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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忍不住也道:“白兄不必多所顾虑,我想江南诸侠只愿北行,那鞑王在此时,决无以椽属护卫等职见辱之理,如能再得肯堂先生一书,那年双峰自必更当预为筹划,如愿在年宅小住,不但他受益匪浅,便小弟也好朝夕请教咧。”

泰官方含笑应允,了因大师又笑道:“既如此说,我和白老弟是去定了,难道就只我两个和那曾檀越三人吗?那裴老幺师徒却算不得数咧。”

肯堂道:“从江南去的,大概只有你们三位,其余在京诸位,我想最好周兄也稍微露上一面,其余着他再推选一两位便也够咧。如果多了,让鞑虏看得太易便又不好咧,至于那血滴子,我想裴老英雄师徒一去,那鞑王自必留用,倒可以将计就计,其余只各人选派上一两个得力弟子,等混进去之后再相机行事便行了。”

了因大师又大笑道:“那周老二向来是一条神龙,他却恐怕未必便肯出头露面咧,或者民瞻小甘等,倒还可以有个商量亦未可知。”

肯堂摇头道:“大师这又不太认识周兄了,以我的看法,别人或许为难,他却也许以游戏三昧出之亦未可知。”

了因大师方说,那只好到时再说,翠娘忽又向肯堂福了一福含笑道:“我有一件事,打算求求你老人家行不行?”

肯堂不禁愕然道:“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接着又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打算到北京去逛上一趟,顺便看看凤姑娘是不是?这个我却不好做主,你不会对令尊和老师父说去吗?”

翠娘笑道:“我师父她老人家倒没有什么,但家父却恐怕不许去,我要求你老人家的,便是想假公济私,打算请你老人家向我师父提上一声,随便派上一件差事,着我也跟各位尊长去上一趟,那我便有词可借,家父也不会阻拦,其实我和云师妹也好久不见,委实想去看看她,反正我去,只想和云师妹暗中见上一面,便那鞑王知道,也不见得便让我当个女将军来羁縻我咧。”

肯堂摇头道:“你想去看看凤姑娘倒在人情中,不过你打算教我和老师父说去,我却实在无法启齿,如果说命你随同各人前往应邀,不但鱼老将军决不会答应,也决无此理,你试想上一想,却教我如何说法咧?”

翠娘不由涨红了黑里俏的一副脸又笑道:“你老人家只须和我师父说,云师妹出阁在即,命我前去送点什么,作为贺喜不就行了吗?”

白泰官笑道:“这法子虽然好,但却说不上假公济私来,如果老将军说一声,贺礼不妨着我带去,无用你跑上几千里路,那你便走不成了,如依我说,那张桂香不是找你去吗?如假此事为题,便不难着你跑上一趟咧。”

说着又将张桂香的事,详细向肯堂说了,肯堂又看了翠娘一眼,沉吟半晌道:“如论此事,你倒真可以去上一趟,不过到京以后却不能和去的各人做一起,如果做得好,也未尝不可以更进一步造成鞑虏诸王之间的互相猜忌,只可惜你终是一个女孩子,却不得不略有顾忌,这事旦容我再为斟酌便了。”

翠娘不依道:“顾师伯,你老人家怎么就这样看轻我这女孩子咧?云师妹不也是一个女孩子吗?她还是我师妹哩,为什么你老人家就那么看重她,而对我就这等不放心,难道我就真的不如她吗?”

肯堂笑道:“你这话简直比拟于不伦,固然你与凤姑娘的境遇绝不相同,便你此番要到北京去的事,也和她的事不能相提并论,何况令她置身虎,应付各方的又不是我,你为什么竟对我说出这样的孩子话来?”

翠娘猛然一想,不觉脸色愈红低头不语,肯堂笑道:“这事只有等我再和你师父商榷一下然后再说便了。”

说罢又向了因大师和白泰官二人叮嘱几句径去,等他去后,泰官又对天雄将入门仪式规矩详说了。

接着又道:“本门规矩,新弟子上香之初,必须向山门报到,这本来是引见师的事,但那彭老前辈也许把这过节忘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天雄正在称谢,忽听那船头上一个洪亮的声音大笑道:“白老弟,你当我便真这等糊涂,连这个大过节也忘记了吗?实不相欺,我是去找这考查人,照例问明考查情形才迟到现在,如今我已扯了鱼老将军来,便是为了寻他去报到领牌入堂咧。”

接着只见彭天柱和鱼跃龙二老一齐踅入,彭天柱又向天雄大笑道:“我到处寻不到你,原来你却跑到这船上来了,来,来,来,我还有好些规矩不曾告诉你咧,便趁此去找一个人说一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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