡哨部为何不加以拦截?除非是船黑夜偷越。

再远航五十里才撞礁,可能吗?

舵公一死,船一定会打旋、漂流、没落下帆甚至会翻覆。可是,船居然在人死光之后,航行共百里以上。

谁在驾驶?鬼?还是那失踪的两个人?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他想起前天谭家桥镇所发生的事故。

太极堂!太极堂冲他而来的。

全船五十二条人命,除了他之外,有五十一家的老少失去他们的亲人。

“你们这些天诛地灭的畜生!”他仰天厉叫,声调完全走了样。

“哎呀……你……你说什么?”两村夫惊跳起来大叫,像是见了鬼。

“抱歉。”他心神一定,“我不是说你们。”

“你……你没有毛病吧?”一名村夫问。

“没有。哦!老乡,哪些人把船救起来的?”

“我们村上的人,我也在场。”

“很好,你亲眼看见船摇摇晃晃向礁上撞吗?”

“不,是笔直往礁上撞的。”村夫直摇头,“这件事,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我们都是一辈子活在船上的人,怎样行船谁都有经验。这艘船的确是有人驾驶的,笔直地斜向疾驶,冲向礁石航向稳定。可是,等我们抢救上岸时,船上没有一个活人,舵工早就死僵了。老天爷!一定是冤魂在驾驶这艘船,不让尸体喂鱼鳖。菩萨保佑!我一想起来就发抖,所以几乎被相公你的出现吓坏了。”

“也许真是鬼魂。”他感到自己的掌心在冒冷汗,“在下也懂得驾船,死人是不会把船斜向疾驶撞礁的。水流的速度相当猛,能保持顺流直漂已经难能可贵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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