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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楼,连歧走了出去,迟佑庭也紧跟在后面,一直走到房门口,连歧停下来,回过头看他,脸上显出些不耐烦来,迟佑庭便晃了下房卡,话说得理直气壮:“我在你后面。”

他刷了门卡进门,连歧无言以对,盯着门上的房号看了一会儿,也刷卡进去,实在不明白迟佑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宿舍住腻歪了体验一下酒店生活?

连歧有些烦躁,想起刚刚瞥见迟佑庭的脸色不大好看,敲键盘的劲儿都大了些,打下三行字,起身出了门。

吹了太久风,迟佑庭一直在打喷嚏,头跟着晕乎起来,本想休息一下再去找连歧,结果坐在床边差点睡着了,听见有人敲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连歧,微微一愣:“连歧。”

一根手指伸到眼前,迟佑庭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两眼一错不错地凝着。连歧收回手,说:“你的脸色不太好。”

“可能感冒了。”迟佑庭说着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睡一觉就好,你离我远点,免得传染。”

连歧没出声,手却扣上门,把门开得大了些,人也跟着进来,摸了下迟佑庭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松了口气,命令道:“先休息,我去买药。”

迟佑庭觉得他小题大做,晃了晃头:“不用了。”

“逞什么强。”连歧按着他的肩膀推到床边,走到门口拔了房卡,房内很快暗了下去,“躺着。”

第44章 只天知(二)

不知道为什么,迟佑庭对连歧这种没什么起伏的冷淡语气很受用,听话地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里面还是凉的,他冷得瑟了一下,蜷缩起四肢,整个人昏昏欲睡起来,又怕连歧回来时他不小心睡着了,就强打着精神看医学院的推文。

“滴”的一声,迟佑庭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仍然不能适应灯光的亮度,便半眯着眼睛。连歧把塑料袋子放到桌上,正在拆着药盒,很快冲好了药剂拿过来。

迟佑庭盘着腿坐在床上,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觉得嘴里苦得要命,撒娇似的蹭在连歧的手背上,小孩儿一样抱怨:“不好喝。”

随即,嘴边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一块有些粘的软糖滑进嘴里,迟佑庭不经意间咬了一口,里面的馅儿漫了出来,甜腻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迟佑庭把糖吞了下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动,可怜兮兮地说:“太甜了。”

连歧很不怜惜地抓了一下他的下巴,冷漠地说:“哪儿来那么多要求。”

话是没型的,轻飘飘落下来,却似羽毛里藏着的小刺,毫无防备的迟佑庭霎时间便被划拉了道口子,心口涩涩地痛,强撑着笑:“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是不是听都不想听了?”

泠泠的白炽灯打下来,叫连歧的面容如冷酷冰雕,迟佑庭想伸手碰,被连歧不动声色地避开,指尖颤着垂下去,无力地搭在被子上。

他向后退,拉起被子盖住脸,是受了伤的大型犬,在被子下蜷成一团。

没多久,他听到关门的声音,以为连歧走了,肺腑沉进水底,翻身也难,感觉连歧对人的要求比自己还高,犯了一次错就不准备原谅,也太绝情了。

也许是因为生病,也许是药物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迟佑庭觉得很委屈,用力吸了吸鼻子,以为自己很没出息地哭了,摸到眼角却是干的,便腹诽自己也挺无情的,都冷战到快分手的地步了,他都没办法好好示个弱。

他俩还真挺配。

房间里的灯被连歧关上了,他坐在床沿,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想看清迟佑庭的样子,却只勉强勾勒出被子鼓起来的模糊的一团,静了一会儿,想离开,手机振了一下,庄珮之发来短信:“我已到成江,你明天中午到平江楼,着正装。”

连歧觉得有些冷,很慢地打字:“连潮出了车祸,今天刚出院。”

迟佑庭大概翻了个身,滚到了离连歧更远的另一侧,连歧有些怔忡,看见庄珮之回道:“让她长点记性也好。另,不用自己来了,我去学校接你。”

连歧放下手机,没再回复。他站起来,脚步很轻,摸黑找到了空调遥控器,暖风徐徐吹出来,拍在身上,连歧依然觉得冷。他折回去,从床的这一侧上去,隔着被子抱住了迟佑庭。

他没怎么用力气,像一块轻盈的云罩下来,迟佑庭却察觉到,探出头来,急急地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带着鼻音问道:“怎么了?”

他好像遗忘了他们还在吵架,见连歧不吭声,就着急忙慌地要开床头灯,摸了半天没摸到,反倒打翻了水杯,玻璃撞击地板的破碎声很明显,连歧像被这声音牵回了神智似的,松开了手臂,摁开床头灯,翻身下去清理狼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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