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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若论最尴尬的便是几年前除夕夜的前一晚,他刚在房内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任何衣物。
霎那间,屋檐晃动,瓦片飞声,林怀治和严子善如天将般从屋顶掉下,林怀治还好巧不巧的掉进那浴桶里,水花飞溅,而他被林怀治激起的水花淋了满身。
林怀治双手撑在桶沿迅速起身,慌张与他对视,嘴里还不忘吐出他的洗澡水。直到严子善呼声响起,他才回神慌忙拿起衣服围在腰间。
严子善从地上爬起怀里抱着猫随后给他赔礼道歉,说他和林怀治是来抓严明楼养的白色狮子猫,这雪天夜深视线不明,脚底打滑才掉下来,不是故意偷窥他洗澡的。
郑郁当时尴尬笑笑,那声震荡把酒醉的郑厚礼都吵醒了,还以为自己儿子遇着刺客,提着刀满身酒气就冲了进来。
那场事故以郑厚礼喝多了把两人当作刺客,差点抽严子善和林怀治而结束。
次日,林怀治和严子善闯的祸就被林怀清知道,罚二人在东宫抄书二十遍,严子善是直到上元节都向他吐苦水,自己还没抄完。
郑郁现在都还记得,林怀治从浴桶起来后,那目瞪口呆的神情。那时的林怀治不过十几岁,五官比现在多几分少年郎的韵气,俊朗脸庞上是双瞪圆了的眼和能塞下一个葡萄的嘴。
想到这里郑郁笑出声,背后温暖的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凉薄的空气。
“你笑什么?”郑郁拉好衣服后听到林怀治问。
郑郁想了想,说:“方才......有点痒。”
林怀治拿过丝帕擦去手上药油:“你怕痒?”
“有点。”郑郁系着腰带,脑里还是想着当年林怀治的表情。
林怀治道:“你背上有鞭痕,北阳王打的?”
郑郁侧身对着林怀治点头道:“幼时顽劣,父亲多有教导。”
林怀治看那背脊上已淡下去的鞭痕,当年打的那人显然是出了全力,有重有浅,像是力道不均的两人造成。
便问道:“不是多有,是一次,你犯了什么事?”
屋内沉默许久,“呃......”郑郁才支支吾吾说,“跟大哥玩闹,差点烧了祠堂。”
也就是那次,郑郁和郑岸经历了出生以来最昏暗痛苦的一个下午,见证父母对他们沉重的爱。他俩被郑厚礼和魏慧轮番上阵打了整整一下午,他和郑岸背上的鞭伤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打完以后他俩着了风寒断断续续病了一月,把魏慧心疼的不行,气的把郑厚礼也打了顿,责骂他没教好儿子。
林怀治嘴角压了压,说:“该打。”
此时,屋外有侍女进来,福礼道:“启禀成王殿下,十一郎命齐大夫救治的那人醒了,说......要见郑御史。”
林怀治挥手示意知晓,对郑郁问道:“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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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裘衣
面对林怀治的闻讯,郑郁想这人醒来后,侍女定告知他刘从祁的身份,也或许说了成王在此。
但这人却点名只见自己,想起在林间时,那人是在袁亭宜向他问出郑厚礼会不会打他时才呼救的。
此前没有任何呼救声发出,这人奔袭多日又被人追杀至此。进骊山怕是想见皇帝,要见皇帝必是大事,要见自己或许是因为郑厚礼是北阳郡王。
此人习武,刀伤错落,手中横刀也是上品,身上衣料更不像是普通百姓穿的,自己对他颇为眼熟。而何人要出手追杀一个想见皇帝的人。
他想起严子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如今朝中最要紧的是并州雪灾。
想到此,郑郁严肃道:“见!殿下不妨在外间听此人从何而来,我怕会与并州雪灾有关。”
林怀治也不是不知朝中事,便是:“依你所言就是,这里没有你的衣物,先穿这件。”
手拿过搭在榻边的玄色墨熊裘衣,递给他。
郑郁出府时穿的那件外袍在与黑衣人打斗时被割破沾了血,大夫给他包扎时就已让侍女拿下去,现下穿的是刘从祁给他找来的干净衣物。
他看着那裘衣有些为难,慢慢吞吞道:“不吧......殿下。刘校尉在这备有干净衣物,我......穿那个就行。”
林怀治蹙眉看向他,手上动作极快已把裘衣披到郑郁身上,而后起身,说道:“那人估计是强打着精神醒来,你不快点他就又睡了。”
话里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也显然他不会听郑郁的拒绝。
“是。”听此言郑郁还能说什么呢!
在这儿你是老大,是我上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不穿白不穿,比起刘从祁给的,他心里还是更偏向于林怀治的衣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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