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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救命恩人,唤长公主未免有些生疏,就同我孙辈一样,换我一声祖母可好?”
司嬷嬷面色一怔,随后露出喜色:“恰好长公主膝下无孙女,真可谓是天赐的缘分。”
沈钰:捡了个便宜祖母。
还没和谢承渊解除婚约,怎么就开始改口了?
这怎么绕也绕不开的孽缘。
沈钰眼中闪过一丝轻叹,“谢祖母抬爱。”
切脉时,长公主问了她名字,沈钰随口说了一个,便被拉着话家常,“楚楚看着年岁尚小,不知可许人家了?”
沈钰忽地笑了,“自幼定了一门婚约,不过后来便作罢了。”
一提起退婚,长公主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忿忿地安慰道:“听祖母的,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这是那男的没福气!如今外面的天是越发变了,一些男子动不动挑三拣四,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狗模样?”
所有下人皆噤声。
谁让他们府中就有一个人模狗样的世子呢?
沈钰垂着眼帘,笑意含在眸中。
和长公主聊天甚是愉快,煎药时,沈钰恭顺地退下,到了隔壁的药房中。
穆王府家财万贯,长公主更是金尊玉贵,沈钰在药架上打量片刻,发现了很大问题。
这药房几乎什么都有,贵的,或是更贵的药材,却独独不见适合长公主病情的良方。
拿些虚有其表的药材在这儿吊着长公主一口气,简直是庸医。
她正埋头查看药罐,忽然身后有人大叫:“不好了!那只千年老山参不见了!”
司嬷嬷闻声赶来,“怎么会?晨起时我见还在。”
那婆子目光微瞟,“奴婢也不知,这可是圣上亲赏,若是被人偷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胡言乱语,王府何曾出过偷盗之事!”
“嬷嬷这是哪儿的话?近几日府里便有生人不是吗?”
沈钰抬眼望去,脸色稍沉,“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是想说我偷了山参?”
司嬷嬷立刻焦急解释,“沈小姐莫急,是谁都不可能是您,您的人品老身敢打包票。”
沈钰这才正眼看了那个婆子。
就说怎么如此眼熟,这不是昨日差点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吗?
婆子依旧信誓旦旦,“奴婢也是为王府着想,沈小姐若是做贼心虚,那便是自己对号入座!”
沈钰眼眸漆黑,玩味地扫了她一眼,“既然晨起还见着,想来这东西还没出王府,何不立刻紧闭大门,全员搜一遍?”
“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府医不知何时请了进来,吹胡子瞪眼道:“长公主不过给了你几分脸面,便要在这药房作威作福了?!”
沈钰:“不知阁下的意思?”
府医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要不是陈婆给他通风报信,他不敢相信此女子还会再来。
若是长公主恢复的不错,这王府日后哪还有他的位置?
此女绝不能留!
“交出野山参,长公主看在昨日有功也会饶你一命。”
司嬷嬷骤然冷下声音,“府医,说话是要有凭据的。”
沈钰倒是临危不惧,来了兴趣道:“凭什么觉得是我拿的?”
府医还未开口,婆子却跳出来一口笃定,“就凭这药房方才只有你一人进过!”
“噢?”沈钰绯唇微弯,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叹道:“原来你和府医都不是人啊。”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不合时宜的笑声。
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面容英逸,正侧头遥遥看向这边。
谢承渊?
他来添什么乱?
第14章 世子爷给自己混了个名角
沈钰垂着眼帘,端方地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恰逢您来的巧,民女刚刚还听见有人骂您。”
“竟有此事?”谢乘渊扫了一眼她,又扫了眼边角站着的婆子,喜怒不辨,“说来听听。”
沈钰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方才婆子说除民女外,踏入药房的都不算人,世子身份贵重,岂能容他人玷污?民女恳请世子为了王府声誉,长公主安宁着想,请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世子明鉴!老奴绝没有说这种话!”婆子气的发抖,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扔出去喂狗!
“年初圣上亲赏的野山参突然不见,老奴只是照例问询,便要遭沈小姐这莫大的污蔑,老奴实在冤枉——”
这贱人竟敢给她泼脏水!
陈婆怒目圆睁,自己才刚动手,她倒先送上门了?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沈钰从容开口,“婆子方才空口断案,就差青天大老爷加身,竟也知冤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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