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页(1 / 1)
('
天被地席里,茉莉花卷来落在两人相缠的十指间。红霞慢下长空,黄昏交际,两人肌肤缠绵。
黄昏里的池边,衣衫早被丢乱。青草地上铺着一层绢布,林怀治和郑郁身无寸缕,并肩躺在一起望着远处的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郑郁说,“衡君,我不想回长安了。”
林怀治答道:“那我们明日就走。”
“可我哪里都想去,却又去不得。”郑郁握住林怀治的手,还是出神地看着天际的卷云,“你说新法何日成功?”
林怀治牵紧他,柔声道:“我今日不想说这些,砚卿,我只想与你度过今日的每时每刻。你我之间没有别的愁事,原谅我的自私。”
谁都不愿在此等光景下去想遥远的未来,今下便是最好。郑郁笑道:“好,那不聊,我陪着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黄昏与黑夜交际,两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星河璀璨,有远处庭院的灯火照来,突然郑郁看空中飞舞着光点。莹莹绿光在黑夜里尤为明显,那是夏日里才有的萤火虫。
郑郁抬手便有萤火虫停在他手上,他侧头道:“是萤火虫,好漂亮。”
“嗯,要是喜欢我给你捉几只?”林怀治看夜色凉,就把他抱在怀里。
郑郁枕在林怀治胸膛上,手上的萤火虫随着微风离开,他摇头:“算了,他们归于自然才是随性自在,拘于物中反而不快乐。”
“你喜欢这里吗?”林怀治头抵在郑郁额上,话语缱绻。
彼时满天萤火与星河交集在一起,郑郁听着心声,答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牵牛星出来了。”林怀治说,“银河相隔,鹊桥相会,一年只有一次。”
天际上有几颗灿星点缀,位于河西之处,郑郁说:“牵牛、织女二星,听闻多有夫妻慕拜,以求恩爱长久。”
“阿娘说此话不可信。”林怀治哂笑,“幼时她与我父皇就和她拜过,但没用,后来的父皇还是爱上别人,一年半载都不曾见她。”
郑郁惆怅道:“男子轻许的一句话,便会让深爱他的女子陷入无尽的等待。许诺的那一刻或许是真,但过后再如何深爱都是过眼云烟。”
“那你信我吗?”林怀治眼里透着伤情,念起丽妃他似又回到幼时,“我有时很害怕,怕有日醒来你对我说你心里从未有过我,这一切于我而言好像梦一般,我从未想过与你能有今日这样的时刻。”
银河相隔的牵牛、织女二星闪着光亮,郑郁望着星辰温和一笑:“我当然信。你怕是梦,那要我掐你吗?疼醒看看你是不是还抱着我。”
“那二哥哥下手轻点。”林怀治又开始言语孟浪起来。
对于这个称谓,郑郁简直无奈:“能换一个吗?”
林怀治正色道:“那你也可唤我哥哥。”他心里没说期待都是假的。
郑郁抓狂答道:“做梦!”
“哦。”
“倒是你林衡君,你一天天看的什么书?”郑郁伸手揪着林怀治的耳朵,万分不解,“艳词浪字张口就来。”
他很想问林怀治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些春宫图书,但想起他卧房里的那本春书,他还是稳住没问,否则林怀治绝对可以做到让他一起看。
林怀治面上忍笑,假装思量了许久,问道:“那你不喜欢吗?”
“喜欢。”郑郁真诚回道,导致面色一红,手松开林怀治的耳朵,滑下后放在他的心口上。
林怀治握住他的手,又认真问:“喜欢什么?”
郑郁诚实道:“什么都喜欢。”
“砚卿哥哥是不是喜欢我摸你。”林怀治语气平淡无常正经异常,可字字相连就显得不那么正经。
郑郁撑起上身趴在林怀治胸膛上,微怒:“是是是!最喜欢你摸了,都说了不许再叫这个称呼!”
“就知道你喜欢,上巳节时我就看出来了。”林怀治一本正经道,“所以我每次摸你时,你都把我咬得......”
剩余的话被郑郁捂了回去,咬牙道:“再说我可打人了!”
岂料林怀治眼波不乱,还伸舌舔着他的掌心,郑郁对他这种浪子行为无话可说,只叹道:“什么时候回去?”
林怀治对他眨着黑如曜石的大眼,舌尖在他手心打着圈,眼里还偏生透着无辜。
“我松手,但你不许在说那种话。”郑郁脸皮时薄时厚,譬如此刻就很薄。
林怀治眼尾带笑意颔首。
郑郁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林怀治肃声道:“原来砚卿在床笫间喜欢打人,那下次我努力。”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