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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这是圈套。”苏赛生放下酒盏解释。
“圈套?”徐球冷静了些,继而一转问:“他自己要走的?”
刘从祁点头:“不然我抓他做什么,他们怕是早就发现了。”他联合这几日刘千甫的行为,有些能猜到这人要做什么事。
徐球略惊:“发现我们四个的痴缠恩怨了吗?”
“你妹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刘从祁面色有些嫌弃地问苏赛生。
苏赛生无比耿直:“皮囊俱是身外之物。”继而对徐球似是安慰:“哪日她不喜欢了,我勉强为你扫半张残榻,若是带上你哥一起,你俩就睡地上吧。”
刘从祁知道王台鹤那整天闷骚得不行的劲,实在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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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乱心
黄昏时分,一匹快马出了长安城。
华清宫殿内,茶盏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严静云平着气站起来回踱步,冷声道:“三哥是疯了吗?”
“姑母,父亲的意思肯定是想让郑砚卿永远出不来,想以此举阻止新法的推行。”严子善面目急切,“这于严家而言实在不利,家族无百年兴衰,父亲为什么不明白?”
林怀治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缓缓道:“娘,此事舅父做过了。”
他养在严静云膝下多年,也会按着人礼对严明楼称声舅舅。
严静云道:“三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看圣上已同意新法,他为何还如此?”
“父亲只是为了严家。”严子善说,“姑母,郑砚卿下了狱,刘相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严子善虽与严明楼的理念不符,可他还是担心严明楼会遭到刘千甫的报复。
夜影光烛下,严静云有些疲惫,挥手道:“我知道了,大郎。你明日还要当值,先回去吧。”
听此严子善别礼告退,走前看了眼林怀治,心里更加担心林怀治会做出什么有伤他二人的感情事来。
“新法太子同意吗?”严静云起身凝视着穿衣镜中的大千世界,她的脸隐于烛火里。
林怀治于她身后站立,玄色翻领烫金云袍隐隐散出威严的气势,在火光衬映下,显得人愈发冷峻。他答道:“同意,那舅父这件事,娘你想我怎么做?”
他问这句话不过是询问严静云的态度,严明楼要是敢在狱中动手,朝堂之上他绝不会放过。
对于林怀治这个儿子,严静云是觉得他越长大就越拿不住他心思,只得淡笑:“郑砚卿怎么会安心入狱?他是袁维之的学生,你不会认为是个蠢货吧?”
“母亲认为这是局?”林怀治心中一沉,严静云这么快就猜到了。
中元节那天华清宫做法事,他并未回长安。
这一切都是刘千甫、袁纮、郑郁三人早就商议好的。
镜中严静云的步摇随着她走到灯烛前晃动,花钿艳红。严静云用金钗挑着灯芯:“或许你去问袁维之就会知道,现在他和刘仲山是一条船上的人,刘仲山那老狐狸的心可是狠毒呢。再说你没有把他拉入你这边?”
“郑砚卿要做的事与我不同。”林怀治说,“娘,那舅父怎么办?”
殿内凉爽冰意,严静云虽与烛火近却也不觉热,红唇一笑:“明日我召他来好好说说就是,既然他有意促成,不如你就借花献这个佛。把郑砚卿捞出来,捞不出来在狱中打点一下过得好也行。”
林怀治微笑道:“儿子明白。”语气稍停几许,他又道:“皇后陛下这几日身子还好吗?”
“老样子,反正她也吃不出来。”严静云放下金钗,“这事没有旁人知晓吧?”
林怀治答道:“没有。”
严静云颔首,林怀治迟疑道:“近日刘仲山在查阳昭长公主的乳母,娘,姑母的生母苏昭容真的是病逝吗?”
宫闱秘事,林怀治能打听到只有皮毛,这几日他发现刘千甫在查林嘉笙身边的人。若想知晓秘事,就得问处于后宫的人。
“苏昭容确实是病逝。”严静云转身走到榻上主位坐下,蛾眉微蹙,“刘仲山打听这些做什么?后宫之事他没资格插手。”
林怀治沉思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查一位乳母,除非这人于他有利。”
“当年她生下十八娘后不久便病了。”严静云说,“文宗崩逝后,苏昭容自请出家修行,没多久就病逝观中。圣上怜惜十八娘年幼丧母,便将她养在身边。”
“娘,这么多年你对姑母怀疑过吗?”林怀治忽然问道。
事情被挑起,却料严静云只是轻叹:“圣上对十八娘远超他的亲生妹妹,谁会没点怀疑?”
文宗缠绵病榻多年,在林嘉笙出生前后有近十年未有子嗣降生。林怀治道:“刘仲山查这件事,必是姑母也察觉到了异常,所以她也在查苏昭容的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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