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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陈卓远一上午跟人叭叭解释了无数遍,但都没什么用。
潭冶不仅忘了那些比赛,各种“回忆”还来得莫名其妙。
什么纪清篱经常偷偷看他,从早到晚地尾随他回宿舍。
还什么一年表白十六次,每次都掐点在下午的五点二十分。
问起来就是:
——他喜欢的是我,这种事我当然比你更清楚。
——但我现在还没准备答应,毕竟,嗯,说了你也不懂。
——反正也没人像他喜欢我一样,那么狂热的喜欢过你。
还那么狂热......
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说出口的,听得陈卓远只想给人俩大嘴巴子。
他捏捏眉心,“医生说,他这个叫做海马体微创,伤口影响到脑神经,引起的一种精神妄想。”
医生还说,这种妄想一般反应患者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意思是潭冶最渴望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但这件事陈卓远决定暂时不告诉纪清篱,怕自己将来被打。
纪清篱花了近二十分钟消化这件事,又问道:“除了这个呢,他其他记忆还有受影响么。”
“目前来看,好像就没什么了。”陈卓远道。
“那就好。”纪清篱从位置上站起来,往潭冶病房的方向走,“没关系,我去跟他解释一下吧。”
陈卓远见状忙跟着站起来,“你打算怎么说。”
纪清篱:“直接说,就说我没有追求他,之前的都是误会。”
想起上午潭冶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陈卓远神色微变,“那,那你还是先别说了。”
“为什么?”纪清篱疑惑。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因,因为医生说,每个神经元都有固定的记忆细胞,要是现在打破,保不齐会影响其他神经。”
“还有这种事?”纪清篱微讶。
他是个文科生,即便初中学过理化生,却完全没听说过这个。
“就跟老人家一样,有些年纪大的喜欢说胡话,你越纠正他,他就越跟你急。”
陈卓远一本正经,“但你要是顺着他呢,他精神就会变好,连带身体恢复得更快,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两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却莫名戳中了纪清篱。
他顿了顿,道:“好吧,我知道了。”
陈卓远松了口气,默默朝楼上病房比了个大拇指:哥们,你又欠我一次。
原本纪清篱是没打算再去看潭冶,但来都来了,不能这样就走。
两人一块往楼上去。
因为上午的事,潭冶又被医生拉去做了个脑磁共振,刚结束,现在正在病房里等结果。
刚到的时候,潭冶拎着开水瓶,正准备出去倒水。
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后。
双眼微睁。
下一秒就把房门关上,居然还从里面给落了锁!
纪清篱、陈卓远:“......”
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纪清篱主动道:“我还是先走吧。”
要不是亲身经历,纪清篱都不知道,原来潭冶会这么排斥那些喜欢他的人。
陈卓远早已没眼看,忙道:“别啊,他就是有点害羞,其实心里......”
砰——
还没等他说完,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潭冶的病号服已经换下来,全身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残留的酒精洗手液跟上了层发胶似的。
陈卓远嘴角抽动两下。
合着潭冶上午着急赶纪清篱走,是因为没时间梳妆打扮?
潭冶却觉得理所当然。
在自己的追求者面前,注重外在形象是对对方的尊重!
陈卓远不想搁这当电灯泡,找了个由头,早早溜进旁边的洗手间。
“你怎么来了。”潭冶盯着纪清篱。
纪清篱也注意到他这刻意的郑重,开口道:“我来看看你。”
他觉得这人肯定现在不愿意见他,本想放下东西就走。
结果潭冶一个侧身,给他让出条路,语气却还是紧绷着,“进来坐。”
说着自己先坐回床上。
纪清篱一天之内第二次走进病房。
他随便找了张空床,还没等完全坐下,潭冶忽然开口,“那张是别人睡过的。”
纪清篱回头去看,这不是没放东西么?
但还是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病房很安静。
纪清篱想问他后脑勺还疼不疼 ,结果刚一抬头,就见潭冶正对着门口的几个包装盒发呆。
“哦对,那些是带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纪清篱走过去,把那些东西提进来。
潭冶又看了一会,嘴唇抿着,似乎是在挣扎。
半天才瞥开脸,“我不能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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