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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不臣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如此面圣,乃是逾越,明日定会被参一个有为礼制,衣冠不整有伤风化的。”郑郁在进城门前向林怀治说道。

他现在身上里衬是刘从祁寻来的青色单衣,外面却是林怀治的玄色裘衣,穿在身上虽不怪异可也是风度翩翩的貌美郎君。

但要命的是这件裘衣袖口处,绣着亲王及三品以上官员常服才能有的金鹿对池纹,这衣服在温泉院子屋里穿一会儿没什么。

可要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长安只怕会被人参死,出别院时他就想换下,但林怀治冷着脸色没给他机会开口。

林怀治看他一眼,漠然道:“不必,有人问我答就是,谁敢参!”

说完手抖缰绳,一夹马腹离开。

郑郁:“!!!”

那他也没办法人都走远了,且这裘衣确实暖和。想起林怀治说的那话,确实不假朝野上下谁敢参他,谁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郑郁记得他以前还在东宫时,有御史弹劾林怀治,结果弹劾第二天那御史就提前致仕。

后面也有几个参林怀治,但都遭到了罢官或降级的处罚。后面御史们发现林怀治除了脾气冷淡之外,没有其他的错处就渐渐的不参了,而去参林怀治的五哥宁王。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永王一事,有林怀治这句话郑郁也就懒得去管了,有事林怀治解决就行。

来到宫门口,亲王入宫可带侍卫,但张旭未经传召不许入内,林怀治就让箫宽留在这里照看他,继而与郑郁进宫。

“他若问起,你只捡重要地说。”林怀治走在郑郁前方,声音似有安抚。

郑郁愣了愣,答道说:“是,殿下。”

他心里知道,张旭醒来第一件事并不是见贵为亲王的林怀治,而是见郑郁。德元帝势必会有所怀疑,更甚会怀疑此次谋反北阳王是不是也会参与其中。

夕阳最后一抹暖金色照耀在大雍这座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巍峨宫殿上,郑郁跟在林怀治身后,看着余晖映在林怀治宽阔结实的背上。

林怀治脚步沉稳有力,周身有着不怒自威的沉重气韵。他想起林怀治叮嘱他的话,心里知道这已不是当年那个枕在兄长膝上睡觉的少年。

在宫门查验鱼符时,就有内侍前去通报德元帝。两人行至麟德门时有内侍匆忙来报,圣上在律弦台让郑郁和林怀治前去。

律弦台是前朝穆宗因喜好歌曲诗律,在宫内太液池边建的宫殿,德元帝登基又将其修葺装潢了不少,后也常召翰林学士及富有才情的臣子来此处吟诗宴舞。

走过银杏落地,青砖铺陈的金色曲道,优美婉转的琵琶声从远处传来。

律弦台建在太液池边,不像三省六部的宫殿,多添了几分平和喜乐景象。外门是一大型拱门,两边植有桃树,郑郁以前陪林怀清在桃花盛开时来过一次,桃花满院时乐师的音色遍至律弦台每一处。

律弦台里有一水榭楼亭建在太液池上,先帝赐名——金华苏。

金华苏是由数根木柱撑起上方台顶而建立的亭台,亭外是竹木卷成的幕帘,内里是轻纱幔帐。

今日阳光甚好,升起了竹木的幕帘,半放轻纱,水面偶有清风过此。吹起轻纱可见里侧华光流动,音色纷飞之景,内里两侧皆设编钟、磬、等乐器。

金华苏中右主上位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弹奏着手中琵琶,女子眼波流转,轻眸婉笑令金华苏内光彩流转,真是顾盼生姿。身侧是一袭月白繁锦,举着酒盏闭眼听音的德元帝。

“儿臣拜见父皇、贵妃。”

“臣监察御史郑郁参见陛下、贵妃。”郑郁和林怀治拜道。

德元帝睁眼道:“免礼。”

随后挥手退避了部分宫人乐师,“治儿来了,午后本想传你入宫,却不想你与十郎骑马去了,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严静云停了手中琵琶,笑意盈盈地看着林怀治,说:“治儿才来,陛下让他歇会儿再说吧。”

“六郎坐吧,砚卿你也坐下,这又不是在宣政殿。”德元帝看两人站着,挡着他的光了。

两人道谢,郑郁与林怀治一同在殿内下方坐下。

随后林怀治将在骊山遇见的事情一一详述,其中略去了张旭醒来后指名要见郑郁的事情。

“十一皇叔意图谋反之事,有此物为证。”林怀治将那带有永王章印的残页交给张守一。

张守一拿过来转呈给德元帝。

“放肆!永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德元帝将残页细看一遍后怒喝。

严静云轻声宽慰德元帝,别气极了伤身。

林怀治道:“儿臣知道后,特此前来禀告父皇,在场诸人里左郎将等人在张许醒来前便赏梅离去。故儿臣带郑御史前来为证,张许则侯在宫门,等候传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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