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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都录完,南川说:“我好像今天才明白你那句‘你不该止步于此’是什么意思。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音乐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儿。状态不对有人帮你找状态,一遍不行就来两遍,每一遍都在突破自己的上限,突破了才知道我原来也可以到达这个高度。”
古原笑笑:“自信点儿大师,你要真不行咱俩也不能搭这么多年。”
“嗨,我以为咱俩能搭这么多年全靠我长得帅。”
……
最后一首《繁花盛开》就像一幅慢慢铺陈开来的春日画卷。野草破了土,柳树抽了芽儿,冬日里沉寂的一切缓缓苏醒,处处都是生机。
竖琴和长笛为这首曲子增添了活力,它们代表的是古原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花开、风暖、阳光好。碧草如茵、水趣盎然。
小提琴轻快的节奏讲述着山间的清晨。
太阳刚刚升起,山里吹来的风还有些凉。送菜的车早早停在餐厅门口,陆长淮打开了浇花喷头,水汽带着花香被风吹进鼻腔,格外好闻。
絮絮叨叨的中提像热闹的晌午。
新鲜的食材端上桌,大脑袋叔用他的大嗓门儿吆喝着大伙儿赶紧上桌吃饭。一句句质朴的问候踏实又温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忙忙碌碌,透着生命的张扬与活力。
大提步入舞台中央。又到黄昏,天快黑了。
月牙儿弯弯,星空浩瀚。红酒入杯,酒香四溢。太亮的灯关上几盏,换上一身布料柔软的棉质睡衣。随便找个轻松的话题,伴着夜空说说家常话,这一天就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过去了。
日子就这么循环往复,从天亮到天黑。春天赏花,冬天看雪,下雨了躲回屋里,天气晴朗的时候就晒晒被子。
恍恍惚惚一年又一年,前路繁花似锦,磕磕绊绊就是一生。
第75章 恨他最好
录完专辑那天,古原一夜未眠。
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他却好像一点儿都没能放松下来,反而有些茫然。
晚上一起吃饭时,不知道古原真实想法的小疯子说:“原哥,你爸进去了,专辑也录完了,这会儿你不应该该干吗干吗去了吗?”
古原夹了一筷子菜,笑着问:“该干吗去?”
“去买花、去道歉,这还用我教你吗?”
古原摇摇头:“过段时间吧,等古宏俊正式批捕了再说。”
“啧”,小疯子皱着眉看他,“你现在别是都不敢回去了吧?”
古原没提那些糟心事儿,只是笑着点点头:“是吧,确实有点儿怂。”
其实他哪会有什么怂不怂的想法。他现在悲观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能跟陆长淮见面。
前段时间他过生日的时候陆长淮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今年,他也没再给阳阳打电话说生日快乐。
他怕极了,怕到希望他们都恨他。恨他最好,恨他便会因为他的死感到痛快而不是悲伤。
说起来,最难的时候,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可以走的路的时候,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悲观过。现在古宏俊都进去了,他却觉得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渺小吗?还是因为他太清楚古宏俊的心眼儿比针眼还小,一定不会放过他呢?他说不清。
自从他没接电话开始,陆长淮时不时就会发条消息过来。
有时候说:“今年的菠菜和乌塌菜都已经出苗了。”
有时候又说:“阳阳最近学小提琴学得很认真,说等你回来拉给你听。”
偶尔也发条长点儿的:“大司马真是没良心的狗。子期走了以后它伤心了两天就忘了,你走了以后也一样。现在,它回家住几天,来这边住几天,偶尔还去农家乐那边玩儿几天,走到哪儿都高兴,跟谁分离都不焦虑。”
他说东说西却从没说过自己。
这些消息,古原每一条都看却从来没有回复过。
他想过,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是不是应该给陆长淮个交代?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就像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他可以跟朋友们告别却唯独不能跟陆长淮告别。所谓的交代,怎么才算交代?对陆长淮来说,人都没站在他面前,别的能算交代吗?
显然不能。既然不能,那就只能算了。
过了几天,古原托明明联系了一个文身师。他把手上的戒指给对方看,说想把戒指上的月亮补全,在耳后的月牙疤上弄个文身。
当初陆长淮挑的对戒,古原的戒指上有半个月牙儿,他那边也有半个,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月亮。
古原不知道挑戒指的时候陆长淮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他起码要把一个完整的月亮文在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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