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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妇人闻言又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我只见你们跪在地下哭着,这个小伙子又架着你父亲的胳膊,还只道你两个有了意思,你父亲这老悖霉不肯答应咧。既如此说,那更好办,这也值得哭的哭,生气的生气吗?错了只告诉人家错了,不也就行了?谁能保得一辈子不错咧。”
那老者猛一抬头寿眉微耸待说什么,但一看那老妇人又赔笑搭讪着道:“本来做错事并不要紧,不过这两个孩子也忒嫌胆大妄为,她们不但事前没告诉我,事后如非这位周贤侄将那真武令取出,说明彼此全是一家,岂不要令我也跟着铸成大错,这却非加训戒不可咧。”
那老妇又脸色微沉道:“你打算怎么训戒她们?须知她两个既已知过,又已向你跪下也便算咧,再说她姐妹既没杀人,又没放火,就算得罪那年学台和这位周贤侄,大家把话说开不就全完了?既然全是自己人,当真谁还好意思计较不成。”
周再兴已经听出那老妇人便是二女之母,刘老者之妻,昔日有名的金花娘,忙先叩拜道:
“伯母的话说得极是,彼此既是一家,只把话说明,决无计较之理,便弟子虽被世妹擒来,也只能算自己学艺不精,决无记恨之理,那年大人和弟子名虽主仆,实乃同门兄弟,弟子回去,也必将彼此渊源说明,以他为人,不但不会计较,定当闻讯即来拜见二位老人家,世伯却无庸再提咧。不过那林琼仙乃系秦岭漏网之贼,既然拜在叔父门下做干女儿,却难免再鼓动别人寻衅,那便难说了。”
金花娘忙道:“什么叔父?他也配?你是说的刘长林吗?
既然我们全是一家,等明天,待我着人将他唤来,告诉他将那个什么林琼仙撵掉不就完了?果真那姓林的贱妇不识相,那便与他无干,你们宰了她,却不会有谁再去找场。”
雪娥忙道:“妈,你老人家可别看得那么容易,据小莺姐告诉我,叔叔已经看中了那姓林的女人,即使我们不管,他也必另外设法约人替她报仇,何况和她同来的还有两个厉害人物,这倒不可不防。”
那刘老者也道:“此事固然不可不防,便那年学台和我们的渊源,也不可对他稍露只字,须知刘长林这人,却不是真因为我们曾救他一命便感恩戴德,却另有用意,居心叵测咧。”
金花娘忙道:“亏你还好意思说,谁教你这老背霉,当他亲兄弟来?要依我早不理他了,要不因为你一再说,那静一道人,能饶了他吗?”
刘老者一看金花娘又有嗔怪之意,忙又赔笑道:“你怎么老提这个?幸亏这位周贤侄不是外人,我不过因为借姓他这刘字,遮掩别人耳目,免得老藏在大雪山做个黑人,所以不得不略假颜色,难道谁还真的拿他当作自己亲兄弟看不成?”
说着,几个番妇和男仆已将酒筵摆好,刘老者便请周再兴入座,一面笑道:“番人酒菜本不足以待客,但老夫因为自己也喜汉人饮食,所以命人学样,也许尚不至无法下箸,贤侄但请一试便明白了。”
金花娘又笑道:“你又买弄这个,人家是从学台衙门里出来的,却不至便没有吃过这几样菜咧。”
雪娥只抿嘴一笑,那月娥却看了周再兴一眼道:“妈,你老人家可别这么说,那大衙门里,对饮食也许是考究的,可是这菜全是姐姐安排的,却没有一样不出色咧。”
周再兴一看,那筵上虽然只有七八样菜,却色彩鲜明,器皿雅洁,已和寻常肴馔不同,再等略尝数味,更无一不甘腴适鲜美异常,不由连声夸好,那酒更清洌芳香兼而有之,不特南来之后,从未吃过,便在江南北京,也极少上,心正奇怪,刘老者又看了雪娥一眼笑道:“你却将几样拿手绝活全露了出来,连这酒也是在大雪山用青稞茯苓酿下的,却不能怪我说嘴。”
周再兴这才知道这酒菜全是雪娥为了自己而设,忙道:“弟子只道老伯赐筵,却不想出自世妹安排,这越发令我居心难安了。”
雪娥笑道:“世哥怎么说出这话来,小妹昨夜多多得罪,此席权当赔罪,不过山中无物供客,还请不必见笑。”
说着纤手举杯一饮而尽道:“世哥且请先干此杯,小妹还有话说。”
周再兴忙把杯干了道:“世妹有话但说,我是无不遵示。”
雪娥取过银壶又着他把酒斟满一面娇笑道:“我闻得那云中凤剑法极高,更精诸般暗器,功夫着实了得,如今既已化敌为友,你能令我一见吗?”
周再兴也笑道:“你如想见她那倒容易,待我回去,禀明年师兄,请她一同来访便见着了,只如想一较高下,那我便不敢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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