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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歧说:“不能拿重物。”
“哦。”迟佑庭冷酷地点点头,没听他的,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低头整理手机里的录音,连歧挨着他站着,将医药箱递过去,示意他留着备用。
梁时在楼上喊:“连歧,开会。”
连歧没等来迟佑庭的回应,但还是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迟佑庭戴上耳机,憋了几分钟没碰那个医药箱,等裴知予回来了,问他这是不是他的,他才让对方打开看看。裴知予甩掉手上的水,打开箱子,“咦”了一声:“这怎么还有手套。”
迟佑庭放下手机凑过去,看了看那双手套,大方地说“给你了”,等裴知予拿起来细看了,他又一把拿回来,嘟囔道:“还是我自己留着吧。”
裴知予本来也不喜欢戴手套,见状只是看了迟佑庭一眼,觉得他奇怪,没多想,拎上包走了。
小心翼翼收好手套,迟佑庭憋了一天的气很没原则地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点残羹冷炙时不时冒点泡。没多久,他回到房间,看见连歧独自一人在敲电脑,没和梁时待在一块儿,于是连这点泡泡也被戳破成了水雾,很快蒸发干净。
第14章 湖头浪(二)
台风走了,村里有祈福的习俗,一大早就敲锣打鼓着造势,迟佑庭被吵醒,睁开眼,看裴知予在翻资料才想起来自己又借宿在了别的房间,他慢吞吞地起身,想看看连歧对自己不跟他一块儿住了是什么想法,便特意拾掇了一下外型,插着兜溜回了对面屋。
天还暗着,房间里没开灯,熹微的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泄进来,连歧站在一边,正在跟人打电话,听见声音回过头,目光在他身上顿了几秒,很快挪开,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知道了。”
现在不过凌晨五点,不知道是谁这么奇葩一大早上跟连歧打电话,还是连歧的朋友和连歧一样只需要睡个把小时就能精神抖擞,所谓物以类聚的生物本能。迟佑庭见他压根儿没注意自己,愤愤地翻起了行李箱,找出自己的电脑去了裴知予的屋。
他没关门,时不时抬头偷睨两眼。连歧出了门,手里提着旅行袋,迟佑庭心里一紧,顾不上别的,站起来追了过去:“你们要走了?”
“回招待所传数据。”
这时梁时打着哈欠走过来,给连歧递车钥匙,迟佑庭误以为他俩又要一起,连忙一把抓过钥匙,先斩后奏:“你再睡会儿吧,我送他。”
梁时眨了眨眼,慢慢清醒过来,温和地笑着,大概是怕迟佑庭觉得尴尬,他说话时刻意带了点调侃的口气:“挺好的,让连歧自己开又得超速了。”
迟佑庭回过味来,梁时没打算送连歧,是连歧自己开车过去。他僵硬了一瞬,把钥匙还给连歧:“你快去吧。”
连歧垂眼看了他几秒,迟佑庭估计他正在心里骂自己是傻逼,便先行溜走,用力关上了门,听见梁时的打趣声:“这小孩儿挺逗。”
去你的。
迟佑庭没打算走诙谐路线,也不觉得自己诙谐,但频繁闹乌龙让他觉得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快进一下进度条来波大的,彻底昭示一下自己的决心。他知道镇上只有一个招待所,便打了电话预订了九十九朵玫瑰花,要求送到前台,备注医疗队的连歧先生收。两小时后,前台回电给他,有些犹豫:“那位先生说送错了,您看……”
“没送错。”迟佑庭咬牙切齿,“就说是他的室友给他的。”
他挂了电话,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过了一会儿自己冷静下来,打过去让前台随便把花处理掉,别给连歧,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磕巴了半天,先是道歉,紧接着才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已经拿走了。”
迟佑庭快晕了:“他说什么了?”
“好像没说什么……哦,他说,他会把钱打给您。”
“什么钱?”
“我本来把小票夹在旁边,结果被他看到拿走了。”那人支支吾吾着,越说声音越小,“实、实在抱歉……”
迟佑庭挂了电话,转头问裴知予:“机票定了吗?”
“什么?”裴知予一头雾水,“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迟佑庭站起来要回去收拾东西,手机忽然亮起来,显示一条来自连歧的转账通知。
好家伙,连歧还四舍五入凑了个整,多给了他五十块。
迟佑庭扶着墙,觉得自己快吐血了。
然而对方还不仅仅是转账,过了两分钟,发来一段长文字:“个人认为根据花的长势并不值这个价格,至少应该砍半。可能是受台风影响,花卉市场销量走低,库存难以解决,而你是远程订单,店家才起了歪心思放了快要坏掉的花,建议你投诉,我把照片发给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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