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沦陷(14)(2 / 2)
哥哥,别去前线
对方似乎看不见站在面前的自己,仍对着符纸喃喃。忽地,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走进来,粗暴地穿过自己的身体,猛地上前将那符纸化为灰烬。
好恶劣,见面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
滚开。少年的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还是带着满满的恨意。
何必呢?下一次实验,你就会永远忘了他。对他来说,你只不过是个过客,想清楚一点,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少年抬起头,眼角微红,带着怒意道:也轮不到你来说教,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而我呢,只不过是换种方式收回来而已,有什么错呢,嗯?
戴面罩的黑衣男子半眯着眼低头打量着少年,微绿的眸子里闪着玩味又狠戾的光亮。秋野鼻子一酸,眼睁睁看着他横抱起死命挣扎的少年进了实验舱。
好讨厌这种感觉,好讨厌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觉得很熟悉,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挫败感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秋野走出铁门,意识空间内有一股上升的气流推着他飘起来,仿佛自己突然长了一双无形的翅膀,可以自由自在地滑翔。
他似乎真的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抽穗的芒草在金风的吹拂下迎风飘荡,湛蓝的天空如此明亮,群山绵延,日光下的水汽还未消散。低头,自己身下一江澄澈的秋水。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没有一丝人世的负担。他快要彻底忘记一切的时候,那个沙哑的少年音又在自己耳边响起
原谅我,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可以吗?
阿野,睁开眼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秋野的身体变得温热,令人心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他的心好乱,想让对方不要再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硬是开不了口。
嘴里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这个液体他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眼泪。
自己哭了?
那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眼泪,不会假。越来越多的泪水从眼里涌出来,顺着脸颊流下。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哭?
明明他已经获得了长久的自由,再也不用背负沉重的东西。
阿野,你哭了?
太好了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却含着令人心碎的笑意。下一秒,秋野察觉到身体里淌过一涌泉,缓缓地流向自己内心深处的丹田。整个轻飘飘的身体仿佛又有了重量。
身下是漫山火红的枫林,熊熊燃烧像是跳动的火苗,他发呆着感受身体细微的变化,自己在半空中往下坠。忽的,他意识到这是秋天。
这不应该是秋天。
他想到一个多月前新生的绿草和低着头的蒲公英在微风里摇摆,零散的花瓣和树叶上还挂着水珠。那时候万物初醒,柳絮纷飞。现在或许是晚春了。
可即使炮火怎样摧残生命,时间也不可能变成秋天。
他的理智终于发挥了作用。
秋野半睁眼,模糊中靠在一个令人心安的怀抱里,淡淡的草木香夹杂着薄荷。
那人抱着他一直紧张地说着什么话,而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元气流淌进来,这种舒畅的元气正治疗着他因流血而脆弱的神经。
他用尽力气抬起手,希望这并不是空无所有的虚幻,想要抓住眼前的这个人。
少年的眼泪慌乱地砸在怀里人沾满血的衣服上,他轻握住对方抬起来的手腕。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吗?秋野没有力气想,胡乱地把手贴在少年温热的胸膛。
好舒服,这就是活着的感觉么。
他满足了,对着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漂亮的脸上,线条柔和到极点,沾染的血迹就快要干涸。
最后不受控制地,又重新跌入那些意识破碎的虚幻里。
医疗舱外,已经休战,许多人窃窃私语。
他们那个杀人不见血的老大,回来的时候抱了个浑身是血的美人儿。
一身暗色军衣的老大戴着兜帽,稳稳当当抱着怀里人,喘着粗气,可以看出他跑得太急太急。
而且老大眼睛红得可怕,似乎是哭过了。
美人儿被抱上医疗台,老大终于出来了,竟垂头瘫坐在门外。一贯强硬的老大还有这副模样,大家不敢过问,交头接耳。
在琐碎的交谈里,一个不怕死的小弟凑近了他。
老大,您带回来的人是?
管云舒摘下兜帽,抬起头,眼里的猩红还没有褪去,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男朋友,你有意见?
小弟屁颠屁颠跑开,于是这个消息就同一阵风,在基地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老大有个藏了好久的男朋友,而且就在他们基地。
大家都想见见那个大美人儿,如果可以,再叫一声嫂子。老大平时冷脸惯了,肯定会特别高兴,没准儿一开心就赏他们几个小钱。
可是传闻中的大美人儿正在闭关治疗。于是一个问题就成了大家的家常便饭
你们说,到底是谁,配得上我们老大啊?
【作话】
是谁呢()
第41章 别推开我
前来支援五毒分队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在障碍物的周围,秋野被那个人形鬼怪射倒在地,浑身是血。
管云舒的心快要死了。
他在做什么,怎么会蠢到与阿野为敌。
这辈子只有一个阿野,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自己却没能忤逆那位大人的命令,忠诚得像条没有尊严的狗。阿野一定也对他失望透顶。
他恨透了自己。
他恨。
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秋野,此刻仍昏迷着,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上,其体内的寒气却无时无刻不钻进管云舒的身体。
他在利用术法帮对方调整气息。
阿野,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管云舒继续喃喃。
本来以为,只要你一直喜欢我,我们在总会一起,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带你私奔。可是最近我发现自己不能。
本来一直等你来找我,可是没等到。我经常想,你会不会已经忘了这个约定?
好想把你藏起来,阿野,这样就只有我能碰你。
阿野此刻较为微弱的意识维持着他的生命,受伤的样子却好乖,白嫩细长的手指微微蜷起来,长软的睫毛也稍稍卷翘。
忽地,他注意到对方眼角有一块小小的新疤,看起来刚刚结痂。
心疼了,管云舒弯下身。那是一块暗褐色的新疤,虽然小,但似乎很深,呈小小的十字。
上次见面的时候,这里还很光滑,和四周细腻的皮肤没有任何区别。
管云舒红了眼睛,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硝烟已经停了,他颁布了假的命令,宣布休战一周。这个时间不长不短,那位大人还在忙着别处征战,不会那么轻易引起怀疑。
只是,一周又能改变什么?
三天后,秋野醒了。
自己奇迹般没有死。
这间房好陌生,布置完全不是GT组织的装修风格,让人想到高耸严寒的雪山。
他睁开眼,一个博士正对仪器自言自语:可能是三百年?或许这个指数的话,也许真有人天生就有?还是说
脑子不是特别清醒,稀里糊涂地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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