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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位九旗主为什么会有这种突然的改变,他就琢磨不出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位郎少爷已经跟在他后头到了京里。
他知道要是他把这件事传送到张家去,这位九旗主会吃不了兜着走,非受门规惩治不可的,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也不需这么做。
边走边思,不回不觉间出了胡同,来到了大街上,抬眼一看,大街两旁就有两三家客栈。
街这边两家,门面小一点,对面的一家‘京华客栈’,看门面还像个样,他正打算过街去。
城门方向驰来五匹快马,五人五骑,飞驰而来。
快得让人看不清马上坐是些什么样人
都进了城了,还这样纵骑飞驰,也不怕万一收缰不住伤了人。
李燕月一念未了,五人五骑电掣而至,铁蹄溅起一地泥水,偏就溅了没想到走避的李燕月一身。
李燕月心里正不痛快,如今气更是平添三分,他想喝止五人五骑,但是在一刹那间他忍住,把那将脱而出的喝声又咽了下去。
但是,一声轻“咦”、那五人五骑突作飞旋,健骑长嘶声中,踢蹄而起,然后一起就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骑术是够俊的。
现在也看清了那五人五骑了。
都是清一色的蒙古种健骑,只为首一匹通体雪白,一根杂毛没有,另四匹黑得发光,泼了墨似的。
白马上,是位一身着狐裘的美姑娘,从头到脚也一身白,只有粉颊跟樱唇是红的,柳眉杏眼,一脸的任性刁蛮样子。
另外的四匹马上,也是四位姑娘,清一色的混身黑,但个个美艳,人人眉宇间透着一股逼人的剽悍色。
五人五骑衣着华丽,艳丽鲜明,再加上鞍旁排满了飞禽畜,一看就知道是内城的人物,趁着春寒打猎归来。
李燕月既然忍下了,那就是不想惹事。
他头一低,迈步就往对街走。
“站住!”
穿狐裘的刁蛮美姑娘,突然一声娇喝,银铃也似的。
这倒好,人家没叫她站住,她却叫人家站住。
李燕月站住了,抬眼凝注,直望刁蛮美姑娘;不过他没说话。
刁蛮美姑娘从头到脚看了看李燕月:“溅了你一身泥,是么?”
这话问得好。
虽然语气有点冷,不过话声清脆,还是银铃似的好听。
李燕月淡然道:“不错。”
“你怎么不吭气儿?”
这话问得也可以。
李燕月道:“我没当回事儿。”
刁蛮美姑娘一怔:“你的脾气这么好?”
李燕月道:“就算是吧。”
“就算是,什么意思?”
“你们溅了我一身泥,我半声没吭,这还不算脾气好吗?”
“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好脾气的人?”
李燕月道:“你不信那就在你了!”
话落,他迈步要走。
“跟谁你呀我的?站住!”
一名黑衣姑娘娇喝出声。
李燕月又站住了。
刁蛮美姑娘道:“我看你不是脾气好,你是害怕吧了。”
李燕月气往上一冲,可是他又忍了下去:“就算是吧。”
他又要走。
“叭,”地一声脆响,刁蛮美姑娘抖手一鞭抽在李燕月面前地上,鞭梢儿抽起的泥星,又溅了李燕月一身。
李燕月火起了,霍地转脸,两眼威棱直逼刁蛮美姑娘;“姑娘,你太过份了吧!”
“什么叫太过份?”
“北京城应该是个讲理的地方。”
“北京城当然是个讲理的地方,可是我就是北京城里的。”
“你可是要仗势欺人。”
“就算是,你怎么样?”
“事不过三,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他扭头要走。
忽地一声,鞭梢儿带着风声飞了过来。
李燕月忍无可忍,左手一扬,抓住鞭稍儿,沉腕一带:“下来!”
刁蛮美姑娘还真听话,娇躯一栽,落下了马。
刁蛮美姑娘的栽势,是头下脚上,她穿那么一身华贵狐裘,地上是泥是水,这一栽下来,后果岂堪设想?
另四个姑娘花容失色,惊叫出声,却是来不及救援。
眼看刁蛮美姑娘不摔伤,也要摔一身泥泞,落个狼狈不堪。
李燕月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忍,及时抖腕扬鞭,长鞭带得刁蛮美姑娘下截的娇躯往上一仰,紧接着刁蛮美姑娘落地了,不过落地的是刁蛮美姑娘穿着鹿皮小蛮靴的一双玉足,她站稳了,没摔着。
尽管没摔着,刁蛮美姑娘却吓白了一张娇靥。
李燕月可不管那么多,手一松鞭梢儿,转身就走。
另四个姑娘定过了神,娇喝声中,挂在鞍旁的四把长剑出厂鞘,人离鞍腾起,四把长剑飞虹也似的一起抡向李燕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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