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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歧视我?”
连歧否认道:“没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这是我第一次……”迟佑庭看到连歧亮起的手环,注意到他已经耽误了连歧五分钟,住了声,摇了摇头,“算了,先这样。明天见。”
迟佑庭走近房间的时候,理智已经基本回笼。他虽然半醉半醒,但很清楚自己说过什么,也并不觉得那只是出于冲动。迟佑庭靠上门板,拿上被子跟枕头,决定去裴知予那儿借宿一晚。
刚告完白就跟人躺一张床上,他深思熟虑了一通,觉得这局面不太合适。
裴知予跟另一个同学作息都很正常,直到八点才起床,迟佑庭迷迷糊糊地醒来,看清时间,意识到连歧肯定早就跑了,慌忙冲下楼,看见梁时正靠在桌边跟连歧讲话,脸一下就沉了下去,楼梯踩得“咚咚”响,径直走到桌边,挡开了一个男生伸过去端碗的手,抢在他前面拿走了最后一份豆浆。
那男生满脸莫名其妙,又被迟佑庭阴恻恻的脸色唬到,没敢做声,转而拿了碗粥。迟佑庭挑了把正对着那俩人的椅子坐下,梁时温文尔雅地笑,时不时抬手挽一下因手腕太细而往下滑的腕表。迟佑庭点评一句,做作。
他喝了一半的豆浆,梁时忽然伸出手,抽掉了连歧衣服肩头上的一根线头,用手心捋了捋肩线,动作熟练而自然,显出些无形的亲昵来。迟佑庭咬了咬牙,对梁时的印象更差了。
裴知予瞥了眼院门口停着的三轮车,随口问道:“你们要去帮忙修房顶?”
梁时回过头:“对,你要来吗?”
“我们的进度落了不少,还要——”
“我去。”迟佑庭放下碗,一字一顿,“马上来。”
裴知予狐疑地问:“你去干什么?”
迟佑庭瞅了眼连歧,意有所指:“帮忙修理。”
等出发了迟佑庭才发现,原本的人数正好是双数,两人一组,加上他却多了一个,梁时的表情看不出尴尬,随口让迟佑庭跟着他和连歧一块儿。连歧和梁时很有默契,应该是长期共同工作养成的习惯,连歧一个回头,梁时就随手递过去东西,让迟佑庭像个不会看眼色的、多余而突兀的外人。
迟佑庭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掺和不喜欢的氛围,几次想转身去别的组,但还是忍了下来,帮着这户人家的儿子搬砖头。梁时忘了给他手套,迟佑庭也没想到要要,被发现时手心已经擦伤,泥灰混着血爬满皮肤,看上去可怖得很。
梁时从梯子上下来,提出要送他回去休息,迟佑庭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连歧,没说同意还是拒绝,只是转身接着提很重的水桶,梁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摘下手套递给他,又说:“我再去要一双。”
迟佑庭微抬着下巴,矜持地说:“不用了,谢谢。”
他让举着手套的梁时陷入了两难,但梁时依然没有生气,只是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将手套重新戴好,说去给他拿双新的。连歧按住了他的肩止住动作,命令道:“先去处理。”
他俩一前一后地站在面前,迟佑庭更来气了:“不。”
连歧一言不发,视线落在他身上,前一天被炭火燃上暖色的眼里沉静一片,让迟佑庭觉得他正在责怪自己耽误了时间,影响了效率,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难堪,开始质疑连歧暗地里的温柔是自作多情了。
对峙良久,迟佑庭深吸了一口气,卸了劲:“行。”
转身离开几步,迟佑庭听见梁时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依稀是在劝连歧别那么强硬。
他们一唱一和,唯独迟佑庭是不懂事的局外人。
裴知予正坐在桌前跟老师打视频电话,见他回来有些惊讶,扬声叫他,随即注意到他包了纱布的手,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迟佑庭摆了摆手,上楼去拿下自己的东西,坐在裴知予的旁边,跟他一起听着视频里的人说话,但他一直在走神,连通话结束了都没注意到,还是裴知予推了他一下,提醒他在新海的部分要提前了,争取在下周末前回去。
迟佑庭收起心绪,打起精神和新海的学生一起开了个短会,确认好任务跟要求,各自散开。迟佑庭和裴知予出去走访,途中遇见了往回走的连歧跟梁时,迟佑庭生着气,故意不看他,等走出去了才伸着脖子回头,发现连歧早就没影了。
……行,自己看上的,有苦自己吞!
为了赶进度,迟佑庭忙到晚上才回去,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的裴知予饿得头晕眼花,一进院子就把东西扔给迟佑庭往厨房冲,迟佑庭有些无语,怕东西掉了,慢吞吞地往里走,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手上轻了许多,一抬头,连歧拿走了最上面的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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