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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笑道:“那你要是早些说了,我说不定还不会答应呢。”
“真的好舍不得。”林怀治抱紧了他,一路吻着他的眉眼,“你在扬州那样的风月场可别把我忘了。”
“怕什么,我们还有年年岁岁的日子。”郑郁眼眸含着情意,“我非薄幸,君如清月我类星辰。”
缱绻之时,温情脉脉,林怀治把他抱到腿上坐着,不住亲吻:“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郑郁手环在林怀治颈间,有意逗他:“话本上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林怀治愣了一瞬,耀如星的黑眸凝视着他,真挚问:“那你爱我吗?”
郑郁温柔答道:“我爱你。”
林怀治抱紧了怀中人,阖眼吻上:“我信。”
翌日天色朦胧,才是清晨尚过,灞桥水边,金黄的秋柳随风舞荡。大雁南迁已快开始,八月初,长安城还有些炎热,郑郁一身半臂紫衫,头戴柳环。身后是骏马数匹与齐鸣、钱伍等人。
林怀治身份显著来不了,昨夜二人把什么话都说透了,离别再见也是伤感。
“砚卿兄,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大人骂我都没人帮我了,我这次编的比上次送知文离开的好看。”袁亭宜皱眉编好一个应该算是环的柳枝,取下严子善编的,把自己编的戴到郑郁头上。
郑郁默默接过那个被袁亭宜嫌弃是严子善编扎的柳环,手搭在他肩上,笑道:“京中你还有数友,师傅爱子情深不会对你过多严苛,只要你别犯事。”
严子善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毫不犹豫:“那可难了,过几日袁相就从骊山回来了,则直你还是先把棺材备下吧。”
在外浪了快两月的袁亭宜丝毫不怕,哂笑:“应该没严重,我爹这会儿忙着呢。”
郑郁开解:“你在家别犯浑就是。”
“知道了。都言烟花三月下扬州,砚卿你这下到江南等地都快中秋了。”袁亭宜抱紧郑郁,多年情谊让他心中有万般不舍。
郑郁安慰般地拍拍他的背,再多有离别的秋风中宽着他的心。
随后在灞桥边三人又遇见了几位要赴外地的官员,郑郁便与他们礼貌聊几句。袁亭宜站在一旁有些无趣,他插不进去嘴,叹道:“刘九安和裴七郎怎么还不来?!我都站累了。”
今日他两人不仅仅是来送郑郁赴任,最主要的是三人约了裴文懋去终南山策马,严子善十分大方地将一条腿踏在石墩上,拍拍大腿,豪爽道:“来!坐哥腿上。”
“连慈贤弟,你比我小。”袁亭宜剜他一眼,但嫌弃归嫌弃他不会拒绝现成的坐垫,一跃坐上。
“你这个夏日吃什么了,感觉胖了。”严子善抖抖腿,掂量着袁亭宜。
袁亭宜双手摸过脸、手臂、腹肌,侧头朝严子善一脸认真:“没有啊。”
严子善左眉一挑,邪笑:“让我摸摸胖没有。”
说罢就要来摸,袁亭宜咦了一声面露嫌弃顿时打开恶手,跳下地来。却不巧撞到身后的大宛马,马儿嘶鸣惊着了路过的男子。
嘶鸣声引得袁亭宜看去,那男子身着圆领淡青袍,束着锦白腰带,背对着他,袁亭宜出于君子风度,上前关切问道:“郎君,您可有事?”
岂料那男子转过身来,眉上分稍淡扫如画,面若银盘,明艳大方,唇边笑靥轻点画着胭脂面,鲜润红樱唇里,吐出一句:“郎君眼可有疾?”
这不是男子,是位着胡服袍女子,女子生的貌美,淡青锦袍与秋风一融瞬间拂红了袁亭宜的脸,他讪笑:“眼无疾,小娘子没事吧?”
那女子扫了一眼袁亭宜摇头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同着圆领锦袍的侍女牵马离开。
“袁二十一,她已经走远了。”严子善踱步到袁亭宜身边,大掌落在他肩上。
被勾了魂的袁亭宜这才回过神来,忙让侍从去打听这是谁家女子。这边郑郁也与那几位官员谈完,走过来问发生何事。
严子善笑道:“则直兄被牡丹花勾走了魂。”
这时刘从祁与裴文懋也策马来到灞桥边。
刘从祁看袁亭宜一副痴汉样,于是问道:“什么魂?”
严子善又把方才发生的事重述一遍,袁亭宜理直气壮的承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刘从祁握着缰绳嗤笑:“脑子被斗鸡啄过的君子?!”
“非也,非也。则直兄有脑子让斗鸡啄吗?”严子善揽住袁亭宜大笑。
这话气得袁亭宜推开严子善翻身上马,朝郑郁道:“砚卿兄,我送你,走!”
郑郁与刘从祁相视一眼,他上马握缰,笑道:“好!”
两人绝骑离尘跑远了灞河,随郑郁下江南的侍从也挥鞭跟上,严子善喊道:“回来!咱们说好的去终南山!砚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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