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1 / 1)
('
两年前他与战神彭山搏斗时,遭人偷袭身重毒箭掉下悬崖,只拖着一口气,咬牙刮骨才得以存活下来。
那时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便是再见一面,只要再见一面他的姐姐,他死而无憾。
思索间,他唇角荡漾出浅笑,眸子似揉碎的春星,熠熠生光。
正试图将她脸上每一寸瞧个仔细,不成想视线刚落到她眉眼处,便撞进一双浮着水汽的眸里。
下一瞬,他腰间被人一踹。
好在他利落伸手,稳稳握住那只踹向他的玉足。
“姐姐这是做甚?”
他眸光闪闪,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慵倦。
容消酒沉了面色,用力将脚从他掌中抽回。
“你在做甚?你我感情还没笃深到可以躺一张榻上的地步。”
说罢,她从被子里坐起身,后背紧贴墙面,警惕地睨着他。
商凭玉翻身下榻,背对着容消酒的面色,扑地闪现一抹狡黠。
就听他沉沉道:“我不过想试探一下姐姐,会否婚后对我上下其手。还好姐姐是位守正知礼的,不会因爱慕我,便对我胡来。”
容消酒一脸黑线,谁大半夜的躺别人身侧上,试探别人会否有非分之想。
“这你大可放心,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胆量,单说商指使那通天本领,必能将我制服当场,我又何必白受一顿皮肉折磨。”
“姐姐说得极是。”他面上佯装宽心,长舒口气,兴兴开口,“那我便安心了。”
两人一个缩在榻上,一个站在床边,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商凭玉转头,轻咳一声:“那姐姐早些休息,我日后都住千秋阁。”
容消酒木然颔首。
待他离去,躺倒榻上酣然入梦。
篆香还未烧尽,容消酒便被人从梦里揪出来。
三五个女使涌入房内,梳洗换衣,穿鞋洒扫一应俱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换了新妇装束,挽着小盘髻,穿着红裙裳,一身行头端的详雅华润。
“姑娘准备的赏贺可不能忘。”
一同陪嫁过来的刘妈妈端起案上的漆木盒,在容消酒临走之际,脆声提醒。
她备的赏贺极少,商府人丁单薄,长辈里只剩祖母还健在,平辈里也只有一位长兄和一位长嫂,再无别的旁支。
府中分晋园和淮园,晋园便是她所处的地界,而商凭玉的长兄、长嫂以及祖母皆居于淮园。
两个园子之间以一堵粉墙为界,平素的吃穿用度不互通,也算变相的分家。
容消酒刚出房门,便与横舟碰面。
他躬着身子端的得体:“大娘子,侯爷公务在身,便不陪您去淮园了。”
容消酒心一沉,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那…那就我一个人去了?就…就没个救兵?”
横舟头垂低了些,语气凝重:“到时您见机行事,祝您顺利。”
言罢,他行礼离去。
容消酒到了淮园,出来迎人的是大嫂身边的管事婆子。
刚到淮园的前厅门口,还未抬脚进去,便听一阵欢声笑语。
容消酒用力深吸几口气,随着管事婆子踏将进厅。
“瞧你这双巧手,竟能将这群山画的栩栩如生。还有这喜鹊,活灵活现的,好似要飞走了。”
“祖母谬赞了,也不过雕虫小技,用来唬一唬人罢了。”
厅内的婆媳二人谈笑自如,一团和气。
这让容消酒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许。
“老太太,二哥儿的新娘子来了。”
管家婆子上前通传。
话落,众声阒寂。
齐齐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容消酒硬着头皮上前,躬身唱喏。
正坐在书案上瞧画的商家老太太,笑容亲和,示意她起身。
那大嫂站在老太太身侧,直直盯着她,瞧着那眼神算不得友善。
这大嫂与她差不多年岁,长得也算清丽可人。她名叫上官棠,出自书香门第,从小便负‘才女’的美名,向来恃才傲物,尤其嫌弃武将门第。
“这样顶顶好的相貌不多见了。”商老太太朝容消酒招招手,“好孩子,凑近些,让老身瞧个仔细。”
容消酒颔首,款款走到她跟前。
上官棠撇撇嘴:“这长得如此标致,为何却留不住自己夫君。”
商老太太笑容一顿,只稍纵即逝,便打起圆场来:“定是二哥儿昨夜喝的太醉了,怕再扰你清梦。故而去千秋阁住了一晚。”
上官棠不加掩饰地冷哼,又道:“那今日二哥儿怎的没……”
不待她话罢,商老太太拉着容消酒的手转移话题。
“好孩子,来瞧瞧你嫂嫂新作的山水画。”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