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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时候,他阴差阳错拿到了迟佑庭换了几轮的新号码。
迟佑庭的一个老师到国内来交流学习,结果不小心把腿摔了,住进了医院,一次连歧和主任一起查房,听到他在打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嘱咐着些什么,“别乱跑”、“注意身体”、“有事没事儿去跟贝拉聊聊”,几句听下来,连歧以为对面是他孩子,正要从病房出去,听到他说:“佑庭,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对象给我看看。”
同音的字很多,也未尝不会有同名,但连歧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病床上的人,他又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见连歧看着自己,疑惑道:“您有什么事?”
连歧撒了个谎,说自己是迟佑庭来成江大学交换时的同学,几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想请他参加同学聚会,却打不通电话。
老师见他说得八九不离十,便信以为真,把迟佑庭的新号码给了他,还建议他先发条短信自我介绍一下,否则迟佑庭可能不会随便接国际电话。
连歧拿了号码,干的第一件事是把回收站里的博文恢复了,他又读了一遍所有的博文,发现“贝拉”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还挺高,如“贝拉又偷袭我”、“贝拉竟然跑到博物馆堵我”、“没见过贝拉这么执着的”云云,似乎这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连歧在网上查了,搜出几万条相关记录,没有筛选条件做辅助,这种烂大街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哪个是迟佑庭说的“贝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生起气来,拿到号码后好几年,也没给人发过短信。
前年年初,庄珮之在一次宴会上吃错了东西,食物中毒,被送到医院洗胃,整个人跟掉了半条命似的,虚弱了小半个月,后来也总是提不起精气神,养了大半年才好了些,也没心思当什么会长了,索性退居二线,得空就在家里养些花花草草。
她一长期待在家里,跟连潮就更不对付,两人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正好连潮一个家住新海的同学要开动画工作室,连潮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有了点起色后,连潮就打算贷款买套房子,请连歧给她当参谋。
连歧曾在庄珮之那儿看到过迟佑星的资料,知道她住在哪儿,查了一下,发现迟佑星的对门正好在卖房子,就自己给连潮出了大头,把房子买了下来。
他存了私心,但连潮不知道,还觉得他挑了个离文娱区近的地方是体谅她通勤。连歧又找了些办法,调职到了新海市人民医院,跟连潮住在一起,每天通勤两小时,就指望哪天回家能碰见迟佑庭。
结果别说迟佑庭了,连迟佑星都很少出现,那房子像是个摆设,姐弟俩的露面次数还不如打扫卫生的家政。
庄珮之知道他跑那么远,气得直接进医院了,想把他给弄回去,被连歧一句“我可以不留在国内”噎得哑口无言,也许是人年纪上来了,再加上身体上病痛不少,没太多心思操心别的,也许是庄珮之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办法掌控他了,连歧等了几个月她插手,竟然一点动静也无。
这一年他在新海过春节,想起五年前,自己干了件以前绝不会干的事,特地跑来找迟佑庭,只跟他见了几个小时的面就匆忙要走。
那时他让迟佑庭等他,迟佑庭等了,可他却爽约了。
人不会一直等在原地的,迟佑庭向前走了,他也该向前走,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倒背如流的还是那些回忆,反抗逻辑,不讲道理。
迟佑庭唯一留给他的那本书,他翻来覆去,却再也没有往后看过,往往只是看到迟佑庭在扉页上写下的名字,便是触目惊心,刺客般杀了狱吏,打开大牢,让被套了手铐脚镣的思念的重刑犯重获自由*。
他把迟佑庭的博文看得能背下,又搜到了迟佑庭不常更新的ins跟油管帐号,发现迟佑庭每年8月28日都会在油管上发一条7秒的视频,是各种油画照片,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还挺不舒坦,忍着不爽查了,才发现这些油画是歌德,8月28号是他的诞辰。
消除了单方面的误会,连歧又想,那么多名人,迟佑庭怎么就发一个人的,干脆每天都发一条视频,拿个全勤算了。
迟佑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每天发视频,直到去年圣诞节,他才更新了一条ins。除掉两张餐桌的照片,就是和各种人的合照。
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连歧一个也不认识,但是全存下来了,ins的画质一般,他特地用软件修复,截掉了其他人,把剩下的迟佑庭拼在一张图里,对着电脑发了一晚上的呆,第二天喜提感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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