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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看两人走到面前,撩袍顿首道:“儿见过父亲大人,兄长万福。”

郑厚礼微笑着说:“行了,起来吧。”

响头磕完,郑郁答了句是利落站起,郑厚礼端详了郑郁须臾,叹道:“二郎,你瘦了些。”

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小子的郑郁嘟囔:“哪有!每次我俩见面爹你都说这句,不累呀?”

郑厚礼懒得理这小混账的话,随即让大混账评理:“你让你哥说,是不是瘦了。”

“我瞧着与离家时没什么区别。”郑岸扶额无奈,说,“爹,咱们先进去,别站这儿聊。”

郑厚礼颔首,拄杖一步一停的前往正厅走去。

“我真瘦了吗?”郑郁小声朝郑岸问道。

郑岸睨他,笑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郑郁说:“自然是真话。”

“我觉得没瘦,我想可能是爹见你时想不起什么夸的,于是只能这么来一句。”郑岸左眉一挑,耸肩答道,“在爹娘心里,你若不是三百来斤都算瘦。”

郑郁点头认可郑岸的说法,在看到郑岸脸上的疤后,心中一酸:“打高丽留下的?”

郑岸古铜色的肌肤健康有力,可英俊的左脸上添了道三寸长的疤痕。

郑岸不以为意,揽着郑郁肩,大笑着问:“帅吗?”

郑郁眼中酸涩就快溢出,笑着不住狠点头,肯定道:“帅!”

“别说哥不爱你,老爷子从宫里回来后,我就觉着他心情不好,待会儿小心点。”郑岸低头在郑郁耳边说道。

郑郁望着父亲的背影,说:“知道了。”

三人入了正厅,从永州来的卫兵守在门外,余者皆有管家张伯安排,王府内的侍女奉上热茶。

郑厚礼并未坐下,而是回身看着厅内的郑郁,怒喝:“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跪下!”

久经沙场的将军发怒,屋内顷刻有泰山压顶,没人敢劝。

郑郁被吼的一惊,未曾想方才在门口与他谈笑的郑厚礼忽然就变了脸。他直腰跪下不敢怠慢,脑力飞速想着,郑厚礼为什么生气。

今日郑厚礼回京,念着到时午时刚过,就先与郑岸入宫见了德元帝。而他则是在御史台处理完政务后,才回府等二人。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郑厚礼拄着杖,冷声道:“知道错了吗?”

“孩儿不知,请父亲明示。”郑郁磕了一头答道。

郑厚礼说:“不知道?那就先打一顿给你开开窍。把马鞭拿来,看我今日打不死你。”

这下子郑郁知晓郑厚礼是真生气了,他直身迅速脱去上衣跪好。

“爹,才跟阿郁见,何必打死打活。”郑岸讪笑着拦住递来马鞭的兵士。

郑厚礼接马鞭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郑岸,横眉冷笑:“我还忘了你啊!你也给我跪下。”

郑家打儿子从来都是买一送一,两个一起打,就算不挨打另一个也会在旁边跪着,以达震慑。——魏慧。

郑岸看出郑厚礼的怒气,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随即跪在郑郁身边。

郑厚礼一瘸一拐,拿着马鞭走到兄弟二人身后,肃声道:“郑御史,你告诉我,敕我接平卢节度使的折子是谁上的?”

郑郁赤.裸上身,从容道:“是袁相和严尚书。”

“好!那我问你仆固雷是真的贪污军饷及岐州钱吗?”郑厚礼手里的马鞭抽了下空气,鸣空声响彻厅内也在警示郑郁莫说谎话。

郑郁答道:“是。”

话音才落就有马鞭抽来,火辣的痛感在背上钉住。郑郁忍住闷哼,马鞭落处,皮开肉绽,血丝从翻出的肉里渗出来。郑厚礼又狠抽数鞭,说:“二郎,好好答,仆固雷到底有没有贪污?”

郑郁手攥紧,汗从额边滚下,喘着气道:“父亲大人在上,孩儿未说假话。仆固雷勾结谢中庵,贪污军饷税钱近三十万。圣上决策已下,我怎敢有谎。”

“我看你在长安做官久了胆子大了,心也野了。”郑厚礼猛抽三鞭下去,郑郁背上再无好皮肉,郑厚礼侧头朝副将说:“去皇城告假,说郑郁病重暂不去御史台。”

郑厚礼身边的副将汪多点头退下,数鞭下去郑郁也未喊一声,郑厚礼的木杖点了点郑郁一块尚完好的皮,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不该意气用事,除仆固雷。”郑郁咽下口水说道。

郑厚礼收杖,严肃道:“我知你查贪污为君办事,可仆固雷这件事你做的太急了。今日我进宫刘仲山不过三两句就挑起话端,说我是否因兵权被削,急于接平卢节度使而示意你去除仆固雷,你真以为刘仲山这狐狸精是仆固雷那傻子吗?这件事情,到最后谁落了好,他能看不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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