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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佑庭拍了两张照,发给了许轻:“我的拍照水平是不是还不错。”
“用手机拍算不错了。”许轻回他,“这是平江游轮吗?今天是周年庆吧。”
“什么叫‘算不错’。”迟佑庭来了劲,“夸就好好夸,去掉前缀。”
“这可是我的领域,我说了算。”许轻笑他,“对了,不要喝工作人员送给你的酒。”
“为什么?”
“很难喝,而且是你受不了的度数。”许轻说,“我上次只喝了两杯就醉了。”
迟佑庭有种被许轻小看了的不爽感,没再理他。穿着制服的人很快过来送酒,玻璃杯里盛着淡金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摇晃。
迟佑庭报了自己的年龄,对方便将酒递给他,他拿在手里,想起许轻的提醒,觉得自己才没有那么容易醉,又觉得自己应该醉,一口气把酒喝完了。
很难喝,但并不辣,只是喝药似的口感,艰难地吞下肚,没让迟佑庭犯晕,他便腹诽起许轻才是酒量差的人,去找工作人员续了杯,连歧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三杯。
迟佑庭睁大眼,看着连歧手里那张红色纸片,十分意外:“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们给的。”连歧指了指远处的几个小女孩,将卡纸连同一支马克笔一起递给了迟佑庭,“可以祈福。”
卡纸上画着歪七扭八的图形,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很可能只有那几个小孩能认出来,正下方空了一块地方,留来写字。迟佑庭接了过来,没忍住笑了一下:“连歧,你是不是返老还童了,这么迷信,还幼稚。”
连歧还是说:“你写吧。”
迟佑庭和他对峙了几秒,败下阵来,认命地拔开笔盖,笔尖顿在空中,他忽然不知道该写什么。他其实有很多愿望,最迫切的就是希望这场荒唐的调查早点结束,但他又想,这是连歧给他的,应该再慎重一些。于是他背过身,没让连歧看到自己写了什么。
连歧等了一会儿,问他:“你写了什么?”
“希望那个人早点承认。”迟佑庭弯了一下唇角,拿着卡片走到了那几个小孩那儿,还了马克笔,又和他们一起把纸叠起来,塞进了待会儿要放的水灯里。
“雨停了!”
迟佑庭一愣,几个小孩已经雀跃地叫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回头去找连歧,连歧正站在栏杆边,对他做了一个口型,喊他过去。
迟佑庭走过去,游轮里开始放音乐,一簇簇烟花冲上了天,人们推搡着抢着放水灯,迟佑庭已经找不到自己刚刚放了纸片的那只了。
游轮行驶的速度变慢,他有些头晕,被连歧扶住了手臂,紧接着便被牵住了手。
迟佑庭侧过头,想说“真的那么灵吗”,就被连歧堵住了声音。
那一瞬间,迟佑庭来不及思考有没有人看见,他们会说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和连歧接着并不激烈的吻。
烟花也许照亮了他们,也许没有,在热烈的气氛里,光明正大地苟且偷情。迟佑庭就想,他不应该划掉那行字的。
他应该让连歧一开始就选择他,从始至终都选择他,这样,至少他们会拥有更多、他还没有改变时共同度过的时光。
第64章 灯儿了(五)
下船的时候,迟佑庭晕得站不住,连歧要背他,他有气无力地反抗了一下,就被连歧不容置喙地抓住膝盖,顶了上去。
连歧的背是并不温暖、也并不柔软的,肩胛骨有些硌手,但迟佑庭还是放弃了挣扎,乖顺地靠下去,搂着他的脖子,呼吸带着异常的热度。
走到车边,连歧把他放到副驾驶上,迟佑庭垂着眉眼,一声不吭地任他摆弄安全带,如一个听话的布偶娃娃。
“很难受吗?”连歧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后悔没早点把迟佑庭带下来了,本来要去拿晕船药,鼻尖倏地嗅到一点很淡的气味,和游轮上的酒散发出的味道很像。
他仔细看了看迟佑庭微微发红的脸颊,恍然大悟,他难受不仅仅是因为晕船,还有醉酒的成分。
说不上来是心疼更多还是生气,连歧用力地按了一下他的下巴,绕到驾驶位去。迟佑庭醉了以后格外安静,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了,眼尾泛红,呆呆地看着前方,连歧只睨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压着限速开回学校,停稳了车,弯腰抱迟佑庭下来。
迟佑庭浑身发软,找不到重心,手脚并用地倒在他身上,全部的重量都压了下去,像抓着求生的浮木。连歧托着他的手臂把人扶了起来,走进电梯。电梯里张贴着校园草坪音乐节的宣传海报,连歧以为迟佑庭快睡着了,没想到他忽然出声,嘟囔道:“又有错别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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