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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由分说,相携到了云中燕所居卧室,一看中燕便如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兀自尚未睡醒,羹尧笑着走上前去用手一推,低喝道:“云二哥,你身为本宅总管,为何到这个时候还不起来?王爷已经来咧!”
中燕被推,只转侧一下,仍然睡着,中嘟嚷着道:“你好厉害,这一来我恐怕已经回不去咧!”
羹尧更加气恼,一伸手在他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大喝道:“你胡说什么?王爷来啦!”
中燕一下被打得跳起来,猛一揉眼,一见羹尧雍王全站在面前,连忙翻身起来,慌道:“王爷。年爷,为什么这么早就到这里来?且请外间稍坐,容我把衣服穿好,再行谢罪如何?”
羹尧怒道:“这还早么?你试看一看,外面都什么时候咧?”
说着,一扯雍王,出房在外间坐下,中燕慌忙穿上衣服向窗外一看,果然红日西斜,已是未牌时分,不由叫声:“啊哎”,愈加惶恐,想起昨夜一场荒唐绮梦,不由又是好笑,连忙唤来从人,匆匆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从室里出来,带愧向两人道:“我因昨夜回来太迟,此间又略须照料才能入睡,所以一觉直到现在,还望恕罪。”
雍王笑道:“这本来情犹可原,昨夜辛苦迟归也是实在情形,以后却须早点起来,要不然,让下人偷懒学样固然不好,便闯个把外人进来也不好。”
中燕连忙请安称是,搭讪着又道:“王爷和年爷这个时候到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雍王笑道:“你快着人去唤那红衣喇嘛起来,我已和二哥说过,要看看他那女弟子的天魔舞和蒙古情歌咧!”
中燕不禁看了羹尧一眼笑道:“怎么年爷今天也有这兴致要看起这个来,不过那位法王倒没有什么,只抹上一把脸,披上袈裟,一扯便出来,那些女弟子却须梳洗上妆才能出来,一时恐怕未必便能就绪呢,王爷何不和年爷小酌,慢慢等着,要不然却枯坐无味咧。”
羹尧忙道:“这是王爷的意思,我原是被他扯将来的,看不看歌舞无妨,这肚子委实饿了,你先差人去吩咐厨下备饭倒是真的。”
中燕才看着羹尧笑说:“我说咧,原来您是王爷邀来的,酒饭倒是现成,只着人去吩咐一下,可以嗟咄立办,不过,要打算就便看看那女弟子们的歌舞,这屋子里可不行,请示王爷,这酒席设在哪里咧?”
雍王哈哈一笑道:“这何消问得,当然设在前面那无遮法会场内,要在这里,那还有什么意思?如果各女弟子梳洗上妆须时,不妨先着厨房给二哥稍备点心充饥,再有个把时辰,天也快黑咧,稍迟无妨,却要灯下试演才分外有趣,这大白天里便差多了。”
中燕又看着羹尧笑了一笑,领命径去,羹尧脸上不禁有点讪讪的,雍王又悄声道:“二哥,您但请放宽心,不必暗中着急,少时我必嘱咐云护卫,这里的事,包管不会传到前面园子里去,不但云小姐无法知道,便令妹处,也决不稍露一点,你还怕什么呢?”
羹尧笑道:“我倒不为这个。不过这种淫乐之风,还似乎不宜太长咧。”
雍王又大笑道:“你又来咧,声色之乐,何代无之,因此废却正事,怎么能加上一个淫字咧?如再如此,那便未免又非英雄本色了。”
羹尧只微笑摇头不语,雍王也不再说什么,不多会,便由两个俊仆捧上两色点心来,二人随意用着,又半会,中燕方走来,看着羹尧附着雍王耳朵不知说了两句什么。雍王笑道:“你不必捣鬼,我已与二哥说明,但尽他们所长无妨,如果只弄上那些神头鬼脸的东西来跳上一阵,不反无聊吗?”
接着又笑道:“今后我也许要邀二哥常来,他看惯了也就无所谓咧,不过,你却不许把这话传到前面去,稍有泄露,那我只有找你算帐,知道吗?”
中燕把舌头一伸道:“王爷放心,我既承办这事,决不会稍微泄漏半点出去,慢说是前面府内各人决不会知道,便这宅子里面,除那红衣喇嘛和门下弟子而外,谁也不会让他们知道那无遮法会是演的什么玩艺,如果有一人知道,您尽管问我好咧。”
雍王笑道:“但愿如此才好,你可不要得意忘形,无意对人说出去,那此地便不许你再管咧。”
接着,又向羹尧道:“二哥稍进饮食,饥肠想已不再辘辘,那红衣法王是你见过的,此人虽稍粗野却爽朗可喜,便汉语和内典也颇精通,我们且去前面和他稍谈,那些女孩子也差不多妆罢咧。”
说完先自起身,携着羹尧一同向前厅上走来,才到屏风前面,便见那红衣喇嘛,敞披着大红法衣,一抹鼻头迎着大笑道:“王爷是常来的,年爷今天还是第一遭肯赏脸,如果不嫌污目,少时我定命诸弟子各献所能以博一笑,不但天魔舞已经预备,便是年爷有兴,我那点薄技,也可随时相投,只可惜人手尚未齐全,此揲儿图却无法曲尽其妙,只好稍等些时,待我教练成功,再请您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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