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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他起码得到十一二点吧。”

“真亏得你能忍。”许轻憋着笑,“迢之以前十一点回来,你能跟他对吵一小时。”

“……挂了。”

迟佑庭不愿回忆和夏迢之的那几次失败的吵架,把手机一盖起身去倒水,说来也奇怪,刚刚打电话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不说话了嗓子反而干疼得厉害,咽一下跟吞刀片似的。

“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迟佑庭嘟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摸出什么异常,但为了不让明天的会谈泡汤,他还是决定提早上床睡觉。

凌晨一点,连歧摸着黑进来,脚步声放得很轻,只剩下衣物摩擦时的“簌簌”声,脱外套时被静电一激,手臂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撞歪了旁边的椅子,“刺啦”一声响,针一样扎破了寂静的夜色。连歧估计迟佑庭又要被吵醒了,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抱歉”两字都涌到嘴边了,另一个当事人却迟迟没就位。

动作一顿,连歧迟疑着回过头。迟佑庭没拉床帘,正面对着墙躺着,看上去还在熟睡。平时连插充电器插头的动静都能吵醒的人,现在竟然睡得这么死。连歧心中疑虑陡生,本想开了灯查看,但又担心弄巧成拙,反而真把人吵醒了,到底还是撤回了迈出去的步子。

他把闹钟连上了手环,平时靠手环的振动就能醒来,以免手机闹得整个宿舍都不安宁,刚过四点,连歧就睁开了眼,执行既定程序一样重复着每天早上的固定安排。他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泄过去,映出了不知何时翻过身来的迟佑庭的半张脸,鬓角生汗,湿淋淋地黏在一块儿,脸颊上也冒着不自然的红晕,薄唇微启,呼吸声很重。

连歧立刻猜到了对方昏睡不醒的原因,一把打开顶灯,伸手摸了摸迟佑庭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很可能已经烧了很久了。连歧不是会在事情发生后追悔莫及的人,因而也没有对几个小时前不去查看迟佑庭状态的决定感到后悔,只是极其冷静地打开迟佑庭的衣柜,从中翻出了件长款的羽绒服,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套进去,问道:“迟佑庭?”

迟佑庭似乎醒了,又没睁开眼,只轻轻动了一下手,喉咙里滚出两个破碎的音节,连歧没再犹豫,将人背了起来带下楼,直奔南侧的附属医院。

“连歧?你今天怎么来了?”

“麻烦帮我照看一下他。”连歧看了一眼手机,语速很快,“我会在半小时后回来。”

“哎,你等——”见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男人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埋头往迟佑庭打着吊针的手心里塞了个暖宝宝,忽然觉得面前人长得很有些眼熟,又实在想不起来,等连歧提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不远处时,他才恍然大悟,这人是“最不想做室友排行榜”中只花了两个月时间就跃升第二的迟佑庭,仅次于连歧。

嘿,第一跟第二凑一起了,学校可真会安排。他摇了摇头,没再理会那两个人。

第7章 小荷翻(二)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一大早没什么热食,只剩下一些面包,连歧凑合着挑了些不那么花里胡哨的,又买了几瓶牛奶让店员帮忙热了,踩着半小时的约定时间回来。

迟佑庭还没醒,眉头拧得能打结,睡得并不安生。连歧照顾过不少病人,此时也把迟佑庭当成了其中之一,擦汗抹棉签润唇做得利落,所幸他今天没事,能一直在旁边盯着输液。

天刚蒙蒙亮,迟佑庭迷糊着醒来,眼睛还不能完全挣开,下意识地抬手想揉一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摁住了,那手的主人的声线同样没什么温度,跟机器人似的:“别动。”

“……连歧?”迟佑庭总算看清了房间的全貌,人也彻底清醒过来,“我怎么在这?”

“你发烧了,体温刚降下去。”连歧合上手里的书,“把针打完就可以回去,需要好好休息,免得反复。”

“几点了?”迟佑庭压根儿没听进去他的话,手忙脚乱地翻着手机,没找着,直接拉着连歧的手看了眼他的表,脸色骤变,“我还要坐车去北大学城……这个点能打到车吗?”

“你应该先休息。”连歧皱起眉,“再度着凉加重病情,情况会变得更复杂。”

“我知道,但这件事很重要。”迟佑庭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床,被连歧强硬地摁了回去,他本就没什么力气,挣了两下没挣开,有些恼怒地挑起眉,“干什么?”

连歧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打完针。”

“不行,来不及。”迟佑庭说,“你能帮我拔针吗?算了,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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