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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歧还是不动如山地杵在那儿,一脸严肃地喊他的名字:“迟佑庭。”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我真的有事。”见他死活不肯松手,迟佑庭只好放弃硬来的念头,采取了怀柔战术,“等我回来,你想让我打多久的针都行,好吧?”

连歧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如果你的病情加重,对我来说也会很麻烦,我需要时刻注意你有没有半夜发高烧。”

“……这是个意外,下次我自己走进医院。”迟佑庭差点没被他这副语气噎死,用力缓了口气才接着说道,“不麻烦你。”

连歧没再说话,但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迟佑庭的耐心彻底耗空,脾气一下蹿起来,正要发火,连歧忽然说道:“我替你去。”

迟佑庭被这话砸得发懵:“什么?”

“你要做什么。”连歧说,“下午四点前我都有时间,你把详细的内容发给我,我现在去。”

“……可是,”迟佑庭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好半天才组织出正常的语序,“你根本不是……我是说,我们学的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你怎么替我去?”

“这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想必你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所有资料,包括备案。”连歧看了眼表,“现在是七点半,去北大学城需要一个半小时,足够让我理解那些资料。”

“……不是,它不是一两个文档。”连歧的架势实在太认真,饶是迟佑庭觉得离谱,也还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且在我的电脑里,我现在没办法给你。”

“再加上回学生公寓取电脑和走到校门口打车的时间,我最快可以在十点钟到达北大学城。”连歧按着他的肩把他摁回了床上,冷着脸道,“你躺下。电脑密码是多少?”

迟佑庭稀里糊涂地报了密码,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被连歧带着走了,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谁知道转身拿外套的连歧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腾出手来按住了他,单手挽着外套,对他抛出结论而不是询问:“把针打完,我会给你打电话。”

“……”

以前怎么没发现连歧一板一眼的样子这么具有欺骗性。

迟佑庭难以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把准备了大半个月的会谈交给了一个跟这事儿毫不相干的人,连歧那一通陈述句扔下来,有条有理得仿佛他就是迟佑庭设定的计划B,迟佑庭莫名觉得,连歧很有当邪教组织头领的天赋。

下一秒,他连忙把这个脱轨的念头甩了出去,抬头看了一眼还剩下大半瓶的吊瓶,实在不相信连歧,又苦于对方已经在去拿电脑的路上,事已至此,他再赶过去也只能被连歧手动制服,便只好忐忑地等着连歧的电话。

没多久,搭在床脚的外套里传来一阵响,迟佑庭几乎立刻扑过去摸,没等连歧开口,劈头盖脸一顿输出:“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必须马上问我,绝对不能自己乱查资料。这个教授脾气很怪,他不喜欢态度不端正的学生,我朋友之前就被他骂了一通赶回来了。对,你不能跟他说你不是迟佑庭,不然他可能连话都不想跟你说——”

“迟佑庭。”

急急忙忙往喉咙口挤的话一下子卡了壳,迟佑庭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怎么连歧一开口他就噤声了,跟被点了哑穴似的。他闭了闭眼,咬牙道:“算了,我相信你。”

挂断电话,迟佑庭大脑空空地躺下去,开始往前追溯这次生病的源头,猜测大概是那天晚上在外面吹了太久冷风,便自顾自地在心里骂了一通那个不肯早早打道回府的朋友,末了,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筹划着过段时间再找机会去负荆请罪,看能不能挽回一点。

他本没对连歧此行抱任何希望,心态摆烂以后,人也跟着放松了,打完针就溜达去街边吃了碗酸辣粉,热得出了一身汗,对着店里的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他已经焕然一新,半点也无病容,越发觉得连歧是小事化大夸张过度,怫然地腹诽了两句,拎着连歧给他买的牛奶往学校走,半路上收到一条短信。

迟佑庭停下,把短短三行字反复看了十几次,终于确信,对方是在隐晦地夸他——不对,是夸顶着他的名字过去的连歧。

只有路上那点时间,连歧竟然真的把那些资料吃透了?迟佑庭开始质疑起连歧这人的大脑构造是不是根本与常人不同,他向来自傲,在国外念书时一直稳坐图书馆借阅量的前三名,不说一目十行,但速度的确快于常人,而连歧明显比他还要厉害得多,难不成少年班出来的学生都这么变态……迟佑庭咬了咬牙,生出些不伦不类的不服气来,很快便泄了气,知道连歧是为了帮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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