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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身师看了看他耳后的小疤,问他:“这个位置文身可有点儿疼,受得了吗?”
“没事儿,来吧”,古原说。
图案虽然小,但耳后的位置皮包骨,确实挺疼。古原想起耳朵受伤那天。阳光有些刺眼,陆长淮难得那么活泼,大司马玩儿累了,在院儿里睡得四仰八叉。
两年了,他至今还记得那天那个院儿里的一切。阳光、草木,陆长淮一遍遍重复的Bradley,他都怀念。
想来好笑,那时候陆长淮碰了一下他的耳朵他就给自己弄出个伤口,现在,这位文身师一直按着他的耳朵,他却心无旁骛,甚至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好好做个梦。
那天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特意跟文身师约的晚上,图个人少清静。
小区外有个深夜馄饨摊儿,他买了两份,回去的时候顺路给陈毓送了一份。
陈毓是个夜猫子,到这个点儿正好饿了。
“这么晚你干吗去了?保镖也不带了?虽然那谁进去了但还是小心点儿好。”
古原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笑着说:“去文身了,把疤遮了。”
“够能折腾的,那么浅个疤谁能看见啊”,陈毓嘟囔一句。
抬眼看到笑着的古原,他懂了:“啧,真够肉麻的,你不是那么俗文了个名字吧?”
古原想想,如果真把Bradley文身上,那确实够肉麻的。
他搓搓胳膊转身就走:“吃你的馄饨吧。”
陈毓就住他楼下,他懒得再按电梯,干脆走楼梯上楼。
楼梯间灯熄着,他出了个声儿。声控灯亮起的同时,他隐约听到头顶的方向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脚步一顿,刚想往上看看,眼前却忽然极快地窜出一个人影,霎时间勒住了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嘘,别喊,大晚上的咱别扰民。”
古原倒是想喊,这会儿他被死死捂着嘴哪能喊得出来?这人明显是专业的。动作敏捷、一招制敌,刚才几乎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要是比武力,古原估计自己下辈子都打不过这人。他要想活命,只能找机会智取。
这会儿被拖着走,他顺手把手上的馄饨往下一扔。是为了制造点儿动静、留下点儿东西,也是为了腾出手去摸兜里的手机。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的人大概已经看出他的意图,迅速从兜里掏出一管东西就要往他腿上扎。
古原认识,那是胰岛素,给血糖高的人降低血糖用的。用在他一个低血糖患者身上,目的不言而喻。
恐怕此人还是想弄出一场意外死亡,还是为了保险金。
前段时间古意就说过,现在古宏俊虽然已经被拘留,但如果保险公司没有特意注明相关免责条款,这些保险又没有被法院依法冻结的话,他目前依然有资格正常申请理赔。
古意找过古原,想跟他一起去把那些保险都办理一下退保。当时古原接了保单,说:“哪天有空我自己去,你别管了。”
古意不疑有他,完全没想到古宏俊都进去了,古原却还想再赌一把。
律师说过,古宏俊这个案子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会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古原知道,判无期的概率很小,所以他想,古宏俊这时候会做什么呢?
一、趁着他还没发现保单,赶紧制造一场意外弄死他,拿到保险金。
二、请个顶尖的律师团队,争取判得轻一些。
即便古宏俊当下的财产会被冻结、被退回,这部分保险金他也是可以实打实地拿在手里的。古宏俊一定会赌一把,不会让自己坐几年牢出来就变成个穷光蛋,古原也一定会陪他赌这一把。
那些保单古原悄悄放回了古宏俊的保险柜,这几天他天天出门却一次都不带保镖,都是为了今天。
只要古宏俊试图找人来弄死他,他就有机会再古宏俊添上一个买凶杀人的罪名,争取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待着。
至于古原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敢去想,只能拼尽全力。
对方没有选择一掌将他拍晕也没有选择干脆把他勒死,明显是顾忌着要把他的死伪装成意外。如果有明显的打斗伤,对他们来说就很麻烦了。
既然如此,古原就不客气了。他想起保镖教他的防身术,脚下用力一踩,胳膊一个向后肘击,身后的人顿时闷哼一声。
换作别人,这会儿得捂着肚子弯下腰了。古原身后这位硬汉却硬生生挨了这两下,连捂着古原嘴的手都没松。
没等古原反应过来,针头已经扎到他腿上。
身后的人一把禁锢住他的双手,推着他走到家门口,掰着他的手指用指纹开了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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