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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更暗一些的时候,古原才出门去餐厅吃了个饭,吃完饭转头进了酒吧。

今天他注定是睡不着了,勉强可以归结为喝了太多咖啡的缘故,所以与其回去躺床上翻来覆去,不如去酒吧喝上一杯。

以前他喝一点酒只求一个好睡眠,今天却当真是想喝醉。醉了脑袋会变得混沌,开心的不开心的也就都散了。

他上来就点了一杯“短尾鸟”,解三秋笑着问他:“怎么?想挑战一下当个酒神?”

酒神又是什么鬼?当不了仙儿就当个神吗?古原摇摇头,只说:“上次觉得挺好喝的。”

解三秋于是不再说什么,利落地给他做了。谁知古原三两口喝完又问他要一杯。

解三秋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

古原还是摇头。

解三秋大概看出他不想多说,也不再问下去。不过没有人能在他这儿要到两杯高度酒,古原当然也不行。于是他耸耸肩道:“看看靠前那些吧,短尾鸟每天限量一杯。”

古原想起大金戒指。也对,在这儿喝酒喝出事儿了他们也许是要担责任的,肯定不能由着他胡来。他把酒单推到一边:“那你看着给吧,你给什么我喝什么。”

解三秋笑了。让他做主,他连酒都不想再给他了,顶多给他杯饮料。不过看在古原上次喝完“短尾鸟”也没有倒的份儿上,他还是又给他调了一杯低度酒。

第一杯喝了“短尾鸟”,这第二杯就显得没什么滋味了。古原仰头灌下,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告辞。

这个点儿的酒吧还没什么人,解三秋十分无聊,留他:“这就走了?不聊会儿了?”

古原回头问:“聊什么?咱俩聊还不是只能聊我吗?”

解三秋笑得痞坏痞坏的:“我也能聊啊,来你坐下,咱俩聊聊我。”

他那表情一看就不真诚,古原转回头继续走人,随意地朝身后摆了摆手。

解三秋怎么看都是个老油条了,一个老油条能跟个陌生人坦诚地聊聊自己?古原不信。

他走出门去的时候周年正好往里进。看到他出来,周年往旁边让了让。

古原问他:“来喝酒?”

周年点点头:“您回去?”

这小孩儿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开口就是您。古原一听就想笑。如果说陆长淮、胡缨、解三秋这几个都是大灰狼的话,周年顶多算个刚出窝的小白兔。以古原的社交能力,大灰狼他不敢招惹,也就能欺负欺负小白兔了。

他停下来问小白兔:“我都住这么久了,能不能别再这么客气了?”

周年笑笑,答:“好的。”

好的。这词儿还是挺生疏。古原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作者有话说:

千万别学他俩下雨天往林子里钻,他俩有爱神护体咱们是肉体凡胎。 <(`^′)>

第17章 他闲着没事儿

雨刚停没多久,外面很凉但空气不错。古原回去的时候看湖边没人,便走过去坐坐,想吹吹风。

“短尾鸟”没让他醉,反倒让他有点儿头疼。

这一晚的失落更深了一些。或许因为他发现哪怕换了个环境他也还是格格不入吧。

以前身边的人是一个小团体,他知道他们不是真心对他,所以也无所谓他们什么想法,更不想装样子来融入他们。这儿的人也是一个小团体,但这回不一样,他们个个都是好人,对他也都不错。古原有点想融入他们,但他们的小团体却不会为一个外人开门。

这不怪他们,古原心里清楚。成年人的交往,泛泛之交居多,他自己也一样,又怎么会怪别人?只是今晚心情低落,难免伤感罢了。

确实想有个朋友在身边说说话,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总不能像酸秀才写酸诗一样无病呻吟。所以自己做不到毫无保留地倾诉,那低落的情绪也就只能自己消化。

他想起杜梨和周舒宴。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古原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他们知道的那些也只是因为相处久了,种种迹象加在一起,真相实在不难猜罢了。

这么一想,古原觉得自己也挺可悲。好像天生不会表达,天生不具备倾诉的能力。他觉得倾诉自己的苦是一件让他羞耻,也让他无地自容的事。他害怕从别人眼中看到同情,那比苦难本身更让他难受。

如果不是音乐,周舒宴和杜梨恐怕也不会跟他成为朋友。

有时候想想,他以前活得就像一棵苟延残喘到冬天的野草,四肢百骸都干透了,冷透了,只等着一只不长眼的脚让他粉身碎骨,好干脆随风而去。

这种状态成为日常,人人避之不及,谁又会有兴趣靠近一点儿看看这棵不起眼的草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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