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章(二)(1 / 2)
('第二卷结束啦。
到这里,女主算是完成了一半的脱胎换骨了。
柳师弟在本卷算是十分高光的角色了,情定叁生、相守相伴、以命相护,最关键的是有两根不是……
从作者的角度来说,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一卷和师兄的暗线也很不错,师兄虽然露面不多,但是彼此冥冥之中命运交织,看似缘浅实则缘深的感觉,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get到。
总而言之这一卷写得很顺畅,我个人也很快乐。
相比而言,第叁卷则会略微沉重一点,毕竟成长到这个份上,女主也要开始逐渐背负起自己的命运了。
但可以承诺的是,所有男主在这一卷都会上桌吃肉!吃好吃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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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方逸白的书房里。
烛火朦朦胧胧,自桌边的那素纱灯里透出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暗沉的橘色里。
这盏灯,显然不是为他点的。
秦禄站在一侧,正向他汇报着门派里的琐事。
“……自从青崖山将阳泉打开之后,这些年陆陆续续开始有妖兽逐渐恢复正常,前两天已经出现了第一座自发将结界打开的城池,如今看来,天下安宁,当指日可待了。”
方逸白听在耳里,只是不时微微点头。
一通听完后他问道:“就这些?”
“没别的了。”秦禄摊手,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年便是正道一甲子一度的会武了。明年该轮到我们凌虚宗做东,现下所有弟子都在为此事用心准备着。”
“嗯。”方逸白低低应了一声,“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是啊。”秦禄笑着附和,“听几位长老说,上一回正道会武,师尊您是百岁内一组的魁首呢。”
方逸白摇头:“旧事勿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禄本是想着奉承方逸白一番,谁知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难免有些冷场。
他自幼被方逸白收入门下,却很少听方逸白说他年少时的事情,好像他这位师尊从来不会追忆过去似的。
书房里安静了那么片刻,听得方逸白问:“今日是叁月初一?”
“是。”秦禄回答,“最近师尊怎么每天都要问一遍日子?”
“明日便是我和你师娘成亲的第十年了。”方逸白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抹笑容在转瞬之后,又仿佛夹杂了那么叁分苦,“你师娘她,还在闭关么?”
“这个问题,师尊不该问我的。”秦禄也很无奈,“她若是出来了,定会第一个找您才是。”
方逸白沉默。秦禄说的其实也没错,只是在这十年里,王婉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山下秘境历练,他们二人实在是聚少离多。
与之相应的是,这些年王婉修为增长神速,竟从元婴初期一路飞跃到元婴后期,若是光看年龄和境界,她几乎就要与当年正道公认的修道天才张子承持平了。
念及此处,方逸白总算是找到了能稍加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她修行向来刻苦,此番好不容易有机会冲击元婴大圆满,还是莫要去打搅她。”
秦禄也苦笑。他想说这位师娘向来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但怕方逸白听了会难过,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看了一眼方逸白身后的那篇窗户——此夜无星无月,整个凌虚宗都是一片黑暗静谧,春寒料峭,被一阵夜风吹送进来。
桌上那些信件纸张被风吹起,险些散落在地上,方逸白将其按下、整理妥当,用镇纸压在书桌一角。
“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那师尊你……”
“我再坐一会儿便也回去休息了。”
秦禄应了一声,简单行礼后就退出了书房。
方逸白盘坐在榻上,开始凝气打坐。他的境界卡在化神大圆满已有十余年,虽然知道化神与合体之间如同天堑,绝非轻易能够突破的,但他还是尝试让修为更进一层。
灵气自天地日月之间凝结,化作一道道浅紫色流光,汇聚在丹田。他的意识从神窍之中飞出,一路来到头顶百尺之处,俯瞰着青霄殿后,夜幕中开满了桃花的万丈山崖。
在那处的某一个洞府内,王婉也在同时运功打坐,将灵气融入在每一条经络当中。
时间日复一日,也从她的指端流淌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几个月后。
凌虚宗天气阴沉,一道惊雷,让正在书房里小憩的方逸白悠悠转醒。
这样的雷声他并不陌生,每一次冲击小境界,他都会听上那么一次。
不过这并不是他几个月中第一次听见这雷声了。每次这雷声响过之后,他都会把秦禄叫进来,装作一副忙碌的样子,一直到深夜。
这回也不例外。
秦禄有些莫名其妙——他明明前一天晚上还找方逸白汇报过工作。
“师尊,这回是要我念什么?”秦禄从储物袋里拿出厚厚一摞纸,早已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是门派信件,还是弟子名单?”
方逸白沉默,他也在思考着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气做上许久的。
片刻之后,他淡然开口:“快到正道会武了,说说各位长老坐下弟子的修行情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弟子都说么?”
“嗯,都说。”
秦禄无奈,开始对照着各位长老交上来的名单一行一行念。
一直到书房一角的那炉香快要烧尽,终于从书房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嗓音。
“逸白你在吗?我回来了!”
秦禄有种终于被解救的快意,停下声音抬头看向方逸白。
某一个瞬间,他分明看见方逸白唇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但很快,那笑容便被他收了回去。
“师尊,还要继续么?”
方逸白手指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沿,不紧不慢道:“继续。”
秦禄无言以对,却也只得听命,又继续念了两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的女子急了:“方逸白,我知道你在里面,还有秦禄,你出来回个话!”
秦禄再次停顿下来:“师尊……”
方逸白得逞了,王婉急着要见他的样子让他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对于她来说,好像不是那么可有可无。
不过他神情未变,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开口:“行了,让她进来吧。”
秦禄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那水蓝色的身影便窜了进来。
秦禄自觉地退下了,走之前还帮他们将房门关紧,不留缝隙。
王婉径直走到方逸白面前,看了看他身后干干净净的书桌,狐疑地瞥着他。
“方逸白,你很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大家分享一个速成柳师弟!
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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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忙了一会儿。”方逸白在软塌上坐下,随手翻了翻矮桌上的一本书,“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很快吗?”王婉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己尝试冲击了叁次瓶颈,方才出关。
方逸白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王婉更迷惑了,“清明节?端午节?五一劳动节?洞府里又没有日历,我怎么知道今天是什么节。”
方逸白笑意里带了几分冷,幽幽开口:“今日是六月初七。”
“啊?”
王婉总算明白了,方逸白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些不太开心。
原来自己这回闭关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
过去自己不过是下山几个月,回来就会被他好好“惩罚”一番,更不用提这回,她几乎闭关了整整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意味着方逸白睡了整整一年的单人床。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王婉完全不敢想。
王婉故作镇定,脚下却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逸白,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修行太专注了,这才没有注意到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原来如此。”方逸白恍然大悟,从软塌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每向前一步,王婉便后撤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王婉被挤在墙壁和他胸膛之间的狭小缝隙里,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微微俯身。
“既然这么专注,那总该突破成功了吧?”
“……明知故问。”王婉无言以对,方逸白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境界。
方逸白笑得更加意味不明:“既然失败了,那就更该\'\'\'\'\'\'\'\'好好休息\'\'\'\'\'\'\'\',不要操之过急。”
他笑王婉也笑,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抵在墙上了:“想让我陪你就直说,阴阳怪气做什么?”
“夫人还是懂我。”方逸白被她戳破,索性不装了,“说吧,今日想在哪里领罚?”
“……这个罚是非领不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领?也可以。”方逸白又抬起一只手,将王婉整个人都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凭实力逃。”
“呵,方逸白你是不是弄错了?”
他这副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样子,反倒触及了王婉的反骨。方逸白现下的动作,恰好使得他的腰带与王婉的手同高,王婉伸手轻轻一扯,那轻绸裁制的腰带已经掉在了地上。
方逸白只觉得胸前一凉,听得身前的女子道:“当是你向我求饶才对。”
话音刚落,一只小手带着几分内力,直接推在了他一侧肩膀上。
方逸白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软塌之上。王婉趁机向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个翻身将他的腰腹坐在身下。
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印在脖颈上的唇有几分湿润,带来一阵酥麻感。方逸白轻笑一声,任由她扒开中衣,在自己胸前作弄。
王婉舌尖搅弄着他的乳尖,在口中的那点变硬的同时,她下身也被某样东西顶着,硌得她身下发痒。
方逸白在此时开始解开她的衣带,不紧不慢地揉着她胸前的柔软,他想装得从容一些,小腹却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顶了顶。
王婉也不客气,直接把他的亵裤扒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胯下的坚硬粗长之物本就不甘于被束缚,在裤腰划过之后,急不可耐地弹了出来,滚烫的气息灼着王婉掌心,王婉将它握住,熟练地帮他套弄。
王婉在这些年里已经学会了最让他欲罢不能的技巧,掌心先是包裹住粗大的肉伞,在下滑的同时也将手掌旋转几分,最后之间轻轻划过饱满囊袋之间的那条肉线,如此往复。每上下一次,手中之物便随之挺动一下,吞吐出一缕清澈的液体。
方逸白皱着眉,刚刚发出一声轻喟,那女子的舌头又借机钻进了自己嘴里。
他配合地和她唇舌缠绕,不一会儿王婉松开他的唇,轻轻在他耳垂上舔了一舔:“想要么?方掌门。”
她在挑衅自己。
方逸白勾起唇角,指尖在她乳尖之上揉捏:“那要看夫人愿不愿意给我。”
王婉当机立断,脱了裤子坐在他身上。
王婉晃动着腰肢,让肉茎摩擦着自己的穴口,阴蒂从棒身的青筋处擦过时,她也觉得酥痒难耐。终于在将自己的淫液涂满棒身之后,她双手分开自己的双臀,让穴口为他打开,缓慢坐了下去。
“嗯……”
她也一年没做,此刻像是饥饿的人突然被喂了第一口食物,很快就想要渴求更多。
她开始律动身体,上下起伏,调整着姿态让身体里的硬物填充满自己每一个敏感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怎么让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发挥最大的效力,所以快感也来得格外快。她在舒服的时候加快了动作,飞快地让他在自己身体里穿插。
只是这样,她不免累得有些快。
“喂,你不能动动吗?”她喘着气控诉身下的人。
一句话正中方逸白下怀,他笑意愈深:“不是想让我求饶吗?怎么这么快又来求我了?”
说完他从容不迫地顶了两下,不深不浅的动作让王婉更是欲求不满。
“喂……”王婉身体里痒得难受,淫水淌了方逸白一腿。她就差临门一脚便要高潮,需要被他狠狠肏上那么几下。
她趴在方逸白身上,难耐地挺动身体,语气也软了几分:“一定要这么争强好胜吗?”
“想让我求饶的也是你,说我争强好胜的也是你。”方逸白说着,突然一个翻身掉转了两人的位置,“既然如此,可不能再反悔。”
阴茎撞入宫蕊,王婉媚叫迭起。
快感在脑子里炸成了烟花,让久未见面的两人迅速沉溺其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逸白和王婉一直从书房做到卧室,甚至在路上的偏僻之处,方逸白就抱着王婉将阴茎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王婉疯狂挣扎——要是被哪个路过的凌虚宗弟子看见掌门和夫人在野外做爱,那她和方逸白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但方逸白不为所动,他只觉得王婉乱动乱推的手实在碍事,索性从储物袋拿出一条缚灵索将她绑了起来。
到了卧室之后,他将王婉捆在床头上,又加了两条缚灵索缠绕在她的膝弯,另一头则绑在床的两侧,让她被迫张大腿心对着自己。
方逸白在那泛滥不堪的花穴上抚来抚去,感受到掌心的嫩肉又湿又软,忍不住将手指伸进去探索了一番,在她高潮来临之际再次挺入身体占有她。
王婉觉得方逸白大概是疯了,他们从下午开始做,直到夜里方逸白才射完最后一次精。停下来的时候,她的小腹都被精液胀得鼓鼓的。
男人终于将绑在她身上的缚灵索松开,王婉累得瘫软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
方逸白掌中凝结一道温热的真气,轻轻按在王婉小腹之上,将自己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出来。
白色的浑浊液体从肉缝之间未闭合的孔洞之中一股接着一股涌出,方逸白拿着帕子将其擦拭干净。
浓郁的石楠花气味充盈鼻端,王婉有些羞耻地钻进被窝里。
“可还满意么?”方逸白将那帕子迭好,像往日一般询问她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就是有点要死不活。”王婉声音也有些虚浮,毕竟她的两腿都还在打战。
方逸白从她要死不活的语气里反而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满足,俯身在她额角吻了一吻:“夫人。”
“怎么?”王婉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
却感受到男人的手抚过自己面颊,又在自己身体的曲线上摸来摸去。
她差点以为方逸白又想做,吓得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不要了,再做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方逸白觉得好笑:“你怕什么?我就是摸摸你。”
“就摸摸不进去是吧?”王婉白了他一眼。
“不是这样。”方逸白摇头,将手从她掌中挣脱出来,继续抚摸着她的侧脸。
他有些认真起来。床边一盏灯将他眼睫的影映在下眼睑处,形成一道道整齐的弧线。
他的眼睛细长,眼尾微微向上,睫毛也生得恰到好处。王婉觉得,如果这双眼睛能睁开,一定会让他本就好看的容颜锦上添花。
“夫人,”方逸白的手先是扫过她的眉,又轻轻落在她的眼角,一点一点细细描摹她的五官,“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遗憾,不能看上你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王婉第一次,听他如此袒露心声。
过去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对自己的残疾羞于启齿,他人说起的时候,他亦坦然面对。
以至于让王婉觉得,他似乎真的不介意。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之所以喜欢一遍遍爱抚她,之所以在她每次离开又回来之后疯狂地与她交欢,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更多感受到她的存在罢了。
一处的遗憾,必定要用另一处加倍填补。
王婉手指绞着身下的被单,一言不发。方逸白从她身上下来,又从侧面紧紧把她抱在胸前。
“逸白我……”王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身为健全的人,她永远没法与他感同身受。
最终她也只是抱紧了他,将脑袋钻进他怀里:“你别太难过。”
方逸白下巴轻轻抵在王婉头顶,声音闷闷地传来:“无妨,我习惯了。”
王婉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好让两人都能被盖住。方逸白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上衣,她更方便将手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睡觉吧。”
“好。”方逸白在她额上又吻了一吻,未等她闭眼,又问道,“这回准备回来待多久?”
“我算算……不加今天的话,叁天吧。”王婉闭着眼回答。
方逸白压下心底油然而生的一丝失落,尽量语气平静地问她:“又要去做什么?”
“要回青崖山一趟。”
“去青崖山做什么?”
王婉有些困倦,声音也极轻:“过几天是我叁师姐的忌日,我要去看看她。”
方逸白不再说话,他知道对于王婉来说,傅怜的事情永远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撑起身体,帮她吹灭了床边的烛火,又再次钻进被窝,躺在她身侧。
清夜静谧,只有身侧人的呼吸逐渐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青崖山。
后山再往后的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杂乱茂密的杂草之间,隐隐约约藏着一条小径,通往更加幽深之处。
清晨,山间积了一整夜的雾霭在此处聚集,将远处的草木都掩盖在一片如纱帐般的白色后,只余一片暗绿色朦胧的影。而在目光可及的近处,那些或宽或窄的草叶上还挂着未干的夜露,被路过的一片衣角拂过,沿着叶片边缘滑落在地。
穿过这片雾霭,前方便出现了数十座土包,这些土包有高有矮,有新有旧,但相同的是,在每一个土包之前,都插着一把剑。
与坟冢相对应,这些剑也有轻有重,有长有短,有的锈迹斑斑,也有的光洁如新。
修士的本命剑,生时是挚友,死时是碑铭。
王婉径直走到其中一座极不显眼的坟茔之前,半蹲在地,轻轻擦拭着坟前的剑锋上,一处斑驳的锈迹。
“叁师姐,十年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清理完杂草,又向坟头添了一捧新土,方才在坟前盘腿坐了下来。
久别重逢,故人照面,她微笑着开口。
“叁师姐,今日我特地天没亮就出发了,总算是比云宸那家伙早来了一回。”
“叁师姐,你过得还好吗?这辈子有没有如愿以偿托生在大户人家?”
“我冲击元婴大圆满又失败了,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难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情……我杂念太多了,总是瞻前顾后、想这想那,而且,我好像有些开始念旧了,总是想起以前我们一同降妖除魔的时候……”
“方逸白他……对我很好,只是……”
“叁师姐,你的仇我没有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肉身归于故土……杀你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题到了这里,便也带了几分沉重,王婉眉目低垂,久久坐在原地。
随后,她才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原有的笑容:“对了师姐,我给你带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说着,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食龛,将其一层一层打开:“樱桃煎、松黄饼、定胜糕……都是你喜欢的,可惜留芳斋的胖老板去世了,没法给你带他家做的茶果子……”
各式各样的糕点整整齐齐在坟前排了一排,王婉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厚厚一迭书册,一一排列在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的封页上沾满了灰尘,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名字。
无非是《扑倒俏师尊》、《春色满园关不住》一类。
“叁师姐,你过去给我带的书,我给你还回来了……之前一直忘在青崖山下村里的老房子里,今天才想起去拿回来——话说我的茅草屋上,居然连一根茅草都不剩了,没想到这些书居然都还在。”
王婉一边说,一边在指尖引动一团火焰,提着一本书的一角,悬在那火苗之上。
火苗瞬间蔓延,逐渐将那书封页烧得发黑翻卷,露出其中生涩的画面,转眼间,那些画面也被火焰吞噬,只有灰烬带着火星,随着微风四散开去。
王婉一本一本地烧,到最后,地上只剩下了一本,正是那《正道美男图鉴》。
王婉笑了:“叁师姐,这本书我帮你验证过了,根本就是别人瞎编的,方逸白腰上才没有那颗痣,而且这\'\'\'\'\'\'\'\'赤霄祖师\'\'\'\'\'\'\'\',分明就是人家照着张子承画的。”
说完,她将那本书也扔进了火里。
火焰升腾跳跃,将一切焚烧干净。
做完这些之后,王婉的话也说完了,她沉默地坐着,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最后一个火星也熄灭了,一阵风吹来,将那些灰烬吹得了无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这才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土。
却在转身的同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踩碎落叶的沙沙声。
那男子玉冠束发、道袍临风,在看见王婉时,也对她微微一笑。
“小师妹。”
王婉和他遥遥相望,中间隔着两叁座坟茔,依稀看见他的那缕笑容缓慢地爬上唇角,又缓慢地消失在脸上。
他早已不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笑,不再对王婉无话不言,身为掌门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庄严妥帖。
平心而论,他现在好看了许多,只是与往日大相径庭罢了。
故人西辞,少年不待。
“云师兄。”王婉也对他报之一笑。
云宸微微点头:“你们聊完了?”
“聊完了。”王婉指了指云宸身后的一处,“我去那边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两人随即擦身而过。每每到这种时候,王婉都会自觉撤出很远,给云宸足够的空间去和傅怜说他们两的悄悄话。
王婉刚刚走出去几步,云宸就在傅怜坟前坐下。
他的背影掩盖在层层迭迭的草木之间,无端显得有几分寂寥。
男人的声音轻轻柔柔,从王婉身后隐约传来。
“阿怜,我来看你了。”
“阿怜,好多人都说,我当青崖山掌门是天命所归,因为我是真的断情绝爱的人……”
“真是可笑……”
……
王婉倚着树干,将近坐了半个时辰,方才等到云宸走到了自己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王婉每每回到青崖山,都要与云宸一道吃上一顿饭才走,这回,该轮到她请云宸喝酒。
青崖山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凉亭里,王婉从储物袋中拿出那壶从集市里带来的青梅酒,替云宸和自己都斟上一杯。
淡青色酒水沉入杯底,王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我说云师兄,这酒比起你酿的,确实要更胜一筹。”
“我已经很久没有酿过酒了,难为你还记得是什么滋味。”云宸亦浅浅饮了一口。
“怎会不记得?那天我喝完后头疼了一夜。”王婉笑道,“多亏柳轻寒的醒酒汤,方才好受一些。”
“柳师弟……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如今妖界百废待兴,他应该很忙吧。”王婉垂眸掩下思绪。
其实这几年,她有收到过几封柳轻寒的来信。只是她身在凌虚宗,而柳轻寒身在妖界,不论是寄信还是收信,都十分不便利,有一回给她送信的小妖甚至险些被凌虚宗弟子当场诛杀。久而久之她与柳轻寒之间的联系便也少了,只知道柳轻寒忙于妖族事务,几乎不可开交。
“你呢?现在整个正道都说凌虚宗掌门夫妇伉俪情深,想来你过得不错。”
“伉俪情深?”王婉听见这四个字,只是垂眸,轻轻笑了一声,“或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宸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却也并未追问,而是自顾自地接着道:“前几日,我去了一趟四十二城,如今城里的平民百姓,无不称赞凌虚宗掌门体恤苍生、深明大义。你那位夫君,还真是厉害。”
“凌虚宗和青崖山本是一体,若是没有你这位青崖山掌门的功劳,又哪里能有四十二城之盛况?”王婉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面前的那杯酒。
云宸听在耳里,突然笑了:“小师妹,你怎么也学会对我说这样的套话了?”
“嗯?有吗?”王婉没有意识到,她方才那句话字字圆滑毫无棱角,不是她向来的风格。
“毕竟是凌虚宗掌门夫人,如此说话也不奇怪。”云宸找到了其中缘由,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婉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悬于唇边却未饮下,也如他一般讥诮着如今的物是人非。
“我也没想到,当年闲云野鹤无心权柄的云师兄,会在十年前这么快当上青崖山掌门。”
云宸只是笑笑,他凝望着面前那杯酒里倒映着的阴沉天气,空气里泥土气息渐浓,清风吹落了一片脆弱的落叶,恰巧飘入他的视线里。
“是啊,一切都不同了。只有这天气,年年都是一样的阴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宸面前的那杯酒已经喝完了,他端起酒壶,又替自己续上了一杯。
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大,叁杯饮罢已经带了几分醉意,一些尘封的旧事,便又在此时被重新提起。
“当年阿怜走了之后,我一度也想与她一道一走了之,或是终身与道学相伴,不再过问世事。”云宸说起过去的事时,再不回像往日那般悲戚难过,他也学会了像张子承那样,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自己的事情。
“只是心有不甘,终究还是想为叁师姐报仇么?”王婉道。
类似的话,云宸在酒后已经不止说过一次了。
云宸并未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当年青崖山掌门之争,其实大家都以为子曜长老势在必得,但有一回我维护阵法时进入禁地,却在禁地里找到了一个储物袋。”
云宸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留一个悬念。
王婉如他所料一般凝神起来——这个故事,是她之前没听过的。
“上面用我的血写了一道符箓,只有我本人能打开。”云宸说到这里笑了笑,“你猜,是谁给我留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王婉却没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你的意思是……”
“师兄他,帮我铺好了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听到这里,不知为何觉得浑身一凛,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里面都有些什么?”
“他修道半生的心得、代理掌门二十年的经验教训,最关键的是,有一本记载着青崖山近百年来所做的有违\'\'\'\'\'\'\'\'正道\'\'\'\'\'\'\'\'之事的手札,洋洋洒洒近万字。”云宸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
杯底已空,他却没有再将其斟满。
“所以,你就是靠这个,从当年的掌门之争中杀了出来?”
云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最最关键的是,其中的一些信件,其日期可以回溯到临仙城一战之后,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在调查这些事了。倒好像……离开青崖山,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王婉心里很沉重,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师兄他……”
云宸也苦笑了一声。
“可笑的是,师兄半辈子都在追求心中的\'\'\'\'\'\'\'\'正道\'\'\'\'\'\'\'\',但是最终,却也是被这所谓的\'\'\'\'\'\'\'\'正道\'\'\'\'\'\'\'\',逼上绝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凉亭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王婉每一口呼吸,肺里都被雨水和泥土的腥气充斥着。
她用了许久,方才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了几分。
云宸在说故事,她也在此刻把自己当成了只是听故事的人,理性评判着故事主角的功过对错。
“他想守护的东西太多了。”王婉扯了扯嘴角,手指抚摸着酒杯杯壁上青花的纹路,“但他好像忘了,要怎么去守护自己。”
“是啊。”云宸自嘲般地笑了笑,“在这个修真界,不自私的人,是无法走下去的。”
王婉和云宸都是沉默,各自饮着自己杯中的酒。
几杯下肚,王婉也醉了,越是醉,便越是想再多喝一些。她不记得自己斟了多少杯,只知道到最后的时候,她看到那白瓷酒壶,都觉得它好像是在桌面上摇摇晃晃。王婉提起它,本想再喝上最后一杯,但壶嘴倾斜到底,却只有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水悬在杯上,被她摇晃几下之后方才滴入杯底。
王婉摇摇晃晃地起身,说自己该走了,刚转过身去,却看见凉亭外正下着倾盆大雨。
云宸斜倚在亭柱一角,和她一起等着雨停。
他醉得有些口齿不清,目光涣散地落在雨幕之中的某一处。
“这几日,我几番梦回当年,我们五人并肩而战,是何等逍遥自在。”云宸说到这里,唇边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那笑容如同陈酿的酒,在片刻之后变得深邃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如今,柳师弟人妖殊途,大师兄杳无音讯,阿怜更是……到如今,常能相见的,竟也只有你我二人了……”
……
一句说罢,雨也小了几分,云宸撑开一把伞,独自走进那淡青色的雨幕里。
小径向着林深之处延伸,他的背影逐渐被草木的绿色吞噬,声音也被淹没在雨声里,只有叁叁两两几个字,正巧传进王婉的耳朵里。
依稀是十余年前,他唱过的那首歌。
“入不言兮出不辞,
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
……
王婉请云宸喝的那青梅酒,虽说入口的时候清甜香醇,但等喝完之后,还是让她难受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夜里昏昏沉沉转醒了好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格外想念柳轻寒的醒酒汤。
不过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思念的人。那人的面容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便重新整理思绪,用打坐调息来缓解那不适感,一直到天明之时。
王婉回到凌虚宗,已是次日午时。
她原本打算直奔卧房去好好睡上一个回笼觉,却在途中路过“流瀑挂云”一景时,看见了秦禄以及方逸白门下的其他几位弟子。
凌虚宗不同于青崖山的葱郁、秀美,在景致之上更倾向于壮丽险峻,山内有七崖五峰,地势起伏跌宕。
也正因如此,凌虚宗弟子们的术法,也与青崖山简单凌厉的风格不同,而更加倾向于清逸雅致,于至柔至美中杀人于无形。
这一点,在掌门方逸白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流瀑挂云”一景,因飞瀑自百丈山崖之上悬空落下而得名。其后的崖壁高耸,顶端常年被掩盖在流云及水汽之后。一道狭长瀑布从顶端飞流直下,远远看去如同挂在云霞之下的一缕白练,激起的水雾晶莹透亮,在正午的烈日之下,散射成如同虹霞一般的七色流光。
那五六名弟子多数是十叁四岁的年纪,刚刚筑基不久,此刻正学着御空之术,互相追逐着飞至巨石之后,转瞬之后身影又自那流瀑中穿过,显现出来。
此间年少,最是令人为之驻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在一旁站着看了许久。
只见那群弟子飞过之后,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小姑娘方才在最后显身。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还是被前面的人甩开一大截。
倒是在一侧观战的秦禄最先发现了王婉,走到她身前对她行礼:“师娘来了啊?”
他改口改得很快,这声师娘叫得炉火纯青,反倒是王婉一直没能习惯,毕竟轮年龄,秦禄比她还大上两岁,她总是觉得这么叫好像显得自己有些老。
“说了多少次,私下里叫名字就好。”
秦禄为难:“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上回师尊听见,又说我不懂礼数。整个凌虚宗上下谁不知道,只有你这位掌门夫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王婉虽然无奈,却也知道他所言不假。这些年但凡是她在的时候,方逸白不论干什么都得带着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凌虚宗有位掌门夫人似的。
这时那些年纪稍小的凌虚宗弟子们也注意到此处,收剑落地,同样对着王婉行礼。
那位“小师妹”站在人群最后,她面容极不起眼,一声“师娘”也细如蚊蝇,显得怯生生的。
“这是你师尊新收的徒弟么?”王婉见她面生,忍不住问。
“严格来说还不能算。”秦禄如实回答,随后他声音压低了几分,继续解释道,“她灵根差了些,几个月前弟子大选,谁也没想到她生生凭着双脚走过了\'\'\'\'\'\'\'\'熔剑山\'\'\'\'\'\'\'\'。只是虽然通过了大选,却没被几位长老看上,师尊就说让我先带着。这都几个月了,也不知师尊是不是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王婉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熔剑山是凌虚宗弟子大选的第叁关,是一处建立在幽深洞穴之中的剑阵,不说迷惑人心的阵法,光是那炽热无比、吞噬一切的熔岩,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许多天赋修为都不错的试炼者尚且无法坚持通过,更不用提像她这样资质下乘的修士。
这小姑娘看似其貌不扬,但毅力心性,想必皆是非同寻常。
王婉不由得对她有几分欣赏,因这几分欣赏,倒生出了些许一见如故的意味。
“你叫什么名字?”王婉向她靠近了一步,略微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女孩。
“季云舒。”女孩这才抬起头来,将自己的面容全然展现在王婉面前,“云卷云舒的那个云舒。”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却也是不卑不亢,一双明眸更添几分灵气。
“真好听。”王婉由衷赞叹。
下一句话,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眼前这个小姑娘,不知为何竟让她有种看到了年少的自己的错觉,王婉觉得与她有缘,险些就要说出那句“以后你跟着我吧。”
但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她还要好好修炼,还要为叁师姐报仇,有很多事情困扰着她,让她没有心力再去做更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所为之事无法尽善尽美,她倒宁愿不要开这个头。
到最后,王婉也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他们说你天赋不好,我看未必。往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只管找我就好。”
接着,她拿出一个储物袋,递在季云舒手里:“这里面有些丹药,还有一些我这些年修炼的心得。我如今用不着了,都送给你。”
那储物袋表面用锦缎织就,在阳光之下显得流光溢彩。季云舒将其捧在掌心,眼睛里也倒映着其上的光芒。
她听说过王婉的名号。
正道所有人都说,凌虚宗这位掌门夫人惊才绝艳,与方逸白琴瑟和鸣,可谓是神仙眷侣。
今日第一次见,她本来还在想,王婉好像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好看,但在此时此刻,她觉得传言一点也没错。
“多谢师娘。”季云舒手指紧紧攥着那储物袋,“自从我爹娘去世后,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照过我……”
“这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王婉摆摆手。
季云舒对她感恩戴德,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
这些年她习惯了与人为善,此刻同样笑着解释其中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他人,也是像这样待我的。”
季云舒心领神会,也报之一笑。
听得王婉接着道:“往后的修行路上,有人会赠你更多珍贵的东西,下至灵丹妙药,上至魂魄性命,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失了自己。”
季云舒觉得,王婉好像就是他人说的“贵人”,既送了她一堆东西,还讲了一番她似懂非懂的大道理。
她不知该如何道谢,只能说自己记住了。
王婉并未停留太久,道别之后就自己回了卧房。
方逸白白天向来都很忙,此刻想来也不会在卧房里,王婉推开门后,果然见房中空无一人。
他们的卧房很宽敞明亮,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而显得朦胧了几分,恰巧能够温柔地铺洒在床榻之上,将那两只紧紧挨在一块的枕头的颜色,也渲染得更加明朗。
微风拂过及地的纱幔,让丝绸在地上来回划出沙沙的轻柔响声。
王婉脱了外衫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恰好看见方逸白一件月白色的睡袍,被随手扔在一旁的枕边。
“说了多少次,衣服还是随手乱扔。”王婉低声抱怨了一句,从被窝里爬起来将那衣服迭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看起来飘然出尘、风雅有度,但他的一些坏习惯,王婉也是在和他成亲之后才知道的。
比如说在忙碌一天之后,第二天早上会喜欢睡懒觉,因此每天清晨的早会总是在匆匆忙忙中赶到的。
尤其是王婉在他身边的时候,趁着晨勃把王婉从被窝里拽起来做爱是家常便饭,欢爱结束后,时常连早膳也顾不上吃就得出门了。
所以,每每如此,他就更加顾不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王婉抱怨归抱怨,但心知方逸白看不见,如此也是情有可原,不得不在一些小事上多照顾一些。
“也不知这衣服穿了多久了,是脏的还是干净的……”
王婉想到这里,低头在那衣服上闻了一闻。
方逸白喜欢熏香,尤其偏爱雪松、柏木一类。他的衣服上也时常沾染着那带着木质调的干净冷冽气息,只有在凑近时方才引人回味。
只是这次,王婉却在嗅到衣衫一角时生理性皱眉。
她很熟悉这种味道——一股男性独有的石楠花腥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逸白听秦禄说王婉回来了,特地推掉了一些杂事,这才提前了一个时辰从书房里脱身。
但纵然如此,待他回到卧房,也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推开那扇门之前,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两秒——一方面,王婉此刻应当已经睡了,他觉得自己不该打搅她;另一方面,他又恨不得直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后他也没能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只是装作稀松平常地推门走了进去。
方逸白一路来到床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床上人的睡得正沉,光是听着这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方逸白就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一些变化。他特地将自己的裆裤也脱了个干净,裤腰滑下的时候,某物便从束缚之中弹了出来,沉甸甸地坠在身下。
被子掀开,他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没想到脑袋却枕了个空。
方逸白手往下探了探,没找到自己的枕头。
“夫人。”他有些不解,想问王婉为什么把自己的枕头扔了。
而且对方显然没给他留位置,四仰八叉地占满了整个床。
方逸白不前不后地卡在床沿边,只差没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的人说话了,声音带着困意:“你的床在那边。”
王婉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兀自指了指房间的一角。
方逸白的被子枕头整整齐齐地铺在那里,甚至那件穿过的睡袍也迭放在那处枕上。
“要我睡地?”方逸白身下软了一半,没办法只能从床上爬了下来,“能给个原因吗?”
“某人有其他解决生理需求的途径,我在不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王婉翻了个身面对他,“是吧?方掌门。”
房间的一角留了一盏灯,昏暗的烛光里,王婉看见方逸白光着身子站在床边,肉茎半软地垂在两腿之间,和它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你在生气?”方逸白听出王婉话里的情绪,尽量语气平静地推测其中缘由,“你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王婉道,“只是对某人管不住下半身的一个小小惩罚罢了。”
方逸白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猜不到王婉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有说过不许自渎。”他觉得自己并不理亏。
“看来你很理直气壮。”王婉对他的坦诚感到又欣慰又好笑,“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算经常。”方逸白继续坦白。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习惯,是最近养成的吗?”
“……”
方逸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是不是问得有些太多了?”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王婉却分明看见他耳根处泛着红,纵然是在烛火之下也十分明显。
恼羞成怒。
王婉觉得更有趣了,她也自床上坐了起来,现在这个高度,正好让方逸白那根阳物挂在她的眼前。
它比王婉第一次见的时候要发黑发紫一些,纵然没有完全硬起,但长度也十分可观。
王婉伸出手就能够到它,刚套弄了两下就让它高高翘了起来。
“方逸白,你真让我失望。”王婉在它硬得发烫时松开了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沉溺于感受会让你忘记思考。”
方逸白深深呼吸压制住被撩起的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说的没错,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并不想放任自己沉迷在肉欲之中,每每自渎过后他都会觉得罪恶自责。
但是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对和王婉交欢上了瘾,他独自躺在床上之时,便无法不去回味那种感觉,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耳畔总是回响起她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着的声音。
她身体的每一处柔软、甬道里的每一处紧致,都让他欲罢不能。
偏偏王婉还时常不在他身侧,情欲难耐之时,他只好通过其他的途径自我纾解。
“所以,夫人现在要如何呢?”
方逸白抓住了那只小手,让她被迫再次握在自己的阴茎上。
那物的尺寸,王婉一只手根本握不下,她也没有尽力去握,只是轻轻柔柔地上下抚弄它:“方掌门,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太过放纵。这回自己控制不住,下回就有可能在其他人面前控制不住。长此以往,影响修为事小,若是遭人暗算利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夫人教训的是,我也深以为然。”
方逸白被她套弄得舒服,说话之间喉咙里已经带了几分喘息。
只是她手上力度不轻不重,偏巧让他觉得有些欲求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你,想要怎么罚我呢?”
他说话的时候,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王婉身上游移,最开始仅仅是落在她肩头,抚摸她披散的柔顺长发,随后一直向下,掌心落在她乳房一侧。
他轻轻揉捏,感受那光滑柔软的触感。
王婉从床边站起来,将他推开些许,偏不让他如愿。
“去你自己的床上。”她手中用力,推着方逸白来到那墙角,迫使他站在那处“床榻”之上。
方逸白看似及其配合地在墙角坐下。他双腿微微分开,让自己的侵略性仍旧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王婉面前。
王婉也没让他失望,很快那处饱胀就被她紧紧一握,方逸白发出“呃”的一声低哼,本能地将那物往上顶了顶。
“谁让你动的?”王婉在他阴茎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那物经不住这一下,弹动着击打在方逸白的小腹上。
“不让我动,也不让我碰你,要我如何?”方逸白忍住想给她点教训的冲动,不因别的,只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奇怪的有趣。
王婉继续把他浑身最不听话的地方握在手里,这回她加重了几分力度,一直从伞头捉弄到袋囊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罚你不许射精。坚持一个时辰,便让你和我睡。”
“考验我的自控力吗?”方逸白喘息渐深,王婉能看见他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上下起伏,“你不是不知道,我自控力向来很差。”
“这怎么能行?”王婉一手握着他身下之物,另一手捏着他胸前的凸起,唇扫过他脖颈之后,来到他耳畔,“身为一门之主,要是连射精都控制不住,要怎么控制别人?”
“是这样。”
方逸白浑身酥麻,身下更是又胀又舒服,他努力克制着才没让自己说话的时候喘出声。
王婉对他如此表现十分满意,但她也并非能轻易满足之人,方逸白如此配合,倒是让她更加想要得寸进尺。
一根缚灵索出现在手中,王婉张开双腿骑在他身上,用体重压住他的双腿,两手握着他的手腕,让他双手被迫并拢。
缚灵索在方逸白手腕上缠绕了许多圈,王婉确保它收得够紧,然后打了个死结。
“方掌门,反正你也看不见,眼睛我就不蒙了。但上回对我用过的东西,你如今也该自己尝尝这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逸白知道,自己这位夫人,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在必要的时候,同样也会有她自己的手段和魄力。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尤其是在床上。
王婉也知道,自己这位夫君看起来与人为善,满口天下大义,但实际上心里盘算的,只怕比谁都要多。
她想要征服他。
得从床上开始。
但显然,想让他束手就擒,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方逸白双手被捆得严严实实,高举在头顶,身下之物被王婉折腾了好一阵子,硬得像铁棍一般,他呼吸急促,时不时发出轻哼,但表情不知为何看起来却不失从容。
“这些伎俩,都是谁教给你的?”
方逸白的印象中,王婉有些怕累,又喜欢舒服,今日这样的尝试,让他觉得十分新奇。
“你是不是问得有些太多了?”王婉掐着他乳尖的手用了力气,故意让他吃痛。
她好歹也是看过合欢宗那些典籍的人,有些手段,过去她只是不想用,并不代表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问可以,但是这样不疼不痒,可不能让我射出来。”
方逸白吃痛的时候微微皱眉,王婉掌心之物也会随之一挺。
他的身体很诚实,王婉知道他并不是像嘴上说的那般毫无感觉。
看着眼前人克制的样子,她身下也开始有些发痒,想必已经有水渗了出来。
“你嫌不够吗?”王婉一边说一边解了自己的衣裳。她本就坐在他身上,略微调整位置就让自己的穴口压住了那根柱体。
粗大的阳茎之上青筋盘虬,她摩擦着来缓解自己逐渐升起的欲望。
“嗯……”方逸白大腿根湿热一片,知道那处是女子的嫩穴。他的分身也同样感受到这一点,每次触碰到穴口就疯了一般想往里钻。
王婉没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任凭他挺动身体,也没能让他进去。只是她也逐渐开始有些难受,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阴道一松一驰告诉她需要被满足。
方逸白膝盖突然向上一顶。
“啊!”王婉有些出乎意料,身体被他高高抛起。方逸白趁此机会挺动下身,让她随着重力落在自己的阳物之上。
但他的阳物太大,纵然在王婉落下的时候对准了穴口,但还是从那处擦了过去,只让王婉身下一阵生疼。
“啊!”这回轮到王婉吃痛皱眉,“我说了让你不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王婉的叫声在他听来无异于挑逗,更不用说方才那下他没能进去,本来就让他觉得有些火大。
“我改主意了,现在不想听你的。”
方逸白又使劲向上顶了几下,每一下都让王婉身体被抛起,穴口落在阳茎之上,击打出啪啪之声。
快感伴随着空虚感在王婉脑子里炸开了花,她不得不扶着方逸白的肩膀尽力稳住身形。
太不听话了。
王婉气得要命,觉得此刻的方逸白像是一只脱缰的马,需要好好被驯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有那么一秒,她被情欲和胜负欲冲昏了头脑,一把抓起枕边那件方逸白的睡袍,找到被他精液玷污的那一角。
然后她将那一角团成一团,用力塞进了方逸白嘴巴里。
……
方逸白瞬间安静了。
浓郁的腥气在嘴里弥漫开来,今早刚刚自渎过的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毫无动作的这两秒里,王婉已经扶着他的阴茎坐了上去。
她享受着被他一点一点填满的感觉,一入到底之后,开始上下律动身体。
她舒服得闭上眼,自然没看到那根绑在方逸白手腕上的缚灵索,突然断成了一段一段的碎片。
“舒服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冷。
“舒服啊。”王婉没心思顾及他的情绪,“嗯?不对,你怎么能说话?”
她到此时才睁开眼,发现方逸白嘴里的那件睡袍已经被扔在了一旁,而且……他的双手就扶在自己腰间。
方逸白生气了,他身上的寒意很明显。
“你你你……”
“说了多少次,你这些小伎俩,对于我来说没有用。”
想拿缚灵索来限制化神大圆满的他,实在是可笑。
握在女人腰间的双手用力,王婉身体腾空,插在身体里的硬物几乎整根从她身体里脱离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在她下落时,又整根贯入,直直撞在她的宫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逸白肏得毫不留情。虽然他是在下面的那一个,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夺回主导权。
王婉身体失去了控制,上上下下扬起又跌落,身体里的东西带着强烈的快感,要将那情欲填满她的每一个褶皱。
“你轻点!啊……”
方逸白置若罔闻,一下下恨不得要把她的身体捅穿一般。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让一直不听话的人知道,他的温顺外表之下,并非也是一颗同样温柔的内心。
他深爱她不假,为此可以尽力配合她、让她快乐,但有一些底线,绝不可以被触碰。
床上一样,对于其他方面,也是一样。
他要借此机会好好告诫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高潮的时候,泪水流了满脸,穴里的淫液也流了方逸白满身。
方逸白一个翻身倒转了两人的位置,王婉的两只手腕被他按在掌心,根本动弹不得。
他一下一下毫无技巧地凿弄,哪怕是在她高潮时也不停下,为的只是要小惩大戒。
王婉觉得要被肏坏了,她甚至用出了内力想要挣脱他,但相比于他,她的内力实在太单薄了。
方逸白感受到她掌心升起的一丝灵力,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按灭,这个过程,让他觉得更加兴奋,肏得也就更加用力。
他享受这种让他人毫无还手之力的瞬间。
更喜欢让自己的对手误以为他是猎物,然后在她松懈时显露真身,告诉她自己才是最顶尖的猎人。
王婉不仅在修为上无法与方逸白相抗,肉体上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逸白穿上衣服的时候看上去有那么些羸弱气质,但脱了衣服却很有爆发感,他用力的时候,手臂上的青筋也会隐隐约约浮现出来。
相比于他,王婉实在是太弱了,她两只腿被方逸白紧紧架在肩膀上,被迫用娇嫩的穴口去承接他所有的力量。
她有些后悔自己玩脱了。
方逸白听见她的求饶,心里的气终于消了一些,克制着减轻了进出的幅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机,哭着控诉着他过分的行径:“方逸白你太过分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下就又被狠狠肏了一下。
“啊!”
“夫人。”方逸白停下动作,颇为不满地在她乳房上揉了揉,“直呼我大名,这可不是好习惯。”
“那我应该怎么说?方掌门你太过分了……啊!”
方逸白在重重惩罚她之后,扶着她的上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是盘腿而坐,让她的双腿打开缠绕在他的腰身两侧。
这个过程中,他的分身也没有从王婉身体里撤出来,他挺动身体,仍旧让它不缓不急地律动着。
两人相对而坐的姿势,更加方便他抱紧了面前的人,让她浑身的柔软都与自己亲密相贴。
“成亲的时候,我说来日方长,但这\'\'\'\'\'\'\'\'来日\'\'\'\'\'\'\'\',也总得有个限度。”
“什么日什么长……”
在王婉的记忆里,他们成亲已经是太久前的事了,她哪里还记得当时方逸白说了些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好不容易才舒服了一些,根本没心思去想以前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叹了口气,王婉的表现确实在他意料之中,却也不影响他现在心里不太好受。
“我是说,叫我夫君。”
“嗯……夫,夫君……”王婉感到他动作停了一停,便自己前后挪动下身,好让情欲的断点继续连上。
“没听见。”方逸白不温不火地动了两下,提醒她只有自己能让她满足。
“夫君。”
王婉只好如他所愿。
按理来说,他们成婚多年,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这些年她这么叫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以至于脱口而出的时候,她还是显得十分不习惯。
方逸白满意了,这才开始继续着未做完的事。
片刻之后,王婉再次高潮,方逸白也终于缴械。
本来他很想报复她,让她也尝尝精液的味道,但念在她是初犯,他决定暂且放过她一回。
结束后,王婉和方逸白各自去浴房清理。方逸白射得又多又深,王婉花了好长时间方才将自己身体里那些浊白黏腻的液体清洗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她从浴房里出来,方逸白早就已经回到了卧房。床头的那盏烛火快要燃尽了,仅剩的一点火光颤动着,让整个卧房都显得晦暗了几分。
他们的卧房本就宽敞,王婉过了好几秒才找到方逸白的人——他此刻正盘腿坐在房间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身下是不久前王婉替他铺好的床单被褥。
“夫人。”传来的声音温温顺顺,和方才欢爱时截然不同,“尽力了,但还是没能坚持过一个时辰,今夜不能和你睡了吗?”
他已经自己换好了亵衣亵裤,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面容上也半分都看不出一刻前淫乱的样子。
王婉顾自在床上躺了下来,才不吃他欲擒故纵这一套:“这里是凌虚宗,你身为掌门,还不是想睡哪睡哪?”
“如此甚好。”
王婉闭着眼,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从房间角落一直来到自己耳畔,是方逸白将枕头放在了她的枕边。
随后被子被掀开一角,男人的身体带着温热的体温贴在她身侧。
方逸白不喜欢与人相拥着入眠,所以这许多年来,真正要睡觉的时候也都只是与王婉并肩躺着。王婉习惯了如此,倒也觉得自在,至少自己可以自由翻来覆去,第二天清晨也不会被早起的方逸白吵醒。
那盏本来就快燃尽的蜡烛适时地熄灭,夜色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愈发深重,像过去的许多个稀松平常的夜一样,彼此交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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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过了芒种,就快到了正道会武的时日。
虽然是正道会武,但实际上的参与者,除了几个正道大派以外,同时也包括不少散修和修仙世家,除了妖魔两道以外,可以说是百无禁忌。
会武的结果,除了关乎各派的声名荣誉,更是诸派实力的体现,亦折射出整个天下的态势。因此,方逸白对于这场会武的态度也可见一斑。王婉毕竟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年有余,就算不问,也大致能猜到,方逸白多半回趁着这次会武来奠定凌虚宗的地位。
若是结果不错,凌虚宗离真正的正道魁首,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
最近这些时日,王婉既没有闭关也没有下山历练。在修炼一事上,方逸白的经验毕竟比她要多上不少,也许他说的不错,有时候,暂且停下来,反而是为了更好地向前走。
只是这样一来,方逸白就理所应当地将门派中的一些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她,就像是许多年前她还未成为他夫人时那般,只要是她敲定的事情,他便也不再过问。
其中就包括正道会武的筹备。
除此之外,她每天还比以往多了一件事,就是去“流瀑挂云”看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修行。若是得闲,也会略加提点。那位名叫季云舒的女弟子天赋虽差了些,但聪慧过人,又修行刻苦,在她略一指点之下修为精进很快,竟也在不久前成功筑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方逸白一如既往地在书房小憩,睡着前王婉正坐在书桌对面整理着参与正道会武的弟子名册。
方逸白将醒未醒之时,便依稀觉得自己胸前好像有那么些痒,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作弄。
“夫人。”他微恼地叫了一声,“是昨夜不满意,所以又要来讨罚么?”
那女子笑了一声,说话的时候,他胸前的痒也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一路来到腹部。
“方逸白,留我一个人干活,我都毫无怨言,反倒是你睡出脾气了?”
方逸白腹下敏感,被她一碰整个身体都蜷了一蜷,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近日常常纵欲,自然睡得多些。”
说完这句,他手中用力,稳稳抓住了那只不听话的小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游移之时,却发现对方手中还握着一物。
“笔?”方逸白眉头皱起,“你在我身上写什么?”
他伸手在方才痒过的地方摸了一阵,从未像此刻一般觉得瞎了眼诸多不便。
“欺负我看不见?”
王婉笑得更开心了:“要我念给你听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等着她说下去,他想听听自己这夫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女子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来:“逸白顿首:愿向吾妻,伏其低、受其辱……”
“你方才一会儿写了这么多字?”方逸白将信将疑。
“当然。”王婉道,“怎么样,一会儿长老们就会过来,要是看到大名鼎鼎的方掌门身上写了这些,会怎么想?”
方逸白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他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光着身子被游街示众的样子。
“快些帮我抹去。”
王婉见他恼羞成怒,反而更加兴奋了:“可惜书房里没有干净的水,要不我帮你涂掉吧?”
说着,笔锋已经再次落在方逸白身上,这一回,她手中动作未停,直直取他腹下,柔软的笔尖隔着裤子在那处凸起上打转。
“呃……”男人嗓子里发出一声沉吟,身体又不自觉弓起,王婉看见笔下的那处裤子,已经被胀成了一个大包。
王婉一边欣赏着他难耐的表情,一边欣赏着他胸腹上自己的“杰作”。方逸白的肤色很白,胸腹上的肌肉也结实得恰到好处,王婉觉得自己歪歪扭扭的字,正配得上这么一张精致至极的纸。
身下被若有若无的痒意折腾得既舒服又难受,方逸白不甘心就这样被隔着裤子作弄,终于忍不住自己扯掉了亵裤。硕大的阳茎弹出,顶端早就吐出晶莹的前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胀得这么大?”王婉在那柱身上捏了一把,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能写下几个字?”
她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却不料一直躺着的男人却突然动了。方逸白突如其来的一个翻身,让她防不胜防,直直倒在身后的软塌上。
“夫人,工作还没有做完呢,我可没心思同你消遣。”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王婉的衣裤,这样的动作他做了许多遍,自然也逐渐熟练起来,速度也比以往快上许多,叁两下后,他掌下便已是女子光滑如玉的酮体。
“现下倒是知道还有工作了?”王婉捉住他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要工作就好好工作,这又是在做什么?”
方逸白笑了一声,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在那柔嫩的阴阜上拍了两下:“我们现下做的事情,和工作可不冲突。”
身下微疼又微痒的感觉传来,王婉浑身一紧,这回轮到她乱了呼吸。
方逸白趁机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跪在书桌前。
他的时间不多,没那么多心思去做太多前戏,阳茎头部在穴口剐蹭了几下,让淫液和他的前液一起裹满了柱身。
“现在,念念你整理的正道会武参与者名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胜地嘉时,诸君际会……嗯……揽胜群山之巅,问道凌虚之首……”
……
正道会武当天。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内力,回荡在凌虚宗的每一个角落。
宾客自八方各派而来,足足千人有余,无不手持红色请帖,在长清殿前的广场上落座。
长清殿本就是凌虚宗众峰之巅,长阶顶端,更是众人目光汇聚之处。
只是那里,本该供凌虚宗掌门和夫人二人落座的地方,此刻两只扶椅却是空空如也。
此时已过了辰时,众人也已等候多时,按道理来说,这场会武的主持者也是时候该到场了。
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众人虽然心存疑问,但也不敢妄加议论,只能在心底暗暗思索:这传说中风姿卓绝的凌虚宗掌门夫人,怎么说话时却好像有喘气的习惯?
……
与他们一门之隔的长清殿里。
王婉今日穿了一袭素白色道袍,裙裾以鹤羽织就,长发用玉簪束起,前襟处亦系了玉佩,为的是走起路来的时候能如天风环佩,有仙人之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身上确实是在伶仃作响。
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伴随着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从她口中念出的致辞。
洋洋洒洒千字念完后,方逸白终于收起了扩音诀,抱着她的腰更加疯狂地进出起来。
手中的纸稿被倏地攥紧,王婉也终于大叫出声。
她实在是忍了太久了,就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方才高潮的时候到底是如何做到不出声的。
自从上回在书房里做了一次之后,方逸白就好像喜欢上了在做正经事的同时加上那么些刺激的感受——他喜欢王婉的声音,喜欢她给自己读信、念门派里的大小事务,如果这种声音里再加那么些喘息和无法抑制的呻吟,便更足以让他血脉喷张、沉醉不已。
但若只是平日里在书房里做,未免显得无趣。
“夫人小声些,殿门口没贴隔音符,我可不能保证没人听见。”
方逸白说着,却是加大了撞击的力度,两人肉体交合处是一片接连不断的水声。
“啊……让我小声,你能轻些吗?啊!”
王婉趴在大殿中央,对方每撞击一下她的身体都往前跑一些。她虽被情欲埋没了一半的意识,却也知道方逸白分明是在捉弄她。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同你细嚼慢咽,外面的人都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毕竟作为一派之首,说完全不在乎他人眼光是假的,此刻他只想让自己尽快射出来。
只是他尚且还有些未尽兴,无法自然而然射出,只好用尽了力气和速度。
结束之后,王婉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一身凌乱的衣物。突然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昏厥过去。
是方逸白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让她小心一些。
王婉侧脸看过去,只见男人已整好衣衫,正对着自己极尽温柔地笑,面上连潮红也无半分,哪里看得出半分方才那般意乱情迷的样子?
只有桌面上,那张被揉皱的宣纸,上面还残留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淫液的痕迹,记录着方才此处发生过的一场激烈性事。
……
“快看,方掌门和夫人来了!”
“今日总算也有幸见见这传说中的人物了。”
“方掌门和夫人不愧是一对璧人……”
凌虚宗地势极高,在清晨时分,若是恰逢这日阳光不错,长清殿便仿佛伫立在云蒸霞蔚之间。屋檐四角上雕刻的狻猊对日而立,当真有几分睥睨天下之姿。
无数目光交汇之处,那一男一女执手自殿内走出,背后便是这漫天被暖金色浸染的云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面容清冷,虽双目紧闭,却不掩绝世容姿。
在他身侧的女子,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远远看去,同样也是气质不凡。
最正式的场合,两人都身着素白道袍,彼此相互映衬,宛若仙侣。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衣襟,只有在微风拂过时,方才被微微扬起,显出那么几道褶皱,女子腰间的环佩,也随之摇曳作响。
“诸位远道而来,方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方逸白在一侧的扶椅上落座,他的声音有些冷,说的话虽是谦词,但无端却给人一种骄矜自恃之感。
王婉被他牵着手坐在另一侧。无人看见的衣裙之下,大腿内侧划过一缕湿热,想必是方才未来得及处理的精液淌了下来。
她不禁深感头疼,不动声色地夹紧了双腿,两片肌肤接触之处滑滑腻腻的。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仿佛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石楠花腥气。
“……正道诸派同心同德、共佑苍生,是以此次会武,当以切磋武艺为名,行互惠互利之实……”
方逸白说完这句,似是感受到身侧之人窘迫,侧脸面向王婉:“夫人,你说呢?”
他向来神情肃然,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明显温柔几分。
王婉猝不及防被叫到,赶忙坐直了身体,对着众人微微颔首:“夫君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便开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道会武一共持续七天,这七天之中,凌虚宗前山将完全开放,供远道而来之人游玩赏景。
除了参赛者以外,同样聚集在此的,也有趁着热闹前来观赛的各门派弟子、借此机会想与其他门派搞好关系的门主、长老。因此,在会武开始之后,众人便叁叁两两分散开去,遍布在凌虚宗前山的各个角落。
表面的热闹之下,是利益勾连与暗流涌动。
……
方逸白坐的地方,也从长清殿前挪到了大殿一侧的角落。这七日里,他需要一直在场主持大局,虽然以他的身份,想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师尊,落剑山长老方才去约了玉雪阁护法喝茶,但被玉雪阁护法拒绝了,玉雪阁护法去找了长霄宫的掌门,两个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说是要\'\'\'\'\'\'\'\'好好叙旧\'\'\'\'\'\'\'\',那边的师弟看到玉雪阁护法脱了外衣,便不敢再跟了……您看……”
秦禄给方逸白倒了杯茶,像平日那般汇报着各派之间的交往关系。在说这些奇怪事情的时候,他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
方逸白扶额,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像专门打探他人私事的村口大妈。
“小门小派不必管了,青崖山呢?”
“青崖山来了几个长老,您不是不知道,那几个人向来表面上清高,有几个想附庸他们的小门派,都被他们回绝了。”
“嗯。”方逸白微微点头,思考问题时,指尖又习惯性地捻上了腰间的那枚玉佩,“许久没见他们云掌门了。会武结束后写封信去,说凌虚宗与青崖山近来联络甚少,让他们派几个弟子同我们一道下山历练,探探他的口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禄点头应下了。
感受到身侧无人,方逸白不出所料问:“你师娘呢?”
“自然是参加会武去了。”秦禄如实答。
“跟我成亲这么久了,险些忘了她也是个晚辈。”方逸白难得地笑了一声,“一刻后灵域便要开启,无人同她组队么?”
秦禄也笑道:“可能是都有些怕您,那些男弟子没一个敢同她说话的,倒是有几个女子去找了她,不过看上去,她似乎并无要组队的意思。”
秦禄回答的结果还算让方逸白满意,他颔首道:“她的境界,就算放在整个修真界的晚辈里,也算是翘楚,独自应付这初选,想必也不成问题。”
……
凌虚宗的四大主峰之上,分布着“春”、“夏”、“秋”、“冬”四个灵域入口。
这几处灵域,由凌虚宗的几位长老在叁日前凝结而成,供会武初选所用。
四个灵域各有千秋:“春”,百毒滋生、瘴气弥漫;“夏”,黄沙万里、烈日炎炎;“秋”,灵力消退、万物凋敝;“冬”,天寒地冻、冷风刺骨。
会武开始之后,所有参与者通过抽签的方式,被随机分配到其中一个灵域,每个灵域共有百人,参与者既要规避自然灾害,同时也要相互争斗厮杀。每个参与者都随身携带一枚护心符,若是性命垂危,便会被维持灵域的凌虚宗长老感知到,将其传出灵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每个灵域最后剩下来的五个人,将视为通过初选。
……
一枚纸笺被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起,王婉将其翻了个面,看见白纸之上赫然写着一个“春”字。
“春。夫人请往折柳峰去吧。”
王婉对这此并不甚在意,有了结论后便转身向着折柳峰的方向走了。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排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桌上剩下的纸笺被捻起一枚,那负责抽签登记凌虚宗弟子视线追随着她的指端,心道这人好生奇怪,为何指甲缝里是青黑色的。
不过排队抽签的的人众多,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在意这些细节。
纸笺展开放在桌面,那名弟子念道:“冬,这位师姐请往回雪峰去。”
面前的女子却没有动。
他有些奇怪,再次望向她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那女子用轻纱覆了面,他并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只看见那双黑色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嗓音响起时,也是一丝情绪都没有。
“我分明抽到的是\'\'\'\'\'\'\'\'春\'\'\'\'\'\'\'\',不信,你再看看呢?”
那弟子低头一看,桌面上展开的那枚纸笺上,白纸黑字,分明写着一个“春”字。
他挠了挠脑袋,心想“春”“冬”二字也不形近,自己不太可能看错啊。
难不成真的是登记了太多,头晕眼花了?
奇怪之下,他不禁问:“这位师妹,还请说说你的门派名号?”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脚步顿住,那女子并未回头,一袭鲜红衣裙,随着轻风飘浮,宛如血色,在人群间缓缓流淌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穿过嘈杂的人声,传入那名弟子的耳朵里。
“青崖山,傅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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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藤蔓从遮天蔽日的树荫之下垂落,直到浸泡在深绿色的死水里,又与长满青苔的树根盘虬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一只同样深绿色的蛇盘旋在此处,将自己的身影完美隐藏在树根与藤蔓之间,静候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但是这回,它的运气似乎不那么好。
一道蓝色剑光破空而来,将那些绿色的瘴气劈得向两侧散去,直直落在了那只蛇的七寸。
被截作两半的蛇身从树枝上坠落,落入死水时,顿时消散成一串泡沫。
王婉伸手接住向自己飞回的本命剑,听得头顶有人呼救。
“师娘!还好你来了,快救救我!”
此人是方逸白座下的一名弟子,他身体上爬满了藤蔓,被紧紧束缚在那遮天蔽日的树冠之下,只有一张脸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之间露出来。看好文请到:2hhp.
“等我,现在就来!”
王婉虽不想与人组队,但毕竟是熟人,必要之时也并非不能卖对方一个人情。
蓝色剑光从藤蔓的缝隙之间破出,先是一道两道,随后便是数道光芒齐齐自剑光产生的豁口间渗出,照得人双目也为之一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藤蔓也如吃痛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四散而逃。
男弟子一声大叫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没摔个狗啃泥。
他拍掉自己浑身的树叶:“师娘,这些藤蔓碰到人就会绞紧,像会吃人一般。方才我的护心符已经亮了,若是没有你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已然出局了。”
“这里的毒瘴、植物、走兽、沼泽,都有古怪,每走一步都得多多留心。若是再有下回,可没有第二个我会出手救你。”王婉提醒道。
“这是自然。”男弟子向王婉行了礼,他也知道作为异性,若是与师娘接触过多,恐会引师尊不悦,因此也并不打算再多停留,“那师娘,就此别……”
一句就此别过,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因为在他说完之前,已经有一束藤蔓穿过了他的后心,一直贯穿到王婉面前。
王婉迅速后撤躲开攻势,余光瞥见那男弟子怀里的护心符闪了闪,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从灵域中消失了。
“什么人?!”
王婉脚尖点过树干,身体在无数正向她进攻的藤蔓之间腾挪躲闪。她其实并未感受到其他修士的气息,但却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正常情况下,灵域中的环境虽说诡异,但都是预先设定好的程序。比如说瘴气的设定是会使呼吸到的人中毒,藤蔓的设定是被触碰会缠绕,那么它们就绝不可能作出设定以外的事情,更不可能主动攻击他人。
更不用说,是这样一击毙命的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域中的环境,只有其主人能够改变,但凌虚宗的几位长老,绝不可能在会武开始之后介入其中。
有人在试图控制灵域主权,并且,看上去,他已经成功了。
“好强的神识。正道会武的参与者,有化神期修士?”
王婉自言自语了一句。躲闪期间路过几个参与者身侧,听见他们一边大喊着“藤蔓杀人了!”,一边四处奔逃,有人被贯穿身体淘汰出局,也有人和王婉一样在沼泽之间闪身逃命。
“这灵域好生奇怪,现在不光是藤蔓,就连瘴气也开始向人进攻了。”一名参与者与王婉擦身而过,分出心力说出这一句。
“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王婉道。
但她其实真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只是出局,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只是输了比赛。但如果这片灵域彻底被其他的神识所控制,那这里面的参与者,很有可能将会永远留在灵域里。
除非灵域的主人肯放他们走。
王婉不知道那人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但不论如何,她都绝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
长剑挥动,她的身体已经换了个方向,朝着藤蔓攻来的地方飞了过去。
以她的修为,在这沼泽之中穿梭并非难事,她在飞身闪躲的同时,本命剑也不时脱手而出,斩断那些与她近身的藤蔓。她飞得很快,转瞬之间,也已飞出了数里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出现了一棵足有数人合抱之粗的古木,想必已是到了灵域中心。
奇怪的是,到了这里,那些藤蔓反而停下了攻势。王婉落在地上,警惕地朝着前方探查。
绕过那株古木的一瞬间,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鲜红色衣裙的人。
“你是谁?”
握住剑柄的手缓缓缩紧,王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叁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没有回答,那背影只是安静地伫立在一片深绿色的背景里,那些原本疯狂滋长的藤蔓,此刻也只是听话地卧在她的身侧。
那抹红,红得耀眼,红得触目惊心。
王婉眼底似有湿热的东西滚动,她内心里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努力控制着方才没有脱口而出。
她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沉重得好像有千钧之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叁师姐,你……你还活着吗……”
王婉走到女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
只要伸出手,王婉就可以拍到她的肩膀,看到她转过头来的样子。
但那只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赤邪!你给我出来!”
突然的一声暴喝,既是想引那人现身,也是在提醒自己清醒一些。
林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
那笑声悲怆、凄厉,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飘忽不定地回荡在王婉的耳畔。
“怎么?她不是你的好姐妹么?十年不见,你都不想看她一眼?”
身前的人突然转过头来,王婉及时闭上了眼,但还是瞥见了那人的面容。
失去了生气的双目空洞无神,青紫色的尸斑横亘在她原本精致的面容之上。
手中剑嗡嗡作响,几乎无法遏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死了你还不放过她……我杀了你!”
长剑一声长啸插入地里,瞬间在王婉脚下结作一道方圆数里的剑阵,无数气剑围绕着王婉的身体盘旋,只要赤邪一现身,便会齐齐朝他进攻。
“杀我?可笑。”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别忘了,你可是身在我的灵域之中。杀死灵域主人,你知道会意味着什么吗?”
“那又怎样?!”王婉盛怒之下也尽力保持着理智,“你借我叁师姐的身体混进来,就算神识占领了这片灵域,肉身不在,实力又能剩下几分?我不杀你,但掐灭你这一丝神识,绰绰有余!”
一言方尽,赤邪的声音也迟疑了几秒,似乎对她有一些意外:“啧啧啧,好聪明的小姑娘。”
傅怜的身体动了一动,突然从王婉面前消失了。
与此同时,她只觉得自己锁骨处一凉,有什么东西从那处一直抚摸上自己的下巴。
她一低头,看见了一只属于男人的、修长的手。
“只可惜,这处灵域现在完全受我控制,一草一木都因我意念而动——还有很多正道的参与者都被困在里面,等他们垂死,你猜我会不会好心把他们送出去?”
冰凉的指端轻轻掐住王婉的下巴,松开后,又一寸一寸划过掌下温润如玉的肌肤,在锁骨之上流连游走,又一路向下钻入领口,触碰她胸前的雪白沟壑。
神识在灵域中聚成实体,男人的胸膛紧紧贴着王婉的后背,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但王婉的心跳,还是莫名快了几分。
“威胁我?”迟疑片刻,王婉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剑,“以前说不定可以,但现在,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那剑阵之中的千百枚气剑,在一时间齐齐向着赤邪后心飞去。
王婉也在同时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骤然转身。
倒不是王婉视人命如草芥,只是经过前两次交锋,她已经对赤邪有所了解——对于一个没有信誉没有是非观的人来说,他杀不杀人,和王婉做什么样的选择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想杀,不论如何,他都会动手。
若是因此将自己置于被动,反而得不偿失。
赤邪同时被身后的气剑和身前王婉手中的剑夹击着,身形却突然消失在原地。
王婉险些被自己的剑势所伤,匆忙收势后退,一回头就看见赤邪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飘在自己身后。
在自己的灵域之中,他的位置并不受到空间限制,他可以出现在任何他想要出现的地方。
“小姑娘,这回我不和你打。”
王婉冷笑,再次结印出剑:“不打架,难不成是要同我叙旧?”
长剑凭空刺出,在距离赤邪仅有毫厘之差时,赤邪的身体再次化作一团烟雾,瞬间消散在原地。
虚空之中一声轻笑传来,原本安静了片刻的藤蔓,顿时又躁动起来。
那些藤蔓来自四面八方,几乎全部瞄准了王婉这一个中心点,王婉抬眸之间,看见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深绿色线条,仿佛遮天蔽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迅速结起一道屏障,抵挡的同时也在驾驭剑气,将那些藤蔓撕作碎片。但在赤邪意念控制之下,这灵域里的所有东西,都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王婉除去一波,紧接着又迎来了第二波。不妙的是,这一回,就连瘴气也铺天盖地地卷了过来。
藤蔓尚且可以阻拦可以斩断,但瘴气无孔不入,纵然以王婉的修为可以稍加屏息,但终非持久之计。
眼前被一片深绿色所笼罩,视线几乎隔绝在了叁尺之内,王婉一声也不敢出,生怕一呼吸就着了这瘴气的道。
赤邪也不知是如何突破王婉结成的屏障的,但他下一次出现,赫然就在王婉面前。
王婉大骇之下连忙后退,却在退出几步时,觉得脚下一软。
无数藤蔓趁势爬上了她的四肢,周身被缠绕、绞紧、向着四面拉扯,粗糙的树叶刺破衣物,在白色道袍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王婉这才想起来,有些瘴气,是可以通过眼球传入血液的。
赤邪轻笑着看着眼前挣扎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王婉睁大眼睛,看见他在自己身前缓缓蹲下,一双邪魅的眸子里,满满装着那个无助的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下巴上,他用第二节指节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轮廓,如同把玩着一枚心仪的玩物。
“这回,我们来做一些比打架更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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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伫立着一道椭圆形的,足有二人之高的传送门,白色的灵气在入口之处形成气旋,无法窥见其内的模样。
原本应当分散在各峰之上的几位凌虚宗长老,此刻齐聚此处。
“这灵域,为何会突然与我失去感应?”负责“春”灵域的子虚长老心急如焚,运功几次之后还是无法与灵域链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应该啊……会武刚刚开始的时候,此处还一切稳定,我化神这么多年,怎会连一个不足百里的灵域都驾驭不了?”
“你们方才在灵域之中,可有发生什么异常?”清虚问。
不少刚从灵域中被淘汰的会武参与者围在他身后,思索片刻之后,一名男子站了出来,正是方才为王婉所救的那名方逸白的弟子。
“长老,方才我在灵域之中被藤蔓所困,是师娘救了我,但不知为什么,本来我们都以为没事了,我却还是被一个藤蔓突然\'\'\'\'\'\'\'\'杀死\'\'\'\'\'\'\'\'了。”
“藤蔓杀人?”子虚重复着这四个字,“藤蔓没有直接杀人的设定……”
“这还用想?”清虚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怒意,“有\'\'\'\'\'\'\'\'不干净的东西\'\'\'\'\'\'\'\'混进去了!”
“啊呀!你是说有更强大的神识?”
清虚急得直跺脚:“你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是愚钝不堪。夫人现下身在其中,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吵什么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一道剑光从天际降落在地,化作一名素白道袍的男子。
“掌门。”子虚清虚连忙噤声行礼。
“正道会武刚开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出了人命,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方逸白语气听上去平静,但说话之间也并未在众人面前逗留,径直走到灵域入口之前。
雷引琴已然出现在他掌心,在灵力催动之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子虚,去封锁折柳峰,今日折柳峰上发生的事情,不可走漏一个字;清虚,你去调查今日负责接引和登记的弟子。此处交给我。”
“是。”灵域清虚二人赶忙应了,各自化作一道流光飞往远处。
身后,一阵惊雷般的琴声响彻天地,云层黯淡,天地变色。
……
原本一尘不染的道袍被藤蔓撕扯得破破烂烂,一丝一缕挂在女子曲线窈窕的酮体之上。白皙的肌肤上沾了血痕,因其娇嫩而更加显得惹人怜爱。
一只同样苍白的手在其上游动着,无比怜惜地擦过那一道道血迹,似乎在寻找着某一处落脚点:“你说,我把那个印记留在哪里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寻觅了一阵子,最终将目光落在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双乳之上。
那处的衣服还没有破,他生气地将其扯开,挺拔的双峰和顶端的红樱跃然眼前,他也在同时看到了她胸口那枚血红的、莲花形的印记。
“啧啧啧,看来有人比我先来一步。”赤邪指甲描摹着那朵莲花精细的笔触,毫无保留地说着自己的猜测,“这是那只蛇妖留的?方逸白他不吃醋么?哦,忘了,他是个瞎子,他不会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夫人身上,有一只妖的蛊印吧?”
赤邪好像知道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轻轻笑出声来。
“什么蛊印?”王婉眉头皱起,这个说法,好像与柳轻寒说的不一样。
“蛊印,妖族那些人自诩痴情,给它改了个名字叫血契,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无非是你和他做的交易——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在他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地满足他。”赤邪说到这里,笑得更开心了,“你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
王婉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她与柳轻寒阔别十年,虽常有思念,但没有任何一次是需要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王婉只相信她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事,更不用说,挑拨离间颠倒黑白,是魔道之人的惯用手段。
“果然是天真的\'\'\'\'\'\'\'\'正道之人\'\'\'\'\'\'\'\'。”赤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不用,不代表永远不用。具体什么时候会用,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跟我一样……”
男人的手放弃了王婉胸前的位置,再次向下寻觅,他的指端有些凉,路过腰间曲线的时候带来一阵痒,王婉的身体也随之战栗了一下。
指尖在耻毛靠上的位置略微停留,王婉努力掩盖着自己的半分恶心半分害怕,眸色冰冷地盯着眼前之人的动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给我留这东西又是为什么?总不会是突然喜欢上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赤邪好像听见了生平最大的笑话。他俯身,唇轻轻贴在王婉耳畔,气息撩动着她鬓发旁细微的汗毛,王婉仿佛能感觉到那唇上令人胆寒的凉意。
“什么是喜欢?喜欢是要把她拆吃入腹,是要把她做成傀儡日日任我摆布。你,配得上我的喜欢么?”
“……”
王婉发现了,这人不光道德败坏,而且精神也有点失常。
“疯子。”她低声骂了一句,“既然我配不上,你又给我印这玩意做什么?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明白么?”赤邪的唇离开了她,他的眼神在一瞬间由暧昧变成了冰冷,“什么情情爱爱,对我根本不重要,所以多几个少几个,又有什么分别?”
王婉的衣裙一紧,是男人的双手突然抓住了裙子的两侧。
“哗啦”一声,那最后碍事的一片布料,终于碎成了两半。
阴阜饱满,冰冷的手掌轻覆其上,感受着那有感染力的、几欲令人沉醉的温热触感。
“方逸白要动手了,而我,需要一样足够让他退步的筹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帮方逸白杀死第一个人的那天起,赤邪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一直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他背着他重伤的兄长,一路从青崖山回到诡影宗。
他的衣裳是鲜红色的,兄长的血也是鲜红色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兄长的血,但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当他把兄长的身体放回床上的时候,兄长整个人的体重都轻了许多。
他哭着求紫邪不要死。
却有一只手缓缓抬起,颤抖着帮他擦去眼泪。
他听见紫邪笑着对自己说:“你看,今天我的衣裳也是红色的了……从小他们都说,我和你很像,但直到今日,我才真的,可以成为……另一个你。”
赤邪听出来兄长话中深意,涕泗横流地说他不要。
“阿赤……”紫邪咽下喉咙里的鲜血,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般,抚摸着赤邪的长发,“可是,我想看到你修为大成,想看到诡异宗发展壮大,想看到你帮母亲报仇……有好多事情,我来不及和你一起去做……我不甘心就此……”
“兄长……”赤邪把头埋在他胸前,哭得像个孩子。
紫邪也就这样等着他哭。
直到赤邪渐渐从大哭变成了啜泣,直到他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在逐渐飘然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握住了赤邪的手,让他的食指落在自己眉心。
“快动手……要来不及了……”
指甲划过皮肤,一缕血痕出现在他的眉间,紫邪终于闭上了眼,赤邪也在同时闭上了眼。
一点猩红色的血珠跟随牵引浮于半空,又来到赤邪面前,与他的眉心相融。
这是紫邪的精魄。
“不离已离,不弃未弃。兄长,从此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想看到的事情,我都会带着你,一一实现。”
红光显现,紫邪的身体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缓缓站起。他脸上最后的那抹微笑,再也不会消失。
……
就是在这一天,赤邪遇见了方逸白。
他也不知道这个正道修士是怎么混进诡影宗的,更不知道在这无情的修真界,一个瞎子是如何活到现在,而且还修至化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一袭月白,那样安静地伫在诡影宗暗色的背景里,是仿佛超脱世外一般的存在。
“凌虚宗的人?”赤邪眼底杀意顿起,不弃剑已现于掌心。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按在了原地,一丝一毫都抬不起来。
方逸白脚步从容,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他的身前。
“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帮诡影宗称霸魔道。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虽是问句,但赤邪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杀谁?”他问。
方逸白唇边浮现了一抹极不明显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了。
“凌虚宗掌门——玉桓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暗处满手鲜血满身恶名,他在高处弹他的琴,满口仁义道德护佑苍生。是,我是魔道之人,我不需要名声,可是你猜猜,等他坐稳了正道之首的位置,最想杀掉的人是谁?”
冰凉的指节钻入软肉之间的缝隙,触碰着那柔软的、对于男人来说有些陌生的境地,随着他情绪逐渐失控,灵域中的那些藤蔓也逐渐躁动起来,一点一点在王婉身上攀爬着,甚至已经覆盖上她的敏感地带。
王婉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尽管赤邪所说的事情,她早已有所推测,甚至已经有了少许确切的证据,但在猜测变为现实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像是突然被抽去了什么东西,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
在这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自己接近方逸白的最真实的目的。
“我是脏,可是,他又有多干净?真想让他看看他最爱的女人,身体里灌满了他觉得最不堪的人的精液的样子。”
两侧的藤蔓突然束紧,王婉的双腿被破分向两侧,赤邪的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径直捅入了那娇嫩的肉缝里。
“啊!”
王婉到此时才张嘴痛叫了一声,她忍住身下被男人指节按出的尿意,尽量冷静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劝你别浪费时间说这些没用的,要做就做,要走就走,别一会儿方逸白来了什么都没干,又只能灰溜溜地逃跑。”
赤邪又笑了,他手指不紧不慢地在甬道之中打着转,欣赏着女人在他的玩弄之下明明欲仙欲死,却又尽量保持倔强的表情:“你想要我的元阳帮你突破化神?哪有那么好的事?忘了告诉你,蛊印这种东西,若是神识与肉体相融,同样也是可以印上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在灵域里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话这么多,是为了被发现么?”王婉有些无言以对,果然和电视剧没有骗她——反派话多,兴许是为了让主角活得更久一些。
“若不是你里面太舒服,你以为我愿意解释?”赤邪手指抽插着甬道,一边俯下身,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啊……”
女人的呻吟声再次传来,赤邪此刻纵然只是神识,但也能体会到身下被撩起的情欲。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她身体里多探索一些。
想到这里,赤邪对方逸白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双指使劲一入到底,王婉身体震颤,瞬间便有一大股淫液涌了出来。
“这就泄了?别着急,现在开始,才是重头。”
男人双眸微黯,缠绕在王婉身上的那些藤蔓,也如同听懂了他的话一般,一缕一缕陡然向下蔓延,有的挑弄着王婉的阴蒂,有的挤入她的穴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藤蔓的表面是粗糙的,带着一个个凸起的小小嫩芽。赤邪操纵着它进入,看着那充血泛红的穴口被它一点一点塞入,撑到极致。被玩弄了一番的珍珠也从阴蒂里显露出来,又被新的藤蔓争相挑拨着。
如果不是王婉在此时终于挣扎着要躲,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赤邪你疯了!你给我出去!”
赤邪无动于衷,他只是低头欣赏着这属于自己的杰作。
——她明明很舒服,明明她的肉穴吐出了那么多晶莹的汁液,但她还是偏要骂自己,偏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可惜他偏不让她如愿,她挣扎得越厉害,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藤蔓也就缠绕得越紧,她的穴口也就打得越开,他进出得也就越痛快。
藤蔓填满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褶皱,将那处的温热和紧致都传入他的神识里。她的身体与他的神魂一起颤抖,他闭上眼体会这极致的快乐。
王婉再次泄了身。
她羞耻得要命,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有些恨自己这敏感的身体。
赤邪心满意足地舔去她面颊上生理性的眼泪,品尝着那咸咸涩涩的滋味,欲望的味道让他沉迷,他甚至有点享受像现在这样既舒服又难受,但偏不能射给她的滋味。
他在玩弄了一番之后目光终于寻到了一处目的地——女人大腿根部与阴户相接的地方。那里离她的极乐之境最近,他要把那里变成自己的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决定之后,他俯身朝那处吻了下去。
“啊!”
刺痛感让王婉惊呼一声,随后她只觉得一股热流自那处升起、席卷全身。赤邪满意地抬起头,擦了擦沾了满嘴的淫液,如同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般,轻轻抚摸着那处的印记。
“大功告成。小姑娘,下次见面,就是我催动这蛊印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他大声笑了起来。
“神经病。”王婉低声咒骂。
而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如被重锤敲击一般震颤起来,随即传来的,是一阵宛如洪钟鼓鸣一般的琴声。
“嘘,你的掌门夫君要来救你了。”赤邪再次覆到王婉耳畔,压低声音作噤声状。
天地震颤,这是方逸白的神识在争夺领域主权。
王婉周身的藤蔓逐渐松动,显然,方逸白已经占了上风。
赤邪不紧不慢,在藤蔓彻底松开之前,在王婉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你敢让他知道我今日来过,我不惜今夜就让这蛊印发作。你若是想尝尝滋味,大可试试。”
说罢,那红色衣衫的男子,瞬间在王婉眼前消失了。
缠绕在王婉周身的藤蔓,也在一声接连一声的琴音中如临大敌,纷纷向着四方退去。
王婉终于浑身一松,挣扎着撑起身体。
尽管身体在高潮之后有些发软,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赤邪给她留下的东西。于是第一时间张大了双腿去看自己阴户旁的那处印记。
可惜这位置实在尴尬,王婉头低到极致,也只能看见那印记是深紫色,以及一半的形状,分不清到底印的是什么东西。
但这么一看,却也恰好看见了自己有些红肿生疼的穴口。
“赤邪,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王婉气急攻心,差点没骂娘。
头顶的琴声振得她耳膜欲裂,四周沼泽塌陷、树木倒塌,看上去,灵域似乎很快就要崩塌了。
王婉知道现在,比起咒骂赤邪,更重要的事情是得找件衣服,不然等一会儿被强行传送出去,很有可能会让所有入口外的人都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样子。
自己身上赤邪留下的这玩意,更是不能让方逸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她赶忙在身前那堆破破烂烂的衣物里一顿翻找。那身白色的道袍显然是不能再穿了,但好在有一件内衫,还算是足以蔽体。
天崩地裂,灵域中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地面消失,王婉一瞬间如同跌入深渊,直直向下坠落。
……
“放肆!”
一只茶盏在地面摔了个粉碎,方逸白盛怒过后靠在软塌之上,有些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凌虚宗四位长老齐刷刷地站在他身前,子虚的衣角被茶水打湿了一些,但他不敢去擦,也没人敢去收拾那满地的碎瓷渣子。
书房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那名当日负责抽签登记的凌虚宗弟子站在一侧,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直到方逸白身旁的女子轻轻咳嗽了两声:“咳,逸白,既然名册丢了,这位师侄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那此事的线索,大概也就这么断了。如今气急发怒,更是于事无补,不如先冷静下来,日后再慢慢追查。”
王婉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推到了方逸白手边:“往好处想,所幸是没有参与者伤亡。这魔道之人,说不定也就是想制造点乱子看凌虚宗笑话。正道会武还有五天,若是因此耽搁影响凌虚宗名声,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抓起那茶盏连连饮了数口。茶味清淡甘醇,好歹将心头那股火气压下去一些。
“夫人说得有理。”
他没听出来王婉说话时那极不明显的心虚。
“不过此事,我断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王婉扯着嘴角笑笑,故作轻松模样:“不论如何,总得先把眼前这关度过去。等正道会武结束后,不论你是想以牙还牙,还是想敲山震虎,再作考量也不迟。”
方逸白微微侧目,他将茶盏放在桌面,手指把玩着那翘起的白瓷杯沿。
分明他双目紧闭,但王婉还是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打量着自己。
随后,方逸白唇角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夫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这番思量,倒是十分周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缕白烟如线,自香炉顶端逸散出来,时沉时浮,温柔地眷顾着书房中央负手而立的那个男人。
窗外的月光给山崖的轮廓渡上一层冷色的边,也将男人的影刻画在身后的地板上。
此时的书房很安静。秦禄站在方逸白身后,不论是窗外的景还是香炉里的雪松香气,都足以安抚人心。
不过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师娘出关后,方逸白不论是办公还是休息,多半都是让王婉陪着,许多时候甚至干脆给他放了假。但今日,书房里只有方逸白和他两个人,他不禁猜想:总不会是师尊和师娘又吵架了。
“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突然响起的嗓音,险些将秦禄吓了一跳。
“这个……”秦禄挠了挠脑袋,“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但说无妨。”方逸白道。
秦禄在方逸白面前向来耿直,此刻也不遮掩,将自己的想法全然说出:“那魔道之人大费周章占领灵域,却不为杀人,亦不为夺宝,此事本就不寻常。若是像师娘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制造混乱,那他完全可以杀几个人再出来,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让整个灵域就此消失。这样做,岂不是更简单,又更能达到目的?”
方逸白微微颔首:“不错。”
秦禄见他没有否认,又接着道:“而且当时灵域中那么多人,竟无一个人见过他真容,更是说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说了慌。”方逸白缓步踱至书桌前,“或者说,有人在刻意隐瞒什么。”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bs.
桌上的那杯茶已经凉了,方逸白端起茶盏,将其一饮而尽。
他将那杯盏举至面前,转动手腕将其倒转,直到最后一滴茶水也从杯底滑落在地。
“这杯茶,是你师娘今日推到我面前的。”
秦禄懵懵然,不明白方逸白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将那茶盏再次放回了桌面上。
瓷盏落在木质的桌面,声响有一些沉闷,就像男人的嗓音一样。
“我的时间不多了。正道会武结束后,便是团结众正道门派进攻魔域的最好契机——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想要放火,那我就借此,将这把火放得更大一些。”
他转过身来。秦禄很少看到方逸白像现在这样郑重其事的表情。
“我需要一根导火索。”
“师尊的意思是,要打破这数年来正道与魔域大致上相安无事的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点头。他好像能感觉到那轻抚在他侧脸上、如同薄纱一般的月光。
他走到窗前,抬起头,好让那微冷的月色更多地笼罩在自己的眉眼之上。秦禄总觉得,在方逸白的内心里,似乎也有一轮和窗外一样的、冰冷而皎洁的明月。
“我苦修百年,同样也苦心经营了百年……这一回,我不可以再失败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将半个身体撑在窗棂之上,月白色的衣衫随着微风轻轻拂动,显得他的背影更加单薄。
秦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等他打破沉寂。
终于,那个男人仿佛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掌下的窗棂。
“去安排我们的人,将极蜃海阴泉的消息散播出去。正道会武后,邀请为首几个门派的弟子,一同去那处历练。”
方逸白的语气在短暂的低落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从窗前转了个身,缓步走到书房门口,再次留给秦禄一个背影。
秦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好像听见方逸白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一战,我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卧房里。
王婉在拿着铜镜摆弄了许久,方才看清自己大腿根部的那枚印记的全貌。
那是半个面具的形状,青紫色的外表下,隐约横亘着鲜红的、淡青色的毛细血管,可以说毫无美感可言。
“真是麻烦……”王婉低声抱怨了一句,又将铜镜放回了桌面的镜架上。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身处被动的时候,就更加要保持冷静;越是急于一时,便越可能会出错。眼下的事情,还需日后从长计议,想办法把它去掉才是。
王婉思索片刻,觉得把赤邪杀了,也许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深觉修为尚浅,来到床榻之上,开始凝息打坐。
方才入定,就听见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不睁眼也知道是谁,所以便也不打算睁眼。
“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床榻上的软垫微微下陷,想必是有人坐到了她身侧。
方逸白也不管王婉是不是在忙,此刻的他只想抱紧她,将脸埋在她胸前的那处柔软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乳香通过鼻腔经过四肢百骸,又被他缓慢地倾吐出来。
王婉感到胸前一阵温热。
“逸白,你做什么给我吃你的头发?”
她睁开眼,吐出方才吐纳时不小心飘进嘴里的几根发丝。
方逸白没回答,他看起来有些像醉酒的样子,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夫人……”
前襟松了一松,是男人在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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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逸白用于排解压力的方式,是性。是抓紧她在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是不分昼夜、甚至在工作间隙的半个时辰里也要和她交欢。
王婉一动也不动,任凭他将自己的上衣脱得干干净净,一边揉捏着乳峰,一边再次将脸埋进她白皙温润的乳沟之间。
“逸白,我……”
两人的呼吸都逐渐急促,方逸白大口含住她的乳晕,舌尖搅弄着那茱萸在嘴里打转。
“嗯……”王婉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呻吟声所取代,紧接着她的身下也一空,是方逸白掀起了她的裙摆。
男人的手隔着亵裤覆上阴户,轻轻揉捏了几下,又寻到腰间,想伸进裤腰。
方逸白了解王婉的身体,他知道纵然只是像这样短暂简单的前戏,也足够让她湿得厉害。他今天有些累,不想做太多花里胡哨的工作,所以一旦感到她出了水,他便会直入正题。
但在指端刚刚钻入软肉、触碰到阴蒂时,却有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逸白,我今日不想。”
那只手上的力气很坚决,王婉拒绝的语气也很坚决。
方逸白不解地抬起头,身下的硬让他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王婉皱眉,方逸白一句为什么,让她觉得好像满足他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情我愿才可以做?”她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让他被被迫离开自己的身体,“我今日没有兴致,改天吧。”
王婉说完直接钻进了被窝。方逸白在自己身下的硬物上捏了一把,触手处的温度令人心惊,他不由得为“另一个自己”感到有些委屈。
“这次我来动,不会让你累着。”
不由分说,他将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王婉平躺在床上,只觉得双膝被人按着折向两边,紧接着,是男人俯下身,用肩膀压住她的腿,不让其放下并拢。
那粗大的阳茎很快找到了入口,在男人用力一顶之下瞬间挤进去一个头部。
“啊!”
方逸白一套动作很快,王婉还没反应过来,宫口处便迎来了一记重击。
快感如潮涌来,将心底的怒意化作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她今天白天刚被赤邪用藤蔓折腾了一番,身下肿胀尚且未消退,晚上又被方逸白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这两人一明一暗、一黑一白,一个是她的仇敌,一个是她的夫君,却毫无区别都在做着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强要了她,比如……多年前青崖山的那一天。
如果可以,她很想一掌击退眼前的人,然后理直气壮地让他滚去睡地。
可是如果这样做,她又要如何面对方逸白的疑心,又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重塑她好不容易才在他心里建立起的信任?
一时遵从内心,将让她接下来的路,都寸步难行。
一念及此,她索性闭上双眼,环住了男人的腰身。
身下的快感毫无保留地冲刷着每一个感官,淫靡的媚叫一浪高过一浪。高潮时,她的指甲陷入男人脊背上的肌肉里,在那处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印记。
方逸白停下来等她高潮结束,随后将她调转了了个方向,用后入的姿势来满足自己。
他进出的速度愈快、幅度愈大,肉体相击的愉悦迸发。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短暂地放下思虑,只专注于眼前的事、身前的人。
这场目的明确的性事并未像以往的每一次那般持续太久,方逸白在想射的时候也并不忍耐,直接加快了速度,将自己的精液一股一股毫无保留地浇给她。
他并不会看见,在他奔赴极乐的同时,王婉胸前和大腿根部的两道印记,也在随着他的跳动,闪烁着浅浅的光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场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到正道会武的赛程。
方逸白将消息压得很严实,子虚长老也主动承担了过失,因此,大部分的参与者,甚至都对那日在“春”灵域之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少数当时身处灵域之中的人,也只道是子虚长老在控制灵域时灵力不稳,所以才出了些许纰漏。
当日最后还身在灵域之中,被方逸白救出来的,其实也就只有十余人,这十余人通过抽签两两相斗的方式,决出了最后五人,通过初选。
王婉抽到的对手并不强,赢得也相对容易,通过初选自然不在话下。
其后的五日,会武的规则则相对简单。初选决出的二十人,先是两两比拼,剩下最后十人,则是以车轮战的方式决出名次。
到了这里的参与者,境界都相对较高,绝大多数都是在元婴中期左右。但也不乏境界较低,却能凭借智巧和法宝跨境界取胜的。虽然比赛的规则相对枯燥,但众多门派招式各异、百无禁忌,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王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对手一天相比一天更加强大,到跻身前八之时,她的对手已是与她相同的元婴后期境界,若不是她身负青崖山和凌虚宗两个正道大派的绝学,恐怕也难以从中取胜。
对面的男子半跪在地,支撑身体的那把剑忽明忽暗,他自觉力竭,主动认了输。
台下欢呼四起,叫得最大声的不外乎是方逸白那几个好徒弟,季云舒在他们之间算是性格内向些的,但此刻,王婉也能看见她眼底一半高兴、一半仰慕的光。
本命剑在周身环绕了一圈,被王婉收入神识。她刚准备转身下台,却看见一名面容有些陌生的女子,从极远的地方挤过人群,来到观众最前,跳跃着向王婉招手。
“婉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十二城中,距离凌虚宗最近的,当属这座名为“天舆”的城池。
天舆城向西十里,有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小村落。和其他的许多村子一样,这座村子的村口处,也有一个茶棚。茶棚不大,茶水也不过是由不知名的散茶泡就,喝起来清淡无味,却也足以解渴。
南来北往的商人和修士,常在此处歇脚,只因花上一个铜板,便能买上一大碗茶,听听他人口中谈论的传说和轶闻。
而今日,茶摊的生意比起往常,还要更好一些。
……
“话说这正道会武进行到了第六日,已然决出了前四,今日最大的看点,莫过于凌虚宗掌门夫人王婉与青崖山后起之秀李岱交手的这一场。两人都是元婴后期的境界,也不知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每日赛程的进展,通过传音法阵传到四十二城,又被说书人加上自己的想象,眉飞色舞地展现在各位看官面前。
离说书人最近的几张桌子,自然坐的人最多。在喝茶听书的同时,也不时议论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周边新闻。
“据说这回,凌虚宗有两个人进入了前四呢。方掌门对这魁首之位绸缪已久,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若是这掌门夫人能赢下对阵青崖山的这一局,正道只怕就更加无人敢与方掌门相争了。”
“我看未必。这王婉虽然名义上是凌虚宗的人,但修的却是青崖山的\'\'\'\'\'\'\'\'上善诀\'\'\'\'\'\'\'\'心法……”
“也是。想当年的青崖山,真可谓是人才辈出,只可惜一个当了掌门,一个嫁去了凌虚宗,还有一个不知所踪,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只妖,到现在,竟有些后继无人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当年的正道第一青年才俊张子承还在……”
……
那些人的议论声虽大,但穿过嘈杂的环境,也便显得模糊了几分。
茶摊最后的角落,因为听不清说书,桌子自然也就常常空着。而此刻,却有叁人坐在这里,两男一女,正默默喝着茶。
说书人正说到“台上的二人僵持不下”,便有一只茶碗,率先放在了桌面上。
“叶兄弟,不如我们也来打个赌吧,这一局,你赌谁会赢?”
几枚灵石顺着桌面推到桌子正中央。过了许久,却没有等来桌子另一侧的人下注。
清脆的笑声传来,是紫衣女子忍不住掩唇发笑。
“苍玄大哥,你是故意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大哥和那个凌虚宗掌门夫人……”
那被称作苍玄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笑:“紫晏,好端端的,你提这些前尘往事做甚?当年叶兄弟剩了半条命从青崖山下来,结果人家转头嫁去了凌虚宗,还和那只蛇妖不清不楚,叶兄弟又怎会对她心存旧情?”
“谁知道呢?还记得叶大哥前些年险些走火入魔,别的都不记得,就只重复着一句\'\'\'\'\'\'\'\'我的剑穗丢了\'\'\'\'\'\'\'\',谁又知道这\'\'\'\'\'\'\'\'剑穗\'\'\'\'\'\'\'\'究竟是指的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被称作“紫宴”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侧目瞟着斜对面一袭玄袍的男子。
谁知那男子却是一声不吭,就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玄色衣袍沉闷得像是极深的夜,他的神情掩盖在此间,便也显得不甚明朗。
苍玄见他一直没说话,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紫宴也知道开玩笑当适可而止,毕竟这位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冷血无情,若是因一个玩笑而惹恼了他,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咳咳,叶兄弟,你若是不愿赌便算了,区区玩笑,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苍玄匆忙饮了一口茶。谁知就在他饮茶的间隙里,却有一只储物袋,沿着桌面推到了自己面前。
“既然想赌,我便同你赌一场。”
紫宴和苍玄见他神色缓和,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他的赌注,未免也太大了些,苍玄不禁再次确认:“叶兄弟,你可是要赌那凌虚宗夫人赢?”
“嗯。”张子承闷闷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茶有些凉了,他端起茶碗浅啜了一口。有些安静的氛围里,恰好能听见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嗓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李岱飞身迎上,手中剑引气动,正是青崖山绝学\'\'\'\'\'\'\'\'归元剑势\'\'\'\'\'\'\'\',王婉虽身法灵动,却难免被剑势所伤……”
“啧啧啧。”苍玄听着,深感可惜地摇了摇头,“叶兄弟,看来你这储物袋,马上就要是我的了……”
他虽然表面上显得感慨,心中却是暗喜——这叶兄弟刚来覆血阁的时候,元婴尽碎只余金丹修为,区区十年,不光重新结婴成功,还一路突破到元婴大圆满,也不知他这储物袋里究竟有何宝贝,竟能让人修为精进如此迅速。
张子承对他的盘算了然于心,但他既然敢赌,便有相信自己不会输的理由。
王婉的一些习惯,就算是过去了很久很久,他也依然还记得。
当年她喜欢和他一起练剑。她修为比他低上不少,就算他负了一只手在身后,她也很难占到优势。
她正面打不过,便喜欢耍一些小花招。
比如故意露出破绽,然后趁他心疼时借机反攻。
这一招,在他面前,屡试不爽。
……
“且看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没有猜错,接下来,王婉的一招会是“惊霄剑意”。
爆发力极强的一式,最适合在对方有所懈怠时使出来。
“……李岱见王婉见了血,怎能不乘胜追击?接下来的一剑直取她胸前……千钧一发之际,王婉不光未躲,反而径直迎了上去,青崖山绝学\'\'\'\'\'\'\'\'惊霄剑意\'\'\'\'\'\'\'\',融合凌虚宗道法,剑势如虹势不可挡……李岱此前的一招全在进攻,对此竟然毫无防备……”
“胜负已定”四个字落入耳朵里的时候,张子承的茶正好喝完,而对面的苍玄脸色也变了变。
“叶兄弟,愿赌服输,这些灵石是你的了。往后有需要帮忙的……”
“不必。”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茶碗落在桌面时,那只储物袋又被他重新收回了腰间,“你们专程来找我,总不会就是想同我喝茶?”
一枚手掌大小的纸笺,从紫宴的手指之间,推到了张子承面前。
那一双平静无波的深琥珀色眸子,终于在看见纸笺上的小字时,泛起了一丝暗涌。
“阁主那边传来的消息——阴泉现世,我们该出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道会武的消息,传入四十二城之中时,自然是延迟了些许。实际上,此刻在凌虚宗之内,会武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场。
此时台上的两人,一人是王婉,另一人是颇负盛名的散修鸣石道人,此人虽然道法不成体系,但胜在变幻多端出奇制胜,一个储物袋里也不知装了多少宝贝,每次有新的东西掏出来,都能叫人眼前一亮。
台上打得虽然难分难舍,但对于大部分观战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看个热闹。毕竟元婴期的顶峰,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已经是无法企及的高度了。至于王婉和鸣石道人出了什么招,也都不过是一晃而过的事情,至于其中门道,众人更是看不出所以然。
他们只能看见,一场打斗还没过一柱香的时间,鸣石道人已然见了血。
“你今日状态不佳,还要再继续么?”王婉负剑于身后,并未乘胜追击。
从这场比试一开始她便看出来,对面似乎是在上一场之中便受了伤,因此这一局里,也显得有几分力不从心。
鸣石擦了擦唇边的血,颇有几分不屑的模样:“凌虚宗掌门夫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你这靠男人得来的一身修为,一时风光也就罢了,往后又能得意到几时?”
一言既出,台下有不少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王婉没听清他们议论的是什么,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无非是说她乘了方逸白的东风,方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就算是胜了,也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儿。
这世间的男人,对于比自己强、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好像都有些长久不变的偏见,认为对方必定靠着走捷径,方才能有所成就。
这一点,数十年前在青崖山时是如此,如今在凌虚宗,亦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从不否认自己确实是借了方逸白的力,但若说她自己的努力一文不值,她也同样不承认。
王婉扯着嘴角笑了笑,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我是靠男人,你又是靠什么?烧杀抢掠?杀人夺宝?大道叁千,怎么你的机缘是机缘,我的机缘就得低人一等?”
王婉手中的剑亮了一亮,在再次进攻之前,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满是质疑或是鄙夷的眼神。
“我修道数十年,纵然是得了凌虚宗助力,却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相比你们之中些许采阴补阳、以女子作炉鼎之人,我自认还算得上是堂堂正正。怎么同样的事,到了你们这儿便是寒窗苦修,到我这儿,就成了靠男人取胜?”
……
台上的两道剑光纠缠在一起,一者穷追不舍,一者连连败退。
长清殿前的那处角落里,方逸白缓缓敲击着座椅扶手的手指一顿,眉梢也在此刻略微舒展了几分。
以他的修为和经验来看,这一局,输赢已是定数。
“冲虚。”
听见掌门叫自己的名字,冲虚真人自一侧走到方逸白身边,恭敬行了个礼:“掌门。”
方逸白微微颔首,从椅上起身:“这局成败已定,接下来,便由你来主持大局吧。”
说完这句,他兀自转身,向着长清殿内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虚有些莫名其妙——正道会武进行到现在,等这场过后,宣布个结果说些套话,也便结束了,方掌门突然之间让他来收这个尾,实在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一旁的秦禄从一开始就在冲台上大喊着“师娘必胜”,实在是聒噪,冲虚索性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喊他来问个究竟。
秦禄对于被打断了状态一事感到有些不悦,皱着眉解释道:“师叔,我看您也是糊涂了,这还不好猜?现在那么多人质疑师娘,正因师尊是一派之主,这才更得避嫌。”
秦禄清了清嗓子,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而且于师娘来说,她也肯定不希望夺魁的时候,有师尊站在她身侧。”
以王婉和方逸白的关系,若是由方逸白来宣判会武结果,难免会有人质疑会武的公正性。方逸白选择在此时回避,即是想让王婉赢得体面,也是在维护凌虚宗的颜面。
哪怕他本人对正道魁首之名渴求已久,但在关键时刻,他仍旧还是会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
王婉本来以为,自己其实并非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
这许多年来的经历,更是让她觉得输赢成败,好像也并不那么重要。
但在冲虚宣布她成为本届会武魁首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感觉到一阵由衷的喜悦。本命剑缠绕在她身侧,似乎是与主人一同沐浴在光环之下。
两个念头在一时之间先后出现在脑海里,一者在说她何德何能,如何能配得上如今的成就;另外一个在说,她能有如今,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虚说在场诸位都是正道翘楚,问她可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王婉觉得有些窘迫,她默默无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被众人簇拥吹捧,反而显得无所适从,一时间也就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过去的事情太煽情,说感谢的话又显得虚伪。最后她说希望自己以后每顿饭都能吃好喝好,希望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睡不着觉了。
于是王婉在这个修真界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至少他人在提起王婉二字时,联想到的不再仅仅只有凌虚宗掌门夫人,还会调侃般地再补充一句:“就是那个想要吃好喝好睡好的正道会武魁首。”
王婉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看见为她纵情欢呼的何桃,看见笑而不语的季云舒,看见忙着和其他门派弟子相互奉承吹嘘的秦禄。不知为何,她好像一瞬间就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如果柳轻寒还是那个小师弟,如果傅怜还活着,如果张子承没有离开青崖山……
柳轻寒和傅怜应当会笑着恭喜她,而张子承,应当是她最强大的对手。
可若是这些如果真的变成现实,她也应当不会有站在此处的这一天。
她笑着摇头撇清这些思绪,目光最后落在长清殿前,原本方逸白所在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都进退有度,好像永远都合乎时宜。
最引人注目的那道景致不在,长清殿后的其他景色,也就愈发显眼起来。
那一处,是落日余晖,是暮云四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清殿内空旷而安静,任凭外界如何喧嚣,好像都与此处并无关联。
只有在殿门被打开一个缝隙的那一个刹那,人声鼎沸才短暂地传入方逸白耳朵里。
殿门打开后又很快被掩上,殿内重回寂静,属于女子轻快的脚步声也就更加明显。
“逸白,今日我也算是为凌虚宗争了口气,你不去看也就罢了,私下里总得夸夸我吧?”
王婉一路小跑着来到高位,原本斜倚在扶椅之上的男人终于坐正了身子,眼角唇边浮现出笑意。
“过来,坐。”
方逸白指了指自己膝上的位置,王婉毫不客气,张开一只腿跨坐上去。
方逸白双手握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那处的软肉。
“果然是瘦了。看来膳堂那些人确实有所怠慢,不足以让我的武曲星吃好喝好。”
王婉被他捏的有些痒,弓着身体向后躲,被方逸白一个用力揽得更近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几乎胸贴着胸,腹贴着腹,王婉顺手将他有些散乱了的长发捋到身后。
“既然我的掌门发话了,那我不提点要求好像也说过不去。”
方逸白忍着身下些微的肿胀感,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王婉早就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凌虚宗的餐饮条件了,此刻自然一股脑全抖了出来:“首先就是陆师傅,他的茶果子就不能每次多做一些吗?非得我专程去找他才说给我开小灶,害我常常要等许久;还有吴师傅做的糕饼,翻来覆去都是那两样,偏偏下山的时候又只有他的最好带……”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觉得好像讲得有些太多了,更不用说在这个过程中,她身下被某一样硬物顶了好几次,她充分怀疑方逸白根本没有认真在听。
“方逸白,你真的有记住吗?”王婉隔着衣服在他胸前捏了一把,故意让他吃痛。
“陆师傅的茶果子,吴师傅的糕饼,还有李师傅的烩面……”方逸白复述了一遍,证明自己没有忘。他语气听起来平静,动作上的报复心却是很强烈,双手在此时已然攀上她的乳峰。
“所以,睡不着又是因为什么?是身边的人没服务好,还是睡前不够累?”
“方掌门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我很欣慰。”
王婉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胸前微硬的凸起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痛叫一声——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对于偶尔像这样的肉体上的痛感反而更加欲罢不能。王婉命令他自己脱掉衣服,他勾起唇角乖乖照做,任由她轻轻拍打着自己高高翘起的阳茎。
清脆的响声在大殿之上回荡,等她玩得心满意足,方逸白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按在扶椅之上。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ehua6.
“既然如此,为夫有一计,可治夫人失眠之疾。”
阳茎将肉穴从外到里撑得饱胀,肉体的撞击将更加轻快响亮的啪啪声响彻了整个大殿,方逸白用后入姿势肏了一番后,又将她翻过来,让她正面坐上扶椅,双腿大开着搭上两侧的扶手。
王婉坐在此处,能以俯视的角度看到整个大殿内的景物。如果此刻大殿门开着,她甚至能俯瞰凌虚宗日落时分的云海。
凌虚之巅、玉阶之顶,大张的花穴挂着白浆,等待着能让它满足的粗长之物。
她没等多久,很快,男人起伏的身体便挡住了她的视线。
淌出的汁液顺着扶椅,在地上形成一滩晶莹的水渍,王婉高高扬起头,享受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快意。
暮色从门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将大殿内每一根柱子的影都拉得很长,王婉高潮的时候,眼前也是一片如火如荼的暖金色。
今日之后将处于正道巅峰的两个人,身影在长清殿上彼此交迭,分不清是谁在向谁俯首称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大陆之上,有四大蛮荒之地。
极北之地大黑山、极西之地隐踪林、极南之地焚荒谷,以及极东之地极蜃海。
这些地方,因环境恶劣,原本就人烟稀少、民智未开,凶兽之患之后,更是荒无人烟,甚至走几十里地都难见一座村落。
像凌虚宗、青崖山这样的正道大派,偶尔还能够稍加兼顾,派些修为低微的门外弟子前去支援,比如之前王婉去黑山的那次,就是凌虚宗为了扩大自身影响力而作出的决策。
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众门派对这些地方都是不管不顾听之任之,毕竟参合他们的事大多都是吃力不讨好。
不过,正因如此,也有极少数人会另辟蹊径,专门在这样的地方开宗立派,独处一方,不问世事。
云河派就是其中之一。
……
一道闪电在云层之间劈开,惨淡的浓云终于亮了那么一下,又在一秒过后恢复了乌黑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还未入夜,整个天地之间却都是黯淡的一片,那厚云像是黑色的罩子一般将日光完全遮挡在其后,一丝一缕也透不出来。
海浪铺天盖地,在最高处时几乎与乌黑的天幕融为一体,然后刷地拍打在一面高耸入云的崖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拍岸之声。
云河派便建在这座山崖的最顶端。
朱红色的门扉被打开一条缝隙,小道童刚刚探出了半个头来,头顶的道冠就被狂风撕扯着吹走,一瞬间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
他没来得及去捡自己的帽子,匆匆忙忙又掩上门,一路小跑着穿过道观的前院。
“我从来没见过极蜃海来这么多人!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的声音在骤雨声里,实在显得微不足道,因此没有得到回应,也是意料之中。
他一路冒着瓢泼大雨来到后院,又穿过回廊来到祠堂,才终于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中年女子的背影,在如山一般陈列着的灵位之下,显得有几分单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童喘息着在她背后驻足,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师尊,来的人有那么那么多,而且正道的人魔道的人都有!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等他把话全都一股脑地说完,那女子的身影却还是岿然不动,像屹立的石像一般。
这时他才发现,在师尊的身前,散落了满地的龟甲蓍草。
“师尊,卦象……”他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天地否,人道不通,天下无利。”
女子缓缓回过身来,恰好对上道童错愕的眼神。
他年纪虽小,却也深知这卦象意味着什么。
但女子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云河派命中有此番劫数,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
道童难以置信地摇头,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能安慰她的话:“师尊,不会的,实在不行,还有尊上……”
女子却是轻轻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记得十年前,尊上过来的时候,曾说过什么吗?”
道童点头。
这是师尊反复说过,让他这辈子也不要忘掉的话。
“尊上说,守阴泉,非死不入世;入世则至死。”
女子将手中的蓍草放在案上,一步步走出了祠堂。
阵风穿堂而过,将她宽大的袖袍吹得猎猎作响。
“既然别无选择,我们便先作壁上观,且看看这鹬蚌相争,到底是谁想从中得利。”
————————
可以猜猜“尊上”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云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她其实有些莫名其妙——按道理来说,像她这样刚筑基没多久的新人,本来应该安安静静待在凌虚宗练剑看书,可是这回,莫名其妙就被那个叫秦禄的大师兄安排来了极蜃海这个不毛之地,说是来历练。
而且凌虚宗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看起来气势不小,实际上却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
但这个队伍里,也并非都是修为低微的人,至少光她看见的其他正道门派的弟子,就有几个眼熟,似乎是正道会武上登过台的人。
不过不论是谁,此刻都在这场瓢泼大雨里湿透了衣衫。雨被风吹着打在眼睫上,她就连面前叁尺的事物都看不见。
思绪还未厘清,就有一阵破空之声迎面而来,待她反应过来时,那被风席卷着飞来的一颗树苗已经被剑光斩成了两段,擦着她的发梢飞了出去。
“你们方掌门还真是好算计,就派你们这些小喽啰过来,看起来人多,实际上元婴期的也就那么一个。但愿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你不会拖我后腿。”
季云舒挪开挡住眼睛的手,恰好看见身前的男子将长剑收入鞘中。此人她印象深刻,竟是在正道会武上输给过王婉的鸣石道人。
“谁要你救了。”季云舒轻轻“嘁”了一声。
刚说完这句,一张笑眯眯的脸就凑到了她面前,差点没把她吓一跳:“怎么了小姑娘,人家救了你还不道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此人她也认识,同样是曾经输在王婉手下的人——青崖山李岱。
“谁让他骂我师娘的。”季云舒不光没认错,而且还显得理直气壮。
“我便是骂了又如何?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必她那样养尊处优的人也不会来,有本事你就帮她讨回公道,没本事就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鸣石道人头也没回,只抱着剑一路往前走。
“你你你你!看不起人吗?”
季云舒险些没气得跳起来,是李岱拉住了她。
“小姑娘别生气,不喜欢的人不和他待一块就是了。走,我带你去前面探探路。”
李岱说完就拉着季云舒腾空而起。季云舒挣扎了几下,但细思之下觉得此人虽然长得算不上好看,但满脸堆笑的样子却并不令人讨厌,于是也并未再拒绝。
两人一路御剑来到一处高地,敛了气息躲在一处残垣之后。
透过雨幕,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
“啧啧啧,这回魔道来的人可当真不少。”李岱惊叹道。
他压低了嗓音,似在和季云舒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就连覆血阁的人也来了啊……还有两个化神期修士,魔道第二大派当真是名不虚传……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来……”
“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啊……”李岱一脸神秘兮兮,笑得更加猥琐了,“当年青崖山的首席弟子,差点就当上掌门了,没想到后来却落得叛逃正道的下场。话说当年他和你师娘的事情,那可是整个青崖山无人不知的饭后闲谈……”
“……你不许乱说。”季云舒从他话里听出了那么些八卦的意味,心里直道和魔道有染这种事情,若是说出去,可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我哪里乱说了?当年这事闹得很大,几乎半个修真界都知道了。不过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算是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聊了几句闲话之后,李岱又将目光转回到了正事上:“诶?奇怪,怎么这回没见着诡影宗的影子?”
李岱说到这里,向来笑嘻嘻的神情却是突然严肃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来到极蜃海这件事,似乎一开始就疑点重重,但出于对方逸白的尊重,谁也没有往最坏的那一层去想。
而现在,看到魔道的那些化神期修士,他才明白过来,就凭他们,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
“不妙……我们好像着道了!”他一把拉起季云舒的手,迅速御剑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得快点回去告诉鸣石他们……”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身体一歪,整个人从飞剑上跌落下去。
季云舒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因为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气浪,就连面前的雨水也在一瞬间沸腾成了一片白色的水雾。
水雾所及之处,树木被连根拔起,又在半空中碎成齑粉。
季云舒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喉口腥甜,浑身都是剧痛,耳畔也是嗡嗡作响。
仅剩的视野里,雨水形成一片淡青色的纱幕,缓缓勾勒出其后,女子妖媚窈窕的身影。
紫色衣衫临风而动,双剑上的新鲜血液很快被冲刷干净,只余剑刃反射着阴冷的银光。
“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棋没法下了,今日到此为止吧。”
一枚黑色棋子被抛出一条弧线,精准地落在棋盘边的棋篓里。
王婉闭目靠在身侧的窗棂旁,不再去看桌上一塌糊涂的残局。
“生气了?”
方逸白也将指间的白色棋子放入棋篓,转而想去牵她放在桌沿边的那只手。
两人的指尖刚刚相碰,对面那只手就避之不及地缩了回去。
“我当然生气!”王婉压住想把桌子掀翻的冲动,胸口因强行压着一口气而剧烈起伏着。
“气什么?”方逸白起身坐到她身侧,语气里叁分戏谑七分认真,“是气我不同你商量,还是气我不择手段?”
王婉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方逸白也勾起唇角:“我只是了解你。”
“哦?”王婉双臂抱在胸前,笑意更冷,“意思就是,你早料到我今日会生气,却偏要挑战我底线,是么?”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究其根本,还是怕我心慈手软,影响你的天下大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记忆里,除了王婉,还从来没人敢以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在某些时候,他会觉得王婉的个性正合他意,他喜欢她挑战他、刺激他,再趁她不备将她收入囊中;
但在另外一些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半点不容忤逆。
“夫人,你只需要知道,我所行之事,皆有我自己的考量。”
王婉看出来方逸白的几分不悦,因为他握在桌沿的那只手,或许是因为用力的缘故,指端有些微微泛白。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在他身边睡了这么多年,但在方逸白真正生气的时候,她会有一些怕他。
因为她同样了解方逸白,了解他心思手段。
更因为她无法确认,自己在他心底的地位,到底到了哪一份程度。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会怎么做?是选择退步,还是选择将挡在他前路上的人一一铲除?
眼前的人身形微微倾斜,坐在自己身侧。宽大的月白色衣袖一角垂落在她的大腿上,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衣衫也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长发轻挽,大部分的时候显得有那么些许羸弱的气质,但这丝毫不影响那修为差距所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弈者,哪怕只有两根手指能动,也能将棋局搅得天翻地覆。
“逸白,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王婉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她现在离与他抗衡还差得远,不论是出于本能的畏惧还是出于大局考虑,打感情牌都是她现下最恰当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需要牺牲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会成为你的一枚弃子么?”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出乎方逸白的意料,他怔了一秒,王婉分明看见他握在指间的那枚玉佩的流苏轻轻颤了一颤。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问。
“没什么。”王婉垂眸,“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是在想,对于你来说,我算不算是那一个\'\'\'\'\'\'\'\'小节\'\'\'\'\'\'\'\'。”
方逸白有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他常常能够从他人或是无心的一句话里,揣度出许多层含义。王婉见他不语,有些紧张地揉搓着自己的裙摆。
却听得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于我怎么回答,而在于你是否相信。”
“如果我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笑了一声,他掌心一翻,将王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那我就给你一个更能让你信服的回答。”他揽了揽身侧的人,让她能够倚在自己肩头。
王婉觉得方逸白好像瘦了那么些,自己靠在他肩窝处的时候,脸颊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锁骨的位置。
方逸白轻抚着她的长发,将她额前的碎发一一拨在耳后,声音轻得也如耳语。
“对于我来说,你能站在我身边,是比成为一颗棋子,更加有力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他声音的温柔,整个书房都显得安静了几分。王婉听见“嗒”的一声轻响,回头一看,是窗外的那株桃树落了叶,一片枯黄蜷曲的小小叶片,恰巧被一阵清风吹落在了两人面前的残局之上。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乖乖站在你身边?”
“会。”方逸白答应得很笃定。他的话常常让人分不清真伪,但王婉却打心底觉得,这个字应当不假。
“像你说过的,你我是一路人。”方逸白道。
他清晰得记得许多年前,临仙城的那一天。还是少女的她凭借一己之力,救了结界外的所有人。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时,她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只要一秒,便让他记了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在想,要如何将她留在自己身旁。
为此,他不惜让她入局。
“一路人......想救天下苍生么?可是我却觉得,你好像变了。”王婉从他怀里直起身体,“姑且不说你刚刚坐稳这正道之首的位置,现在兵行险着,有多不妥;届时道魔相争、天下大乱,你又如何保证所有一切,皆在你掌控之中?”
方逸白沉默片刻——此番危险,他比谁都清楚,但若不是别无选择......
身后的窗外吹来了一阵风,他穿得有些单薄,掩着唇轻咳了两声。
化神期修士不食五谷,亦不会有凡人的生老病死,因此纵然是这两声,也显得有些突兀。王婉正想问,方逸白却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
方逸白带她去了凌华楼。
这是四十二城中离凌虚宗最近的一座城池。当年他们第一次私下见面,就是在这里。
时隔多年,王婉仍旧记得年关时分,此处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为了寻清净,方才躲到了钟楼之上,却在此处听见鼓楼上的方逸白抚琴一曲。
现在,这里的繁华同样没有变。王婉和方逸白并肩立在凌华楼高高翘起的屋檐之上,隔了很远就能听见其中的人带着醉意的嬉笑声。
如果不是王婉前几日才刚刚看过这座城的人口统计,她几乎就要相信,此处是真的一片繁荣。
多年前方逸白预料中的事情当真发生了,有很多像何桃母亲那样的人,最后都死在了这座吃人的结界之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我所修之道,不应当单单只守护塔顶的那一批人。”
“所以,你觉得不能再等了,是么?”
王婉侧目看去,见方逸白长身立于风中,他微微颔首,似乎也在俯视着身下的整个天地。
“魔修猖狂多年,要想彻底打开四十二城结界,便须联合正道,亦须铲除异己,不破则不立。”
方逸白握紧了身侧人的手。秋风萧瑟,他们二人袖袍临风,并立于危楼之上。
“夫人你看,这天下,只有在我手中,才有可能太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逸白的计,是利用去极蜃海的那一批人,获得一场意料之中的失败。
如此一来,不光他可以将正道所有人都拧在一条绳上,同样可以保全自己的名声——向来“以天下苍生为重”的方掌门,只不过是“被逼无奈”,方才发动了战事。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能够让那些“君子”,不得不与他站在同一条线上。
王婉不得不承认,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确实算是一个妙计。
但这夜,王婉还是彻夜未眠。
她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今日在凌华楼时,方逸白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不得不承认,在他说“天地不仁”这四个字的时候,王婉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有那么些动摇了。
于公,如果他只是为了大局不择手段,那么那些死去的人,到底算不算“死得其所”?
于私,她尚有报仇大计,向魔修开战,同样是她期望中的事情。
她看着卧房窗外的明月叹气。方逸白刚回凌虚宗的时候就又被子虚叫去了长清殿,约莫是极蜃海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这一去,便是到了丑时的时候方才回来。王婉独自在卧房打坐修行,但心里实在是乱得厉害,强行入定失败后,她索性放弃了挣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刚有了那么些睡意,就被钻进被窝的身体扰醒。
深秋的夜本就有些凉意,方逸白回来的路上吹了风,抱着她的身子取暖。
“逸白……再不睡就当真没时间了……”王婉裹紧了被子,闭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天一亮,诸派掌门就会过来,今夜怕是睡不成了。”方逸白苦笑一声,右手已经环过她的肩膀,抚在她柔软的乳峰之上。
往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安度春宵,方逸白更想抓紧这片刻,好好与她缠绵悱恻。
王婉困得厉害,一动不动装睡。她实在想不通方逸白为何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明明每日门派事务就已经劳心劳形,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两个时辰休息,他却一刻也不愿放过,偏要再同她做些更加耗费精力的事情。
方逸白似乎是对她的冷淡习以为常,因此也并不介意,自顾自地就去吻她留给自己的一个脊背。
她的脊骨一节又一节,他挨个抚摸着找准位置,一下又一下亲吻下去。王婉的身体不会装睡,他每亲吻一下,便是一下战栗。
“夫人……”
他轻轻叫着她,在吻到尾椎的时候,他将手穿过她的股沟探到身下。那处已经有了些滑腻,像是泥沼,他还没用力,就被吸引着陷入了一个指节。
怀里的人发出慵懒的呻吟声,方逸白心满意足的同时行为也更加放肆,将纤长的一根手指从头到尾没入那甬道里。
王婉双手攥紧了被子,压下情不自禁发出的媚叫,动情处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用穴口寻找着他抵在自己尾椎上的坚硬阳茎。
方逸白心满意足,但他偏偏有些不想这么快给她,他想听听她是不是也会主动找他要。
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在那湿滑的肉穴里辗转着,手指由一根加到两根,却在那处缩紧的一瞬间,突然撤出来。
两指之间带出一缕滑腻的水渍,随着他抚摸的动作黏在王婉腰间。方逸白凑到女子耳边,在她敏感的耳垂边轻轻吐气:“夫人,想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身下空虚得要命,气方逸白又在耍他的那些心思。
不过她才顾不着那么多,掀起被褥,一个翻身就骑在了他身上。
“方逸白,这么喜欢欲擒故纵?”她握着他的阳茎,让头部抵住自己穴口,然后沉下身子,一点一点将它吃入身体里,“同样的一套战术,刚刚在公事上用完,便又要用在我身上么?”
“但夫人很受用不是?”
分身被包裹的感觉让他说话的同时也带了些喘息。方逸白双手扶在她的大腿两侧,挺起身体给了她一记深顶。
“啊!”王婉被顶得浑身酥麻,才懒得同他废话,她抬起臀部,让他的阳茎几乎从自己身体里抽出,却又在最高处极快地落下,以此来夺回主动权。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方逸白就算是作为下棋的那个人,也有时候会升起一丝所见非真的错觉。
世人都道他机关算尽,却不曾知道他也会累,也会心乱如麻,也会觉得高处不胜寒。
每一个人都在算计,每一个人都在曲意逢迎,他早已习惯了把计谋带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只有席卷大脑的快感,是他唯一感受到真实的东西。
方逸白在女子的呻吟声里失去了自我,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从此之后闭门不出、不问世事,什么天下苍生,就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去。
余下的寿命,他想和她执手至死,就这样地老天荒地做下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师尊……”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方逸白从迷失之中骤然惊醒,身上女子的动作也在此刻顿住。
“……是秦禄。”王婉有些烦躁,她正巧快要到达那个顶点,被这么一打搅,兴致顿时跌到了谷底。
方逸白比她更烦——自从成亲之后,他就同秦禄说过以后别来敲他卧房的门。况且这回他没贴隔音符,他不信秦禄会听不见他们方才在做什么。
他有些不想回应,依依不舍地又使劲顶了两下。
王婉咬着唇不出声。
“……师尊。”这回轮到门外的人无奈了。
秦禄心中暗骂——他是什么很喜欢听墙角的人吗?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才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罢了。”方逸白也知道,既然秦禄宁可犯了忌讳也要找他,定然也是别无选择。
纵然不舍,他还是抽身而出。阳茎从花穴里撤出的时候,带出她身体里的一缕清液,淌在他的腿根处。
“委屈你了。”他在王婉阴蒂上揉了揉,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下回再补偿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回的事下回再说,现在快穿衣服。”王婉将他脱在帨架上的衣物塞到他怀里,自己则起身,兀自去浴房里清理身体。
方才王婉叫得放肆,秦禄隔着门缝也听见了几声。他耳根有些发烫,想到一会要见到师尊,就觉得无所适从。
开门声传来,他一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张冷脸。
“什么事?”
方逸白出来得急,衣衫都还未整理得十分妥当,晨光熹微里,他胸前一片显得明晃晃的,一半露在外面。
秦禄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是各派掌门都到了。青崖山的云掌门似乎不太高兴,喊着让您去给他个说法。”
“云宸……”方逸白低声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手指下意识地捻上了腰间的那枚玉佩。
“既然如此,就去给他个说法。”
方逸白走出了两步,又想起了一事,回头补充道:“对了,你师娘与云掌门是旧相识,一会儿等你师娘出来,让她也去长清殿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来到长清殿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她所熟悉的人。
青崖山作为与凌虚宗齐名的正道大派,其掌门自然也是受万人景仰。云宸今日穿了一件蓝白色道袍,腰间缀了一枚太极形状的玉佩,银簪玉冠,涤然出尘。
云宸在众掌门最前的位置正襟而坐。他的背脊挺得很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王婉在方逸白身侧的扶椅上落座,垂眸之间,恰好与他目光交汇。云宸只是对她微微点头,随后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王婉在想,如果傅怜还活着,还能认得出这个人么?
不过眼下情形,容不得她的思绪在云宸身上多加停留。虽然方逸白和云宸都没有说话,但同时到场的正道诸派掌门也有二十余位,落座之后,大多数人便开始叁两成群、窃窃私语。
方逸白轻咳了两声,回音立刻在大殿之上回荡开去。
“诸位稍安勿躁。”
一言落地,众人便噤了声,那些小派的掌门无人敢言,都在等着方逸白和云宸率先开口。
云宸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他其实并没有喝那杯茶,茶水仍旧保持着七分之满,但茶杯撞击在桌面的一声,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杯中茶水,却未洒出分毫。
“方掌门,十日前,是你致信诸派,说极蜃海将有阴泉现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众派一个交代么?”
云宸虽看上去举止并无不妥,但一句话中,分明已带了几分怒意。
其余门派掌门虽心中同样颇有微词,却无人敢出声。现如今,整个正道之内,敢像这样直接质问方逸白的,也只有云宸一人了。
比起云宸,方逸白则显得冷静许多:“诸位,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同样也在方某意料之外。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在此刨根问底,却也无益。眼下最重要的,当是该如何扳回一局才是。”
方逸白神情虽严肃,但说话的时候,语气却仍旧保持着平静。他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不容忤逆的上位者气质,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原本还在议论他的人瞬间站在他这一边。
“方掌门说的不错。”很快就有人开始应和,一半是因方逸白说的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魔道之人向来阴险狡诈,极蜃海一战,只怕是另有图谋。愈是在这种时候,我们众派才更应同心,切莫为此相互猜忌啊!”
众人纷纷应和。王婉离方逸白最近,同样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她略一侧目,分明看见他唇边浮出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既然如此,诸位不妨都说说看,各自收到的战况如何,以防正道内部消息不一,往后酿成大祸。”
有人率先作答:“长霄宫,全军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玉雪阁,全军覆没。”
“熔剑山,全军覆没。”
......
最后,云宸迟疑了片刻,方才低声道:“青崖山,一日前传来的消息,是余下不足五人。”
这些门派中,极少有活下来的人,听到最后,王婉脑子里只剩下“全军覆没”这四个字,在反复回响着。
这四个字,说出来至多也不过只需要两秒,却不知在极蜃海,又会是怎样的尸山血海。
王婉突然想起了季云舒,也不知她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元婴期修士尚且无法幸免,她一个筑基期的小姑娘,应该早就死了吧。
她摇摇头,放弃了想去极蜃海救她的念头。却听得云宸道:“方逸白,前往极蜃海的,有我青崖山最优秀的弟子之一,断不能就这样算了。今日你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决方案,我云宸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几个还有活人的门派掌门,此刻的情绪都要愤慨许多。有人附和,有人规劝,一时之间长清殿上,又是一片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不动声色,安静地等着他们发泄情绪,在此期间,也不过仅仅是握紧了身侧女子的手。
一片嘈杂之中,无人听见大殿高处,那人压低声音的私语。
“夫人,天下将乱,你可害怕?”
王婉摇头:“天下将乱,当有定时。”
方逸白笑了,他反复摩挲着掌心里那温热如暖玉之物。
日出时分,长清殿不再昏暗,一缕熹光透过东面的窗在地面形成一片乳白色的影。此时此刻,凌虚宗尚且还处于平静的外表之下,那些赶着去修炼、为了膳堂的包子而早起的弟子们不会知道,长清殿中的众人,已经一脚踏入危难之中。
只有高处二人,依旧十指相扣。
“夫人,往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站在我身侧。”方逸白道。
王婉笑了笑,没有作出回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整个正道都在等着方逸白主持大局,方逸白没有让他们失望,他提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方案。
阴泉现世后,魔道为了能够拥有与正道抗衡的资本,一些大派自发地前往极蜃海,派出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按照从前线传回的消息,光是化神修士就不下五人。
虽然在极蜃海一战之中,他们大获全胜,但如此一来,留在原地镇守门派和据点的人,相对来说就会减少。
过去的百年,正魔之间虽然多有争端,但因凶兽之乱,两边的人为了修生养息,大多数也都还是在相互退让忍气吞声,他们定然也想不到,刚刚坐上正道之首的方逸白,竟会率先打破这个局面。
因此,现在,也正是进攻魔道门派的最好时机。
方逸白与众掌门讨论后,决定先从“天钺阁”开始。
天钺阁虽说只是百余人的小派,但与魔道许多门派来往都颇为密切,擅长打探修真界各类消息秘辛,再将这些情报卖给其他门派,以此牟利。
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门派,正是敲开魔道的一把钥匙。
方逸白定好对策之后,众人纷纷附和,但在坐也不乏有向来主和的门派。玉鸾派掌门坐在长清殿最后的那个角落,从始至终,他只是低头捻着自己的衣襟,与众人的激愤有些格格不入。
方逸白似是注意到那个一言不发的人:“沉掌门,你意下如何?”
那位名为“沉筠”的掌门终于有机会说话,他站起身来,对在坐所有人作了一揖:“诸位想反击,自然是情有可原,只是一旦开了这个头,世间必将陷入战乱之中。届时苍生如何?百姓如何?还望各位冷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话音还没落,就被更大的声音盖了过去。
“苍生?百姓?这百年来,死于魔修手中的人还不够多么?”
“我等虽身为正道,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但也并非一味仁慈!魔道如此猖狂,早已突破了我等的底线,难道还要再继续容忍下去么?”
“愿以杀止杀!”
直到云宸开口,这喧闹之声方才平息下来。
“方逸白,我不否认你的提议确实不错,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会完全赞同。”
云宸从座位上站起,直视身在高位的那个人:“你可以放弃门下弟子,我却做不到。不论是出于这个原因,还是为了阴泉,极蜃海都必须要有人去一趟!”
云宸此言似乎早在方逸白意料之中,他也同样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下台阶:“云掌门说的不错。此次我等的目标虽是魔道诸派,但阴泉同样是重中之重。既然青崖山掌管阳泉已有数百年,云掌门又救人心切,不如此番极蜃海一行,就由青崖山主持,如何?”
云宸还没听完他这一番话,便冷冷笑了一声。
他怎会不知,如今魔道许多重要人物都集中在极蜃海,比起分散在各地的门派,极蜃海才是最危险的所在。
“方逸白,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派我们弟子去历练的主意也是你提的,如今出了事,却要把我往前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步步向着方逸白走近,直到在他身前叁尺之处,方才停下:“夺取阴泉,青崖山义不容辞,但凌虚宗同为正道大派,难道就能置身事外?这一趟,我敢亲自去走,方掌门,你敢么?”
方逸白神情未变,但作为他的枕边人,王婉却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温度都在这一瞬间寒冷了几分。
青崖山数百年来与凌虚宗交好,但自从云宸继任以来,似乎两派之间的关系,便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近几年来,两派走动渐少也就罢了,一些由凌虚宗主持的重要场合,云宸也时常因故缺席,更不用提今日一会,众人都能感受到,云掌门对方掌门的不满,几乎就要写在脸上。
就连王婉也为云宸捏了把汗——姑且不提两人的修为差距,若是青崖山和凌虚宗撕破脸,她的立场又该如何?
场面不能再乱了。
“云宸,你可以冷静一些么?”她道。
王婉缓步走下台阶,同样来到云宸面前:“我知道你因极蜃海一事颇有不满,但现下处于危急关头,正道总得有一个人坐镇。若是你们二人都去了那偏远之地,正道的其他门派又该如何?”
方逸白周身气场里凝成的无形的霜,在她一言作罢之后,方才消融。
云宸冷冷看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两个人,过去他和王婉虽常有见面,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感觉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样冷静、镇定,说话的时候同样气势不凡,相比于夫人这个角色,她更像是方逸白的左膀右臂。
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印象,方逸白握住她的那只手才显得格外扎眼。
“小师妹。”云宸压下心底的那一丝说不出的滋味,“极蜃海那么多人的性命,难道你也不在乎么?”
王婉垂下眼眸,目光在这一瞬间,瞥见了云宸袖角上,那一片竹叶形状的绣花。
“云师兄,你无非是想要凌虚宗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与你一道。”
说完这句,她抬起头,语气坚定:“我同你去就是。”
“夫人。”
极蜃海情形如何,方逸白最是清楚,因此王婉说出这句话时,他立即按住了她的手。
王婉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拂开,郑重其事地道:“逸白,你且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和云宸确定好对策之后,便即刻向着极蜃海的方向行进。
在他们身后,青崖山的弟子们几乎出动了大半,同行的还有子曜和灵曜两位长老。见到当年这个被逼下青崖山的女弟子,子曜有些尴尬地对她点了点头,灵曜则是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
凌虚宗来的人则是以平日里与王婉亲近的弟子为主,也有不下百人。但方逸白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还派了清虚这一位化神期长老跟着。除了两个大派以外,也有一些小派自发地派了人过来。王婉御剑之时回头一看,能看见自己身后穿梭在云层间的密密麻麻的人影。
云宸就在她身前不远处,两人从出发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喂,那位师兄。”
云宸飞得很快,王婉刻意加快了速度,才飞到云宸身侧,与他并肩而行。
“婉夫人,有什么指教么?”云宸直视前方,冷冷应了一句。
“不能换个称呼吗?”王婉打心底觉得现在的云宸实在有些讨厌,“你不喜欢方逸白,没必要连着我也一起阴阳怪气吧?”
云宸不为所动,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飞了许久,王婉才听见云宸似乎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什么?”耳畔风声呼啸,王婉一时之间没听清。
云宸仍旧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地缓缓补充道:“当年你和师兄两情相悦,是因为临仙城一事方才分开,这个我明白;后来你又跟柳师弟相守多年,我同样祝福你们。但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从妖界回来,不过短短数月,便嫁给了方逸白?我只是觉得奇怪,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如此薄情。”
王婉怔怔地听着他将话说完,越到后面,便越觉得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底藏了多年的几道伤疤,被他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全部揭了开来。
她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难受到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呢?”她心里有很多词一闪而过,像是纷飞的雪片一般一团乱麻,但到最后,只是汇聚成一声冷笑。
“不知道。”云宸用同样的冰冷回答她,他思索片刻后,得出了结论,“慕强之心,人皆有之。”
王婉呼吸加速,几乎一口鲜血想要喷出来。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云宸这一句话,触到了她心里最真实的那一片逆鳞。
从一开始她能恢复修为,到现在身为掌门夫人,坐拥着天下最好的修炼资源,如果没有方逸白,她的修仙之路很可能也就停留在筑基四层了。
比起这些,她真实的动机,实在是太不引人注目。
这是世人质疑她的缘由,却也是方逸白信任她的缘由。
“你说的不错,我是慕强。”
王婉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与云宸擦身而过:“但大敌当前,还请云掌门公事公办,莫要因私情误了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下的本名剑倾斜成向下的角度,王婉的身体穿过云层。白色挡住了几乎全部的视线,她索性闭上眼,任凭云间凝结的水珠将长发沾湿在额前。
......
极蜃海边界。
下了将近半个月的雨,终于在几个时辰前停了下来,地面上泥水松软湿滑,落脚之时便像海绵一般挤出一滩泥水,又在人离开之后形成一个个的小水洼。
被夷为平地的村落,就连残垣断壁也没留下几处,偶尔路过几处破败的屋檐,滴下的水恰巧落在王婉额角,是刺骨的冰凉。
王婉伸手将额前的水抹去,低头一看指尖,才赫然发现那水里竟参着一丝鲜红。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抬头的时候,还是被屋檐上倒挂下来的半具尸体吓了一跳。
“此处应当刚刚才发生过一场战事,各位小心些。”
空气中血腥气带来的紧张感,让王婉很快从不悦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此时已然入夜,四周安静得连一声虫鸣也没有,就连身侧的草木也尽数凋敝——化神期修士的一招一式,都足以摧毁方圆十里之间的一切活物。
只有脚下一步步踩在泥泞中的声音。王婉能感受到鞋底的触感,随着血腥味愈发浓郁,而显得更加浓稠。
云宸在脚下结了个阵,用于探查周边是否有活物,但仅仅是在闭目冥思几秒之后,他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前的路程,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横在路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他们需要格外小心,才能不让自己无意踩到残肢断臂。
那些尸体,先开始是平民居多,到了后来正魔两道的修士也多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身后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是周师兄……”
紧接着,便是一阵悲泣之声。
王婉默默躲到了远处,她有些不忍心听见这样的声音。
但紧接着,偶然间的一个低头,她也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
她甚至不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也很喜欢吃膳堂陆师傅做的茶果子,有时王婉没赶上,他会将自己买到的分上一两个给她。
他嬉皮笑脸地说:“夫人不必谢我,来日救我一命就行。”
可是这几个茶果子,王婉永远也无法还给他了。
王婉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可以冷血,可以像方逸白一样为成大事而不拘小节,但直到看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这样无情。
那些人,也是别人的师兄师姐,也是别人的“阿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路,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快到海边的时候,才隐约听得有人喊了一声:“掌门。”
王婉和云宸在一块巨石之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虽然他现在满身满脸都是血,但王婉还是认出他就是在正道会武上曾与自己交过手的李岱。
王婉毫不犹豫地上前,学着以前柳轻寒救人的方式,给他渡入真气,过了片刻,眼前的男子才撑起身体,有力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岱说,他们原本的队伍里,各个门派加起来足有百余人,但在第五天的时候,活下来的就已经不足一半了。他和季云舒虽然率先发现了不对劲,但还未来得及去通知其他人,就被魔修缠住,险些丧命。
季云舒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这岛上似乎还有其他势力,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以他的分析,应当是自古在此镇守阴泉的门派。
来的人很奇怪,他们似乎最开始并不打算参与战事,但在打量季云舒一番之后,竟独独救了她一个人,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李岱说完这些,突然刻意避开了王婉,意味深长地在云宸耳畔说了一句话:“掌门,当今的魔修,当真会有如此强悍狡诈么?”
这句话王婉并未听见,只有云宸的四个字,低低飘入她耳朵里:“言多必失。”
远处,一道流光划破天际,在留下一串残影之后,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原本还沉浸在情绪里的众人纷纷看向那处。从王婉的视角看去,那结界位于高崖之上,如同一个透明的玻璃罩,白色纹路从被击中的那一点开始,一瞬间蔓延直至布满整个罩体。
“掌门,那一处,似乎就是阴泉所在!”李岱一手指着天边的方向,尽管身体虚弱,仍然显得激动万分,“他们快成功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云河派结界借阴泉的灵气而建,纵然进攻的术法威力强悍,但也在一段时间内却也无法攻破云河派的防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一声如钟鸣一般的巨响,头顶的白色的结界亮了一亮,随后与这术法的光一道暗了下去。
但紧接着,便有无数道像这样的光击打在结界上,不远处的云层中,依稀能看见无数魔修的身影。
“喂!还愣着干什么?不来帮忙么?!”
小道童右手中执了一面八卦形状的镜子,左手则在胸前结印,镜面中反射的光一路向上,直到汇聚在那结界之上。
在他身后,少女未迟疑片刻,很快也结了个印,将自己的灵力输送到结界中。
“不是……你就这么点修为啊……”
小道童转头看了一眼少女手中微薄的光,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筑基叁层,你是刚刚才知道么?”季云舒淡淡地回了一句,手中动作却从未懈怠。此伩首髮站:powenxue17.
“算了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小道童喃喃抱怨道。
片刻之后,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看向身后的人:“你那个储物袋,当真不是捡来的?”
“说了是我师娘给的。”季云舒无奈道。
她其实也有些莫名其妙——先前她险些被覆血阁那女人杀死,是这个看起来像是十二叁岁孩童一般的人救了她。此人长相虽小,但道行却不低,至少也得有元婴中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她带来此处之后,也不说其他,便一直询问她她一直挂在腰间的这只储物袋的来历。
不因别的,只因上面绣了一个“婉”字。
“真的假的”那小道童仍旧表示怀疑,“按道理来说,尊上那样神仙般的人物,要找的也应当是另一位神仙才是神仙会是一个筑基叁层的人的师娘么?”
小道童愈想,愈是觉得此事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
只不过随着结界外的攻势越强,他便越有些力不从心,自然也没心思再去多想其他。
飞来的一道剑光亮如白昼,击打在结界上时,剧烈的震动让道童整个手臂都跟着一麻。
而季云舒则是直接向后飞了出去。
听得“咔擦”一声,小道童看了一眼手中的镜子,整颗心却是突然碎成了碎片:“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镜子!师尊!救命啊师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女子的一声冷哼:“一炷香都守不住,我要你何用?”
季云舒循声望去,一袭深青色道袍的女子也不知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她浑身衣衫以鹤羽织就,在她施术时,如同一面屏障一般向四面展开,被风吹得高高鼓起。
那些进攻结界的魔修一刻也不停,化神期修士的每一击,都足以让整个云河派的地面为之震颤。
女子虽看上去轻松,但时间一长,额角也渗出了一丝薄汗,身前的结界之上,隐隐有碎裂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师尊我们该怎么办”小道童双手捂住头顶,着急得将头发都挠得乱成了一窝,“之前没人说会来这么多魔修啊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女子没精力说话,她眉头紧锁,唇角已滑下一缕鲜血。
布满了裂缝的结界,脆弱得如同鸡蛋的蛋壳一般,终于在不久之后,被敲开了第一道豁口。
一枚箭翎从破开的缝隙里飞进来,刚好擦着女子的衣袖,向着小道童的面门飞来。小道童连滚带爬地躲了过去,但还是让那箭翎射穿了帽子,将那帽子钉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啊啊啊啊我的帽子!这已经是我这个月丢的第叁顶帽子了!”
“少废话,快来帮忙。”女子已经和几个魔修缠斗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抽出空隙回头说上一句话。
但道童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女子胸前洇开的血迹。
“师尊……”他从神识里引出长剑,站在了女子身侧。
“师尊,我们快守不住了……这种时候,当真还不要请尊上过来么?”
“尊上有大任在身,且十年前受的伤尚且未愈,岂是你我能够叨扰的?”
女子说完,将双指并于眉心,指尖所触及的地方,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白色光芒。
在她的双眉之间,赫然出现了一道白色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饱涨的灵力如同千丝万缕白色绸缎,从她的四肢百骸间升起,一路输送到破解的结界之上。
那些攻来的魔修,一时竟无法接近她的身体,结界裂开的缝隙,也在缓慢地闭合。
“师尊……”
小道童看着女子的背影,双目中隐有泪光闪烁。
最为熟悉的十个字,在他心底反反复复回荡着。
“非死不入世,入世则至死……”
……
一旁的季云舒不敢说话,因为她分明看见,丢了帽子的小道童,头顶竟竖着两只不同于人的、毛茸茸的灰色耳朵。
而身前那女子的身影,她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因为在女子的身后,有九条比她本人还高的雪白尾巴,蓬松的毛发在狂风中飞扬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妖?”
循声赶来的王婉,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情形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难道世代守护阴泉的,竟然是妖么?
既然是妖,那跟柳轻寒有没有关系?
如今道魔相争,他们又会站在哪一边?还是哪边都不参与?
这两只妖,别的人都没管,偏偏独独救了季云舒,又是因为什么?
人在拿不定主意时,便会本能地去看自己身边的人。王婉瞥了一眼云宸,见他也是眉头紧锁,眼下的情形,想必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设想的更多啊……”清虚沉吟了一句,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婉,“夫人,我们先打哪一边?”
“这个问题,好像由不得我们选。”王婉答道。
因为,在那一众魔修里,已经有人率先向他们迎了上来。
结界内的那只九尾狐妖,几乎是在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守护身后的云河派,九道白光从她身后的九条尾巴上卷入半空,将整个云河派笼罩得严严实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完全化形的妖,用这样的方式结成的防御阵,在一段时间内,几乎可与四十二城中最坚实的结界相比拟。那些魔修心知一时之间无法攻破,便转而将注意力投在了这些正道之人身上。
“前几天才死了一批,这几日又有人送上门来了。”
为首的男人白发青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上去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光面色惨白,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但这一句话,还是准确无误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红鸾宫掌门顾别离,靠这幅文弱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子采阴补阳,修行炉鼎之术,看你气色不佳,最近是力不从心了么?”王婉认出了眼前的人,勾起唇角讥讽道。
“凌虚宗掌门夫人也是好姿色,不如同我试试?”顾别离扇面一转,转瞬之间便有十叁枚竹叶自那扇骨之间飞了出来,在临近王婉身前之时,突然变作十叁枚细如发丝一般的银针,如果不是王婉修行过一些明目的术法,只怕很难看清其所在。
长剑出鞘,王婉飞身将其挡下,抬头一看,顾别离不知何时已然在她身前。
王婉如今修为与化神仅有一步之遥,加上在凌虚宗时修行的都是最上乘的术法,服用的也是极品丹药,因此与化神初期的修士也已有了一战之力,于是她也并不退却,飞身迎上向面门袭来的那把素白折扇。
却有一道剑光先她一步击打在那扇面之上,是清虚长老率先迎了上去。
“夫人,化神期的交给我。”
他没给王婉回答的机会。清虚和顾别离的身影在空中闪了又闪,突然在天边划出一道黑色豁口,两人便很快消失了。
一个简单的空间折迭之术,能够迅速将对手带离方圆五里内的区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对清虚放心,便任由他去,自己则留下来对付其他的人。
“子曜灵曜,你们也去。”云宸也已经执剑在手,命令青崖山的两位长老去对付其他的化神期魔修。
对面几个化神期的修士被引开之后,王婉和云宸的对手便削弱了许多。王婉攻守有方进退有道,并不仅仅局限于脚底的方寸之地,而是逐渐引着对方向着海面的方向移动。
私心上,她其实有些想卖云河派那两只妖一些人情。
一来,对面敌我不明,如果有可能拉拢他们,对正道这边当会有利;
二来,或许是因为柳轻寒,她对妖族并不反感,反而有种天生的亲切,觉得他们多半不是坏人。
极蜃海的气候,哪怕不是下雨天,也显得昏暗阴沉,海面上涛声不绝,是各式术法引动着海水掀起惊涛骇浪,几乎吞没云霄。
王婉剑上很快染了血,一道巨浪拍在她身后,转瞬间将剑刃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她也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快到日暮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满满都是鲜血。海水又腥又咸,和那些血液混在一起,变得又黏又腻,将她的衣裙紧紧贴在皮肉之上,王婉在挥剑的时候,能够闻见自己身上散发着的令人作呕的腥臭。
她知道自己其实也受了些伤,但在长时间的作战之中,她浑身的知觉都在变得麻木,在熬过了浑身酸痛无力的那段时间之后,她的每一个招式都只是在被本能驱使着。虽然眼下局势她并未落于下风,但她心里很清楚,若是再久一些,局面将对她非常不利,因为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一旦在某一个时间超出了身体所能负担的限度,她很有可能会直接倒在战场上。
“往后撤些,不要死战。”
隔空飘来的一句话,好歹让王婉头脑清晰了几秒。云宸从她身侧御剑而过,顺手将一瓶丹药隔空抛在她面前。王婉抬手将其接在掌心,看见瓶身上写着“凝露丹”叁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丹药以青崖山特产的凝露草炼就,就算是柳轻寒在,炼制半个月也只能得两叁颗上品,对恢复体力有极佳的功效。
“谢过云掌门。”王婉服下一颗,在感觉到丹田微微发热之后,便如他所说,开始领着凌虚宗众人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你们在此守住,我去将他们引去那处山谷。”身上的感觉回笼之后,王婉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不远处,有一片被海水冲开的断崖,如果到了那处,她应当能够利用地形解决掉一部分人。
王婉脚下的剑擦过海面,划出一道如同白线的浪花,一直延续到那处断崖前。
山谷之间果然如她所料,满是白色的浓郁雾霁,王婉和随行的凌虚宗弟子分散在山崖两侧,转眼间便解决了几个元婴期的魔修。
长剑从白雾之中飞回,王婉将其收入掌心,带回的一串鲜血,在白纸一般的雾色之上,留下一道明亮的猩红印记。
她执剑回头,却出乎意料地看见,原本在此处的几个凌虚宗弟子,竟然一声不发地倒在了地上。
因为,在幽静的山谷之间,此刻竟回荡着一道清越的笛声。
那笛声清脆悦耳,一声一声却肃杀如刀刃,刺得人耳膜生疼。
“还有化神期修士?”
浑身脉络随着笛声震荡,王婉掐了个诀抵抗这强烈的不适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自化神期音修的笛声,足以震碎元婴中期以下修士的脉络。但这笛声,比起方逸白的琴,还是差上许多。
她循着笛声的方向,一步步向前。
......
山崖之顶,有一处凉亭,掩盖在一片浓郁的白雾里。
苍玄将手中的笛子别回腰间,似乎有一些失落:“有一条漏网之鱼。”
“元婴后期,但好像实力不止于此。”紫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颇有兴味地看向那崖底的浓雾之间。
“怕什么?但凡她还在元婴,便不可能与我们叶兄弟有一战之力。”苍玄打趣,笑着看向自己对面,“叶兄弟,你说是不是?”
一袭玄袍的男子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将手中的茶放在了身前的石桌桌面上。
就连苍玄也看不清,太羲到底是何时出鞘的,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色雾霁已经被撕开了一道耀眼的金色裂隙,直直朝着来者的方向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色的剑,悬在王婉眉心毫厘之处。
山崖之上,蓝色的剑光也堪堪停在张子承胸前。
“呀,遇到熟人了。”
紫宴笑出了声,在她看来,事情好像更有趣了。
显而易见,浓雾两端的这两个人,彼此都对对方起了杀心,但又在看到对方的本命剑时,颇有默契地收了手。
张子承伸手将身前的剑握在掌心。蓝色光芒散去,那把剑好像也变得听话,一声不响地落在他的两手之间。
他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剑面,随着血迹被抹去,那剑身变得银光锃亮,他看见倒映在剑刃上的,属于自己的一双眉眼。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剑柄后的那枚剑穗之上。它被保养得很好,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有几根打结以外,几乎一丝缺损都没有,他只需要用手指轻轻抚过,就可以将其捋得顺滑。
“你们走吧,我要同她说些话。”他道。
苍玄耸了耸肩,颇为识趣地和紫宴一道离开了。
……
王婉拖着太羲在山谷里走,她在心里骂了一百遍,怎么自己运气如此不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遇到熟人也就算了,差点被熟人杀了也就算了,自己一个失神,偏偏还叫那人把自己的剑收了。
没了本命剑,她连飞行都成问题,只能一步步在山谷里走。
而且,她以前也不是没拿过太羲,那时没觉得这把剑居然这么沉啊……
张子承这家伙,就不能主动点来找她吗?
刚抱怨完一句,抬眼之间,却看见身前的白色雾霁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玄色的衣袍,如同宣纸上晕染的墨。随着他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那些原本在他周身簇拥着的浓雾,也缓缓向着两侧散去。
王婉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她想过很多遍,同他重逢的第一句话,自己应当说些什么。
但直至如今,她尚且犹疑未决。
张子承也在她面前叁尺之处驻足。雾色在他身后,将他的面容勾勒成王婉熟识的样子。
他变化不大,仍旧喜欢穿玄色的衣服,仍旧将长发束在头顶,但王婉却发自内心地觉得,他看起来好像不似十年前那般冰冷了。
两人照面的一瞬间,王婉能够看到,他眼底有东西化开的痕迹。
“许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的人率先开口。
“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认得你。”王婉实在没想清楚要怎么开场,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她说完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合适,立刻解释道:“我以为魔修都会炼些歪门邪道,长四只眼睛八条腿什么的。”
张子承唇角的弧度未变,王婉却能感受到他应该是在笑。
她没能等到张子承接上这句有些尴尬的话,却只见他抬起手,将自己的本命剑递在眼前。
被梳理得整齐的剑穗在半空中轻轻摇曳着,就连剑身上的血痕,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
“多谢你了,只是我一会儿还要去杀人,只怕会辜负了你一番美意。”
王婉伸手将其接过,同时也将太羲递在他掌心里。
两人的指间有片刻相接,张子承攥紧了太羲的剑柄,好让上面属于她的体温流逝得更慢一些。
片刻之后,他问道:“是方逸白让你来的?”
“我自己要来的。”王婉回答,“云宸也来了。外面战局刻不容缓,我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意会到她话中深意,微微点了点头:“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有事要同我说。”
“不错。”王婉大方地承认。
并且,要找他,一直以来都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张子承带着王婉来到那处凉亭。此处临崖而建,天气晴好之时,或许能够俯瞰整个山谷,以及远处的海面。但在此刻,雾气将两人的视线困在几丈之内,环顾四周,只有一片单调的煞白。
那些雾气似乎也带着海水的气味,将那腥咸苦涩之感浸入鼻端。
桌上有茶,王婉并未饮,只是将目光落在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那人身上。
“你重新结婴成功了?而且看起来,好像快突破化神了。”她笑道,“果然天才还是天才。我前些日子还在想,如果你还在正道,我还能不能夺得这个魁首,如今看来,却是我多想了。”
张子承摇头:“魔修一道,修为精进虽快,但步步皆是险境,若非无奈,我亦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王婉心里很清楚,自己亲手捏碎了元婴,若是按正常的修炼方式,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重新结婴的机会。
但当时的他如果不那么做,青崖山的长老们,必然不会容得下,在正道之外,有这样一个强大的隐患。
重新结婴四字说起来容易,但对于他来说,其中艰辛痛苦,只怕非常人能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快元婴大圆满了,想来这些年……”
张子承本来想说,想来这些年她过得还不错,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脑子里又浮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多年前的难以释怀,让他将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十年前,柳轻寒回了妖界,他也不再在青崖山,他本来以为,她会再回头看自己一眼的。
他拖着破碎的身体,一路走过了很多地方,路过山山水水,他会幻想自己和她一道四处云游;经过村庄的时候,他会幻想自己和她隐居至老。
他想,既然他们都为正道所不容,那就干脆哪里都不去了,就做两个自由自在的散修,彼此只有对方就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看见四十二城的红帖之上,写着她和方逸白的名字。
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惊觉,他所有的幻想,究其缘由,却只不过是因为在他让她走时,她所说的两个字罢了。
她说:“那你……”
可笑他却以为,那是她在多看自己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成亲的那年,也是张子承最不愿回忆的一年。
他本想与她厮守一生,却因天下苍生陷入两难;他本想护佑苍生,却被苍生所负,看尽冷暖;后来他别无所求,只求问心无愧,却又因为她刺出的一剑,为天道所不容。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想守护所有人,却好像守护的一切,都是错的。
离开凌虚宗后,他心底那个“道”字的最后一笔,也终于碎了。
他开始杀人。
第一天,他杀了临仙城那个城主,虽然在他代掌门的十年里,此人已经被贬流放,多年岁月过去,他早已是垂垂老矣,拖着病体在一处荒郊野岭了此残生。但张子承还是毫不犹豫,让太羲剑贯穿了那人的眉心;
第二天,他找到了当年欺辱过王婉的那两名青崖山弟子。那名女弟子在扬善堂思过叁年后,出来也算是修行刻苦,但仍然没在他剑下撑过叁秒;
那名男弟子灵根已毁,离开青崖山后,便寻了一处村子安然度日、娶妻生子。他杀死对方拂袖离开的时候,听见身后,孩童喊着爹爹号啕大哭的声音。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青崖山首徒张子承,只有杀人不眨眼的魔修叶寻。
他一人一剑,四处漂泊,他会在看见钓叟垂钓时驻足,也会和孩童一起在护城河畔放花灯。偶然之间,他也会感到一阵久违的自由。
后来,他遇见了当年卧底在魔道时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回到了覆血阁。阁主不曾介意他当年所为之事,反而教他如何重新结婴,如何快速恢复修为。这十年里,随着覆血阁发展壮大,他的地位也在魔修之中平步青云,就连一些化神期修士,也要敬他叁分。
有的时候他会想,也许,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婉一本正经地同张子承说正事,张子承也就一本正经地听着。
王婉说,她知道魔道众派之间的关系复杂,丝毫不亚于正道,覆血阁虽身为魔道第二大派,但行事风格低调中庸,极少参与纷争。天下将乱,想必覆血阁,也同样不愿将自己置于生死存亡之间。
张子承对她的话既未赞同也未否认,沉吟片刻后,他只是淡淡问:“你想怎么合作?”
王婉终于松开了紧紧攥着自己裙摆的那只手。
她抬起头看向张子承,目光坚定:“极蜃海一战,凡参与者,皆无法幸免,我想要你身退自保休养生息,静待时机成熟之时。”
张子承静静听着她将话说完。“身退自保”四字听起来容易,但一旦这样去做,也就意味着覆血阁彻底与魔道众派划清了界限。再者,一旦他们撤退,阴泉也就必然会落入正道的手中。
“这些话,是方逸白让你同我说的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垂眸,目光和茶碗中的那枚茶叶一起,落在了碗底。
并非他不信任王婉,只是眼前的女子沉稳冷静,心思盘算,更与多年前不同。
而方逸白是她的夫君,是日日夜夜在她身侧的枕边人,比起他来说,自己又算是什么?
如果有一天,方逸白想让他成为棋局中的一部分,那么王婉,就是最合适的执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料到他会这么问,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自己显得足以令人信服。
“子承......”思索片刻后,她轻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张子承毫无防备,他觉得自己心底好像突然被浇了一盆水,久旱之地,有东西骤然苏醒,迅速生根发芽。
他胸前微微起伏,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
他不是不知道,乱他的心,王婉向来都只需要两个字罢了。
更不用提,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突然握在了他的掌心。
王婉趁他失神,借他掌中之力,一个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男人的脸就在她眼前,近得只要她一低头,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吻上他。她的手抚过他的眉眼,顺着面颊落在他的下巴,又路过喉结钻入衣领,轻轻按在他的锁骨。
“师兄......”王婉没有意识到,在叫出这个久违的称呼时,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抖。
男人的身体起了反应,张子承低头避开她灼灼的目光。
“也许你不信,但同你说的事,是只有你我之间才彼此知晓的事......”王婉握住他的手腕。张子承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她还是顺利地让他的双臂环在了自己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兄,此事关乎天下,亦关乎你我。于天下,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做无谓的牺牲;于你我,我亦不愿将来你我重逢,会是刀剑相向。”
王婉的气息温热,一下又一下撩拨着耳畔。张子承不敢有更多的动作,他想克己复礼,但身下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硬发烫。
他记得她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记得她高潮时意乱情迷的样子。纵然幻想过一万遍要和她昼夜交欢,纵然他离经叛道杀人嗜血,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如同神祇,半点不容亵渎。
他有些想让自己高高翘起的那处离开她的身体,但谁知这一动,在王婉看来,反而好像是他有意顶了自己一下。
“我知道了,你不必如此。”
张子承抢在她开口说话前掩饰自己的尴尬。
“所以你是答应了,对吧?”
身上的人笑了,张子承偶然抬眸的一瞥,便从她的面容上,捕捉到了当年的样子。
“嗯。”他点点头,但又很快记起王婉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回答,于是立刻补充道,“答应了。”
谁知一个“了”字还没说完,他就只觉得唇上一热,有一样温热而柔软之物,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张子承这才发现,原来她亲吻时的每一个细节和习惯性动作,他都还一一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只柔软的小舌,喜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扫过他的两瓣唇间,喜欢用轻轻的吸吮被迫他打开唇齿,喜欢在他有所回应时若即若离地挑弄着他的舌尖,却又在他情欲渐浓时故意退缩,引诱他更加强势地去攻城略地……
这一个吻,他等了几十年。
就算张子承再过克制,此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泥沼,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放肆地和她唇舌纠缠。
他吻得动情、吻得忘我,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婉环在他身后的那只手,突然掐起了一个剑诀。
一股腥甜顺着女子的喉口涌出,通过这样一个吻将血液的味道传遍了两人的唇齿,再和他口中涌出的血腥气交汇在一起。
张子承过了两秒才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剧痛,他离开王婉的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疼痛传来之处。
只见王婉的本命剑从她自己的身体里穿透出来,又紧接着刺穿了他的身体。
二人的鲜血淌满了剑身,将他方才擦得干干净净的剑刃染得通红。
他们抱得那么紧,贯穿两个人,只需要一把剑就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玄大哥,你这么爱打赌,这一回,要不要再来赌一场?”
紫衣女子斜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百无聊赖地踢了一脚鞋边的石子。
石子在地面弹动了几下,飞入草丛后,便不知到哪里去了。
“赌?你想赌什么?”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笛子,“拿叶兄弟和他那位心上人开玩笑,小心一会儿又不落好。”
“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紫宴掩着唇笑,“就赌他们两个见面,是会重归于好,还是会打起来?”
“重归于好,我看难;至于打起来,倒也不见得。”
苍玄刚说完这句,一个抬头,就看见身前的浓雾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嚯,说谁谁就到了。”
只是随着那人影逐渐靠近,紫宴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看样子,叶大哥情况不太好啊”
苍玄眯了眯眼,也反应过来——来的人步履蹒跚,分明是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二人没心思再开玩笑,一路小跑着来到那人身侧。只看见张子承一只手捂着胸口,鲜血一丝一缕从五指的指缝间渗透出来,将他胸前的玄色衣襟都染成了深色。
“叶大哥你”紫宴伸手想去扶他,却被男人不着痕迹地躲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一言不发,兀自倚着一块巨石坐下,自己从储物袋里掏出丹药服下,调息片刻之后,气色方才显得没那么苍白。
“是她动手的?”苍玄问。他的神色很严肃,如果张子承说是,他的下一步,很有可能是找到王婉,杀了她。
张子承没承认也没否定,他语气平淡而冰冷:“她伤得更重。”
“真的打起来了啊?”紫宴有些不可思议。
张子承手指探入怀里,拿出来时,两指之间已多了一方纸笺:“是她给方逸白的信。”
那张纸几乎已被鲜血浸透,但仍旧能够看清其上所写。
“意思是极蜃海这一战,本来就是一场阴谋?”苍玄神色凝重。
张子承点头,又补充道:“方逸白的真正目的,是魔道各门派及据点,我们该回去了。”
苍玄沉吟片刻,却未尽信张子承所言。他也是在修真界混了几百年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他也会平等地怀疑对方每一句话的真伪。
“只是叶兄弟,你是如何拿到这封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皱眉,似乎对于他探听细节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然而片刻后,他垂下眼眸,似在掩饰眼底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她太反常了她是方逸白的夫人,怎么可能会有意与我亲近”
紫宴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
“所以,你就动手了?”
“苍玄大哥,别问了。”紫宴道,“事出反常必有因,叶大哥怀疑她的动机,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封信,是真的印证了他的猜想罢了。”
苍玄摸了摸下巴:“要让我们撤倒是没问题。只是战场上还有其他门派的人,我们可要去告知他们?”
“依我看,能借正道之手除掉一些向来与我们不合的人,倒也不是坏事。”
苍玄和紫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对策,只有张子承安静地坐在一侧,没有再说话。事实上,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顺利地按照王婉的预想进行。
她早就料到,虽然他如今在覆血阁有些分量,但若是空口无凭,必定会惹人猜疑,为了让人信他的话,他必须要拿出证据。
而他们二人的鲜血,才是能让这份证据令人信服的印证。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在那处,他和王婉的血交融在一起,他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属于她的、温热的体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的剑从身体里拔出的时候,他们彼此相拥着倒在对方的怀里。
剧痛之中,他听见她伏在自己耳畔,声音虚弱而温柔。
她说:“师兄,我要你伤痛一时,安好一世。”
她说:“师兄,带着我给你的伤,全身而退。”
云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和对面的魔修僵持不下。魔修采人精血食人魂魄,大多数体能本就比正道修士强上许多,虽然此刻未决胜负,但长此下去,正道这边却不见得能占到优势。
储物袋中的凝露丹已经吃完了,他也开始感到有些力竭,一不留神之间,还被两个元婴初期的魔修伤了一回。
然而就在此时,魔修的队伍中,似乎却有一部分人悄无声息地撤出了战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对手的人数,似乎正在减少。
虽然离开的人几乎不足叁成,但这也足以在一瞬间扭转战局。
正道众人同样也能感受到对手的变化,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是正道的几个修为较高的修士杀了对面的人,这一点让他们士气大涨,一鼓作气就冲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宸御剑在海面之上穿梭,每前进几丈,都会看到有人从自己面前坠落,身体掉入翻涌的海水里。
海浪席卷着血色,将天际也染成触目惊心的红。青色长剑绕着战场飞了一圈,在贯穿了几个魔修的身体后,回到云宸掌心。
剑过无痕,只有空中残留的一串血色,尚且还描摹着长剑经过的轨迹。
正道众人一路乘胜向前推进,很快,云河派那盏以九尾狐妖全身妖力凝结的结界,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众位,随我一道结阵!”
云宸一声大喝,同样有着一呼百应的气势,青崖山的弟子听见这一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攻势,向着云宸周身之处汇聚。
“魔修大势已去,随我一道攻破那妖族结界,抢占阴泉!”
中间的七名弟子位列七星,外侧的人则列成八卦阵型,云宸身居其间,指尖青光大盛。
要不了几秒,青崖山阵法绝学七星阵就会结成。
反观云河派,白色结界早已是千疮百孔,那狐妖遮天蔽日的九条雪白色尾巴上,如今却是鲜血斑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旦阵成,只需一击,便可毁天灭地。
云宸将本命剑掷于半空,缓缓闭眼。
却只听得“铛”的一声。
头顶的长剑似乎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云宸与本命剑心神合一,在剑身歪倒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是一个趔趄。
阵眼不定,四周的青崖山弟子,自然也是身形不稳,险些飞出去。
云宸心里大骂一声,正想引剑回击,却只看见飞来的那把剑通体湛蓝,却是他所熟识的。
剑身上,蓝色的光芒闪了一闪,像是残烛在狂风里摇曳着,做出最后的反抗,下一秒,便倏地灭了。
云宸侧目,只见赶来的女子浑身是血,身体在半空中晃了一晃,随后便一头栽倒下去,和她的剑一道坠入了海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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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千里之外的某处。
寒枝末梢,一朵梅花刚刚开了一半。清晨时分,其上的薄霜化作露水摇摇欲坠,将脆弱单薄的花瓣压成一个向下的弧形。
有一阵琴声在空旷的天地之间回荡着,那琴音平静沉稳,连这露水,也未曾惊动半分。
琴曲未至激荡之处,却是蓦地一收。
一串鲜血喷溅着洒在满枝的红梅之上,和花瓣的颜色一起,斑驳地点染在素白的雪色之中。
刚刚喷薄而出的血液带着热气,触及之处,地上的积雪也融化出斑斓的痕迹,一直蔓延到梅树下的尸体之上。
伤口整整齐齐,并非利器所伤,却比最快的剑更加干净利落。
而那男子,至死都还保持着向前奔逃的姿势。
……
积雪被踩碎,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来的人步履从容,就连素锦鞋面上,也未曾沾染半滴血色。
方逸白在那尸体旁驻足,传入鼻腔的血腥气息,让他微微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秦禄也不知是从哪里赶过来的,他一路小跑着来到方逸白身后,停下来后便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比起方逸白的从容不迫一尘不染,秦禄则显得狼狈许多,他身上的伤口虽不致命,但是很多,一看便是和许多人打斗过。
方逸白低低应了一声,回身面向他:“你那边结束了?”
秦禄点头,有些吃力地直起身子:“结束了。天钺阁上下一百叁十六人,全部毙命。”
方逸白微微颔首:“跟他们说,诸位都辛苦了,将缴获的丹药和法器都分下去吧。”
“是。”秦禄应道。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那具尸体,“整个天钺阁,就只有他一个化神期修士,我们实在是追不上他,才让他逃了,还好师尊你截了一道……”
秦禄嘴上说着奉承的话,背脊上却有些微微发寒——他向来只知道方逸白修为高,但化身大圆满究竟意味着什么,谁也没有真的见过。直到现在,他亲眼看着一个化神前期的修士,就这样被方逸白一击毙命了。
他甚至都还没有活过半只琴曲的时间。
方逸白没有回应。秦禄偷偷抬眼瞥了一眼梅树下的那个男子,只见他仍旧长身而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风中,月白色长袍被轻轻拂起一角,又落在和雪色一样洁白的鞋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雪天的缘故,他莫名觉得方逸白的脸色好像也有些泛白,而且他好像比往日瘦了一些,站在树下的时候,更加显得身材颀长。
“也不知你师娘那边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他听见方逸白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
“师尊……可要去看看么?”
方逸白略加思索,却是摇了摇头。
“这一战过后,魔道诸派就会产生防备。在他们联手一致对外之前,是我们一一击破的最佳时机。”
他说完这句,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话语。
“师尊……”
秦禄听着方逸白咳了许久,中间他想去扶他,却看见他有些吃力地对自己摆了摆手。
秦禄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嗽声逐渐停了下来,方逸白才扶着身侧的梅树直起身体。但他看不见那梅树的树干上也沾了别人的血液,发现的时候,自己的掌心已经染上了鲜红。
那血液又黏又猩,闻起来令人作呕,方逸白眉头紧锁,匆忙从自己储物袋里掏出帕子,一下一下极其认真地将其擦拭干净。
他杀人,从来不会让自己身上见血。
明里如此,暗里也如此。
“师尊,你还好么?”秦禄不敢多问。
“无妨。”方逸白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缓步走到他身侧,“方才消耗大了些。”
师尊不知何时也开始会说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了。
“师尊,若是身体不适,我帮您找个大夫……”
“不必。”方逸白果断地打断他的话。
秦禄见方逸白似乎有些不悦,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虽然他从出发之前就开始感觉到,方逸白的脸色好像一直不太好——作为从年幼时就一直待在方逸白身边的人,他难免不自觉地感到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转念一想,方逸白不是会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的人,应当也不会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但愿师尊能自己调理好吧……
秦禄叹了口气,却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敌当前,不要想太多。”
秦禄一抬头,正好对上方逸白如玉的面容。
方逸白并未在他身侧停留太久,留下的半张侧脸里,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师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方逸白脚步未停,在他心里,有一盘早已成定局的棋,只等他一一落子。
“去诡影宗,很久没有和赤邪宗主聊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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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蜃海的晚上,从酉时便开始起雾,涨潮时分,海水的浪潮变得更加汹涌,一波接着一波拍在高耸的崖壁之上。海水在一声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中被拍得粉碎,升腾成无数细小的水汽,又被凛冽的海风一阵一阵吹散,将腥咸的气味传遍整个岸边。
此夜本就无星无月,因这浓郁的雾气,而更加看不清眼前的景致。
山崖底部的一个避风之处,虽然叁面环山,勉强能燃起一堆篝火,但每每海浪之声过后,扬起的火星还是被吹得漫天都是。
一众正道修士就围坐在这团篝火边,不少人在打坐调息,也有人呼呼大睡,鼾声四起。
王婉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蹲在离篝火最近的位置取暖。因此前受了伤,她有些畏寒,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略微舒服一些。
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下手有些太重。
“小师妹。”是云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婉头也没抬:“云掌门,有事么?”
“倒也没什么。”云宸道。沉默的时间里,只有篝火在毕剥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在想,那两只妖,当真会配合我们么?”
王婉听出来云宸是在没话找话——此前他原本是想直接攻破那九尾狐妖的结界,却被王婉拦了下来。好在王婉并没有晕厥太久,被云宸捞上岸后,就及时醒转了过来。
王婉说,并非她有意坏他大事,只是他们如今对这两只妖知之甚少,若是贸然动手,说不定会惊动妖界的其他人。
如今人间已经够乱,若是再与妖界树敌,于正道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当年的妖兽之乱好不容易才平息,叁界生灵,更是经不住再来一次了。
云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也觉得王婉说的有道理,此刻自然也想主动去找王婉言和。
王婉闭上眼,显得颇有几分疲惫:“此事急不得。撤兵之前,我说了给她叁天时间好好考虑,到时候再去打探一番也不迟。”
云宸道:“你们凌虚宗那位小姑娘是什么来历?”
“季云舒?”王婉这才抬了抬眼,“我对她的身世也知之甚少,不过方逸白收的徒弟,身份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两只妖,约莫也就是随手捉个好控制的人打探情况罢了。”
王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崖之顶。
自从他们撤走之后,云河派的结界便很快被修复如初。那只狐妖损伤虽大,但好歹是留下了一条性命,只怕需好生修养一阵子,才能恢复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雾里,她看不清远处云河派的轮廓,只能看见白色结界之上,灵气如同水波一般流淌。四周浓云翻飞着,看起来就好像这结界也在云层之间穿梭自如。
寂静的夜,很容易便让人想起一些故人。
篝火的光是暖融融的橘色,当年桌上的烛火也是暖融融的橘色,她在烛火之下看着医书,偶尔分神时一抬眼,便能看见一个男子,正对着自己温柔地笑。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故作无事继续看书,却听得他说:“师姐,我的时间有很多,你不必每时每刻都如此认真。”
然后他会亲吻着自己,将微凉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垂、脖颈、锁骨......每一个他所熟知的敏感点,她的喘息声在村落的夜里分外明显,却只被珍藏在狭窄的茅草屋中。
是柳轻寒告诉她,时间是可以浪费的,欲望是可以放纵的,不一定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用力去握紧。
谁知此话一语成谶,危难之中,也是他用燃烧生命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救了自己。
这些妖,都这么喜欢用性命去守护一些东西么?
王婉将头埋在狐裘里,一句话的声音本来就轻,因此更是只有她一人能够听见。
“轻寒......我想见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深青色的灵气在空中汇聚成几条线,如同彼此盘亘纠缠的藤蔓,从男人的掌心里蔓延出去。
那只手白皙而修长,好看得几乎不似常人。
悬在半空中的手随着男人的呼吸起伏着,一股又一股的真气也顺着他呼吸的节奏,从藤蔓之中延伸出去,一直汇聚到地面上。
一只狐狸蜷缩在那处,原本素白光洁的毛发,此刻却是沾满了鲜血。好在在这灵气的滋养之下,她浑身上下的伤口也正在缓慢愈合,不多时,便恢复了女子的模样。
还没等她睁开眼,身后的小道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对男子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尊上,多谢尊上,多谢……”
“无妨。”男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清冷,但并不让人觉得疏离,“你师尊耗费了太多妖力,只怕以后数年,都得在阴泉之内好生修养。我难得过来一趟,你作为她唯一的弟子,更得撑起大局,明白么?”
“明白了,明白了……”小道童并不知“撑起大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既然是尊上说的话,那必然没有错,只需要连声答应就好了。
“尊上……”九尾狐妖终于在此刻悠悠醒转,在道童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我记得您之前受伤,还需在妖界静养,如今又耗费妖力救我,当真不要紧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完,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又很快低下头去。
但只要一眼,她便忘不掉这人的模样。
夜晚无星无月亦无灯火,暮色里,云河派的道观在他身后形成层迭的黑影。黑云低垂,几乎就压在他的头顶,却反而更加显得那人的白衣白发明亮胜雪,是整个天地之间最亮眼的存在。
“此处靠近阴泉,可借天地之力,于我本身消耗不大。”他耐心地解释道,“只是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终究是无法离开泉眼太远。”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也在惋惜着什么。
如血一般深红的眸子里,竖长的瞳孔变得圆润,将目光落在一个极远的地方。
云河派位于山崖之巅,站在道观前向下眺望,几乎可以纵览整个极蜃海。因此,虽然此夜雾色浓重,但还是能够依稀看见远处升起的一团篝火,在海风之中明灭如同星点。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在此刻变得温柔。
“她……来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的是凌虚宗那个小姑娘?”
纵然王婉已经不再是少女,但在活了几千年的妖眼里,她的年龄,几乎与孩童无异。
虽然狐妖并不明白,为什么提到“凌虚宗”叁个字的时候,尊上的眼底似乎闪过了那么些像是失落的情绪,但她还是继续道:“那个小姑娘说,给我们叁天时间考虑,打开阴泉,或是他们逼我们打开阴泉……尊上,恕在下多问一句,您为何会与一个人……”
她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那个形容词——实际上,她觉得那个女子好像有些讨厌,和她印象里自私自利的人类一点差别也没有,她实在无法理解,那样高高在上的尊上,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动了情。
更何况,她还是别的男人的夫人。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轻寒打断。他没有回答狐妖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回应着关于阴泉的决策。
“十年前阳泉现世后,我便命人寻到了此处阴泉,但一直秘而不宣,从未尝将其开启,担心的便是阴泉开启后的动静太大,又引出一场腥风血雨。”
柳轻寒从狐妖身侧走过,独自来到道观之前的台阶之上,凭栏而立。
海风将他雪白的长发一缕缕扬起,挡住了他如同琢玉一般的眉眼。
“我虽不知到底是何人泄露了阴泉的消息,但如今既然风波已起,却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
“尊上,您的意思是,要同意开启阴泉么?”
柳轻寒微微侧过身来,看着面露惊讶之色的女子:“你觉得不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不敢。”狐妖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柳轻寒这才再度收回目光,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澹然:“此事不光要做,而且还得尽快去做。”
他说到这里,似是看出了狐妖的不解,像是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现下已是正月,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到情期,届时要是再想管这些事情,只怕也会有心无力。”
同样身为妖,狐妖不会不懂情期对他们所带来的影响。
轻则灵力减弱食欲不振,重则打回原形状态低迷,定要交配过之后方才能够解忧。
而且,蛇妖一族本就特殊一些——对于大部分妖来说,只需要交配一次就可以安然度过情期,但蛇妖的情期却是整整持续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他们必须要不分昼夜时时交媾,方才可以缓解情欲。
虽然柳轻寒能够凭借修为抑制情欲,但像开启阴泉这样消耗极大的事情,容不下任何一丝差池。
“既然尊上决定了,我们自当全力为尊上护法。”狐妖道,“尊上,可需要我去告知那位小姑娘?”
柳轻寒沉吟片刻,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只需告诉她你的决议,让她静候佳音便是,不必提及我在此处。”
明明是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却又不肯与她相见。作为情感向来炽烈直接的妖,狐妖更加无法理解了。
“尊上,您这又是何苦?”
柳轻寒目光再度落在远处的那一星篝火之上,笑意里,却也染上了几分苦涩:“并非我不想与她相见,只是她还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我既帮不了她,又何必要去乱她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因为他信任王婉——王婉让他等,他便相信她一定会平安归来。
一千年都等过了,区区十年又算是什么?
虽说如此,但念及此处的时候,他心头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一丝酸楚。他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明日我就会前往泉眼闭关,这些时日,还要再拜托你们。”
狐妖和道童应了,柳轻寒也就不多加停留,独自转身绕过回廊,向着道观之后去了。
怎知这一转身,便恰好看见了坐在回廊柱子旁的道童和少女。
方才他和狐妖谈话,特地让他们二人稍加回避,怎知就这么片刻的时间,两人就开始斗起了嘴。
“……又讨厌又弱小的人,别以为尊上喜欢你师娘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你要是再敢揪我耳朵,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难怪你是老鼠呢,果然是人人喊打……”
……
柳轻寒轻咳一声,季云舒和道童这才连忙噤了声。
他走到少女身前,微微低头问她:“你是方逸白的徒弟?”
季云舒点头,眼前的人瞳孔猩红,眉间的印记也红得好像要滴下血一般。她有些害怕,却又奇怪地觉得他好像有种让人愿意亲近的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随我来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季云舒不敢违抗,跟着柳轻寒一路走到了道观后的一间书房里。
柳轻寒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让她坐在桌旁,自己则是坐到了她的斜对面。
“那个,这位……尊上,我和我师尊不太熟,所以您如果是想问关于他的问题,您若是问我,我也没什么好回答的……”季云舒见他一直没说话,索性率先开口。
她看见眼前的男人笑了,他的笑容也如同春风过境一般,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
“但你似乎和你师娘关系不错。这么说,你师尊和你师娘不常常在一处?”
“啊?”季云舒本来以为他是想打探凌虚宗的消息,因此有所防备,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想打探她师娘和师尊的关系如何。
季云舒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在外人面前评价她师尊的夫妻关系,好像又有那么些奇怪。她思索片刻,模棱两可回答道:“师尊和师娘都很忙,自然不会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柳轻寒笑意更深。原本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聊了这么几句之后,他又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痒,一些他所关注的问题,他忍不住想要追问下去。
“你师尊和师娘,一月会住在一起几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轻寒很后悔。
他明明可以不用问出后面那些问题的,但最终,他还是为自己的一时心痒买了单。
季云舒一开始并未意识到柳轻寒意中所指,于是便诚实地回答,师娘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忙,平日里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山下历练,其实在凌虚宗待着的时候并不算多。
虽说如此,但每每师娘在山上的时候,便几乎是与师尊同出同入、同去同归,虽然她并不经常亲眼看见,但总是听秦禄师兄抱怨,说师尊常常因晚起放了他的鸽子,有时师尊匆忙赶到,衣物都还未穿戴整齐。
柳轻寒听到前一半时还面露喜悦之色,但越听到后面,脸上便越是挂不住。季云舒发现柳轻寒变了脸色时,已经迟了,对面那人红色的眸子里像是凝成了一团霜,哪里还有方才如沐春风的样子?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尊上你......你不愿意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谁知那人却是摇了摇头,继续追问道:“你师娘身体可还好么?平日里避子都服什么药?身上可会有淤青红痕一类......”
虽然那人已经尽量在保持语气温柔,但季云舒听到这里,还是吓了一跳。
因为她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位看似高贵的“尊上”,实际上居然是在打探自己师尊和师娘的床帏之事。
她脸上发烫,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位尊上,还请自重......”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轻寒现在想起这句“自重”,还是觉得气血攻心,又生气又难受。
终归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以为既然王婉承诺了她会回来,自己便不会在乎她如今身在何处。
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十年的心理建设,便不会再因为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难过。
事实证明,他远远做不到自己想象的那般冷静,以至于当下他身在阴泉泉眼之中,却还是无法不去想,她和方逸白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王婉和方逸白在一起的时候,也会一边喘息着一边欲罢不能吗?也会在情至深处时张开双腿迎接他吗?他们阔别已久重逢的时候,她也会对他说自己想他了吗?也会在他睡着时附在他耳畔,低声说喜欢他吗......
方逸白晚起又是因为什么?衣衫不整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一度欢愉直至日上叁竿,还是因为拥她入怀值得一夜好眠......
指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身前的泉眼里,在古朴的阵法之中形成一道如同海水一般的漩涡,随着时间推移,漩涡也愈来愈大、愈来愈汹涌,慢慢地,柳轻寒也开始能够感觉到身体周围的天地灵气,也在被这漩涡引动着,向阵法中央汇集。
阵法间石柱上的暗红色铭文,在某一个瞬间齐齐一亮,和柳轻寒眉心的印记一起,散发出鲜血一般的红光。
阵法已启,接下来的时间里,柳轻寒与泉眼心神相通,他需要以自身的修为去支撑这远古阵法,直到将泉眼冲开。
柳轻寒知道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于是闭上双眼,心中念的是妖族修炼时常用的《濯心诀》。
只是,随着天地之间的阴阳两气渐渐汇聚到自己周身,他似乎感觉到泉眼之中的温度似乎正在逐渐升高,不多时,柳轻寒的额角就已经渗出了一丝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启泉眼对自身修为的消耗远超他此前的想象,当阵法随着灵力漩涡一道开始旋转时,他也只觉得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然而就在这恍惚的一瞬间,身体四周的那股热气,却好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瞬间钻入他的四肢百骸,开始在经络之中流转。
当意识到这股热气正向着何处聚集时,柳轻寒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及其严重的事情。
......
狐妖和道童在泉眼之外护法,突然听见泉眼之中,传来了一声及其克制的闷哼。
二人连忙赶到泉眼之中,只见柳轻寒一手握着濯春支撑在地,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神情痛苦。注入阴泉的灵力时明时暗,显然已是在强力支撑。
狐妖刚上前准备扶住他,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瞳孔竖长,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侵略性,似乎是在威胁她离开自己的领地。
狐妖连忙后退了几步,听见男人隐忍中仍旧带着几分喘息的声音。
“泉眼之中气候不同外界,我的情期......好像提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跟在狐妖的身后,一路沿着石阶走上山崖,又从道观之中穿过,来到云河派的后山之处。
云河派虽然名字里带了个“派”字,但实际上却好像总共也就只有师徒两人。道观四周一点灯火也看不见,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海风将树木吹得沙沙作响。
身前的人看似从容,实际上却走得很快,王婉一路小跑着方才能够跟上。
此前,她和云宸一众人在极蜃海等了整整叁日,并未收到云河派的答复,正准备前去问个究竟时,却在此时,遇见了主动找上王婉的狐妖。
狐妖说,他们已经答应要开启阴泉,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些许差池,需得王婉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至于具体的原因,那狐妖并未明说,但却反复强调,只可王婉一人前往。
云宸担心这是那些妖族的计谋,劝阻之下险些与狐妖打起来。但在王婉一番劝说之后,总算是答应再信他们一回。
“喂,那位姐姐,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找我也就算了,总得让我知道是谁要找我吧?”
王婉越想越觉得此事着实有些奇怪,毕竟正道一众之中,有的是修为比她高的人,如果真的是需要帮忙,他们没有理由单单选择自己。
如果是为了引开她除掉她,好像也不太说得过去。毕竟独独少她一个,几乎影响不到正道这边的整体实力,更有可能激怒云宸他们。
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防备,一路上本命剑就在她的掌心里,如果情况不利,她亦不会任人宰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你就知道了。”
狐妖仍旧用这句老话来回答她的一切问题。怎知在从道观回廊间经过的时候,却听见了少女清澈的嗓音。
“师娘!”
少女从前方的台阶上站起来,小跑着来到王婉面前。没等王婉开口问她,季云舒便拉住了她的衣袖:“师娘,您可要小心一些,他们那个尊上……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
她瞥了狐妖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
王婉问:“此话怎讲?是长得丑?”
“这个……丑倒是不丑,就是问的话,好像十分猥琐……”
“婉姑娘,事不宜迟,还请快一些。”狐妖催促道。
王婉匆忙同季云舒道了别,又走了一段路,泉眼周围的古老石阵,终于显现在她面前。
此处的阵法布置,与青崖山的阳泉之处几乎无异,黑色的巨石从外由内逐渐增多,其上雕刻的古老铭文也越来越密集,相比阳泉而言,此处的巨石更加凌乱,亦有不少折断倒塌在地,俨然是年久失修的模样。
大约正因如此,开启阴泉所需要消耗的修为也就越多,需要耗费的时间也就越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并未注意到,随着她离泉眼的位置愈近,她胸前的那一枚莲花形印记,也在隐隐约约流转着红色的光芒。
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己腿心之处,也有一些控制不住地发热,脑子里不知为何,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她和柳轻寒纵情欢愉时的画面。
理性告诉她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当她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才恍然惊觉,自己身下竟已洇湿了一大片。
“那位姐姐,你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么?”
王婉努力夹紧了双腿,怎知腿心摩擦的时候,反而让她身下痒得更加厉害。如果此时她是一个人,只怕早就已经脱了裤子自我疏解了。
她本能地猜测,是空气中有什么会催动情欲的东西。
狐妖没有回答她。眼前的石门足有数人之高,其上的铭文也在忽明忽暗。巨物加上诡异的氛围,让王婉不自觉地后撤了几步,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谁知还未转身,便听见了身前的石门开启时的隆隆声。
灵力漩涡引动的狂风从石门的缝隙内骤然席卷而出,吹得王婉身子都一歪。
但她的眼神,却直直顿在在石门打开的那一线缝隙里。
因为从那处,她赫然看见了一袭如雪的白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门内的阵眼处幽暗无光,只有他身后披散的白发在风里四散着飘动,如同冬夜里被飓风扬起的乱雪。
“轻寒?”
他的特征实在太过明显,就算多年不见,她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原来他们所说的“尊上”,当真是他。
身前的人微微回身,在看见她的时候,也轻轻唤了一声:“师姐。”
然而下一秒,王婉就发现了异常。
不光是因为他声音里毫无感情,冰冷得像是一块铁,更因为他转身的时候,宽大的白衣也被风吹起,露出了一条足有柳轻寒双腿那么粗的蛇尾。
“轻寒你……你的腿呢?”王婉语无伦次——她完全没有想到,柳轻寒除了人和蛇以外,居然还有第叁种形态。
“我的腿……”
柳轻寒似乎是受到了提醒,垂眸看着自己身下,在看到那一条有些可怖的蛇尾时,他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丝难过的神情:“师姐,你不喜欢么……”
“我有说什么喜不喜欢的么?”王婉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柳轻寒,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只是,还没等她来的及思考,身后便突然一重,似乎是被什么人用力推了一把。
王婉脚下一个踉跄,转眼之间已经身在石门之中。
“喂!你推我干嘛!”王婉又是生气又是不解,回头去看动手的人。
然而却只看见了正在迅速合拢的石门。
随着门缝变窄,狐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不见。
只有一句话,在轰隆声中,仍旧依稀可闻。
“婉姑娘,泉眼是你想开启的,如此,也只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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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点大家想看的人首蛇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门最后的一丝缝隙也合拢,柳轻寒像是一只被饿了许多天的困兽,看见眼前被扔入笼中的猎物,便径直扑了上去。
滑腻的蛇尾攀上脚踝,一路寻至腰间,缠绕在女子的纤细之处。在确认她无法逃脱之后,柳轻寒俯身贴近了她,将日思夜寐的人儿紧紧拥在怀里。
“柳轻寒,你……你发情了么?”
微凉的吻像是雨点一般落在王婉的颊边,这样的情形王婉不是没见过——当年她和柳轻寒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陪他度过一次情期,也见识过妖发情的状态。
那时的他把她按在榻上,连连折腾了好几日方才恢复了理智,事后王婉第一次下床的时候,两只腿都在战战发抖,险些跌在柳轻寒怀里。
王婉越想越有些害怕。当时的柳轻寒,尚且还能维持人身,而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消耗太大,他双腿竟变作了蛇尾,眼下的情形,只怕会比那时还要糟糕。
等等,蛇尾……
“轻寒,轻寒,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先停一下下。”王婉内心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轻轻推了推眼前的人。
柳轻寒理智尚未完全消退,他停下动作,一双深红眸子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王婉毫不留情,直接扯了他的腰带。
素白外衫失去了束缚,被风一吹就向着两侧展开,男人紧致的胸腹曲线,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展示在王婉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于人类的皮肤在肚脐之下变作鳞片,继续向下,便完完全全变作巨蟒的尾部。柳轻寒以蛇类进攻的姿态,用尾端撑起身体,伫立在女子身前。而在他的腹部之下,两片腹鳞向外翻展着,两根比王婉手腕还粗的性器前端胀得通红,几乎就顶在王婉的肚子上。
果然。
“一定要用两根么?”王婉有些头疼。
上一回和他的本体做,给王婉留下的心理阴影尚未消退,如今看到这一对有些狰狞的性器,她自然而然想往后撤。
谁知这一撤,彻底激起了柳轻寒的兽欲,蛇尾缠绕得更紧,他不容忍他的猎物居然动了逃离的心思。
“听话一点,可好?”柳轻寒瞳孔变得更加细长,王婉的身体倒映在他的眼底,也显得渺小。
但充满征服欲的神情,也只仅仅存在了一瞬,他便俯身吻在王婉的耳畔,用微凉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师姐,这么多年不见,为什么刚见到我就想走?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
一句质问,几分冰冷几分难过,和他的气息一起撩拨着王婉的敏感点,让王婉浑身发麻。
蛇尾在缠绕的过程中找到了她衣裤的缝隙,滑溜溜地钻了进去。他将尾部的尖端挤入她的腿缝之间,钻进两片微微洇湿的软肉里。
“唔啊……”最敏感的位置突然被刺激,王婉双腿紧绷,骤然夹紧了下身,却反而使得阴户入口那条蛇尾产生的摩擦感更加明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呻吟让柳轻寒产生了一种仿佛在看猎物挣扎时的兴奋感,蛇尾在王婉失神时突然抽出,然后又迅速插了进去。
这一回,尾部直接破开了穴口的两片软肉,将尖端处塞入了窄小的甬道。
“啊!”
女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轻呼,下身蜜液顺着蛇尾淌动,王婉开始意识到,在他接触自己身体的时候,自己也在不由自主地渴求他。
柳轻寒扯开她的衣物,亲吻她胸前自己留下的印记,莲花形印记上鲜红的灵力流淌着,让情欲很快就在王婉浑身上下蔓延开来。
她开始前后律动着身体,让自己的阴蒂一次次从他细密的鳞片上擦过,蛇尾抽出的时候,鳞片上的蜜液滴落在地上,倒映着泉眼内幽暗的光。
空虚感淹没理智,王婉也不知为何,自己脑子里居然只剩下了要和他做这一个念头。
“轻寒,快一点。”她催促道,甚至主动张开了双腿,让腿心摩擦着他性器头部的倒刺,“你看……我没有不想你……”
柳轻寒松开了这个吻,看着眼前人儿意乱情迷的样子,他终于感到一阵满足。
她没有忘记自己,她还想要自己,她和方逸白做的事情,自己也一样能够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好。
柳轻寒将她的衣衫除了个干净,开始低头吮吸着她高高挺翘的乳尖。
两个被情欲吞没的人,很快就彼此沉溺在对方的温存里。偶尔意识稍稍清醒,王婉会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像有那么些奇怪——每每当柳轻寒亲吻她的时候,她好像也变成了一只发情的妖物,无比渴求着要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只是这样的清醒也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柳轻寒用尾部卷着她来到自己身下,用两根硕大无比的阳物轻碾着她的阴蒂,王婉再次失去了所有的理性,她一手握住那带着凉意的蛇茎,另一手分开自己穴口的软肉,让自己身体里涌出的黏腻裹满了茎身。
“轻寒,轻寒……”
迷乱之中,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扭动着身体恳求他进来。
柳轻寒在这一声声呼喊里也完全丢失了自我,蛇身绞紧她的腰,用他的方式肆意地在她身上表达着喜欢。
“师姐,说你想要我。”
看着眼前的人挣扎着逐渐窒息,他瞳孔竖起,猩红的眸子愈发深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子的声音在空荡的石室之内回荡开来,一声又一声刺激着柳轻寒的感官。他卷着王婉的身体,将她抵在石壁上,然后又用双手臂弯撑在她的膝弯,被迫她将用整个阴户去面对他的攻势。
柳轻寒在发情时的状态,与平日里的温柔妥帖全然不同。他的一根主器在王婉回应过后,便已经碾开入口处的两片软肉,挤入狭窄的甬道之中,头部的肉刺也随着他进出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剐蹭着她甬道深处的敏感点。
尚未得到满足的副器也不甘落在一旁,也随着柳轻寒的身体起伏,将快感从阴蒂处传遍她的全身。
王婉身下被撑得又胀又疼,但偏偏这种感觉却又很舒服,让她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轻寒,你慢一点......太难受了......”她在这样的攻势里很快就求饶,她不由自主地推着他的小腹,想要以此来减缓他进出的幅度。
那处的鳞片冰冷而滑腻,她的手没有着力点,在柳轻寒一个深顶之后,就滑到了一旁。
“师姐,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你不喜欢它么......”柳轻寒捉住她的手,将那只手高高举起,按在她身后的石壁之上,身下的动作如同惩罚一般,反而进出得愈发干脆、愈发着急。
王婉没心思去回答他这显得有几分多余的问题。她身体后仰,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在身体紧绷的弦最终被拉断的一瞬间,骤然达到顶峰。
甬道内的液体湍急得如同溪流,随着柳轻寒未曾停下的动作一股又一股被带出身体。
柳轻寒鳞片上满是晶莹透亮的液体,在他身体律动的时候,折射着泉眼上深青色的流光。柳轻寒在低头瞥了一眼腹下之后,便俯身亲吻着身前的女子,看似体贴地问她:“师姐,很舒服不是?”
紧接着,他在王婉失神的瞬间,将另一根副器也抵在了她的后庭入口。
“轻寒,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在高潮之后稍稍清醒,用仅剩的理智拒绝他,语气不容回绝。
“那我怎么办?”柳轻寒将她抱得很紧,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我熬了这么多年,想好好占有你一次......”
说完,他好像怕王婉拒绝一般,紧接着补充道:“就一次,好不好......”
王婉愣住,她原本坚定的心,却在柳轻寒抚摸着她心口印记时,突然动摇起来。
当年他为自己剖丹、失魂、挡剑,更不用提无数次并肩作战,在她受伤或是难过时无条件地守在她身旁。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现在,也不过仅仅只是在发情期难以抑制的时候,想要彻头彻尾地拥有自己一次。
仅此而已。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不。
柳轻寒稍稍松开了对她的缠绕,将她的身体放在地上。王婉臀部抬高,用这样一个姿势表达了应允。
柳轻寒瞳孔变得圆润,在获得首肯之后,他好像也有些抑制不住地狂喜。
本就蓄势待发的副器早已沾满了淫液,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以缓慢地挤入进去。
未曾开拓过的境地被突然撑开,王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甬道同时缩紧,让柳轻寒顿时头皮发麻,发出一声闷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我尽量轻一些......”
尽管理性几乎已经荡然无存,但柳轻寒还是竭尽所能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同时俯身吻着她,尽量让她感到没那么不适。
阴道在他的几次进出之后再次涌出蜜液,顺着两处入口之间的薄壁,淌在另一处入口之上。柳轻寒的副器在被反复润滑之后,也进出得更加顺利起来。
王婉也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快感来自于前后两道幽径,以及幽径深处被夹击着的那一处小小突起,她呼吸渐急,轻吟声更快,也在同时鼓舞着柳轻寒的动作,让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更加大胆地开始进攻。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都没有了其他的念头。
有一瞬间,柳轻寒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千年以前,那时的他不是妖王,只是日日夜夜缩在她怀里的那只小蛇;
而王婉,也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在村里隐居的时候。她没那么多心思,也不是凌虚宗掌门夫人。他们日落同归,借着月色一度缠绵,直至深夜。
快感由身及心,思念由心及身。
泉眼里,属于柳轻寒的真气流淌着,在他们一同来到顶峰时,也开始迅速流转。深青色光芒冲破石室顶部的天井,几乎笼罩了整个云霄。
......
不远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打盹的云宸被一阵巨响惊醒。本就有所防备的他,听见这样巨大的动静,“腾”地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原本笼罩在一片夜色的云河派,突然升起了一道几近刺目的青光。那道光芒冲破黑暗的云层来到苍穹之上,形成一道巨大的气旋,引动着周遭的天地灵气,一直向外扩散开去。
云宸侧目瞥了一眼身侧——他的本命剑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不受控制地从识海里飞了出来,正发出轻微的嗡鸣。
“好强的灵力波动......是阴泉开启了么?”
“阴阳两泉开启,整个天地间的灵气都会受其引动,看来夫人是成功了!”
身后,更多清醒过来的正道修士聚在一起,那深青色的光芒倒映在他们的脸上,照见所有人的激动之情,都溢于言表。
云宸在短暂的欣喜之后,却是低下了头。
他凝望着手中颤动着的剑,似在喃喃自语。
“这灵气好熟悉,却似一位故人......”
“柳师弟,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们并肩同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河派。
道童也不知怎么的,好像自从阴泉开启之后,尊上就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身为鼠妖,本就对蛇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如今见那人一动不动坐在泉眼旁,更是紧张万分,大气也不敢出。
泉眼开启之后,柳轻寒自身妖力消耗太大,需要静养恢复。而泉眼处,则是距离妖界最近的传送阵入口,因此柳轻寒最近几日都在此处打坐。而他奉师尊的命,每日都炼一些有助妖力恢复的丹药送到此处,希望能对尊上的修为恢复有所助益。
这一回,他同样是将丹药放在柳轻寒身后,便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谁知才刚刚退了几步,便听见身前的人说了话。
“见山,今日她还在生气么?”
道童见山脚步顿住,如实回答到:“婉姐姐这几天状态都不错,她刚刚突破化神,好像十分高兴,今日还说要和我们所有人包饺子......”
柳轻寒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再替我向她道个歉。”
见山隔着帽子挠了挠耳朵,不解道:“尊上,您总说要向她道歉,可我和云舒都觉得,她好像并未生您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轻寒听到这一句,总算是回过头来:“怎么讲?”
见山道:“今日早膳的时候,婉姐姐说阴泉开启之后,定会有人对此处的泉眼虎视眈眈,现下虽然有正道的人守在云河派之外,但终究并非长久之计。她说最好的方式,当是在此开宗立派,像青崖山那样发扬光大,世代守护泉眼。”
“开宗立派......”柳轻寒将这四个字默念了一遍,“没想到她竟有此想法,倒与我不谋而合。”
“是这样。”见山笑了笑,又补充道,“所以婉姐姐才说,等过几日您身子好一些,要好好与您商议一下这件事......对了,她中间还好奇问我来着,说您若是恢复了真身,会不会吃我这样的小老鼠......”
柳轻寒也笑了,见山偷偷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在他的印象里,尊上一直是一副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和煦,如春风拂面一般。
“尊上,您看还需要我代您向她道歉么?”
柳轻寒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有办法亲自找她。”
见山会心一笑,见柳轻寒心情不错,他也算是轻松了许多,行礼之后便退出了石室。
......
今日的极蜃海,是一年到头都难得一见的晴好天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年被乌云笼罩的天际,总算是雾散云开,自云河派门前最高的那处石阶上向下眺望,能看见午后的阳光洒在海面,被难得平静的海水反射出如同宝石一般的蔚蓝。
王婉就坐在那处,表面上一动也没动,但实际上,神魂已经绕着头顶的云河派飞了一圈,将极蜃海的一番胜景尽收眼底。睁开眼时,肉体上的感受才倏然回笼,她能感觉到海风迎面吹拂着自己的面颊,将脑后束在发顶的发带拂至颊边。
而此时,距离她闭目之时,也不过只过去了几秒而已。
此前她和柳轻寒在泉眼之内交合,两人融汇之时引动的阴阳两气,不光冲破了阴泉的泉眼,也在同时冲破了她堵塞已久的修为瓶颈。也许是因为她在此前尝试突破境界时失败了太多次,这一回居然直接让她掠过元婴大圆满,直直冲入了化神初期,也算是难得的一番机缘。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和柳轻寒吵了一架。
原因是柳轻寒在事后帮她清理身体时,自然而然地看见了她阴户旁被赤邪留下的蛊印。当时柳轻寒尚在情期,本就暴躁易怒,看到之后不问叁七二十一就暴跳如雷,把她按在墙上,质问她身上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留下的印记。
王婉对于这件事本来就十分忌讳,听见柳轻寒这么问,顿时也怒火攻心,反问柳轻寒给她留的又是什么东西。
她本来对赤邪之前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但经过了这一回,她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柳轻寒似乎可以控制她的情欲,让她无法控制对柳轻寒的欲望。
甚至还因此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王婉想起这件事情,便觉得后庭处又胀又疼,于是也口不择言:“柳轻寒,在我身上随随便便留东西,甚至还试图通过它控制我的行为,你和赤邪那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话似乎是说重了些。只是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发情期的柳轻寒像是一只刺猬,一旦触及他的逆鳞,便是一发不可收。
柳轻寒卷着她的身体抵在墙上,窒息感几乎让王婉直接晕厥过去。柳轻寒趁着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掰开她的双腿,两根蛇茎转瞬之间就已抵在两处穴口。
上一轮性事结束后,她两处幽径中淌出的浊白尚未清理干净,柳轻寒略一用力,便同时将两根蛇茎都挤了进去,他用自己的方式疯狂占有着她,也惩罚着她。
他足足折腾了一整日,直到情期无法遏制的欲望稍稍退去,才放开了眼前的人。
蛇尾变作男人的双腿,柳轻寒紧紧抱着怀里筋疲力竭的人儿,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王婉身下两处都又红又肿,柳轻寒熟练地拿出药膏,像以往那样帮她按摩上药。
整个过程中王婉一言不发,等他将一切处理完毕,又帮她一件件穿好衣物,她才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石室。
离开前,她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他说:“师姐,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再次失去你,怕有一天,我会找不到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婉姑娘。”
王婉正在怔怔出神,就听见了身后女子的声音。
她在云河派待了几日,和原本在此处的一对师徒渐渐熟识,知道此二人尽管与柳轻寒不常见面,却是曾经柳轻寒最信任的手下之一。狐妖在人界的名字叫“闻水”,道童的名字叫“见山”,都是柳轻寒取的。
她回头,对来者笑着打招呼,顺道拍了拍自己身侧,让狐妖也坐在自己身旁的石阶上。
闻水刚一坐下,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道:“婉姑娘,我们妖族的血契,虽然与魔道的蛊印同出一源,却远没有其那样霸道。上一任司命大人创造这术法的初衷,也仅仅只是为了让那些与人相恋的妖,能够有办法找到死去爱人的来世......”
相似内容的话,王婉这几日已经听了不下十遍,这一回,更是无奈道:“闻水姐姐,我已经不生气了,而且,我之前生气的根本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王婉托腮笑道:“具体为何,这是我和柳轻寒之间的私事,你且放心好了,等他身体好一些,我自然会去找他的。”
王婉这些年在凌虚宗,早已学会不再轻信任何人,她自认为她同闻水还没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自然也不会对她表露太多心绪。
闻水听出来她话中的防备,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婉姑娘,虽然你可能不愿再听这些,但尊上他,确实并非为一己私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了解他。”王婉打断闻水的话,从石阶上站起来。
现在的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心思为了一些儿女私情闹别扭。闻水和见山不是在劝她,就是在替柳轻寒向她道歉,却不知道她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去找柳轻寒好好聊聊。
至于为何现在才去,一来是想让柳轻寒能真正意识到问题所在,二来,确实也是顾及他的身体。阴泉开启之后,柳轻寒元气大伤,她怕他一时思念难抑,又要再来那么几回。
算算日子,如今柳轻寒也该静养了四五日了,自己也是时候,该去同他说明白了。
......
自从见山从石室中离开之后,柳轻寒便有些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想着王婉是不是真的不生气了,何时才能来找他。
他展开五指,凝望着自己掌心的脉络——只要他稍稍催动灵力,就可以让血契生效,让她主动渴求自己。
只是这个念头,也仅仅只是存在了一瞬,他便已经收起了手掌,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身后石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柳轻寒本能地以为是闻水或是见山,也就并未回头。
怎知那人的脚步声刚刚响了两下,便在自己身后顿住。他这才恍然惊觉,此人的脚步声,与这几日常常响起的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姐。”柳轻寒从地上站起来,回头面对自己一丈开外的女子。
泉眼开启之后,石室里的温度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寒冷。王婉今日穿了件略显厚重的蓝色长袍,这颜色压住了她平日里的活泼灵动,反而衬得她有了几分端庄的气质。
柳轻寒压下见到她时一瞬间的心动,低着头不敢看她。
“堂堂妖王殿下,怎么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王婉打趣道,手中却不客气,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摸了摸他头顶白色长发。
触手处冰凉顺滑,王婉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
“师姐......”柳轻寒握住她不听话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知错了?错哪了?”王婉收回手,故作严肃,摆出审问他的架势。
“有意欺瞒包藏私心,此为一错;揭人之短肆意动怒,此为二错;强人所难罔顾卿心,错上加错。”
柳轻寒说起自己的罪责,像是在背早已滚瓜烂熟的课文一般。他眉眼低垂声音柔软,就连眉心的印记也显得有些心虚,在他说话的时候变得黯淡了几分。
王婉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原谅你了。”王婉摊手,继续装作大度的模样。
柳轻寒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边不知何时早已浮现出笑意:“师姐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是轻寒能做的,定不会拒绝。”
王婉看着他眨眼,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要这个“补偿”。
思索了一阵子,她张开双臂:“要不然你抱我一下吧?”
柳轻寒愣住。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婉就纵身一跃。她跳得很高,柳轻寒匆忙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紧接着,他便熟练地抱着她的腰,将她悬空抵在墙上,自己则低下头,将面颊埋进她胸前的柔软里。
“只是抱一下?不要别的?”
他的吻一下接一下落在她的锁骨、胸前,王婉惊慌失措,在他怀里一阵挣扎:“一根可以!两根不行!”
柳轻寒捉着她的手,让她被迫按上自己腹下的凸起:“师姐不如猜猜我现在有几根?”
掌下之物饱胀滚烫,王婉在他裤裆下面探了好一阵子,终于得出了结论:“额......一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是可以。”柳轻寒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女子腰间的衣带经不住他掌心的力道,顿时散开,厚重的外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王婉的唇舌和柳轻寒的纠缠在一起,身体也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在他的安抚之下,她浑身瘫软,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动作躺倒在地上。
柳轻寒分开她的双腿,在进入的时候,仍旧亲吻着她。
“师姐,这一回,我没有强迫你。”
王婉用喘息声作答,声音在石室之中来回回荡着,又和下一声轻吟交汇在一起。
柳轻寒身形起伏,让啪啪水声也融入其中。
在这一阵有些混乱的交响里,柳轻寒低声做出承诺。
“以后也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性事酣畅淋漓,结束后,王婉躺在柳轻寒怀里,和柳轻寒说了许多话。
王婉说,她相信柳轻寒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也能理解柳轻寒的私心,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柳轻寒于她,总像是蒙了一层面纱一般。
从最开始的身份瞒着她,到后来将血契的效用瞒着她,告诉她需要在妖界静养,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此处。
甚至在剖丹救她之时,明明对他自己的伤害会很大,他却依旧选择瞒着她。
她问柳轻寒,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柳轻寒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耐心地向她解释。
但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不用他说,王婉也能猜得着几分。
——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柳轻寒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他不敢去做自己,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会遭到她的拒绝,更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
失而复得的东西,往往会更加令人患得患失。
柳轻寒说,他的生命可以有很多个一千年,但能与她重逢一次,能与她共枕同眠,已是上天眷顾,他没资格奢求这样的一千年,能够再来一回。
他说他为自己的自私道歉,但若是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默默守在她身侧,拼尽全力、竭尽所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轻寒在说话的时候,下半身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蛇尾的模样,王婉有些害怕地想躲,但柳轻寒却说,他只是想要和她再贴近得更多一些。
他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却并不让她难受,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用尾端一遍又一遍轻轻扫着她的腿缝。
他微凉的鳞片,莫名让人有种想要去温暖的欲望,王婉也同样抱紧了他,用指尖缠绕着他雪白的长发。
情动之中,她微微喘息着,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
“轻寒,我的小蛇,以后的事情,谁也没法说清楚,但在当下,在过去的十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
季云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两只妖凑到一桌包饺子。
桌面的盖帘上,俨然属于三个人的风格的饺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块,其中最难看的,自然要数见山包的。
半个时辰里,季云舒和见山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句嘴,整个后厨里,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意味。
季云舒将手中的最后一张面皮包完,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暮时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腹诽师娘和他们那个“尊上”怎么还没来,以至于她一个人和两只妖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显得及其煎熬。
刚刚在心里抱怨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王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同时回过头去,只看见王婉和柳轻寒并肩走来。王婉仍旧是和今日早些相同的打扮,只是头顶长发挽得整整齐齐,显然是重新梳理过。
柳轻寒迎面走来的时候,白色长发也随着他的步履在风中沉浮,其上光泽流淌,像是倒映着夕阳的水波。
见山莫名觉得,尊上的气色好像好了许多。
“尊上,您的身体......”他关切道。
“不必担心,已无大碍了。”柳轻寒回答道。
他的目光在后厨的案几之上扫过,却见最后一张面皮也被闻水捏在手里,转瞬间已包成了饺子。他转向王婉,有些无奈地说道:“只可惜你我来得太迟,这一顿,师姐只怕只有吃的份了。”
王婉听出来他着重强调了“来得太迟”这四个字,怎会不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今日他们欢爱结束后,柳轻寒本来还想着要早些过来,是她非缠着他又来了一回,以至于过了饭点,饺子都包完了,他们二人才姗姗来迟。
王婉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谁说吃就不算参与了?”
柳轻寒无奈摇头:“你说算就算。”
季云舒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师娘和这位“尊上”的关系,好像确实不太一般,只是特别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感觉到师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不似在凌虚宗时那般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且这位尊上,好像在跟师娘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会不自觉地放柔放缓,与和他们说话时都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娘,今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们一起吃饺子?”季云舒问道。
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一定还要和这几只妖一起吃。
王婉早就已经辟谷,吃饭对于她来说只会有两种原因,一是真的喜欢吃,二是吃饭的时候,有事情要去做。
这一回,是属于后者。
她笑了笑,故作神秘回答道:“因为今日,我想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向来只有两个人的云河派,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晚上。
闻水甚至在道观前加了两盏灯笼。吃饭的时候,灯笼的橘红色火光摇曳着,将桌上饺子冒出的热气也染成暖融融的颜色。
因为柳轻寒和王婉在,见山和季云舒总算是没有再斗嘴,氛围还算是和谐。柳轻寒将一只饺子送入口中,率先放下了筷子。
“师姐,该告诉他们你的决策了。”
王婉点头,也郑重其事地将筷子放在了碗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她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其中不乏也有许多大场面,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面对眼前这寥寥数人时,她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如今泉眼开启之事,天下皆知,日后此处,必将成为天下的众矢之的。云河派可守一时,却无法守一世。”
王婉目光在闻水和见山身上扫过,又接着道:“我虽可借凌虚宗的名义,暂时维护此处,但如今的正道......野心渐起、一人独权,方逸白他......我同样无法保证,我能一直和他站在一处。”
王婉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垂下了眸,但她仍旧从余光处看见,季云舒脸上惊愕的眼神。
“师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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