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章(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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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下,是柳轻寒默默伸出了一只手,和王婉的五指,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掌心的温度冰凉,却能让王婉清醒,也有足够的勇气,将嘴边的话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需要为自己铺一条后路,也为日后我想守护的人,留一条后路。”

王婉闭上眼,再次抬起头时,她望向眼前的每一个人,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我想要成立一个自己的门派,一个没有三界之争、没有身份之别的门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月上西天方才结束。

开宗立派的事情,王婉此前就已经在心里策划了许久,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去践行。这一回阴泉开启,恰好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于是她也毫不保留,趁这一顿饭的时间,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在不久之前的一战之中,闻水消耗太过巨大,今日过后,便要返回妖界修养;而柳轻寒身为妖王,本就不宜时常留在人界,因此不日之后,也要返回妖界。

能帮王婉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因此在门派成立的初期,她必须要做到掩人耳目,不可太过张扬。

否则,若是让人知道凌虚宗掌门夫人自己成立了一个门派,而且还掌控着阴泉泉眼,会成为正魔两道的众矢之的不说,光是面对方逸白的怀疑,就足以将王婉置于万劫不复。

柳轻寒说,云河派本身就是为守护阴泉而成立,原本全门上下也只有闻水和见山两个人,而如今成立新的门派,一部分的缘由也是为了守护阴泉,那不如就借云河派的场地和名头,暗中发展。

王婉点头称是,云河派虽小,但毕竟也有了许多年的沉淀,如果能借云河派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最好的一点是,相比于她本人的身份,一个随时可受制于正道的妖道小派,实在是太不引人注目了。

几人很快便就此达成了一致。王婉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会安排自己在凌虚宗亲信的人,守在云河派之外,表面上是为了替凌虚宗“占领”和“监视”泉眼,但实际上则是行保护云河派之事。随着他们在此处的时间更长、更加值得信任,她会逐渐安排他们也参与到云河派的发展计划当中。

如此一来,有了凌虚宗的名义,不光可以让方逸白放心将此处交给她,更能保证至少在眼前的几年,没有魔修敢来打扰他们。

季云舒作为几人之中修为最低的一个,原本觉得有些插不上话,但听到此处,也逐渐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她是方逸白的徒弟,而师娘却明明白白告诉她,自己可能不会与方逸白站在一起——直觉告诉她,对于她的角色,师娘会有很重要的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禁问道:“师娘,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王婉笑了笑,关于季云舒的安排,也是她即将要说的。

“云舒,如果要让你在我和你师尊之中选择一个,你会选谁?”她问出了这个听起来有些幼稚,但却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季云舒甚至都没确认一句,便立刻回答道:“也许是我天赋本来就差,师尊又很忙,自我入门以来,就没见过他几回,更别谈说话了。反而是师娘你不嫌我笨,常常教我修行,还几次在历练时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筑基。所以,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当然是选师娘你!”

这个回答,在王婉意料之中,也是王婉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计划好的一部分。

王婉伸出一只手,将掌心摊在季云舒面前:“既然如此,把你的云纹佩给我。”

云纹佩,是每个凌虚宗低阶弟子都会有的信物,记载着弟子的身份信息,与弟子同生共死。

一旦玉碎,也就代表着这名弟子的死亡。

王婉将那枚玉佩握在掌心,五指之间蓝光一闪,转瞬之间,玉佩便碎成了齑粉。

“师娘......”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玉佩的粉末从王婉的五指之间流淌而出,季云舒还是掩盖不住地错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舒,今日往后,凌虚宗只会知道,弟子季云舒在极蜃海一役之中身陨——我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自私,但现在,我确实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季云舒虽然惊诧,但看见王婉严肃认真的神情时,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师娘但说无妨。”

王婉笑道:“你资质虽然不算顶尖,但胜在心性坚韧、聪明冷静,我不在的时候,云河派需要你这样的一个人,去撑起大局。”

季云舒更加惊讶了:“师娘,你真的没在开玩笑吗?我才刚刚筑基......”

王婉摇头,她在此刻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盘子里的最后几只饺子之上:“这个修真界,从来都不缺修为高的人。”

她说完这句,却是又笑了:“但我要让你做的事,是让云河派在五年之内,拥有二十名以上金丹期的弟子,你可以做到么?”

“啊?我......”季云舒明白了,王婉想让她做的事,是带头去将云河派发展壮大。

招新这种工作,不得不说,像她这样聪明、招人喜欢,却又不惹人注目的人,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季云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人群里不太显眼的那一个,就算是到了凌虚宗,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

不过王婉却没等到她答应。在王婉看来,其实她已经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王婉才夹起盘子里凉透的饺子,将其吃得一个不剩。

天色晚了,柳轻寒让其他的人都先回卧房休息,圆桌之旁,转眼就只剩下了他和王婉两个人。

极蜃海难得有如今日一般明媚的月色,月光沉在桌面上光洁的盘底,也显得煜煜生辉。

“轻寒,你看,这桌上,是不是也像有一轮月亮?”

王婉指着那盘子,笑着问柳轻寒。

柳轻寒也笑了起来,他故意凑近王婉,在她颊边闻了一闻:“师姐,你今日也没喝酒。”

“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刚刚说话的时候,好几次都在想,如果能有酒就好了,这样的话,若是以后失败了,我也能说是我喝完酒胡言乱语的。”王婉像是开玩笑,也像是在自嘲,但柳轻寒却能看见,她眼底同样盛满了月光,而那月光里,满满都是自己影子。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被晚风吹起的鬓发,敛起神情,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正是因为没喝酒,所以才更显得勇气可嘉。”

“轻寒,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丧气话了。”王婉坐直身体,正色道,“以前方逸白教我,位居高处的人,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哪怕身后真的空无一人,也得在敌前抚完一曲。”

柳轻寒笑道:“那师姐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问,反而让王婉愣了一愣。

柳轻寒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那个体贴温柔的小师弟,是哪怕在床上,也尽可能让她舒服的人。

以至于她时常忘了,他也是万人之上的王。

思索片刻,她回答道:“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在妖界,也是我刚刚说过的那样。”

说完,她又立刻补充道:“只不过对我不同。”

柳轻寒拇指抚过她的面颊,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他低头的时候,白色长发也垂在王婉肩头,好像也在将无暇月色,落在她的肩头。

一个吻辗转深入,逐渐让两人都动了情。

“所以,师姐在我面前,也可以纵情做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在云河派又待了几日,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后,便知道自己也该踏上归途了。

在此之前,柳轻寒教会了王婉如何识别阴泉之外的古老阵法,如何顺利穿过这些带着迷惑性的法阵,来到泉眼中央。

与阳泉相同,阴泉的泉眼,同样也可以作为通往妖界的传送阵。这也是为何柳轻寒在此处也能够维持身体状态,但却不能离开泉眼太远。

王婉所庆幸的是,虽然柳轻寒仍旧需长时间待在妖界,但至少如今,他们能有办法不时相见了。

王婉离开的前一夜,柳轻寒与她在房间里相拥而眠。深夜时分,王婉悠悠醒转,刚一侧头,面颊就贴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极蜃海的夜静得连虫声也听不见,却能依稀听见男人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声。

“弄醒你了?”

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婉这才发现是柳轻寒在给自己搭被子,顺道抱紧了自己。

他最近睡觉不知为何总是喜欢把下半身变成蛇尾模样,将细长的尾端缠绕在她的大腿根部,大概是这样顺应他动物本能的一个动作,更加能让他感到安全。

王婉也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在睡前随手撩拨着他敏感的尾尖,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你一直没睡么?”王婉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掌又不自觉地抚摸上了自己大腿上缠绕着的蛇尾鳞片。

“想着师姐明日便要走了,便想多看看你。”

蛇尾在被窝里上下摆动着,不时将被子撑起小小的一团突起。柳轻寒撑起身体,借着微薄的月色看着被窝里的人。

王婉把被子裹得很紧,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看起来也是小小的。

“那你抓紧时间多看一会儿,不然下回见面就是下回了。”她翻了个身,同样也凝望着眼前的人。

在彼此注视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身影时,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师姐......”柳轻寒其实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可能不适合现在去说,但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师姐,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方逸白。”

“羡慕他做什么?”王婉挑眉,“朝夕相处,你我又不是没有过。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

柳轻寒摇头:“我只是羡慕他,能叫你一句夫人。”

“一个称呼而已——我若是愿意,明日还能改名叫赵婉李婉周婉,这又能代表着什么?”王婉笑着跟他打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轻寒无奈摇头,知道这种话题若是再进行下去,自己只怕又要自讨没趣,于是也不再接下去。

房间里又重回了寂静,王婉抚摸着柳轻寒腹上的鳞片,闭上眼钻进了他怀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种光滑冰凉的触感的,甚至再次看见他长着倒刺的两根巨物时,也不会再觉得害怕,反而对其充满了好奇,甚至想知道他们蛇在真身的时候,都是怎么交配的。

只可惜,她这辈子也没法变成蛇,没机会亲身体验一下。

柳轻寒呼吸声逐渐深重,王婉的手也就不自觉,落在了他的其中一根蛇茎之上。

最底端贴近他小腹的位置,粗细与常人无异,她足以用一只手握住。只是越是往上便越是粗大,到了头部,她的手掌只能堪堪将其包裹住一半,上面的肉刺随着她套弄的动作上下扫动,并不锋利,却足以在她掌心里留下轻微的痒。

在这个过程中,王婉能感受到柳轻寒抚在她肩头的手掌逐渐缩紧,喉咙里也开始发出沉闷的轻哼。

“师姐,另外一根也要。”他握住王婉的另一只手,让自己完完全全在她掌下得到满足。

“这么不肯放我闲着?”王婉嘴上这么说,手中的动作却很诚恳,尽可能地让他舒服。

柳轻寒舒服到极致的时候,身上的鳞片都微微展开,他一刻也没法再忍,本就缠绕在王婉身上的蛇尾一卷,便轻巧地让王婉坐在了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尽力张开双腿,双手分开花穴,让他顶端的倒刺抵入穴口,然后再压下身体,一点一点地将他吞入身体。

她动作缓慢,柳轻寒也尽量克制着不去催促她。他耐心地等待着她将自己的两根都完全接纳,才开始扶着她的腰,由浅及深地律动起来。

浅浅的试探逐渐变作汹涌的进攻,王婉身体颤抖着,被一次又一次抛至空中,又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的腹上。坚硬冰冷的鳞片击打着她的阴户和阴蒂,将特殊的快感送入她的每一条神经。

高潮前夕,柳轻寒放缓了动作,看似体贴地问她:“师姐可有难受么?可要我换回人身?”

他这一停,王婉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吐字含糊地叫他不要。

柳轻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挺翘的乳尖上吻了又吻。

他道:“师姐,你能接受我真实的样子,我很开心。”

肉体和鳞片撞击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那声音清脆、激烈,虽然连贯成串,但每一下却都清晰可闻。

涨潮时分,极蜃海的浪花也一下下拍打着岸边,在礁石上留下一片又一片更深的水渍,在月色下泛着透亮的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事后,王婉清理完身体,裹着厚重的被子坐在桌边。

桌面上的烛火摇曳着,映照出另一旁正忙着收拾床榻的人影。不一会儿,柳轻寒就抱着满满一怀的床单走了过来。

他在做完之后,蛇尾就已经变成了双腿,而如今上身半裸,只在肩头披着一件雪白外袍,迎面走来的时候,王婉觉得他胸前白净的肌肉有些格外惹眼。

“师姐......要看看你的作品么?”柳轻寒语气里叁分好笑七分无奈,将怀里的床单在王婉面前晃了晃。

王婉脸上发红,让他赶紧拿开。

对于她喷了一床的事情,柳轻寒怎么像是颇有成就感一般啊啊啊啊啊啊!

她羞耻得要命,柳轻寒却好像不甚在意,只是道:“师姐天亮了就要赶路,时间不多了,还是得睡一会儿。我去把床单换了,我们就好好休息,不许再想有的没的。”

“都听你的。”王婉脸上到现在还烫得要命,随口应了他的话。

柳轻寒将换下来的床单收去了盥房,又拿了干净的床单换在榻上。王婉坐在原地,安静地看着烛火残光里,柳轻寒明灭无常的背影。

耳畔是他手掌抚过床单的沙沙声,在这样的寂夜里,也显得十分悦耳。

只是王婉凝神之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从房门之外的不远处,也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寒,外面好像有动静,我出去看看。”

自从王婉突破了化神,对于这些轻微的响动,似乎就比以往更加敏感。

常年的小心谨慎,让她也有了草木皆兵的习惯,没等柳轻寒回答,她便已经匆忙披了件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夜阑时分,整个天地之间像是蒙了一层深蓝色的纱帐,天际边缘处浅薄的日光不足以穿透云层,只在远处的海天相接之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弧线。

王婉独自向着房间之后走去,夜风拂起她的发梢,也将身前几棵孤零零的树吹得娑娑作响。

她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其中的一棵树下忙碌,能听见似乎是泥土被拨开的沙沙声。

王婉隐匿了气息靠近她身后,逐渐认出来这人是季云舒,再走近一些,她才恍然看见,在那些树下,堆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土包。

被翻在一旁的泥土尚且清新松软,显然是刚刚被刨开的。

季云舒忙着将一个土包填好,丝毫没注意到王婉的靠近,直到将最后一抔土也掩下,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头顶的光线似乎是暗了几分。

季云舒吓了一跳,匆忙转过身来,在看清身后人的面容之后,反而像是松了口气:“师娘......”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埋些什么?”王婉蹲下身子,看见地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被埋下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随手拿起几件,只见不过是些私人物什——只剩下一半的玉佩、破破烂烂的香囊、甚至还有些残损的染血的衣角。

王婉隐约猜到了这些东西是谁的。

“是凌虚宗那些师兄师姐的......”季云舒指着那些刚堆好的土包,一一向王婉解释,“这个是林师姐,这个是周师兄,这个是李师兄,还有这个,是青崖山的吴道友......虽然有些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他们一路上都对我不错......只可惜,我没法帮他们收了全尸,只能拿了一些贴身的东西埋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鲜有悲伤,王婉却从中看出了一丝她很少从他人身上看出过的悲悯。

“本来我想的是,若是能回到凌虚宗,就将他们带回宗里,也算是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地方。但如今既然走不了了,也只好把他们留在这里了……”

季云舒抬起头,对王婉笑了一笑,笑意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师娘,你不要觉得我奇怪。当年我爹爹给朝廷当差的时候,就被派去守四十二城的结界。那时候爹爹就会把死去将士们的遗物带回故乡,他说他们都是普通人,但都是和他并肩作战过的人,他想要有人能够一直记住他们……”

王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但不可否认,在看见季云舒眼底的光芒时,她的内心里,也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她晃了晃手中的那半枚玉佩:“这些东西又是谁的?等我回凌虚宗,说不定也能带几样回去。”

“这个是常师兄、孟师姐,还有......”季云舒一一向王婉介绍,却在说到她手中那枚玉佩时,语气有几分迟疑。

王婉耐心地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这个......是鸣石大哥的。”季云舒在说出他的名字之后,匆忙解释道,“他这人虽然说话十分讨厌,但在我遇到危险时,也是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我只希望他下辈子,能做个没那么讨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猜到她是怕自己与鸣石道人尚且心存隔阂,所以此刻才显得有几分紧张。

她将手中的物品一一收入储物袋里,笑道:“放心好了,死者为大,我还不至于记他的仇。”

季云舒也笑了,王婉直身站起,无意的一个侧目间,却看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素白的长发上,染着熹微的晨光。

“时候不早,我今日还得赶路,先回去歇息了。”王婉道。

季云舒向王婉道了别,看着她转身向着男人的方向小跑过去。柳轻寒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攥紧,然后顺手将她揽入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了很多遍的那样自然而然。

然后他们两人并肩向着住处走去。柳轻寒比王婉高上许多,同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会不自觉地向她那边倾斜,看起来,两人似乎更加亲密无间了。

季云舒觉得,师娘和柳轻寒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和方逸白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感觉。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笑,可以说一切想说的话,甚至可以在走路的时候,不自觉地跳起来。

季云舒不曾见过数十年前的王婉,但却在此刻,依稀看见了那个少女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际之上,琼霄之下。

层云像是被揉碎了的柳絮,胡乱地倾洒在碧蓝色的天幕之间,被海风一吹,其流淌的速度,就算是在极远的陆地上,也清晰可见。

柳轻寒站在道观之前,仰头看着远处,无数道光芒从地面直冲云层之间。

他精准地从其中寻见了自己想见的那一道光,然后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尊上,您也要走了么?”见山在他身后开口问道。

季云舒站在他身旁,同样凝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似乎一瞬间清冷了许多的男子。

柳轻寒转过身,点了点头:“妖界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处理,我不便在人间久留。之前师姐交待给你们的事情,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见山怎敢说没有,自然是连连点头。

季云舒接着答道:“其一,竭尽所能守护阴泉;其二,多行善举海纳百川;其三,谨小慎微猥琐发育......”

“不错。”柳轻寒赞赏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把云河派交给你们。只是见山你身为妖界的人,有些话师姐不便直接在你们面前讲,但我却不得不说。”

“尊上直说就是。”

柳轻寒神情严肃起来:“师姐所说的这些事,若是你们没有做到,在我这里,可是要受罚的。日后门派中有了新的弟子,若是有人做了有损门楣的事情,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也得是你们来顶罪。明白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季云舒道,“师娘前几日写的门规,我都已经记下了。”

柳轻寒点头道:“日后若是得空,我也会常来此处看看,你们平日行事都需小心,切莫存侥幸心理。”

季云舒和见山纷纷应了,只看见柳轻寒身形一闪,转眼之间就从原地消失了。

“他走得好快。”季云舒完全没看见柳轻寒是怎么做到的,不由得感叹道,“你们这尊上到底是什么实力?”

见山白了她一眼:“废话,这可是整个妖界的王,能让你看出来是什么实力嘛?”

季云舒难得地没同他吵回去,而是若有所思:“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和我师尊打起来,会是谁赢。”

见山更加不屑了:“当年妖界内乱,正是尊上实力鼎盛的时候,他可是一个人收降了十几个族的族长,那些都是可以与人界那些化神中后期的修士一战的人。只是后来出了妖兽那事,尊上觉得打打杀杀救不了人,所以才改修了医术,也不常对人动手了。”

“你确定吗?可是我感觉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好脾气......”季云舒小声道。

其实她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柳轻寒真的看见了方逸白和王婉的亲密举动,还能不能按得住自己。

妖王对上正道之首,想想便是人界的一场浩劫。

“放心好了,若是放几百年前,可能还真不见得,只是现在......”见山说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尊上他的状态,在很多年前就不及往日了......其一是因为妖兽那事,人界阳气阻塞,对他本身也有不小的影响;其二......我也是听小道消息说的,说是尊上为了救你师娘丢了一魂,好像还剖过内丹来着......要命啊,这种事情对于我们妖来说太要命了,他居然还一下子干了两件,以至于现在连离开妖界都难,更别说跟人打架了......”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云舒先是震惊,但听到后来,便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攥了一把一般,酸涩得令人难受。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王婉对柳轻寒会格外不同一些。

爱和亏欠之间的界限,似乎总是显得没那么明了。但他们彼此留给对方的独有的温柔,却是清晰可见。

“喂,你看,我尊上对你师娘做了这么多,你还对我们妖有这么大的偏见,还有没有天理了?”见山的抱怨听起来有几分聒噪。

“那我师娘对你尊上也不赖,你怎么天天跟我吵架?”季云舒也不服输。

“啊呀呀,你脾气这么差,怎么好意思说是我跟你吵的?”

“你要是有你尊上一半温柔,都不至于这样!臭老鼠精,让我看看你耳朵上还剩几根毛......”

“救命啊!!”

......

两人的声音从道观里一直到回廊上,又从回廊上穿到祠堂里。只有两人的云河派,却仿佛有了上百人的热闹氛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极蜃海向东飞行三百六十里,是四十二城中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座城池,名为“义阳”,义阳城再向东南五百余里,就到了名为“大川”的山脉,越过这条山脉,再向北百里,就到了四十二城之中最为热闹的主城之一——“青阳”。

正是王婉当年还在青崖山时,和云宸、傅怜最爱去的地方。

也是当年,她听方逸白抚琴一曲的地方。

正道一行人离开极蜃海后,便向着这座城池的方向行进。

出了极蜃海的地界,云层的颜色开始变得清明起来,无数修士的身形穿梭其间,远看过去,便如在碧波之间遨游的鱼群一般。却只有一个蓝色光点,孤零零地飞在众人之前,将人群遥遥甩在身后。

王婉闭着眼飞行。化神之后,她的速度比起往常,几乎有了质的飞跃,这一点,不光体现在飞行的速度上,也体现在反应的灵敏度上。

她的神魂比肉体的速度更快。在飞行的一刻之间,她的身体虽只行进了百里,神魂却已经从义阳到大川,纵览了脚下近千里地界的全貌。

一目可览山川浩大、一日可行江河万顷,她终于明白,为何元婴和化神之间,是无数修士终身都无法逾越的天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修道数十载,却只在此刻,能够窥得一丝“逍遥游”的皮毛。

......

青阳城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残阳将整个天地之间都染成一片血红,和满地泥沙的黄色搅在一起。暴雨之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将沉闷感压入每一个的肺里。

却有一队人群正沿着河畔向前行进着。从远处看去,这条队伍一直绵延四五里,像是一条长龙。

但若是靠近,便能看见他们每个人,都不过是穿着最朴素的棉麻衣衫,粗布鞋踩在泥泞里,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们每个人都行迹匆匆,行进的速度却还是显得无比缓慢。

一阵阵孩童的哭声打破了这样的沉闷,是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走累了,一屁股瘫坐在了满地的泥泞里。怀里还抱着一个婴童的妇人一把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不耐烦道:“还不快走?一会儿那边打起来,看你还有没有命哭!”

孩童这才又挪动了身体,也不知是自己在走,还是被那妇人拖拽着在走。他人虽不大,哭声却显得尖锐:“为什么......那边明明是我们的家,凭什么他们要打架,我们就得走?”

一个年迈却健步如飞的老妪超过了这对母子,路过时,她对着那名孩童笑了笑:“小闲呀,还记得隔壁陈叔出门打猎,被魔修吸干了精血的事么?那死状,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啊......凌虚宗方掌门向来关心民生,如今要斩妖除魔,又何尝不是为了以后咱们能过上好日子?如今苦了我们一代人,却是能让今后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啊......”

那老妪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褶皱都堆在一块儿,显得更加苍老了。

在她身后,背着一个比她半个身子还高的背篓,里面装满了青阳城一带特产的棠果——她一生无夫无子,全靠种这一亩棠果聊以度日,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收成的日子,却不料因这一场战事,偏要离开她的棠果园。因此自然是不肯落下刚收的果子,哪怕自己累着,也得要背上满满一筐才好。

她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棠果,塞在那孩童的掌心里:“来,小闲,吃个棠果,有力气了,再继续走啊!”

谁知那棠果刚到孩童手上,便被他一把掷在了地上:“我才不要!什么以后,什么好日子,我能不能看得见还不一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妪看着那棠果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泥土,来不及面露悲伤之色,便连忙弓身去捡,谁知这一弯腰,手中是捡到了那枚棠果,可是背上满篓的棠果,也一溜地滚了满地。

老妪看着满地狼藉,险些没哭出来,手忙脚乱地去捡。只是那棠果实在太多,身后的人又都步履匆匆,不一会儿便有好些被踩成了泥。

“这位大娘,时间不多了,人命要紧,身外之物,还请莫要过多留恋。”

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老妪认出来他的蓝白色衣袖,是凌虚宗弟子才会穿的制式。

“这位道长,求您了,这可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啊......”老妪差点没跪下来求他。

秦禄有些为难,他看了看身后,此地距离魔道天銮宫仅有十里不到的距离——方逸白如今早已在天銮宫门口与之对峙,只等这边的人群疏散完毕,便会立刻动手。

到时候,方逸白一声琴音,可能就会让所有人暴毙而亡。

秦禄作为负责疏散的人,必须要让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大娘,这......”

他犹豫之时,却有属于另一个人的白皙修长的手,一手抓了两三个棠果,放进了那老妪的背篓里。

“有这争论的时间,地上的果子都捡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娘?”秦禄认出了眼前的人,“你从极蜃海回来了?”

“正巧路过,谁知道这里现在竟成了这么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

王婉一边说着还在一边捡棠果,秦禄有些不好意思,也开始跟着捡起来。

“你师尊最近战况如何?我来的时候,听说魔道五十一派,都被他灭了快一半了。”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门派。”秦禄答道,“倒是这一战,对面的天銮宫有四名化神期长老,所以掌门才格外重视些。”

说话期间,老妪的背篓已经被重新装得满满当当。老妪将其背起,连声向王婉道谢。

“我没说错,凌虚宗的,都是好人,正道的,也都是好人......”

她从背篓里那处几个沾满泥泞的棠果,想送给眼前这个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叫人眼前一亮的女子。但却见她摇了摇头:“这种果子凌虚宗有很多,倒是你们留着,还足以果腹,我就不收了。”

她没给老妪硬塞的机会,身形一跃,已经身在飞剑之上。

离开前,她转头看向秦禄:“你且先忙着,我去你师尊那边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极蜃海一战,杀了凌虚宗几个人?”

月白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方逸白独立于城头,他的身影,在黄红交织的暮色之下,更加显得一尘不染。

雷引琴就在他的指下,随着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弄,发出三三两两不成曲调的琴音,传入对面天銮宫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方逸白,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却偏要找极蜃海一战作为藉口。你想统一三界,野心昭昭,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么?”

天銮宫中,为首的是一名长相端正的中年男子。

天銮宫弟子皆有魔纹,修为越长,则魔纹越长。而在他的眉心,有一条青色纹路一直盘旋到发顶,这也意味着他的修为,至少是在化神后期。

此人,正是天銮宫宫主——墨剑平。

他正等着看对面那男子要作何答复,只是没等到他开口,却等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琴声。

身后已经有一些天銮宫弟子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凌虚宗几个人?”

墨剑平冷笑了一声。

不是他不怕,而是在听说方逸白开始发起正魔之战之后,他就已经开始为今日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策略或许无法让自己逃过应有的命运,但这一战,他就算是死也得拉方逸白一起下水。

一声破空长鸣,一把深紫色的环形飞刃已经环绕在他身后,在空气之中滑动时,发出的呜呜空鸣之声,丝毫不亚于雷引琴的琴音。

“极蜃海那一战?不记得了。但是今日,我墨剑平,只杀你方逸白一人!”

墨剑平说完,大喝一声,周身的紫光顿时暴涨数十丈,几乎将方逸白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方逸白衣襟和长发都被这迎面而来的真气吹得向后拂去,身体却岿然不动,只有指下的雷引琴发出琴曲刚起的一两声清音。

但也就是在这两声后,他周身的空气也都紧跟着一凛,就连迎面飞来的那把环形飞刃,速度也慢了几分。

白色的霜从他脚下开始向着四周凝结,整个战场上的气温骤降,紧接着,一道雷鸣轰然而至,在日暮时分的红色天际上,划过一道深紫色的电光。

“想杀我,也得你有这个能耐。”

墨剑平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与方逸白仅有一丈之隔。月白色长袍的男人仍旧双目紧闭,但墨剑平却分明从他眉眼之间,看见了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杀意。

他握住正向自己倒飞回来的那把飞刃,手中印结变换,再度迎上前去。

而方逸白的身形也终于向后挪动了几步,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的琴曲,却未曾乱过分毫。

在他们身下,来自正道各派的修士,向着天銮宫弟子发起了进攻,一时之间,各色术法纠缠在一起,战场之上混乱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銮宫宫主毕竟是化神后期的魔修,招式凌厉而霸道,与方逸白交手的数招之间,竟也不显颓势。而天銮宫尚且有其他三名化神期长老,足以稍许应对正道其他门派的攻势,一时之间,战局竟有些僵持不下的意味。

只是很快,就有天銮宫弟子惊诧道:“不对,他们好像又来了一个化神期修士!”

紧接着,也有其他天銮宫弟子反应过来:“不好!快往后撤!”

只不过,他们撤退的速度,却显然比不上那迎面而来的剑光的速度。

那些处在战场上的天銮宫低阶弟子,只能看到无数蓝色的剑芒,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一般自空中落下,下一秒,自己身侧就已经有人被那剑光贯穿了胸膛,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尸体之下蔓延出来,与另一具尸体身下的血液汇聚在一起,从高空中向下看去,如同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猩红色河流。

王婉俯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掌心的长剑上蓝光流动,似乎也在与她一起睥睨众生。

突破化神之后,往日威力平平的一式,竟也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她身居半空,冷眼看着那些低阶魔修在自己的剑光下奔逃、挣扎,而这一招,也不过仅仅耗费了她一个拂袖的时间。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主宰他人生死,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

原来身为修真者,只要具备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视任何生命为蝼蚁。

这句话刚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她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忙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在她分神的一瞬间里,就已经有一位天銮宫长老注意到了她。一道剑光向她迎面飞来,只是尚未近她身,在她身后,就已经响起了一阵琴声。

剑光被宛如利刃一般的音浪击了个粉碎,男人的声音也如这琴声一般平稳澹然。

“夫人,境界有所突破,不错。只是战场之上,莫要分心。”

“知道了。”王婉匆忙应了一声,再次投入到战局里。

战场上正道的优势,随着一个化神期修士的加入,而迅速扩大。墨剑平与方逸白连过数招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未受伤,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已经有鲜血顺着他的耳蜗淌了出来。

他伸手擦了擦自己耳畔,指尖的鲜红让他也一阵心惊,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知道若是再这样硬撑下去,不光自己命不久矣,就连天銮宫的百年基业,也会毁在他的手上。

是时候该动手了。

他收回目光,在最后看了一眼身前执着蓝色长剑的女子之后,突然回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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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再更一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见方逸白与墨剑平相争不下,本来准备脱了身去帮方逸白一把,没想到剑势刚刚一转,便看见墨剑平突然收了招式,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天銮宫外的方向。

那些正投身于战斗的天銮宫弟子,也在这一瞬间齐刷刷地跟在墨剑平身后,以极快的速度飞离了原先的战场。

这一幕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也有反应快的凌虚宗弟子及时发现了不对:“他们去的是青阳城的方向,快拦住他们!”

场上的正道修士一听此言,也纷纷掉转了进攻的方向,紧追着那些天銮宫修士而去。

本来已经悬在半空中的蓝色气剑,随着王婉一引,重新回到她掌心里,她迟疑了片刻,也紧紧跟在了那些正道修士身后。

青阳城虽有四十二城结界维护,但这些魔修都是穷途末路的人,没有人能保证他们在将死之时,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此时天色已是迟暮,夜色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如同泼墨一般的深蓝。王婉一路飞速追着前方的光点行进,不多时,青阳城之上泛着白光的结界,已然展现在她面前。

而墨剑平却在此时停了下来。

他长身站在青阳城的结界之下,相比于身后巨大的白色光罩,他周身的真气渺小得像是一个紫色的光点。

只是下一秒,那一点星芒就以常人无法估量的速度迅速放大,最终形成无数道深紫色符箓,环绕在他身侧。

“既然天道不容我,那就都一起赴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剑平大喝一声,言罢,竟有从成千上万道鬼影嘶鸣着,追着那些符箓而去,而它们所向之处,正是青阳城的结界。

“不好!他要引爆自身冲破青阳城结界!不能让他得手!!”

那些正道修士大喊着,一窝蜂地冲了上去,王婉也毫不犹豫——她很清楚,一个化神后期修士以自己三魂七魄为代价,能造成多大的威力。

她几乎丝毫没有压抑自己的修为,浑身的灵力在这一刻尽数迸发出来。青崖山和凌虚宗的绝学,让她身后的几道剑影在一瞬间扩大了无数倍,随着她本命剑一指,便以常人不可见的速度向着墨剑平飞去。

这样的速度,足够在他得逞之前,取他性命。

只是王婉也没有猜到,墨剑平在她出剑的一瞬间,突然自断了招式。

三魂七魄已然焚烧殆尽,产生的力量被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足以让他七窍之中喷出一大片血雾,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朝着地面坠落。

然而那些正道修士,几乎也都是拼尽了全力要去拦他,用了全部修为的一剑根本收势不住,只好也追着他指向地面的方向。

直到剑光划破夜色刺入墨剑平的身体里时,王婉才发现,在青阳城的城门口,竟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竟是那些被秦禄疏散着前往青阳城内避难的村民。

他们抬着头,看着那些因为无法收住而向自己飞来的正道修士的剑,有的惊慌失措四散而逃,有的则是吓得直接怔在了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凡人的命在这些招式之下,轻薄得如同香炉里的烟灰,被风一吹,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王婉这才意识到,墨剑平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青阳城的结界,而是让每一个在场的正道之人,都沾上无辜百姓的鲜血。

他要让每一个正道修士,都与自己所坚信的东西背道而驰。

王婉收起本命剑时,自己脚下已是一片血海。

墨剑平的尸体和那些平民百姓的尸体躺在一块,侥幸活下来的村民也开始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尖叫着、扑倒在自己死去的亲人的尸体前,大喊着他们的名字。

有人疯了一般地朝王婉飞奔过来,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她的衣袖,质问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娘亲。

在认清面前的人竟是今日下午见过的那个孩童时,王婉突然觉得自己一阵眩晕,在对方一个用力之下,连连后退了几步。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个踉跄。王婉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泥土里,滚满了黄澄澄熟透的棠果,顺着这些棠果看去,她看见了倒在泥泞里的老妪,她直到死,都抱着她已经空空如也的背篓。

王婉还记得上回见面时,她笑盈盈地将棠果送到自己手中的样子。

她说:“正道都是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那孩童见王婉没有还手,反而鼓足了勇气,抬起手就准备掐王婉脖子。

只是他才刚刚举起手来,就有一把剑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把剑,王婉不曾见过,却并不陌生。

因为它和雷引琴一样,都泛着紫色的,如同电光一般的光芒。

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就站在他身后,随着手中长剑抽出,那人背后也喷出一片血色,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双目仍旧圆睁,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死在了往日娘亲最景仰的人剑下。

“逸白......”

王婉从地上站起来,看见方逸白剧烈咳嗽着,他用衣袖掩着唇,她却还是能看见有鲜红的血迹从袖子里浸透了出来。

她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担心。”方逸白在一连串咳嗽之后,就立刻重新直起了身体,握住她的手背以示宽慰。

只不过仅仅是几秒后,他就松开了王婉的手,步履蹒跚地向着其他的正道修士走去。

那些正道修士也同样看着自己掌心的鲜血,喃喃重复着:“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方逸白在他们面前驻足,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才开始哭?魔道之人和平民百姓,谁的命不是命?”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出自于方逸白之口,同样也是因为现在方逸白的样子,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震慑。

那个平日里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正道之首、凌虚宗掌门,如今却浑身染血,站在身后的尸山血海之中。那把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雷引剑,在夜色之中闪烁着光芒,如同邪神手里的绞索。

新鲜的、冒着热气的血液划过剑刃,一点一滴落下,渗透进他脚下的泥泞里。

而这把剑第一次出鞘,却只是为了贯穿一个凡人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禄说,他本来的计划,应该是在半个时辰前就让这些村民们全部进入青阳城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青阳城城主似乎偏要跟他们做对似的,说是怕这些村民里混进了魔修,非要一一查验过他们的身份才肯放人。

秦禄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提前就跟城主打过招呼的,明明这些人的身份,凌虚宗的弟子们早就一一核查过。

秦禄说他本来派了人去向方逸白报信,可是现在却连那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多半也是被人截在路上了。

王婉和方逸白却都明白过来,今日之事,是墨剑平早已策划好的,以自己性命作为代价的一场阴谋。

秦禄跪在地上,让方逸白降罪于他。但方逸白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最重要的,是要如何收拾这残局。

青阳城的结界,在事情发生之后就已经被及时封锁,那些还活着的村民们被集合在一起,凌虚宗弟子们在城墙边结成了一道禁制,将这些人封锁在其中。

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让他们跑出去,将正道修士杀人的消息传播到整个青阳城,那么方逸白多年来所经营的名声、正道数千年来的声誉,都会毁于一旦。

王婉瞥了一眼那禁制之内,只见那些村民们衣着破烂,有的甚至身上还染了血。他们浑身颤抖着,母亲拥着孩童、丈夫护着妻子,就这样彼此依偎着,用比看魔修更加惊恐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这群曾经承诺过要守护他们的“正道之人”。

方逸白的注意力没有在那些人身上停留一秒,他从王婉身侧走过,语气平淡地对秦禄道:“你带着所有正道修士走吧。”

秦禄什么都没有说,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微微点头。所有在场的正道修士也都沉默着、自觉地跟在他身后。长长的队伍在夜色里逐渐只剩淡黑色的影,直到消失在青阳城结界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剩下方逸白和王婉二人。

往日不论身在何处,都要执手的一对夫妻,就这样相隔甚远,彼此对立着。

“你也走吧。”方逸白道。

王婉不会猜不到以方逸白的手段,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一个错误,一定要用更大的错误去掩饰么?”她鼓起勇气问了这么一句。

面对她的质问,方逸白面不改色:“你的当务之急,是要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质疑我的对错。”

王婉无言以对。

方逸白做出这样的选择,又何尝不是在帮她自己擦屁股。

但只是片刻,她就从自我怀疑里醒悟了过来,继续道:“逸白,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作为你的夫人,我有资格劝你再多想想。事情还未到无可转圜的那一步,你为何就笃定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婉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就被她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那把还染着血的雷引剑,此刻就横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逸白一步步靠近了她,他看起来很虚弱,脚下的每一步都好像耗费了他浑身的力气。

在他的身体贴近王婉时,王婉看见他的脸苍白得像是一张纸,以及他泛白的嘴角淌出的一丝鲜红血迹。

“我说让你走,你没听见?”

雷引剑的剑刃冰冰凉凉,王婉的心也跟着一起如坠冰渊。

她终于在此刻确认了一件事。

——如果自己成为方逸白计划中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

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紧握着的拳在忍不住地颤抖着,既是因为身体在方逸白修为的压迫下,开始展现出无法克制的畏惧,也是因为她突然从心底开始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她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明明她才是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他的人,又凭什么指望自己在他心里有多特殊?

王婉伸手握住了脖颈旁的剑刃,就这样用手心里的力量,将雷引剑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掌心的刺痛蔓延开来,提醒着她要更加清醒。

“我知道了,你……多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也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了这个令自己心凉的是非之地。

雷引剑缓缓垂下,方逸白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气息从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彻底消失。

然后他也转过身来,月色下,他孤零零地站在那些成百上千的村民身前,背影显得病弱而单薄。

一片恸哭声里,琴声开始悠悠响起,是一如既往的清泠悠扬。

王婉脚步顿了一顿,却也并未回头,只是抬眸凝望着头顶,从乌云里挤出的半缕月光。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也如同这轻轻薄薄的一层月色,除了睁眼看着那些无力的命运,便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实在可笑。

……

次日,魔修赤邪屠戮青阳城,将逃难至此的一千余名村民尽数杀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第叁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魔修猖狂!草菅人命也就罢了,全村上下千余口人,竟不留一个活口,残忍!无耻!可悲!可恨!”

“如今就连结界内也不安全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愿方掌门能早日斩妖除魔,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

青阳城城门前,有一块巨大的告示牌,告示牌上,有一张格外醒目的红色告示。

告示之上,画着一个年约二五上下的男子,唇角带笑、阴柔邪魅,一双凤目眼尾上挑,作画者的笔墨,着重点出了他眼角下的一颗泪痣。

此处位于城门口的集市前,清晨时分最是热闹,不管是在此处买菜,或是用早膳的人,都习惯在来到集市之时顺路看上一眼这告示牌,了解近来城中发生的大事小事。

而半月之前发生的屠村之事,由于事态实在太过恶劣,时至今日都丝毫没有要冷下去的迹象,仍旧是人们谈论的中心话题。

在告示牌对面,有一家面馆,不少人会选择在看完告示后,就在此落座,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面出锅的时候,白色的热气升腾着,氤氲在一张张朴素的木桌四周。

一袭红衣的男子,就算是在这样嘈杂的市井之中,也显得有些醒目。

“好久没来此处吃面了。不过区区百年,这家面馆老板就死了一个又一个,味道也是一回不如一回,真不知道这生意是怎么做下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筷子被放在桌面上,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发出“吧嗒”一声轻响。

“方逸白那家伙,最难听的骂名让我背着,他自己倒好,借着生病为由躲在凌虚宗避风头……也不知这风头过去,第一个要向谁动手。”

一双凤目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瞥向桌面斜对面的人影。

那人身着一袭深紫色薄衫,头顶戴着斗笠,将面容隐藏在垂落的深紫色轻纱里。

在他的面前,同样也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只是那双属于他的筷子,自始至终都只安安静静地放在碗边,从来都没有被拿起过。

而那男子,也只是岿然不动地坐在桌边,就连呼吸都让人难以察觉。

“兄长。”赤邪叹了口气,似乎对他一动不动的样子颇为无奈,“我还记得年少时,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家店的片儿川,特地带你来此处再吃上一口。你倒好,就连筷子也不曾动一下,也太不给我这做弟弟的面子。”

赤邪说完,端起那碗面放在自己面前,却并不是因为自己想吃,而是拿着筷子和勺子,将那碗面里未曾拌匀的肉菜调料细细搅合均匀,然后又用勺子盛起那面汤,一勺又一勺地将其吹凉。

他一边等着这面汤冷却,一边继续喃喃说着自己的事情:“这一年来,整个魔道的损失也太惨重了些,虽然灭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门派,但还真是让我感觉到一些唇亡齿寒的意味……方逸白这人的手段,比我想的还要狠辣——我手中有太多他行事的证据,这回之后,以他的性子,难保不会借为民除害的名头,杀我灭口……”

说完这些,碗里的面也终于凉了些。赤邪轻轻啜了一口面汤,确保温度不会叫人烫着,这才将面碗又推至了紫邪面前。

“还好我提前做了一手准备,现如今,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紫邪仍旧背脊挺直,一动不动地对着桌上的那碗面,赤邪则是斜倚在桌边,指尖轻点桌面,似乎思绪已飘向了远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回过神来时,紫邪面前的面都已经凉透了,却还是未曾被动过一口。

赤邪眯了眯眼。

“兄长,是面不好吃?”

没有人回答。

赤邪很生气。

“为什么不吃?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带你吃这碗面,可是冒着被那些正道之人杀死的风险来到了青阳城?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天下都在骂我,都吵着嚷着要杀我!而你,就连一口面也不肯为了我吃!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在经历什么!”

赤邪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搅起一团面条,喂在紫邪嘴边,只是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端起碗时,面汤都溅在了他自己的衣袖上。

赤邪怒不可遏。

他突然一把将那碗面摔在地上,陶瓷做的碗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四散着溅射开来,将满座的客人都吓了一条。

面馆老板放下手中的餐盘就迎了过来,就算被人砸了场子,他也只是用汗巾擦了擦额角,尽量保持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这位客官,是哪里不满意?”

只是,回答他的,却只有一把赤红色的叁尺长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们恐慌着一呼而散,面馆老板吓得两腿打颤,在抬起头瞥见那人眼角的一颗泪痣时,更是直接跪地求饶:“这位妖道,哦不,这位仙尊……饶命,饶命……”

“你的面太难吃,惹我兄长生气了。”

长剑挑起老板的下巴,逼迫他看向那张极美,却又极度令人恐惧的面容:“我要你以死谢罪。”

那面馆老板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浑身颤抖,不停地说着“饶命”。

只是那把剑还是迎面挥了过来。

但也仅仅是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对面的人就立刻收了手。

因为有另一只手,攥住了赤邪的衣袖。

紫邪不知何时竟已从桌前站了起来,来到了赤邪身后。他攥住赤邪手臂时,动作也是机械的、木讷的。

几个字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从他喉咙里吐出来。

“阿赤……住手……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已经很多天没有和方逸白说过话了。

倒也不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除了必要的事以外,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事情已经很明了,方逸白和赤邪之间的关系也已经很明了。但他就是有这种能力,他可以让世间所有人都怀疑他,却也同样能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拿出证据。

那些拥簇他的人依旧拥簇他,追捧他的人依旧追捧他;像云宸这样向来都看他不顺眼的人,却也仅仅只能止步于看他不顺眼,仅此而已。

正道和魔修之间的关系,向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在这里,有人利益勾连,有人做局谋权;有人算无遗策,有人饮恨西北。

这句话,是十几年前,张子承曾经对王婉说过的。

但直到今日,王婉才能够切身体会到,当年张子承身处漩涡之中,是怎样的心凉如水。

她去了青崖山,在傅怜的坟山,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她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计划、盘算,一一梳理好,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说给这位曾经最好的朋友听。

她说:“叁师姐你知道吗?我从和方逸白成亲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和许多年前青崖山的那一战脱不开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叁师姐,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都是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在向我索命……我还梦到了你,梦到你质问我为什么会变成你仇人的妻子……”

她说:“叁师姐你放心,我说了要给你报仇……杀你的人,明里的、暗里的,所有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王婉说着,给傅怜的坟头添了一捧又一捧的新土。

云宸这回没有来,随着正魔两道之间关系愈发恶劣,青崖山也逐渐不得脱身,身为掌门,他也只好投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里。

王婉一个人坐在傅怜坟前,仰头喝下从山下集市里带上来的,叁文钱一壶的劣酒。

“叁师姐对不起……原谅我瞒了你这么多年,原谅我以你仇人的妻子的身份处世……你再等等,等我足够强大,等我有足够的证据,相信我,这一天会很快……”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管沉入腹里,将内脏都烧得发烫,劣质酒精带来的混沌感却冲入脑门,让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重迭。

直到此时,王婉才发现,她已经记不得傅怜的样子了。

而方逸白坐在自己身侧,微笑着揽自己入怀的样子,却反而更加历历在目。

十余年前,她嫁给他的时候,曾那样坚定地把他当成工具,甚至当成仇人。

但是如今,她却好像更加习惯,他作为自己夫君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恨。

相比仇恨本身,她更恨自己。恨为什么在确认真相时,自己心里会那么疼。

王婉醉了,她任由自己瘫倒在傅怜坟前,用指尖轻轻拨弄着坟头,傅怜本命剑上的锈迹。

晚风萧瑟,零落了满地的竹叶被吹起,和她的裙摆一起在地上摩擦着,发出沙沙轻响,竟也像是有人在同她声声私语。

一些压抑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在此刻倾巢而出。

“明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明明我早就准备好,有一天会和他刀剑相向……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好难过……”

……

叁月时节,凌虚宗的桃花开得正好。

和许多年前的那个春日一样,零落的花瓣铺满了宗门内的每一条小径。王婉从青崖山回来后,便漫无目的地在凌虚宗内闲逛。

宗门内的每一处景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无比熟悉。回风台的桃花最是鲜艳,问心林的桃花则是落英纷纷,有年轻弟子在桃树之下练剑,见到她时,仍旧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地向她问好。

王婉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来到了一处水榭之前,有不少粉色的花瓣顺着流水淌至此处,又随着池鱼觅食惊起的涟漪向四面八方泛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过回廊的转角,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逸白在天銮宫一战之中据说是“伤得不轻”,落下了咳嗽咯血的病症,需安神养病,不可受风。因此,就算如今天气已经转暖,他身上仍旧披着一袭厚厚的狐裘。雪白的狐狸毛缀在他脖颈两侧,衬得他的面容愈发苍白了。

他正倚着水榭的护栏喂鱼,秦禄难得地不在他身侧。直到水里的鱼受了惊灵敏地散开,方逸白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王婉的存在。

“夫人。”

方逸白叫完这声后,便因吸入凉气,紧接着咳嗽了几声。王婉低下头,不去看他这副有些令自己揪心的样子。

“既然你在这儿,那我就不多留了。”

王婉转身就走。方逸白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着急的缘故,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王婉本来一步也没停留,却在走到回廊转角处时,听见身后的人匆匆忙忙追过来,然后跌在地上的声音。

“喂!”

方逸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王婉回头看见他这副模样,没来由地有些恼。

“看不见还跑这么快,是为了故意摔一跤让我心疼么?”王婉走到他面前蹲下,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夫人心疼了么?”方逸白靠着回廊一侧的墙壁坐下,撩起衣袖,吹着被擦破了一层皮的手腕。

“没有。”王婉如实答道。

方逸白又连着咳了许多声,王婉等他安静下来,又补充道:“某人向来都演得一手好戏,杀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却又在我面前作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你说我到底该信你哪副面孔?”

“如果我说,我没有演戏呢?”方逸白抬起头,用极其认真的神情面对着眼前的人。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在了王婉手上。

信封上写着“方掌门亲启”几个字,王婉将其拆开的时候,也听见方逸白对自己解释道:“这是青阳城我们的人的来信,说是昨日赤邪曾在他的面馆里用膳,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王婉没说话,她有些不明白方逸白同自己说这些的意图。

方逸白接过王婉递还回来的信笺,看似虚弱的面容上,再次浮现出往日那令人熟悉的狠辣决绝。

“魔修日渐式微,赤邪却仍旧如此猖狂。夫人,只要你说一个\'\'\'\'\'\'\'\'好\'\'\'\'\'\'\'\'字,我就可以进攻诡影宗,帮你杀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猜得出来方逸白想杀赤邪的动机。

相比起帮她报仇,他更加想做的事,是将赤邪手中掌握的证据全部付之一炬。

毕竟他离统一正魔两道越来越近,赤邪这个曾经帮他做过太多脏事的人,也就成了他登顶路上最大的隐患。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王婉几乎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若是我说‘不好’,你会暂时放弃对赤邪的进攻么?”

“为什么?”方逸白问。他和王婉在一起这么多年,既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师长,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这个女子的想法,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婉语气平静,回答道:“这一年内,正道虽说势不可挡,但自身损伤亦不容小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自然更应该修生养息。若是趁如今进攻魔道第一大派,反而会折了士气。”

她垂眸,又补充道:“更何况,你方才借赤邪的手干了一件‘大事’,我不信他会毫无准备。与其现在操之过急,不如静候一段时日,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方逸白不得不承认,王婉说得很对。

他近来常常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以至于任何事情,都想要尽快去做,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做,却往往忽视了很多事情,其实会有更恰当的时机。

只是面前这个女子说话冷静的语气,却莫名让他觉得,此刻的她,不像是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余年的夫人。

“你不想给你师姐报仇么?”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从他身前站起来。方逸白看不见的是,在面对他的时候,王婉垂在身侧的拳也在缓缓握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都熬过了这十几年,也不差这片刻。”

王婉从方逸白身侧离开后,便独自回了寝居。

这些时日,她本不想和方逸白睡在一块,但若是和他分居,自然免不了有好事的凌虚宗弟子看出端倪,凌虚宗上人多耳杂,相比而言,她更加不想让旁人去揣测她的想法。

好在方逸白大概也清楚她是为了什么在生气,倒也并未做出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王婉坐在榻上,看着身后泾渭分明的两床被褥,沉默着发呆。

对于进攻诡影宗的事情,今日她同方逸白说过的那些缘由,其实只能算是很小的一部分。王婉真正在考虑的是,要如何在方逸白和赤邪的鹬蚌相争之中,坐收渔翁之利。

赤邪的命,她想要;方逸白的证据,她同样想要。

这一回,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被动。

还有一个原因……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iledian.

王婉掀起裙子,张开双腿,目光落在阴户旁,赤邪给她留的蛊印上。

虽然这么久了,它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从来都没有发作过,但据之前柳轻寒所说,若是赤邪想要操控她的情欲,那么这种难熬程度,比起柳轻寒发情的那回,只会多,不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一能消除它的方式,就是在交欢的过程中,让赤邪心甘情愿地收回它。

这东西的存在,不光会让她失去主动权,甚至可能会让方逸白也陷入被动,进而拖累整个正道。

到时候,事情可就更加失控了。

一整夜,王婉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这样的情形下,到底要如何为自己打开一条生路。

终于在天色将明之时,她想到了答案。

——既然想要主动权,那么,不如就自己去打破局面。

……

夜。

诡影宗后的一湾草塘边。

人高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着,春夜里,已经有萤火虫三三两两地穿梭在那些芦苇之间,远远望去,如同散在天边的星点。

一支不成曲调的笛音,也同样在芦苇之间游荡着。与普通的笛声不同,这笛声尖锐刺耳,毫无音律可言,实在是叫人寻不出一丝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没有美感的,却是男人喋喋不休的嗓音。

“……这一曲也不行?我吹的笛子有这么难听?兄长,你倒是说句话,别只顾着想逃。”

“不过你都能走两步了,应该也离自主活动不远了吧……”

“看来下回,还得再研究一些新曲目才行……”

骨笛在修长的指缝间转了个圈,被男子稳稳握住,收进储物袋里。

他身旁,紫色衣袍的男人木讷地站在池水边的泥泞里。他依旧是挺直着背脊,一动也不动,但在他的脚边的泥土上,却有两枚脚印清晰可见。

紫邪这回并未戴着斗笠,长发只是松散地披在身后。与赤邪一模一样的五官上,少几分邪魅,多一丝纯良。

红衣男子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看着池塘内,那弯新月的倒影。有夜晚觅食的鱼偶然钻出水面,发出“扑通”一声,随后,一切又都陷入了静谧。

“只是不知道,这\'\'\'\'\'\'\'\'下回\'\'\'\'\'\'\'\',该是什么时候了。凌虚宗的那位掌门夫人,我打算对她动手了。”赤邪说到这里,发出了一串古怪的笑声,“真是不知道,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主动在我面前求欢,会是一副什么样子……这样的人,若是不好好调教一番,还真是对不起方逸白日日把她捧在掌心里。”

王婉刚来到此处,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身侧的芦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响声,原本还沉浸在思绪之中的赤邪突然警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人?!”

不弃剑迎面而来的速度比王婉想象的更快,她反应过来时,身前的一片芦苇都已经应声折断。

红光直取王婉命门,王婉手中掐诀,身体如同被风吹散的柳絮,一路向后飞去。

不弃剑刺破了她的手掌,却也在快要刺入她的前胸时,堪堪停住。

不过紧接着,便有一只铁钳一般的手,狠狠掐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赤邪的身体,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从池塘边来到了她身前,面对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他手中的力道丝毫不曾留情。

“刚还说着你,你就自己来送死了?”

赤邪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在自己掌下挣扎着,面部逐渐涨得通红,在她双目翻白之时,才松开了手,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王婉瘫坐在地上,一阵剧烈咳嗽之后,她抬起头,目光里凶光毕现。

“赤邪,你想不想,反将方逸白一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他一军?我需要你来同我说么?”

赤邪觉得可笑,他在王婉面前蹲下,食指指节轻轻划过她的下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手中,本来就还有你这一步棋。”

“赤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王婉没有躲开他的动作,只是任凭他挑起自己的下巴,对着他冷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本来就对我这枚棋没什么信心,不然这么久,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因为你还没到逼不得已,你知道走出这一步的代价,可能是你无法接受的。”

“可笑,我发现你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掐着你的脖子,你凭什么揣测我的心思?”

“哦?那就是我猜对了。”王婉笑意更深,“方逸白很了解你,他知道你看似狠辣,实则思虑良多。但你却不了解方逸白,你不知道他的手段狠到什么地步,更不知道在他的天下大计面前,我是不是也会成为一枚弃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赤邪皱了皱眉,他开始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了。

尤其是,她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

王婉握住赤邪的手腕,明明她的命就在赤邪的指掌之间,但从她的眼神里,赤邪却莫名看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意味。

“赤邪,你有没有想过,方逸白之所以想杀你,是因为你手中有太多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真正能将他一军的东西,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用得着你告诉我?”赤邪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王婉面颊再次涨得通红,他的五指才稍许松开了一些,“所以,你专程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对我没用,让我可以杀了你?”

“我对你有没有用,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王婉道,“你手中虽说有方逸白的罪证,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拿出来,无非就是忌惮他——且不说那些正道之人能不能信你,若是你将他逼入绝境,他也同样会与你鱼死网破。”

赤邪皱了皱眉,王婉见他神情变了,便也更加大胆了些,她继续说道:“怎么样?考不考虑和我合作?我是凌虚宗掌门夫人,也是这个甲子正道会武的魁首,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揭发方逸白的人换成我,能对他造成的实际威胁,比你要大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眼珠子转了转,显然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表面上却仍然冷笑道:“凌虚宗掌门夫人?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能让你和他决裂?总不会是你们夫妻吵架,拿我来当你们情趣的一环?”

“我为什么要和他决裂,你比我清楚得多。”王婉同样报之一笑,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容里,却带了几分苦涩,“从临仙城那一战,到青崖山,再到最近的天銮宫,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他主导的?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我可以说一句与我无关,但他最不该做的,就是让你误杀了我三师姐!”

这是王婉第一次当着他人的面,亲口说出方逸白所犯下的过错。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她怀疑了方逸白十年,也欺骗了自己十年,时至今日,她终于有勇气,将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

她不敢承认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有些期待赤邪能亲口否认哪怕其中的一件事情。

然而赤邪也仅仅只是思索了片刻,便道:“问题就在于,我和你之间的仇,并不比他要小,你又要我如何信得过你?”

王婉心中沉了一沉,她知道,赤邪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方逸白所做的一切。

她再也没有理由在心里为他辩驳了。

王婉短暂地闭上双目,仅仅几秒之后,她就再次睁开双眼,面上的神情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决绝:“赤邪,你应该也知道,利益之前,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我考虑的,只是要如何将我的利益最大化,你要考虑的,也同样如此。至于你和我的仇恨,不如暂且放下,以后再慢慢清算。”

赤邪笑了。

一个和他一样没有感情的女人,足够引起他内心深处那么一丝微薄的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指间轻轻划过她的眉梢,又顺着面颊向下,掠过她清晰的下颌。指甲尖端划过那白皙的脖颈时,她的头颅不自觉地向后扬起,将更加修长的曲线展现在他面前。

他的指端挑起她的衣襟,将其轻轻分向两侧,指尖在她锁骨窝处来回打着转,好像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深入。

他突然很好奇,这样一具让人仅仅是触碰到,便足以流连忘返的身体,若是在情难自抑之时,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他想好好鉴赏。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赤邪将小指缠绕在她腰间那一根纤细的系带之上,略微用力,便让她的外衫散落在了两边。

王婉咬着唇,她能感受到自己阴户边的那枚印记,正在缓缓发热,缓缓将痒意传入离它最近的那处敏感点。

她知道,只要这枚印记还在她身上,她早晚都躲不过这一天。

“你还有什么想听的么?”她反问道。

赤邪又笑了,他来到王婉身后,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身,五指从她腰间一路划过,落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

“虽然你想说的都说完了,我想听的,你也都解释清楚了。但作为方逸白的夫人,你的心机比起他本人,又能差上多少?”赤邪呼吸逐渐深沉,他的气息带着凉意,一下又一下撩拨着王婉耳畔,“所以,你清醒时说过的话,我又怎么知道有几句真,几句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诡影宗内。

长期居住在此的魔修,本已经习惯了夜里的黑暗,就连宗主的房间里,也不过只在角落里放着一盏烛,偶尔用作照明,为的是能让修行诡影宗术法的人更加熟悉夜色,练习暗杀。

只是今夜却有不同。

上百盏蜡烛被送往宗门内西南角的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里,将那间客房照得宛如天明一般,只是那些送蜡烛的魔修们,只是将蜡烛送到门口,便被赤邪一一遣散,因此无人可亏得房间之内的情形。

只有好事者小声议论,说他们似乎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呻吟声。

......

灯火通明的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床。

一共叁条红色绸缎,从床中央延伸出来,一端被捆束在高高的房梁之上,而另一端,则紧紧束缚着床上那个浑身赤裸的女子。

其中一根绸缎将王婉的双手束于头顶,另外两根,则分别捆绑着她的双膝,将两只腿极尽地分开向两侧。

绸缎上贴着几个咒文古怪的符纸,这是赤邪用诡影宗古法下的禁制,哪怕王婉有着化神期的修为,也无法挣脱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关上门,坐在房间角落的木桌之前,远远欣赏着这个属于他的“作品”。

紫邪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也同样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面上一点属于人的神情也没有。

王婉双腿腿心正好对着赤邪所坐的方向,他很容易便看见她阴户旁的那枚印记正一下接一下散发着光芒,每亮一下,床上的女子便呻吟一声,腿心之处的软肉里,紧接着就渗出一丝白色的蜜液。

蚌肉翕动着,毫不保留地将她被激发的情欲展现在他面前。

并且,只要他不满足她,这样的欲望就会一直持续。

“赤邪......你想做什么......就尽快做好了......你这算是什么......”

王婉本来以为,赤邪给她留这东西,最过分的也就是让她饥不择食,然后趁机占她便宜。

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有这么变态的爱好。

他的桌上甚至摆了一圈茶具,以供他一边泡茶,一边欣赏她的肉体。

“你是不是有些太吵了?”赤邪啜了一口茶,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之前不是没听人聊过女子在床第之上的声音,都说那声音悦耳如同莺啼,而他却只觉得这女人叽叽喳喳惹人生厌。

“赤邪,我听说有些宫里的太监......就喜欢给宫女下催情药......看她们欲罢不能的样子,以此满足自己的癖好......你该不会......也是不行吧?”

虽然王婉实在是吵得厉害,但赤邪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激将法?对我有用么?”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走到床上的女子身前,伸手拍了拍她胸前的两团软糯之物。

雪白的乳峰跳动着,像是刚出炉的软糕。

“只可惜我还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不能让你闭嘴。”

“你......你这和刑讯逼供有什么区别?”王婉简直快要疯了,这人总不会非要逼得自己说出些什么自相矛盾的话,才会让自己痛快吧?

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爱好!

“那又如何?”赤邪又笑了,他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也会微微眯起。王婉这才发现,在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十分恰到好处的泪痣。

让他笑起来格外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上面和下面一起咽了口水,心中暗骂自己是真的饿了。

只不过很快,她的身下就迎来了一阵饱胀感,是赤邪将一根手指插入了她的甬道之中。

那里面又湿又滑,赤邪感觉到手指周围的肉壁像是抓住了一节救命稻草,疯狂地吮吸着他的几根指节。

他忍不住在里面抽插了几下。

王婉的身体扭动着,主动去让他的指端触碰到自己甬道深处的敏感位置。一根手指很快加到两根,赤邪听见掌下的软肉被自己玩弄出的阵阵水声,低头看着那透明黏腻汁液,随着自己抽插的动作一股一股淌在掌心里,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一种十分危险,却又有些迷人的感觉。

偏不巧,他胯下衣物被顶起的一个巨大凸起,也同样落在了王婉眼里。

“硬成这样……还不脱裤子……你是尺寸太小……见不得人吗?啊!”

“闭嘴!”

王婉的阴阜上迎来了重重一击,一阵酥麻感从身下瞬间蔓延全身,她险些被这一下直接送至顶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赤邪好像偏不想让她如愿,他在此之后迅速抽离了手指,十分嫌弃地将手上的淫液擦在女子柔软的乳峰上。

王婉好不容易得到满足的身体,顿时变得不上不下,四处扭动着想去寻找那只剩临门一脚的快感。

太羞耻了!王婉从来不敢想,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想求着赤邪满足自己。

她一边渴求他,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把这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只是她极力挣扎的样子,在赤邪眼里,反而显得更加诱人了,他似乎对这蛊印的效果感到十分满意:“有这么想要?说实话,就给你。”

“什么实话……你想听的……我不是都说了?”

“哦?看来你还在嘴硬。”赤邪俯身在她乳尖上捏了一把,两指之间的力度似在调弄,一下一下若有若无的触碰,让王婉浑身发抖。

身下的液体不自觉地渗出更多,赤邪看着眼前女子欲罢不能的样子,再次将一根指节没入了那软穴之内。

“说,你来找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知道赤邪所谓的“真实目的”,是想让她说些什么话。

她用仅有的理智思考了一阵子,最后得出了结论——赤邪一定是仅仅想要拿她取乐,亦或是借此机会去验证这蛊印的效果。

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对于赤邪这样的疯子,要想让他信任自己,哪里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阴户旁的蛊印还在发挥着效用,随着时间增长,她的理智也正在一点点消退,只有身下剧烈却无法消除的痒,在一遍又一遍地提心她需要被满足。

只是赤邪——这个世间唯一可帮她解毒的人,如今却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翻起了她的储物袋。

“啧啧啧……你这储物袋里的好东西,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多。”

称赞之声不绝于耳,只是赤邪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将那只修行相关的储物袋扔在了一旁。

毕竟他比王婉大上不少,又贵为魔道第一大派的宗主,王婉的那些所谓的“好东西”,多半还入不了他的眼。

正道修士的东西,也并非都对魔修有所助益。

翻完这一个,他又拿起了一旁的另外一只储物袋。

王婉内心哀鸣一声,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示众,更悲惨的是,下一秒她就想起,自己确实是被扒光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羞耻感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她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嘶……《铜雀春深图》、《合欢修炼手录》、《正道美男图鉴新编版》……掌门夫人,您的口味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看就看了,有必要像报菜名一样一个个念出来吗?”

“夫人觉得没有,那就是有。”

“......”

赤邪将那些书翻阅了一遍之后,又随手放在了一旁,继续将手探入那储物袋里,去寻找其他的东西。

手指从储物袋里伸出来时,两指之间便多了一枚信笺。

信笺的颜色发黄,显然是在这储物袋里放了许多岁月了。

“喂,你给我把它放下!”王婉厉声道。

赤邪不为所动——准确地说,正是因为王婉这幅表现,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将信笺展开,一字一句地念道:“师兄子承亲启——数年未见,君可安好?近日常闻青崖山易位一事......啧,没猜错的话,这是叁十年多前的事了吧?那时的信还留到现在,夫人还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窥探他人隐私,有意思吗?”王婉几乎咬牙切齿。

“什么隐私?你该不会忘了,你我早就已经坦诚相见了?”赤邪再次起身来到她身前,他手中拿着那封信,用信笺的一角轻轻划过王婉身体的曲线,从下巴开始,路过胸前的峰峦,再一路到她的小腹之下。

痒意让王婉身体扭动,腰部高高挺起,赤邪见她这副样子,十分满意地在她的乳峰上揉了一揉:“掌门夫人,我在想,要不要帮你一把,将这封你没敢寄出去的信,寄去覆血阁?你说张子承要是知道这封信是我寄出来的,会怎么做?会不会来诡影宗救你?”

“你有病?”王婉骂道,但这一回,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如果说从此前在极蜃海和张子承的一吻,到现在她身在诡影宗被赤邪羞辱,都是她计划之中的一环,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张子承不来也就罢了,要是真上了赤邪的当,保不准赤邪会用什么阴招去对付他。

王婉现在只想看方逸白和赤邪鹬蚌相争,若是再加个覆血阁进来,事情很可能会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王婉背脊有些发凉,她不禁自责自己还是嘀咕了赤邪这人的变态程度,以至于没有在来之前将储物袋清理干净。

“既然你这么紧张,那这封信,就由我先替你保管了。”

赤邪拿着那信笺,在她乳晕之上轻拍了两下,然后将其迭好,收入自己的衣袖里。

王婉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说服赤邪不要将这封信寄出去,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赤邪又从她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根粗长的白玉玉势。

王婉身下已经湿透了一片,看到这么一个东西,本能地就咽了咽口水,抬着下身想让他将此物送进去。

“掌门夫人,这个东西......你想让我怎么用?”

“......”

赤邪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王婉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阴户处的那枚印记更烫了,烫得她穴口也跟着吐出一口热涌。

“......插进去。”她闭上眼,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叁个字。

赤邪没让她失望,玉势冰凉的柱身填入身体时,瞬间便缓解了那无法抵抗的痒。王婉轻吟一声,挺动着身体想要寻求那摩擦的快感。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赤邪压根一动也没动。

“夫人,接下来呢?”他就坐在王婉身后,让她的背脊倚靠着自己的胸膛,瘫坐在自己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凉的吻落在王婉的耳畔,赤邪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揉捏她胸前的茱萸,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膝下穿过,把玩着她身体里那根玉势的另一端。

王婉四肢仍然被绸缎束缚着,一动也不能动,偏偏赤邪的手,也一下也不给她。

“……抽出来,再插进去。”王婉已经死了心,她已经开了这个头,接下来,便只想让自己更舒服些。

赤邪听话地照做,看着怀里的人露出痛苦又快乐的神情,他也轻轻笑出声来。

“只可惜,这蛊印只认我本人,你此刻就是再舒服,也到不了要到的地方。”

王婉才不管他在说些什么,她催促着他再快一些。

玉势搅着淫液迅速地进出,在穴口之下形成一串粘稠的白沫,王婉浑身紧绷,喉咙里发出也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叫喊。

赤邪近乎疯狂地抽插了一阵,突然在某一个瞬间,迅速地将那玉势抽了出来。

穴口未闭合的孔洞吞吐着,一股一股淫液涌动着,渴求着被再次填满。

“喂……你停下来做什么……”王婉难受得要命,又在心里把赤邪骂了一万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突然从她身后站起来,赌气一般地将那玉势扔在了一旁的桌上。

然后他走到王婉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逼她看向自己:“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在这里熬上叁天,叁天之后,你若是还不改口,我便信你,如何?”

王婉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如今两个时辰未到,尚且如此难熬,叁天……她不知道这会是什么酷刑。

“……你认真的吗?”她问。

赤邪没说话,他松开了捏住王婉脖子的那只手,径直走出了房间。

紫邪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随着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身后,女子的声音几乎声嘶力竭。

“喂!你给我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难熬了。

王婉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比起自己想死,她更想让赤邪去死。

这三天,唯一能让她觉得好受些的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在脑海里将赤邪带入《一百零八大酷刑》,幻想着他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样子。

可恶的是,她的思想恨他到极致,她的身体却又渴望他到极致。

整整三日里,王婉都保持着浑身赤裸的模样,被紧紧束缚在身下的那张床上。虽然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挣脱赤邪在她身旁下的禁制,但不出意外,她浑身上下的修为就好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愈是挣扎,便愈是显得无力,越是无力,阴户旁蛊印的效果也就越发明显起来,反而让她陷入更加痛苦的情欲之中。

到后来,她整个头脑都变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精疲力竭睡了过去,梦里却是赤邪扶着她的双腿,在她身体里进出的画面。

直接吓得她一个机灵,再度清醒过来。

“赤邪!你给我过来啊啊啊啊啊!有人吗?!啊啊啊啊啊!”

绝望至极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一阵大喊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好挺动身体去缓解身下的难受。

然而双腿被分得太开,她就连最简单的夹腿都做不到。

王婉极力抬起头,试图寻找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些的东西,虽然这样的动作,在这三天内已经做了无数遍,她早已不抱希望,但在目光穿过双腿之间,落在房门处时,她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

自那门缝之间,依稀透出一片紫色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外面!

“喂!你既然在外面,做什么不说话!是我说的话你都听不见吗!”王婉大喊道。

那紫色衣角一动也没动。

“听里面的人饱受折磨,很好玩吗?还是说你们诡影宗的人,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嗜好?你要是活人就说话,要是死人,也给我死到里面来!”王婉更生气了,她充分怀疑这人是赤邪派来监视她的。

紫色的衣角仍旧没动,王婉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因为如果外面是活人,这衣角怎么会连呼吸的幅度都没有。

可是她明明记得,上一次她看向房门处时,这片衣角分明不在那里的。

“你要是能听得见,就帮我向赤邪带一句话,就说我有‘实话’想跟他说,限他半个时辰内过来,过时不候!”

王婉当然不是真的有话要跟赤邪说,她只是在想,如果她没猜错,对面确实是帮赤邪监视她的人,那么听到这句话后,他必然不会毫无反应。

果然,那片衣角动了。

王婉心里有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呼啸而过,从房门口一直吹到王婉身后的窗户处,房间内的百盏明灯,在一瞬间齐齐熄灭。此刻修为全无的她,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随后,伴着“吱呀”一声,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片门扉在狂风中撞击着门框,风声灌满了整个房间,王婉眯了眯眼,才能够透过这风,看清门口人的模样。

紫衣男子长身站在门框中央,风将他的头发和衣摆吹得四处飘扬,他的面容掩在逆光之处,叫人看不清神情。

“你是......那个赤邪的傀儡?”

王婉认出了这个人,但是她又不太确定,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傀儡依附主人生存,是不可能做到自主移动的。

难不成是赤邪在不远处操纵他?这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让他自己来找我,你找我算是什么?”王婉道。

那人仍旧直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但王婉却依稀听见,他似乎说了些什么。

风声太大,她没听清,便又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一句话后,那男人脚下却是移动了几步,来到了离王婉不远的地方。

这回王婉听清了,他是在说:“姐姐......饿......”

王婉心头的无名火“腾”地就上来了,她自己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而且身下流了那么多水,她甚至口干舌燥渴得厉害,赤邪倒好,专门派了一个人,过来跟她说他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饿?你倒是饿,我饿不饿?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吃饱了的样子吗?还有,姐姐是你叫的吗?我有那么老吗?”

王婉说话的时候,也用眼神瞟着自己身下之处。显然,她说的饿,不仅仅是字面上的饿,还有身体上的饿。

紫邪呆滞的目光在这一刻动了一动,眼神也同样落在了王婉的腿心之处。从他的视角,能够更加轻而易举地看见她因长期得不到满足而湿漉漉的花穴,那些顺着股沟淌在床单上的淫液,有已经干涸的,也有新鲜粘腻的。

王婉看见他的喉结似乎是动了一动。

“饿......”

王婉愣了一愣,他这副样子,倒不太像是肚子饿了来找吃的,反而更像是同样身体上得不到满足,来找她果腹。

毕竟他盯着自己花穴看的样子,就跟饿了很久的人看到食物没什么两样。

王婉的视线顺着他的身体下移,一直落到他的腹下,果然看见他的衣衫被顶起一个大包。他站得很直,那一处凸起,也就毫不掩饰地展示在王婉面前。

王婉也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这个人的出现,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让她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此刻的她,只想让自己好受一些,至于对方能不能帮她解这蛊印的毒,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

她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饿了就来吃,站着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是让紫邪来“吃”自己,但没想到的是,紫邪理解的“吃”,是真的吃。

他在王婉的双腿之间俯身蹲下,动作僵硬得像是一台濒临瘫痪的机器,只不过,在他的努力之下,还是准确无误地将自己的唇送到了那穴口之前。

他像是端详着一盘诱人的食物,先是伸出舌尖,在入口之上的珍珠上轻触了一下,在浅尝到清甜的滋味时,便开始试探着深入,用舌尖分开穴口的两片软肉,又缓缓地舐入其间。

女子双腿骤然绷紧,穴口收缩着,将更多的露水送入他的唇齿之间。

紫邪尝到了甜头,他的动作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僵硬,唇舌反而开始变得灵活,在甬道入口处探索一番之后,又含住上面的珍珠,一边吸吮,一边用舌尖在其上碾来碾去。

快感顿时冲入王婉的脑门,几乎吞没了她仅剩的所有意识。轻吟声溢出喉口,更加鼓舞了伏在她身下的人,来自于人最原始之处的欲望,似乎在此刻冲破了身体的枷锁。

紫邪只觉得自己满是混沌的头脑里,好像突然劈过了一道闪电,接下来,王婉呻吟的每一声,都像是一双有力的手,一点一点将那混沌的豁口撕开。

久违的清醒感涌入大脑,他听见自己的思绪问了一句:“我在做什么?”

但很快,身体的本能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僵直的手逐渐下移,握住了身下饱胀的柱形之物,他掌心用力,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过这样的动作,也同时落在了床上女子的眼里。他听见她喘息着问:“你……想不想……吃得更饱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邪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想。”

王婉双手晃了晃,给她看自己手腕上被丝绸捆绑住的位置:“你帮我把它松开,我教你怎么吃饱。”

紫邪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是被绑在自己面前的。

为什么要绑住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明明那么好,宁肯自己难受,也要让他吃饱……

紫邪想不通,他鬼使神差地直起身体,走到了王婉面前。

“姐姐……”

“姐姐在。”王婉忍住身下的空虚感,耐着性子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她再次晃了晃手臂,对紫邪道,“你看,这绸缎上贴着几张符……你帮我把它们撕掉,然后把捆在我手上的地方解开。”

紫邪歪着头听着,似乎王婉描述的步骤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王婉耐心地又同他讲了一遍,然后强调道:“你若是听我的,将事情办妥了,我不光能让你吃饱吃好,而且还能让你以后都不再饿着。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面前女子腿心之处,咽了口唾沫。以后再也不会饿,再也不会吃不饱,对于他来说,似乎真的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好。”

犹豫片刻后,他终于答应了她。

紫邪和赤邪兄弟二人一脉相生,只要他愿意,打开赤邪的禁制并非是一件难事。紫邪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将那几张符撕了下来,反倒是在解开王婉手腕上绑的结时花费了不少力气。

绳结松开,王婉整个身体都是一松,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空气中灌入身体,充盈了她的气海。

紫邪在此刻继续去帮她解绑在双腿上的绳结,只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笨了,王婉没那么多耐心,她直接化掌风为刃,将那两根绸缎劈成了四截。

她被绑了太久,四肢都酸痛无比,动的时候都能听见自己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只不过相比起身下的难受,这点不舒服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她现在所最需要的,是满足自己,立刻,马上。

来不及思考,站起来的一瞬间,她便将这房间内唯一的男人一把推到了床上。

紫邪全然没有反抗,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反抗,在他的思绪跟上的时候,他本人已经被扒光了衣服,而那原本束缚在王婉手腕上的绸缎,现在却牢牢地困住了他自己的双手。

“姐姐......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邪想问她想做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节。

王婉还在扒他的裤子,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丝毫不亚于索命的女鬼。

“做?姐姐我正是在教你做饭啊!”王婉说着,紫邪的裤腰带已经全然松开,她轻轻一扯,便将那碍事的裤子扒了下来。

她这才看见,紫邪身上也同样有魔纹,那青紫色的纹路从左侧膝盖上方一直蔓延到他的小腹之下,她不禁有一秒的惊讶——这么长的魔纹,眼前这人若是在痴傻之前,修为只怕比赤邪还要高上几分,可惜现在却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反正她现在也得上他,若是运气好些,这人元阳还在,岂不是恰好能利用他提升修为?

就是不知傻子的元阳,能达到他全盛时的几成效果。

一念及此,却有另一个念头从王婉脑海里冒了出来——既然他能解开赤邪的禁制,那么她身上这蛊印,他能不能解?

试试总不会错。

王婉伸手在那高高翘起的阳茎之上拍了两下,对此物的大小表示颇为满意,然后她看着面前男人有些呆滞的、不知所措的眼神,扶着他的阳茎根部,缓慢地坐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的穴内早就已经湿滑无比,只消稍稍用力,就让紫邪的阳物入到了最深处,然后她身体上下起伏着,用最能够令自己满足的动作和角度,让他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紫邪一动也没动,他不知道面前这女人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骑在自己身上?为什么看起来又痛苦又舒服?她说是在教他做饭?可是他依稀记得,做饭似乎不是这样的。

但身下传来的快感却很真实,他能感觉到湿湿热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腿根处淌了下来,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宣告着快乐,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填满,紫邪不记得自己生命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他却莫名有一种直觉——他人生过去的上百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这就是吃饱的感觉么?

紫邪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喘息,他僵直的身体,也在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向上顶了一下。

“学会了?你自己动动。”

王婉累了,她停下动作,将主动权交给身下的人。

紫邪尝试着挺动身体,撞在她的阴户之上。

他听见女子发出的一声轻喊。

他从这一声里,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紧接着,是两下、叁下、四下......

一次次撞击连缀成串,他的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干脆,起初的犹豫不决完全消失不见,重复的动作在反复的练习里变得更加熟练、更加得心应手。

紫邪没有什么技巧,他只知道这个动作能让他觉得快乐,并且越是深入,他的快感就越是强烈,所以他几乎每一次都顶到不能再进去为止。这种趋于原始、直上直下的交欢,虽然并不能很好地照顾到王婉的体感,但却足以将快感一迭接着一迭送上王婉的脑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对方急剧的动作里失了重,跌跌撞撞地在他身上起伏,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四肢百骸内紧绷了叁天的弦突然一松,径直将她送上峰顶。

她高潮时,身体里早已储满的淫液顿时决堤,一股接着一股顺着紫邪的阳茎淌了出来。

“姐姐……”

紫邪轻喊着眼前的人,他想问她为什么哭了,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柱身被她紧紧绞着,舒服得令他头皮发麻,他不愿意错过这吃饱的机会,于是一秒也没歇,反而是借着此刻更加猛烈地撞击起来。

王婉的身体没能得到哪怕是短暂的休息,就被带入到新的一轮征伐里,她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只等着身下的人完成这一切后停下来。

好在紫邪也并不知道有控制射精这么一说,他只顾着大口吃饱,哪里知道这种事情还可以细嚼慢咽?他冲刺得猛烈,并未过上许久,那饱胀到极致的柱身便颤抖着,将一股股浓精射在王婉的宫口之上。

停下来的时候,王婉一时脱力,身体一软趴在他坚实的胸前。

直到喘息逐渐平息,王婉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高潮了!

意思就是,需要赤邪本人去做的事情,紫邪也一样能做到!

身体里叫嚣的欲望逐渐平复,阴户旁蛊印的滚烫也开始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小腹之中升起的一团热涌,王婉知道这是紫邪的元阳。

她顾不得从紫邪身上下来,迅速结了个印去吸收自己经络之中流淌的这股真气。

紫邪的元阳不似张子承的那样霸道,也不似方逸白那样绵里藏锋,魔修的真气本就与她的一身修为极不相容。这股气息带着一丝阴邪的意味,在她的四肢百骇之间横冲直撞,和她本身的灵气彼此争斗、碰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顿时觉得如堕冰渊,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寒战。

不过她如今修为也已是化神前期,身上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立刻晕过去。她忍着痛抓起紫邪的手腕,让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你吃饱了?现在......帮我......”

紫邪愣了一愣,紧接着他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在向他求助。

她用自己的身体喂饱了自己,紫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她。

王婉感受到他的指尖,在接触到自己小腹处的肌肤之时,轻轻颤抖了一下。

然后,一缕如同发丝一般粗细的灵气,自他的指缝之间缓缓流溢而出,顺着王婉肚脐之下的位置,一路流淌至她的下腹之处。

这一缕灵气,虽然及其微薄,却也足以让王婉体内的邪气受到牵引,逐渐减轻了戾气,而是以她所能够接受的速度缓慢流淌着。

王婉经络之中疼痛减轻了些,她手中印结变换,开始尝试着吸收这灵气。

......

赤邪方才在诡影宗大殿之中会见完几名护法,便匆匆忙忙向着王婉所在的那间客房赶去。

这几天虽短,但发生的事情却是不少。正魔两道之间的争斗已经彻底被打开,开始陷入无法控制的局面里。虽说方逸白为了避风头,最近几日都闭门不出,凌虚宗也未曾参与到这些战斗之中,但杀疯了的正魔两道修士,又岂会因为凌虚宗是否参与,而停止杀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有些烦闷——魔修在此前的争斗之中,本就已处于弱势,这几日之中损伤亦是不小,几个如天銮宫那般中等大小的门派,都遭受了重创。

虽然赤邪靠着与方逸白的私交,并未被卷入其中,但他有预感,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剑,似乎很快就要落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脚步愈快,愈发好奇那位凌虚宗的掌门夫人,如今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想到那女子求而不得、叫得声嘶力竭的模样,他的唇边,便经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只是,开门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

狭窄的房间之内,那张只容得下一人的床,恰巧在他视线中央。

女子坐在那里,她的头微微昂起,将身体的曲线毫不掩饰地展现在来者的面前,好像在像他宣告着胜利。

而原本捆绑住她四肢的红色绸缎,如今却绑在另一个人身上。

赤邪双目圆怔,在看清那人左侧大腿根部的魔纹时,更是浑身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他用了很久,才让自己叫出那个人的称呼。

“兄......兄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敢取我兄长的元阳?我杀了你!”

一道掌风当面劈来,还在顾着吸收紫邪元阳的王婉躲闪不及,顿时被击出去老远。

王婉的身体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又顺着墙壁滚到墙角,她喉口腥甜,挣扎着撑起身体时,也看见从自己口鼻里渗出、淌在地上的鲜血。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脖颈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锁死,一把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王婉咳了两声,咳出来的血沫顺着下巴,流在赤邪的虎口。

她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几分吃力:“赤邪……咳咳,蛊是你给我下的……你兄长……也是自己送上来的……如今却把罪责算在我头上,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别想妖言惑众!”赤邪怒不可遏,“我兄长一个失了几十年魂的人,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自己送上来的?”

“你不信,便自己问他。”王婉冷笑,目光却落在赤邪身后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上。

他的阳茎刚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还来不及软下去,有些显眼地挂在双腿之间。

赤邪回头时,同样也看见了这样的一副画面。

紫邪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被赤邪一瞪,更是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阿赤……吃饱……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赤邪皱眉,对此既是不解又是烦躁。

紫邪有些急了,他虽然没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此刻摇头的动作却是不假。

“不要……杀……姐姐……”

自己的兄长,居然是在为这女人求情吗?

赤邪只觉得一阵气血攻心,咬着牙挤出一句:“兄长,娘亲有没有同你说过,不要轻信他人?”

紫邪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己那个向来乖巧的弟弟,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赤邪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似乎是超出了紫邪的理解能力,便也不在他身上停留,反而转头去看自己掌下的那名女子。

这么一看,却是发觉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王婉此刻长发散乱、满面潮红,皱着眉似乎颇为痛苦,一阵热流在他掌心之下的位置升起,灼得他掌中发烫。

赤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紫邪的元阳正在发挥效用。

她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转眼之间,竟已快要到达化神初期的瓶颈。

若是再不阻止,便是给自己又加一位劲敌。

赤邪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兄长的元阳白白便宜了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人。

“腿张开。”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王婉闷哼了一声,没了紫邪的支持,她身体内的两股灵力又成了彼此冲撞的状态,她全力以赴方才能够维持经络顺畅,哪有心思去理会别的?

只不过,赤邪也并非她不想理会,便能够善罢甘休的人。脖颈上的力道散去,她被人狠狠地扔在地上,随后双腿一重,却是被赤邪用双手按着膝弯,将双腿打了开来。

赤邪低头之间,便看见那腿心之处的穴口还泛着红,有白色的液体自那肉穴深处淌出,在股沟上方形成一条白色细线。

他用两指分开蚌肉,指下的穴口吞吐了一下,吐出一大口白浊,赤邪将两根手指插进那穴内,一路寻至最里,他指尖在布满褶皱的甬道壁上来回剐蹭着,试图将那些还未来得及被吸收的元阳尽数弄出来。?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ehua9.

他指尖每次进出,都带出一缕白色浊液。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到底射了多少,总之精液的量超乎自己的想象,以至于王婉的身下已经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白色水滩,那被他从她身体里弄出的液体却还是未曾减少。

经络之中的疼痛逐渐散去,王婉知道是能吸收的元阳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她收回灵力,身体上某种另外的感觉才突如其来席卷了感官。

“啊!!你在干嘛?你不会轻点吗啊”

“别叫。”赤邪将她试图反抗的手拂至一边,将自己沾满浊液的手指从她身体里拿出来,放在她眼前,“你到底吃了多少?”

“你怎么不问你兄长射了多少?”王婉很无语,没能将紫邪的元阳完全吸收,她还觉得十分可惜。

赤邪无言以对,他只好又在王婉的身体里狠狠抽插了两下,确认没有更多的精液之后,方才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手帕被扔在王婉面前,赤邪从她两腿之间站起,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自己清理干净。”

王婉扯着嘴角冷笑:“也不劳您费心。”

她最讨厌这样的语气,要不是她还有目的在身,只怕早就骂人了。

一念及此,她不禁提醒道:“赤邪,叁天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

赤邪冷哼一声,脚步却是未停:“不必心急,明日我自会来找你。”

他说着,五指微微一收,身后的紫邪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转了个身,也跟在了他身后。

只是他眼神的余光,却迟迟还停留在身后那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身上。

她拿着那方素白帕子,正尽力张开双腿,一点一点擦去身下那属于他的液体。

门扉掩上,赤邪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掌将他的头扶正。

“兄长,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可以么?”

赤邪认真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可是有一瞬间,他分明看见紫邪的眼眶里,似有泪水滚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很好……”

“你懂什么!”

一声怒喝,吓得紫邪浑身一震。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落到她的手里,你将会成为威胁整个诡影宗的筹码!她是我们诡影宗的敌人,是整个魔道的敌人,不是可以相信的人,更不是什么姐姐!”

紫邪定定地站在那里,泪水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他听不懂赤邪在说什么,但他却知道,阿赤一定是在说姐姐的不是,他很想辩解,很想告诉阿赤姐姐让他吃得很饱,也很快乐,但他努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赤邪看见他的眼泪,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他将双手放在紫邪肩上,与他额头相抵。

“兄长,对不起……”

他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他,用拇指轻轻拭去紫邪的泪水。

自责过后,他再度抬起头来,重新用严肃的语气告诉眼前的人:“兄长,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以后,不许你再叫她姐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被带到了一间地下室中。

此地显然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并不潮湿,却散发着一股纸张常年堆积而产生的气味,和淡淡的灰尘气息以及柜架的木质气息混杂在一起。

一线阳光从门缝之间渗透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方形的光影。王婉借着这一缕薄光,看见此地放着无数排柜架,上面层层迭迭地堆放着许多纸张,有的还是崭新的白色,而有的已经发黄。

看上去,这似乎是诡影宗存放历来档案及信件的地方。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只不过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你自己了。”

赤邪在王婉耳畔笑了一声,紧接着便转身离去,魔侍在他身后将地下室的门扉掩上,唯一的一线光也被阻断在了门外。

王婉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喂,你倒是给我留一盏灯啊!”王婉飞快地追到门前,使劲敲打着门扉。

但显然,赤邪是不会对她有任何回应的。

王婉收回了要找他帮忙的想法,开始延着墙壁一路摸索,试图从其上找到烛台一类可供照明的东西。这间地下室很大,待她将整间地下室的四面墙壁从头摸索到尾,已经将近过了半个时辰。

只是结果却如她所料一般,这间地下室里,根本没有灯。

果然,只要是能折磨她、为难她的地方,这个男人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王婉已经不屑于再骂他了,简单调整了心绪之后,她引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借着那微弱的蓝色光芒,走到了第一排柜架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信件虽然排列得整齐,但一眼扫过去,却只能看见信封的边角,全然无法分辨其中的内容,王婉只好将它们从柜架上取下来,一张一张地翻阅。

本命剑上的光线实在是太过暗淡了,她必须要将剑刃紧紧贴着信笺,方才能够看清上面所写的字。她一张接一张地将它们取下来,又一张接一张地放回去。

这些信上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百余年前,大多数都是诡影宗与其他魔道宗派之间的信件来往。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其内容早已失去了意义。

虽然如此,王婉还是不愿从其中放过任何线索。她看的速度很慢,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很快就失去了时间的意识,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是看了许久,应当有好几个时辰,可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看过了一个柜架的第一排。

而前面等着她的,还有数十个这样的柜架。

她揉了揉眼睛,长时间在阴暗的环境下视物,让她眼睛又酸又涩,整个脑子里都阵阵生疼。她靠在柜架的一角,简单休息了片刻之后,又再度起身,拿起了第二排的第一封信件。

......

地下室外。

赤邪就倚在那扇紧闭的门扉前,紫邪仍旧站在他身前的不远处,目光呆滞,半点生气也无。

一片落叶被秋风送到赤邪眼前,他抬起手,将那片落叶捻在两指之间。落叶挡住了太阳,他将其举至头顶,能够清晰地看见被映照得半透明的叶片上,被阳光照出的脉络。

“你说,她会不会来求我?”

一句话像是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紫邪一言不发,显然,他并不知道赤邪意中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我本来可以直接将凌虚宗的那些信件给她的,可是我若是给她了,她就会离开诡影宗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等她主动送上我的门来,若是就这样放她走了,是不是很可惜?”

枯黄的叶片发出清脆的轻响,赤邪五指缩紧,将它在掌心里捏成齑粉。

“不要......她走......”

这回紫邪有了回应,赤邪敏锐地捕捉到,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情不自禁地瞟向自己身后的那扇门。

“兄长,我记得在几日之前,你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的。”赤邪道。

他来到紫邪面前,看着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目光里先是惊喜,紧接着便是愈来愈多的难过。

“兄长,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一些属于常人的感情,我们是不可以有的。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是让自己成为整个魔道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而剑,是不配有七情六欲的。”

紫邪缓缓低下头去,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的鞋尖。

兄长......赤邪又向前了一步,兄弟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掌有余。

赤邪同样低下头,似乎有什么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感,几乎快要夺口而出。

“能让你变好,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紫邪骗了人。

他与赤邪兄弟二人一母同胞,自幼便一起长大,一起被父亲训练成诡影宗最锋利的武器,然后亲眼看着父亲将母亲杀死,让她用鲜血献祭了属于他们的那两把剑。

不离、不弃。

说来也可笑,这剑的名字,倒是一语成谶,他们的母亲,再也不会离开他们兄弟俩了。

仇恨将两兄弟紧紧地绑在一起,他们也再也不会离开彼此。

紫邪自幼便是父亲选中的最佳的继承人,他聪明、冷静、有原则、有手段,在他的认知里,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他心善,却从不怜悯可恨之人;他极恶,却也为了至亲拼出一条血路。

而他的那位弟弟,唯一打出去的名号,却是“一个疯子”。

且不说成天又哭又笑将整个宗门闹得天翻地覆,赤邪更喜欢的,是杀人嗜血,那些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或许前一秒还看到他在笑,后一秒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魔道之内,有人惧他,有人瞧不起他,偏偏父亲很欣赏他。父亲说,一人顾全大局,一人杀伐果断,只要他们兄弟联手,哪有不能成的事?哪有不能破的局?

他没想到的是,兄弟二人联手做的第一个局,就是将他逼下了宗主之位。

那天,赤邪将不弃剑横在了父亲的脖子上,是紫邪的一声“住手”,让父亲寻到了遁走的机会。从此,诡影宗的那位老宗主在修真界销声匿迹,音讯全无。

紫邪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下一任宗主,登上高位的那一天,曾经那个人人畏惧的“疯子”,却跪在他的脚下,对他三拜三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的诡影宗,还没有成为魔道第一大派,紫邪的心愿是将宗门发扬光大,以慰母亲在天之灵。而赤邪,则负责将那些挡在他前路上的人,一一置于死地。

他的修为在当时并不算是修真界的顶尖,但胜在出手果决不惜性命,常常都是拼了一条命与人相争,然后再带着一身鲜血回来。

紫邪会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劝他不必如此。但赤邪不听,他只是用舌尖舐去自己掌心的鲜血,笑着对紫邪说:“兄长你看,人的血都是一个味道,有人稳坐高位,就得有人去死,我的命也没什么特别的,若是兄长需要,就算是去死,又能怎么样呢?”

紫邪很少生气,但在那一天,他动了很大的怒,他拂袖而去,将重伤未愈的赤邪一人留在了原地。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紫邪清楚地记得,他站在诡影宗的高楼之上向下眺望,只能看见天地皆白,像是一张惨白的宣纸,只有那暗红色的一点,如文末的印章一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雪地里。

那天以后,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便不如往常。紫邪依旧忙碌地做他的宗主,而赤邪仍旧自顾自地杀他的人,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沉默,却也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默契。

直到有一天,正道与魔修为了争夺一处上古秘境起了争端,传闻中,这一处秘境乃是青崖山祖师赤霄仙尊所留下,其中有一件赤霄先尊生前的秘宝。

不少诡影宗弟子在这一战中丧了命,紫邪作为宗主,自然要去探个究竟,却不料在秘境之内,遇见了当时的青崖山掌门元曜。

赤邪和紫邪二人都受了伤,却也领先一步到达了秘境中央,也看到了那所谓的仙尊秘宝。

——一把金色的、似铁似玉的断剑。

可笑的是,也许是天命作弄,整个诡影宗,竟无一人可引动这把剑。而赶来的正道修士越来越多,紫邪无奈之下决定放弃,是他拼尽了全力将所有诡影宗弟子送出了秘境。

然而当紫邪最后从秘境里出来的时候,赤邪却看见,元曜的本命剑,正赫然插在自己兄长的胸前。

赤邪又变成了那个疯子,他大哭着冲向紫邪,质问他:“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后来,赤邪才知道,在他们走后,有一个正道的少年拿起了那把断剑。

他给这把剑取了个名字,叫做“太羲”。

……

赤邪恨张子承,所以在临仙城的时候,他也想让他体会一下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是怎样的感觉。

赤邪也恨方逸白,恨他对自己的利用、控制,所以,他也要想方设法地控制他。

于是,他便用自己的方式,折磨着那个与他们有关的女人,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口吐鲜血,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倔强地站起来,却又被自己踩进泥泞里。

最后,他想把她食之入腹。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见她,她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她的修为变高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顾着一腔热忱地往前闯,她变得冷静、有自己的思量和考虑,除了在床上时的那片刻失神,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分寸大乱的样子。

当困兽不再斗,观战的人,自然也就少了几分乐趣。

赤邪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在渴望,渴望着这个女人能求他,能向他俯首称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没有紫邪这一个变数,也许事情会来的容易一些。

赤邪更加没有料到的是,紫邪被他做成傀儡之后,却并没有失去所有的感官。在他身体里残存的两魂,足以让他在某些时候清醒过来,清楚地看见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他不会动,不会说,没有人认为他是个活人,但他确实是被禁锢在这一具躯壳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岁月。

直到此时,紫邪才知道,原来赤邪骗了他。

这个当年的“疯子”,在他“死”后,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宗主。当年紫邪身上为人称赞的那些特质,在赤邪身上也同样不少,他开始变得有远见、有谋略,虽然与方逸白的暗中扶持脱不开干系,但他也确实做到了将诡影宗发扬光大。

成为魔道第一大派,阴狠、决绝、运筹帷幄,缺一不可。

虽然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发疯”,时不时会情绪失控,但紫邪能感受到,他这位弟弟,和以往不一样了。

某一个年关之时,赤邪跪在他们母亲的衣冠冢前,同母亲说了很多话。紫邪听见他说,他做到了,他达成了母亲和兄长生前共同的心愿,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直无法感觉到快乐。

他说:“从小父亲就告诉我们,我和兄长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手中的剑。兄长从小就冷静理智、顾全大局,他做不到杀人不眨眼,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想,就让我来做这把剑吧。”

紫邪才知道,原来赤邪在杀死第一个人时,也曾经连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当时还是孩子的他,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埋在被窝里,不让自己的哭声被他人听见。

一个人装疯卖傻了太久,到后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邪说:“杀人是快乐,可我总觉得这样的快乐不够,因为现在没有人会在我杀人后夸我,没有人会在乎我,他们只会怕我、忌惮我......这有什么意思?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踩死蚂蚁,可是没人会觉得踩死蚂蚁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

紫邪的感知断断续续,在听完这些之后,残存的魂魄就又沉睡了过去,他的记忆也并不完整,时常在一次醒来的时候,便忘记了上一次醒来是什么样的情形。

时间长了,他也就逐渐习惯了作为一个“死人”活着。

但就在昨天,紫邪终于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地“活”了一回。

如果没有那个女子,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原来还可以自己去寻求欢愉。

这样的感觉,足以让他在内心深处,生出一些私心来。

他信了赤邪几十年,听了他几十年的话,这一回,他想做一次自己,想去证明一次,他的直觉不是错的。

只是一次,阿赤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

地下室里看不见阳光,自然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但一阵困倦之意席卷了全身,王婉猜测,应该是到晚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慢一些,整整一日,也不过是看完了一个柜架。这些信件的时间太久远了,有许多甚至还是诡影宗的前几任宗主写的,王婉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至于收获,更是寥寥。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那大概就是她从一封前任宗主写给其他魔道门派的信里,知道了些许关于赤邪和紫邪的往事。

“亲手杀了自己的夫人祭剑,这事果然只有变态才能做得出来。难怪赤邪也是个变态呢......”

王婉一边在心里念着“子不教父之过”,一边靠着柜架的一角躺下。她的眼睛干涩得厉害,闭上眼的一瞬间,眼睛里火辣辣地生疼。

她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是冰灵根,手中掐了个诀,掌心便结了一层薄霜,她用冰凉的手覆住眼皮,以此来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

不知不觉之间,脑中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困倦感让她很快入梦,梦里乱七八糟,一会是赤邪追着她要她的命,一会是年少时,她和张子承、柳轻寒一道,去青崖山下除妖。

恍惚之间,她又看到了方逸白,看见他在她身侧蹲下,缓缓向她伸出一只手。

“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逸白......”

地下室里终归有些阴冷,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之中,王婉似乎真的看见有人在自己身侧,俯身凝望着自己。

暖色的烛光像一层轻纱,温柔地倾洒在她的身上。虽然这烛光在偌大的地下室中显得实在微渺,却也足以让她周身的温度温暖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逸白......”

她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凌虚宗的卧房里,半夜里起夜时,看见方逸白专门为她秉的一盏烛火。

烛光后的那人愣了一愣,低声喊了一声:“姐姐......”

王婉浑身一凛,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本命剑和她同时察觉到危险,飞快地飞出她的识海,下一秒,已经横在了那人的颈侧。

“你来做什么?”王婉语气冰冷,虽然紫邪是个傻子,但在她看来,能和赤邪做兄弟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快的招式,全然出乎了紫邪的预料,他整个身体僵直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片刻之后,他才感觉到脖颈一侧的冰冷。

“姐姐......”

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着,端着烛台的那只手也颤抖着。烛光忽明忽暗,随着烛台一起,被放在地上,然后缓缓推到王婉面前。

“灯......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紫邪不能理解,为什么昨天还那么好的人,今天好像就变了个样子。

不过既然她生气了,那大概就是自己做错了。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面前人的发落。

王婉目光从地上的烛台上收了回来,她承认自己有瞬间的心软,只是手中的剑,却仍旧横在原来的位置。

“多谢你的灯,不过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拎着紫邪的衣领,和他一起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她手臂一拧,以羁押犯人的姿势,让紫邪双手背在身后,自己则一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手握着横着他脖颈上的剑,一直将他送到地下室门口。

紫邪很听话,他乖乖地被王婉一路押解着,乖乖地被她扔在了门外。地下室的房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王婉方才松开了手中的剑。

她也从门缝里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呆滞之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些委屈。

王婉没有心软,房门毫不留情地关上,发出“砰”地一声。

有了一盏烛火,地下室里显然亮堂了许多,虽然这一点光尚且还不足以将整个地下室照亮,但好歹能让她寻找证据更加顺利一些。

方才太过警惕,她瞬间没了睡意,索性便拿着这一盏烛火,开始继续翻阅那些信件。

信件实在太多,王婉看着看着就在想,如果有人能帮她总结一下关键信息,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她突然浑身一凛——适才,不就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

而且还是诡影宗的核心人物、离赤邪最近的人。

想到这里,她叁两步冲到地下室门口。好在紫邪似乎并不懂要锁门,房门轻轻一推便打开。门外,紫邪果不其然还没走,他直直地站在月色之下,乖得像个被罚站的小孩。

看到王婉的时候,他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姐姐......”

王婉一把将他拉进了地下室,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倚着墙角坐下。

“姐姐在。”王婉扯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努力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不过紫邪,你只会叫姐姐么?你会不会说些别的什么?”

紫邪愣了一愣,思考许久之后,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饿......”

“......”王婉低头一看,恰巧看见他胯间之物也不知是何时做好准备的,再次将衣物顶起一个小包。

她强装着耐心,伸手将那小包按下去:“饿没有问题,可是紫邪你昨天才吃饱过,今日不必再吃。”

紫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得王婉继续补充道:“不过,你若是能好好听我的话,今日想加一餐,也未尝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邪振奋了起来,点头如擂鼓。

王婉松了手,掌下之物失了束缚,又再次顶了起来。她索性伸手解开紫邪的衣带,又剥去他的亵裤,让那坚硬的柱体挺立在自己的面前。

她用掌心包裹住柱身,轻轻上下套弄了两下,动作虽轻柔,但足以让紫邪喉咙里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

王婉神情却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听我的话。我有一些十分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但是,只有你回答对了,我才会继续让你吃下去。”

王婉说到这里,故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紫邪挺动着身体想去寻求这丢失的快感。王婉对他这样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这才继续问:“第一个问题,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么?”

紫邪毫不犹豫地点头。

王婉如同奖赏一般续上了手中的动作,她明白,自己的这个方式,也许真的能套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毫不留情地问,从此处到底有无方逸白的信件开始,逐渐问到这些年诡影宗与各派之间的关系,再问到那些尘封已久的、她最关心的真相。

答案不出乎她的预料,只是就连紫邪也能察觉到,她眼底闪烁着的复杂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什么,但他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底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却只是轻轻按住了她握在自己身下的那只手。

“怎么?不想吃了?”王婉手中动作停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紫邪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问完。”

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王婉面前,她心里很乱,也没了再同他玩下去的性质,索性松开了手。

尽管如此,紫邪也并未再索求,他愣愣地待在那里,等着王婉继续说下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常穿红色的衣裙,身材瘦瘦高高的。她叫傅怜,和她熟悉的人,都喜欢叫她阿怜。”王婉道。

紫邪眉头微微锁起,似乎陷入了思索当中。

王婉又补充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应当是十五年前被赤邪从青崖山带到诡影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青崖山的那一战,赤邪先是杀了傅怜,随后又取了她的精魄,让她的肉身得以为自己所利用,以至于后来在凌虚宗正道会武的灵境之中,王婉能够看到为赤邪所操纵的傅怜。

这些年王婉阅遍群书,得知若想用精魄操纵一个人,仅有她的肉身是全然不够的,换句话说,傅怜的肉身里,必须要保有一丝魂魄,至少也需要有一丝残念才行。

这一点,让她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微渺的希望,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是有一丝的可能性能让傅怜活过来,她也想去探个究竟。

这也是她这回来诡影宗的目的之一。

可这对于紫邪来说,好像是一个及其深奥的问题。他思考的时候,只定定地凝望着面前虚空里的一个点,看上去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王婉祈祷着他对傅怜尚且还存有一些记忆。

片刻之后,紫邪眸中却是突然一亮,紧接着,他看向王婉,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婉方才觉得惊喜,却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浑身隐隐发凉。

“姐姐……她在……你下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倒数第二排柜架上的经卷向左移动两格、蓝皮书本向右移动叁格,最后按下墙壁上的一块暗砖,地面上,便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楼梯盘旋着一直向下,很快便渐隐在黑暗里。

王婉没想到的是,地下室里居然还有地下。她狐疑地看着身后的紫邪,身体向一旁让了让,给他腾出能够率先进入暗门的空间。

“你先进去。”

紫邪于她来说毕竟是敌人,她必须要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

紫邪哪里知道她的这么些盘算?他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身形逐渐没入黑暗之中。

唯一的一盏烛火,被王婉举在手里,堪堪能将前方的路照亮叁尺。好在紫邪似乎对此地十分熟悉,他的脚步一步未停,一路带着王婉来到一处转角处。他身形停了停,确保身后的人有跟上,方才继续向前走。

路过转角,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方足有一个长清殿那么大的石室。只是刚走了两步,王婉便觉得自己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清那是何物的时候,她听见自己脑子里轰然炸开的声音。

那是一只人的断臂。

她惊骇之中抬起头,却发现在烛光所能照到之处,这一扇石室里,竟满满全是重重迭迭的人影。

“不太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对着眼前这成百上千的人,呆呆地愣了几秒,却在这几秒里,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他们实在是太整齐了,如果是死人,不可能会做到如此整齐划一,就连身高、动作都无甚差别。

她低头将脚边的那只断臂捡了起来,触手坚硬冰凉,敲击时声音清脆,果不其然是用木头做的。

她一边自嘲一边松了口气,却也由衷感叹,这木手实在做得精细无比,就连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可以屈伸自如,也不怪她会看错。

她猜测,这里大概是诡影宗囤放人偶的地方,也不知是为了修炼什么诡异术法。

她秉烛从那些人偶身旁经过,看见他们面容各异、神态各异,唯独都在眉心处画着一道诡异的红色符篆。如此数百个人偶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竟有一种如同兵马俑一般的壮观感。

终于,在经过这些人偶之后,她在石室尽头的一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红色衣裙的女子面对石壁盘腿而坐,清瘦的背影被烛火映照在身前的墙壁上,随着王婉的步伐微微颤抖着。

“叁师姐……”

叫出这叁个字时,王婉眼前竟也有几分模糊起来。

她步调不变,缓缓走到她身后:“好久不见……我带你回青崖山,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怜的长发干枯而散乱,王婉伸出手,想将那挡在她面颊一侧的长发捋至耳后。

耳畔却好像有人说话:“小师妹,别动了。”

王婉手中的动作顿住,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又一声响起:“小师妹,别动了。”

王婉浑身一凛,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但石室里除了身后的紫邪,哪有什么活人?

“叁师姐,是你在同我说话么?”她问。

没有人回答她。

石室里寂静得可怕,王婉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本命剑从识海里飞入掌心,她将其抛至半空。一道浅蓝色八卦阵法,从她脚下缓缓展开,随着她一声轻呵,瞬间铺满了整个石室。

青崖山用于探查的入门功法,在她化神之后,便也有了更近一步的效用。她以神魂之力,能够感受到阵法所及范围内所有的活物,包括魂魄。

“叁师姐,你在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回应,阵法之内,也一点波澜也无。

王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没有魂魄,那大概只是一缕残念罢了。

她收起阵法,看向身侧端坐的红衣女子。

恍然想起当年在凌虚宗灵境里,曾经瞥见傅怜的那一眼。

她嘴唇青紫、面色苍白,死亡的颜色,从来没有放过这个生前有些爱美的人。

“叁师姐,所以,你的残念,竟是不愿让我看到这样的你么……”

王婉苦笑,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心里燃起的一点希望,最终只让她得以证明,傅怜是真的死了。

王婉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有再想继续去看她。她只是倚着石壁坐下,漫无目的地看着面前的那一点烛光。

一点烛火,因透过了泪水,变成了两点、叁点……王婉恍惚间想起,当年还是少女的自己,也曾和傅怜一起,并肩坐在青崖山弟子居的墙头,低声讨论着那些少女的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叁师姐,你今日好像不甚开心?”

“别提了,那个云宸,刚和我在一起还没多久,便要同我分手,原因也是很好笑,他说他算了一卦,说我是成了婚便会天人永隔的命格,还说我不适合动情,适合一心修道。”

“分就分了,干嘛还把人诅咒一顿?这人也太过分了,要不要我替你找他去?”

“不要不要,他算命向来没人信,我就当他是放屁好了。”

“也是,这什么适合潜心修道的话,他好像也同我说过,他不会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吧?”

“如果是假的,那就罢了;如果是真的,我们两个不适合动情的人,说不定也能凑合凑合一起待一辈子。”

“不过我不信命,更不信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我还想再挣扎一下……如果世界上还有像子承师兄那样的人就好了……”

“为什么非要是他?我觉得柳轻寒师弟也不错……”

记忆里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逐渐飘远。

王婉的思绪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一阵困意袭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自己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王婉才骤然惊醒,睁开了眼。

只是眼前情境,却是与睡着之前大相径庭。

明媚的阳光刺得双目生疼,王婉赶忙用五指挡住双目,片刻之后,方才得意适应外界的光线。

手掌挪开后,她看见阳光透过树叶,在灰白墙头形成斑驳的影。

小院之中,桃树并未开花,枝叶翠绿繁茂,刚好能为树下的一桌一椅,撑起一片树荫。

这里是……青崖山弟子居。

王婉愣了一愣,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诡影宗的地下室里。

她环顾四周,这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因为她看见,就在身侧,有另一个少女时的自己,正对着自己盈盈地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身上穿的不过是青崖山普通弟子的服饰,素白的底色之上,用蓝色丝线绣着流云和海浪的纹样。长发被两根发带随意地挽在脑后,随着她摇头,那两缕发带也微微飘动着。

这种轻盈灵动的感觉,王婉已经许久没从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看到过了。

“王婉”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柳师弟他很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我更没法用现在这样的状态去同他在一起。等我什么时候能真正把张子承放下了,再考虑他吧。”

“你是……”王婉有些迷惑,忍不住问道。

但一句话说出口,身侧那人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叁师姐,修真者的一生那么长,如果不去做一些令自己开心的事情,那要拿什么去消磨岁月?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去做令自己不后悔的选择,至少也要试过才好。”

王婉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入目果然是一袭亮眼的红衣。

这是傅怜的“残念”。

正是她们一同坐在弟子居的墙头说话的那一天。

还没等她自己开口,她便听见了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小师妹,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就像我喜欢吃东西,喜欢看话本一样,她们都说我是废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修行的时候我本来就不快乐啊,为什么一定要强求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呢?如果修行没那么累就好了,如果真能像话本里说的那样,一觉起来就能变成天下第一人,那就好了。”

“王婉”笑着把手中的果子朝她扔来,“傅怜”一伸手,恰巧将其抓了个正着。

“王婉”道:“叁师姐,梦里什么都有。”

“傅怜”也笑了,她轻巧地从墙头跳下来,回头看着身后还坐在墙头上的那个少女:“梦里的事就交给梦里,现在,我要去找阿宸,告诉他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的视线,也随着“傅怜”的身体一路蹦蹦跳跳,这一天的阳光明媚却温柔,青崖山道路两旁的树叶葱郁而苍翠,傅怜的记忆清晰而具体,甚至投射在王婉眼里,也未曾模糊分毫。

……

画面在此处戛然而止,王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却又到了青崖山的凌霄殿前。

这一天天气阴沉,天边黑云低垂,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凌霄殿前路过的弟子们行迹匆匆,看上去是有宗门任务正在进行。

面前是叁个人的背影——“王婉”、柳轻寒和云宸。

其余两人逐渐走远,只有云宸停下了脚步,再次回过头来。

“阿怜,山下凶兽愈发猖狂了,这回宗门任务里,需要救助的村子足有十余处,我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确定不同我一起?”

“傅怜”摇了摇头,王婉能感受到她心底的失落,但她的话说出口时,却分明带着几分笑意:“阿宸,我又不是没同你们一起去过。我修为低,脑子也笨,只会给你们拖后腿,让你们救我护我。但我现在想明白了,要行侠仗义,不一定就非得去斩妖除魔,打打杀杀适合你们,却不适合我。我适合的事,就是到处给你们搜罗好吃的,让你们打得开心,打得有劲!”

云宸笑道:“你能这么想倒也不错。我要吃樱桃煎,记得帮我多带些。”

“你骗人的吧?上回我带的你就没吃完,还说喜欢?”

“喂,你先别着急下结论啊。”云宸将“傅怜”往身前拽了拽,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将她揽在怀里,“你看,上回我剩下的,最后是不是你把它们吃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那又能怎么样?”

“这就说明我把吃的剩下,是因为你爱吃啊!我想让你多吃点啊!”

“真的假的?你要是敢骗我,我以后可就再也不给你带了。”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云宸从来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姑且再信你一回。”傅怜向一旁看了看,见王婉和柳轻寒已经走远了,赶忙将云宸往一旁推了推,“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柳师弟的丹药快要出炉了,我得去看着才行,不然若是让他的炉子炸了,那可就罪过了!”

“那我可就真走了。”云宸作势要离开,却在傅怜转身的一瞬间突然转过身来,在她额边落下一吻。

王婉在心底骂着云宸肉麻,却也同时感觉到自己眼底一阵发酸。

“快走吧快走吧。”傅怜催促道。

云宸转身离开的时候,傅怜也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王婉清楚地听见她内心里的声音。

“好羡慕小师妹啊……如果我能有她的天赋,哪怕是一半,我是不是就不会拖他们后腿了……”

“不过现在,还是柳师弟的炉子要紧。柳师弟不在,我就要成为青崖山第一炼丹师,哈哈哈哈哈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画面又消失了,紧接着,王婉来到了一间不宽不窄的卧房里。

床头的两盏烛火摇曳着,将整个房间的色调染得温暖。床榻后的墙壁上,倒映着两个人并肩而坐的身影。

王婉刚一侧目,便吓了一跳。

因为她看见了云宸。

准确地说,是云宸骤然放大的、快要吻上来的脸。

不过好在,“傅怜”也及时地推开了他。

“阿怜……怎么又拒绝我?我又做什么让你不满意了?”

傅怜的声音听上去义正严辞:“今日是我们定亲,没错吧?”

“没错。”

“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没错吧?”

“没错。”

“那这个家里的规矩,是不是也该定一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宸叹了口气,无奈道:“做饭洗碗都是我,算命养家也是我,以后若是有孩子了,带孩子养孩子也是我。”

一句话一气呵成,显然是演练过无数遍的成果。

“傅怜”伸手便在他的胯下捏了一把:“最后一句分明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云宸吃痛,捂着下腹就往一旁躲:“那听你的,不生就不生了……”

“可是这个你说了不算。”

“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那我要如何?”

“傅怜”突然起身,一个翻身将云宸按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她叁下五除二,便像拨笋那般,一层一层除去了云宸的衣物,十指在他的胸前腹上来回游走。

云宸喘息渐起,从他迷离的眼神里,王婉看见傅怜身上的红衣,热烈得像是能将人灼伤的火焰。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想让你伺候好本小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的画面,王婉不太想继续看下去,却困在傅怜的记忆里被迫看了全程。

事情结束后,傅怜和云宸赤裸着身体,互相依偎着坐在床头。云宸送了傅怜一枚玉佩,说想和她执手白头,傅怜则说道:“我没那么多想和你说的,但你上回落在我房里的衣裳,我替你带过来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洗衣服。”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迭得整整齐齐的素白衣衫,王婉看见,在那衣衫的袖角,有一片精致的竹叶绣花。

……

如果记忆只到这里就好了。

如果后面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那就好了。

王婉挣扎着想从梦境里苏醒过来,但后来的画面,还是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各式术法的光不间断地击打在头顶的青崖山结界之上,在暗淡得令人压抑的天色下,更加显得五彩斑斓。

耳畔风声呼啸,傅怜正御剑而飞,从青崖山前山,向着后山禁地的方向飞去。

王婉能听见她心底自言自语的声音。

“前几天阿宸才说他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得消失几天,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赤邪攻上来?青崖山的结界看上去也比平日里脆弱一些,难不成他们是在禁地维护结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宸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同我说,是怕我说出去么?也太不信任人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吧……我必须得快些去告诉他们赤邪攻上来了……”

“再快些,再快些……”

青崖山熟悉的景致随着脚下飞剑速度加快,也飞速地从眼前向后倒退。

从凌霄殿,路过弟子居,再到后山的竹林,最后是通往禁地的那一片葱郁密林……

“叁师姐,停下来啊……”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王婉一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想再看第二次。

只是任凭她喊得再大声,记忆里的傅怜,也再不会有听见的机会了。看更多好书就到:juwenwu.

熟悉的古老石阵出现在视线里,王婉看见正守在阵眼前的“自己”、云宸以及其他的青崖山弟子。从高空中向下看的时候,自己的身影渺小得像是一枚沙砾。傅怜的飞剑急速地向下俯冲,地面上的人影也越来越大,最后,王婉看见“傅怜”的身影倒映在“自己”和云宸的眼底,红色的衣裙、红色的本命剑,绚烂得像是极夜里天边的最后一盏烟花。

稍纵即逝。

“阿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叁师姐!”

王婉想要闭上眼,想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但傅怜的记忆很完整,生命的最后一刻,时间好像也被拉长,她听见“王婉”和“云宸”的呼喊之声被拖长的尾音,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放慢黑雾缭绕到眼前,将她的四肢和感官都完全包裹,傅怜想要迅速回过头去,却只能看见一片猩红的衣摆。

直到某一个瞬间,一切都戛然而止,眼前突然只剩下了一片像是鲜血一般的红。

王婉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梦里没有痛觉,还是傅怜在此刻本身就没有感觉到痛,周身唯一的感觉,是彻骨的冰冷,她仅剩的体温,正在随着体内精血的流逝,也逐渐抽离。

脖颈处传来骨骼断裂的咯咯声,傅怜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赤邪道:“青崖山,果然不乏自作聪明的人。”

然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傅怜觉得自己好像化成了一枚被抛入深渊的石子,在一阵无力感里,逐渐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水里。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么?

原来,我一直都是最没用的那个

内心深处的记忆像是灌入五官的海水,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幼年时身在傅府,母亲说:“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胖成这样了,不如改日托关系让你去青崖山修道,也好吃吃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初入青崖山时,旁人议论道:“杂灵根的废柴,也不知是怎么拜入清曜长老门下的。”

是宗门任务时,他人避之不及的眼神:“我才不要和她一起。”

却也是有一天的凌霄殿前,她拿着刚分配到手中的宗门任务不知所措,回头时却看见一个穿着普通青崖山弟子服饰的十叁四岁女弟子,正怯生生地站在自己身侧。她盯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偷偷咽了一口唾沫:“这位师姐,我可以和你一道么?我想吃你的糕点。”

也是某日微风拂面,青崖山后的桃花开得灼灼,那男子迎面走来,掌心里,是那枚雕得并不精细,却颇具神韵的小木人:“这是你做的?很好看。我云宸就该是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对不起,小师妹,说好的要一直并肩而行,可是我又拖你后腿了

对不起,阿宸,说好的要一辈子开开心心,可是我要让你难过了

记忆的颜色逐渐消退,王婉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如死灰一般的漆黑。

她并没有看见,傅怜的那一缕残念,正从她肉体的眉心处缓缓飞出,化作一片如萤火一般的星点,一路向上飞去,直到弥散在石室中的黑暗里。

失去了残念的肉身,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像是失去了水分的一盘散沙,全然溃散在地面之上,化作一摊灰烬。

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在那一片尘埃之间,还有一枚小小的玉佩,正反射着头顶逐渐散去的残念微光,显得温润而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佩从地上捡起来,又将傅怜的骨灰拢在一起,一把又一把地装在一只崭新的储物袋中,直到地面之上用肉眼看不见丝毫痕迹,方才作罢。

“叁师姐,别怕,我就要带你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王婉曾经在傅怜的坟前承诺过很多次,但直到现在,才终于能够将其付诸现实。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那枚玉佩,长时间没有保养,原本赤红色的流苏褪去了颜色,显得有些发黄,更像是沾染了陈旧的血迹一般。王婉将流苏上打结的部分一一梳理好,将它纳入了储物袋里。

“你的遗物,我会交给云宸,以后,你就可以放心地和他在一起了。”王婉说到这里,却是苦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可惜,当年我们并肩作战了那么久,一起吃了那么多好吃的,看过那么多话本,你总是说‘开心一天是一天’,我们便都以为你是真的乐在其中,可是就连云宸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想过要变得更强,也会因为修行而失落。”

王婉缓缓摇了摇头:“我那时总觉得你心思单纯,常常不懂得察言观色,但如今看来,我又对你了解多少?我这些年总觉得年少时的情谊殊为难得,但真正在年少之时,却反而对身边的人知之甚少。”

她从地上站起来,最后对着傅怜曾经盘坐的地方笑了一笑:“不过叁师姐,所有的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王婉闭上眼,用几次深呼吸调整好心绪,转身之时,便再度恢复了冷静理智的模样。

紫邪依旧站在她的身后,在王婉进入傅怜残念里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曾离开半步,也未曾趁着她失神之时,作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举动。

只是他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却只迎来了当面而来的一把剑。

王婉的本命剑再次抵在了紫邪的胸前,王婉的声音也和她的剑刃一样冰冷:“我要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邪愣愣地点头。

“青崖山那一战,你本人有没有动过手?”

如果他点头,王婉会毫不犹豫地让所有与傅怜之死有关的人,都为她偿命。

紫邪的目光从王婉脸上缓缓移到自己身前的那把剑上,彻骨的寒意自胸前一直蔓延到全身,他不得不尽力回忆着多年以前的那一天。

如果说自己没有动过手,他确实记得自己的剑曾经刺穿过青崖山弟子的身体的那一幕;

但若是说自己动过手,他当时的一言一行,却也并非是受自己控制的。

紫邪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却看见王婉眼角残留的、一滴没有来得及拭去的泪。

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

王婉的剑离他的心口只有毫厘之差,这样微小的一步,足以让剑锋刺入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王婉察觉得及时,在他迈出一只脚时便匆忙后退,确认没有真的伤到他后,王婉皱眉,有些恼地质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认罪,还是找死?”

紫邪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在尝试着去够什么东西,但横在他们二人之间的那把剑比他的手臂还要长,他的手最终也只是顿在了半空中。

王婉有些不解,但在紫邪开口说话之后,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居然是在想帮自己擦眼泪。

“姐姐……别哭……”

王婉用指腹擦了擦眼角,这才发现那处有些轻微的湿润,大概是方才在傅怜的残念里时不自觉流下的。

她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生死一念的时候,紫邪居然关注的是她有没有难过。

果然是个傻子。

王婉知道这样问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收了剑,不再去看他。

“天应该快亮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若是叫你弟弟发现你给我送了灯,于你于我都会不利。”

她说罢,便自顾自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只留下紫邪依旧站在原地,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迟疑了很久,方才垂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没有再回头,她一路顺着楼梯,回到诡影宗收藏信件的那间地下室后,便开始继续翻阅着柜架之上的信件,其间紫邪从她的身侧经过,她也只是装作没看见一般,任凭那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

直到地下室的房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又再次被关上,王婉才抬起头,确认紫邪已经离开。

……

有了这一盏烛火,王婉查找信件的速度确实提升了许多。更令她意外的是,这烛火似乎是用鲸脂一类特殊的燃料制成,哪怕是燃了一天一夜,也并未有熄灭的迹象。

相似的灯,她在柳轻寒的寝宫里也曾见过,其光熠熠,经久不衰。

在她翻阅过五排柜架之后,她终于在一封信的封面上,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准确地说不是字迹,而是只有方逸白才会用的盲文。

与普通的盲文不同,方逸白的盲文,经过过他自己的改编,除了他本人和极少数的亲近之人,再无其他人能够看懂。

这也意味着,这种文字一旦出现,就必然是他本人的亲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赤邪来到这间昏暗的地下室时,便看见王婉正坐在散落满地的书信之间发呆。

一封信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只是她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那封信上,而是游离在面前的一处虚空里,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赤邪微微勾起唇角——看来,她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他像捕食者,趁着猎物出神之时缓缓靠近,在接近她身侧时,猎物却倏地警惕起来,一瞬间从地上站起,连连后退了许多步。

“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她这副模样,反而让赤邪有了几分不屑,“我还以为你现在是有多厉害,结果看了几封信便失态成这样,看来还是我高估你了。”

“我只是想离你远一些。”王婉撇开眼神,用以掩饰自己的几分难过。

只是如此一来,她便又看见了散落满地的那些信纸。

那些由方逸白亲手寄出的信件,最早的直到数十年前,最晚的不过是在上个月,其间虽然断断续续,但几乎每隔一月,便至少会有一封信寄到诡影宗。按道理来说,赤邪本应该在阅后便将这些信件焚烧干净,但他始终是留了个心眼,这才让这些证据得以保留下来。

这也是赤邪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这些信件的文字,就连与方逸白日夜相伴的王婉,也并不能够完全辨认出来,但她多少也能够看个大概。从凌虚宗前任掌门玉桓子之死开始,到临仙城结界破坏,再到青崖山一战,乃至天銮宫灭门之事……桩桩件件,皆与方逸白脱不开干系。

王婉也直到现在才明白,方逸白所做的事情,远比她预料的还多得多。

只是此刻,她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更没有猜想终于得到证实的恍然,如果非要说有那么一些情绪,那大概只有心寒,又或者还有那么一些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枕边人,一手是正道的极致巅峰,一手是魔道的半壁江山,他要的是将这三界皆纳入指掌。天下苍生或是生灵涂炭,于他不过是落在棋盘上的白子或是黑子。

他于暗处谋大局,于静处观惊变,他于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更加不择手段。

以至于回想起那些与方逸白相处的朝朝暮暮,王婉都有一种是梦非真的错觉。

那个曾经吻过她、曾经和她一同在三清面前俯首,告诉她“我方逸白此生定不负你”的人,当真存在过么?

赤邪看出了她的片刻失神,他一步步向前,再度将她逼至墙角:“你想离我远一些,只是现在好像由不得你。”

王婉没有反抗,她现在没心思和他说废话,赤邪想发疯,她就索性让他发疯好了。

冰冷的指尖落在她的唇边,赤邪享受着自己掌控全局,而对方闭上眼放弃反抗的样子。

“怎么样?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比你想的还要残忍?”

他的笑声听上去悲戚、阴冷,像是指甲划过石板,令人背脊发凉。

“说实话,我也很心疼你。一起睡了十几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真是听上去就叫人绝望。”

胸前衣衫被向两侧分开,赤邪的手熟悉地寻找到那片柔软,在其上或轻或重地揉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来我这里,至少我不会动情,不会给你那些所谓情情爱爱的错觉。除了这种本身就令人恶心的东西,方逸白能给你的,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赤邪没有意识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胜负欲。这么多年一直受制于方逸白,让他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种想要挣脱他的欲望,他在渴望着比方逸白更强,渴望着要在另一些方面剩他一筹。

这种胜负欲,在他欺辱他的夫人、看着她欲求不满却又无力挣脱时,得到了至深的满足。

然而眼前的女子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我接近他,是因为我想杀他。而你又在急什么?放心,以后也总会轮到你的。”

“哦?是么?那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赤邪的指尖在王婉的乳尖之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啊……”王婉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喊,不过在意识到之后,她就立刻调整好状态,恢复了冷静,“所以,为了我能顺利地除去方逸白,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以大局为重,放我回凌虚宗,去完成我的计划?”

赤邪的动作顿了一顿,他觉得王婉说的在理,但偏偏对方这副模样让他觉得十分讨厌,这种坐怀不乱、想要掌控一切的感觉,和方逸白一样叫他恶心。

恶心的人,就算是对的,也必须要受到惩罚。

他冷笑着扯掉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掌门夫人,你好像搞错了,你现在是在诡影宗,该不该以大局为重,应当是我说了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声裂帛响彻了整个地下室,王婉的亵裤被直接从裆底撕开,赤邪完全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一根缚灵锁,便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绑在了头顶。

方逸白的夫人,来都来了,他怎么可以让她全身而退?

赤邪用力地将她的双腿分开,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下。他全然没有打算照顾到王婉的感受,又或者说,他从来都不知道在性事里需要让双方觉得舒服,对于他来说,这种行为与情感没有任何关联,只是代表着在对方的身体上宣誓所有权。

所以,方逸白得到过的东西,他一样也不要少,他甚至很想让方逸白好好看看,他的夫人被自己的精液填满的样子。

赤邪及其迅速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净,身下之物硬得生疼,他将其抵在王婉的小腹上,让它毫不遮掩地展现着侵略性。

这一回,他并没有发动王婉身上的那个蛊印,只因他很想看一看,她费尽全力挣扎,却仍然无法逃脱的模样。

他想将她那副装出来的冷静从容,亲手打碎。

可是对方只是转过了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在他的分身之上多看一眼。

“你为什么不看我?”

赤邪彻底动怒。对于他来说,抗拒使他兴奋、挣扎使他快乐,而最具杀伤力的,便是不屑一顾、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用力将王婉的头掰正,强迫她看向自己:“你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反抗?像你这种人,难道不该誓死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王婉的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赤邪,你若是不了解我,便应该少说两句。有这两句话的时间,你的元阳早就在我的身体里了。”

这个女人,是在说自己时间短吗?

赤邪更生气了,生气之余,还有了一些想要证明自己的欲望。

“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不再同王婉废话,阳茎头部顺着她的小腹一路下滑,擦过阴蒂,便很快寻找到了那一处柔软的入口。

没有前戏的安抚,那里自然是干涩无比,两片蚌肉闭塞着,阻挡着这即将到来的巨物。

但这点力量,对于赤邪来说实在是太过微薄,他在那条紧闭的缝隙上蹭了一蹭,让伞头将两瓣软肉犁向两侧,随后一个挺身,径直将自己的分身整个没入了进去。

“啪——”

“啊!”身下的女子终于发出了一声痛叫,赤邪将分身整个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再次狠狠贯入。

“啊……”王婉皱着眉,甬道被摩擦的刺痛、宫口被撞开的钝痛,一齐席卷着她的神经,反而激起一阵无法言说的快感。

她被自己最恨的人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屈辱,她只希望这段时间能过得快一些。

赤邪每一下进出都又深又重,他似乎并不在意这样能不能让自己快乐,他只在乎要如何让面前的女人叫得更大声一点。

于是他一手紧紧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另一手按住她的阴蒂,落在两处敏感点上的手,都在随着自己进出的节奏一下一下用力。

王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疼还是舒服了,她的小腹被撞得酸软,四肢也变得无力起来,甬道里的汁液却是毫不吝啬,将赤邪的阳物裹得又湿又滑。

不一会儿,向来敏感的甬道便开始不由自主地缩紧,她知道自己快要高潮了。

“不要……”

极致的快感终于让她的羞愧迸发,挣扎着想让他从身体里出来。

只是她的双手被紧紧捆绑着,哪怕是双腿用力挣扎并拢,也只不过是更加夹紧了他。

“不要什么?”赤邪将她不安分的大腿分开,用接连几个深顶继续挑衅着她。

“你给我出去啊啊啊啊……”

命令的话语里夹杂了几分绵软无力,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赤邪勾起一侧的唇角,偏不让她如意,反而更加加快了深入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身下的女子浑身颤抖,竟已是泄了身。

强烈的失控感让王婉浑身紧绷,不由自主地拉长了脖颈,身体的曲线在这一刻显得更加诱人、更加凹凸有致,赤邪低着头,从她胸前白皙的皮肤之上,看见那几道被自己握出的红痕。

她的嘴上在求饶,身体却将自己裹得那么紧,涌出的液体像是喷薄的泉眼,一下又一下疯狂吮吸着自己最坚硬也最脆弱的地方。

这种感觉,让赤邪觉得很奇怪,像是百爪挠心,又让人欲罢不能,赤邪意识到,自己在失控,在被她蛊惑到从未到过的深渊。

不,他不可以任由自己坠落下去。

王婉在高潮时紧闭着双眼,自然看不见赤邪眸色微黯,他在一阵剧烈的动作之后,突然低头,狠狠咬在王婉修长的脖颈之上。

“啊!疼疼疼疼疼……”

口腔里瞬间弥散开来的血腥气,让赤邪瞬间清醒过来——这种气味,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告诉他眼前的人有多危险。

甚至能够让他克制住想要射精的冲动,及时从她身体里撤了出来。

他走得实在太快、太过突然,王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看见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满脸恼怒地俯视着自己。

她的目光从赤邪脸上移到他身下,看见那没来得及射精的阳物仍旧高高挺立着,胀得发青发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婉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做爱做一半的。

她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不过她也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赤邪这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让她白白拿了自己的元阳?

缠绕在手腕上的缚灵锁骤然松开,王婉身体一歪,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堆衣物就已经隔空扔在了自己身上。

“拿着你要的东西,滚。”

“……好嘞。”王婉答应得很爽快,她飞快地将衣服穿好,开始收拾着散落满地的那些信件。

赤邪也早就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在此刻,留给王婉的,也仅仅只有一个背影。

“方逸白的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除此之外,别再让我见到你。”

王婉冷笑,一边在心里骂他又疯批又爱装,一边语气平静地说道:“慢走不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年的冬天,连连下了十几日的大雪,凌虚宗五座主峰都被掩藏在一片素白之中。云层和雾霁,同样是如同纱幔一般的白,远远看去,平日里高耸入云、各不相同的五座山峰,浑然地相融在其间,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五峰之一的问梅岭,梅花早已开了半月,细密的积雪压在枝头,将满树的花枝都裹在垂落的冰晶里。山间无风,空气里弥散的冷香也像是凝固了一般,温柔地照拂着树下的人。

琴声清泠,穿过层层积雪,也无端显得有几分寂寥。

秦禄手中抱着一袭素白狐裘,踏着积雪来到那人身后。这样冷的天,抚琴的人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长袍,秦禄不禁腹诽,师尊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怎么却还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

虽然他对此颇为无奈,却也不由自主地在离方逸白叁丈之外驻足,似乎是不忍脚底踩碎积雪沙沙声惊动了那如水的琴音。

一曲作罢,琴声戛然而止,梅花枝头一片本就摇摇欲坠的积雪,也终于被余音震颤,倏地掉了下来。

“《长清》一曲,取兴于雪,言其清洁而无尘滓之志,厌世途超空明之趣也。”

修长的手指离开琴弦,落在一侧的石桌上。一杯茶放在那处,杯口在天寒地冻之中冒着热气。那只手将其轻轻拿起,让白色的雾气氤氲在自己唇边。

“风雪高洁,出于世外,独我困于尘中,久不得出。”

一口热茶饮下,反而激起了一连串的轻咳。方逸白习惯性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唇角。

“师尊,添件衣裳罢。”

秦禄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中的狐裘,他走到方逸白身后,将其披在方逸白肩头。

却听得那男子苦笑了一声:“我浮生虽逾百载,却从未见过冰雪的模样。只有数年以前,同样是在问梅岭,我教你师娘练剑,她突然抓着一捧雪放在我衣领里,她说:\'\'\'\'\'\'\'\'逸白你看,下雪的时候,凌虚宗就像现在你脑子里一样,一片雪白。\'\'\'\'\'\'\'\'”

方逸白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好像也在凝望着眼前这片素白的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禄没有接话。虽然方逸白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他和王婉的往事了,但只有这一回,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他带来的消息里,正有关于王婉的。

一阵沉默之后,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信件,问道:“师尊,有一些从四十二城传来的消息,您可要听听么?”

“说罢。”方逸白这才收起了面前的雷引琴,转身面向秦禄。

秦禄在之前早已看过这些信,此刻只是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其一是正道近来的战况——长霄宫、玉雪门等几个向来与凌虚宗交好的门派,最近确实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前些时日的战局,都是他们冲在最前面,虽然损失重了一些,但好在结果不错,不仅灭了魔道易光阁、紫衣教两个小派,还重创了焚花派这么个大派。”

“不错。也同他们说,凡事不必操之过急,这一战后,便多多休养生息吧,若是被人缠上,尽管求助凌虚宗便是。”方逸白掩唇咳了两声,又问道,“青崖山呢?”

秦禄道:“他们云掌门您也是知道的,虽然一直也有助力,但也仅限于在必须出手的时候动上一动。那日玉雪门的长老还去问了云宸为何如此,谁知云宸竟是说:\'\'\'\'\'\'\'\'现在正道之首是凌虚宗方掌门,最近都没见他出手,你们几个小喽啰又在忙活什么?\'\'\'\'\'\'\'\'”

方逸白冷笑一声,手中茶盏落在石桌之上,看似平稳,其中的茶水却是晃了又晃,险些从杯子里洒出来。

“不论如何,他亲口承认了当今凌虚宗的地位,也是好的。至于要如何调动青崖山,还得想办法激他一把才是。”

“要现在动手么?”秦禄问道。

“不必。”方逸白摇头,“最近关于凌虚宗的流言有些多,暂且不要有太大动作。他青崖山之所以能偏安一方,无非是魔道还未侵害到他的利益。等届时几个魔道大派参与进来,将战火引到青崖山上,我看他还能淡然到几时?”

秦禄理了理手中的信纸,从其中抽出一张来放在面上:“说起来,最近民间的流言,还真是传得越来越远了。这一战打了一年有余,四十二城之内,已有叁座城池成为了空城,就连叁大城池之一的临仙城,人口也从战前的叁百余万,降到了如今的一百余万。流离失所的人本就多,又加上今年冬日严寒,路边冻毙之人不在少数。那些原本信仰正道的人,也逐渐开始有了怨言,纷纷说正道和魔道,其实都是一个样子。”

方逸白听完这一番话,却仿佛眼下情形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轻捻着腰间的那枚玉佩,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正道的样子——去安排一些弟子,将凌虚宗多年囤积的草药、干粮等物资分发下去。做雪中送炭者,要不了多久,自然能让他们像以前那般对正道感恩戴德。”

“师尊说的是。”秦禄点头道,“只要掌握了这些人的悠悠之口,那些自称\'\'\'\'\'\'\'\'以天下苍生为重\'\'\'\'\'\'\'\'的正道掌门,就更没有理由,不与我们站在一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枝头的冰雪稍有消融,那朵缀着冰晶的梅花,终是在一阵摇摇欲坠之后,从枝头坠落了下来。方逸白虽看不见,但仍旧伸出手,将其稳稳地接在了掌心里。

掌中的温度让冰更加迅速地消融,不一会儿,便有澄澈的水渍,顺着他的指缝淌了出来。

掌心的一点红,更加衬得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秦禄不由得担忧道:“师尊,天寒地冻的,你确定不要回书房里歇息么?”

“不冷。”方逸白只是摇了摇头,又如同自嘲一般地笑了一笑,“我往日向来殚精竭虑,少有能静下心来抚琴的时候,如今天下大乱,我这身体又每况愈下,以后,却不知还有没有能像现在这样抚琴赏雪的时候了。”

秦禄习惯了最近的方逸白总是伤春悲秋,但也由衷反驳道:“师尊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修为甚高,哪怕是一时身体欠佳,也不过调息一阵便能恢复。天下之乱也不过是区区数载罢了,待凌虚宗统一了三界,您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逸白回过头来,面对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秦禄虽然知道方逸白并不是在“看”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一些像被人盯着一般的如芒在背。

良久之后,他却只是听得眼前的男人笑了一声:“你真的是长大了。”

秦禄愣了一愣,他不知道方逸白为什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师尊何出此言?”

方逸白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踏着脚下的积雪,一步一步走到秦禄身后的那株梅花旁,伸手抚摸着梅树虬曲的枝干。

秦禄的印象里,方逸白几乎从未提起过过去的事情,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他却开始说起了秦禄小时候的事:“当年我在一处被魔修屠灭的村子里捡到你时,你才只有三岁,那一天,也许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后来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天赋不错,人也聪明,修行一事上,我确实对你要求苛刻了些,但好在你从未记恨过我。”

“还记得当年我逃课下山去玩,却被凶兽所伤,还是师尊将我从虎口下救回来,替我疗伤,后来我才知道,那凶兽竟是师尊亲手引过去的,为的便是给我个教训,让我明白自己修为尚浅,还无法独行于世。后来我也想通了,比起与师尊一道统一天下,其他的那些诱惑,又算得上是什么?”秦禄顺着方逸白的话,也开始回想起年少时的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方逸白听完这些,笑容里却是多了几分苦涩。他笑着笑着,便扶着那梅树枝干,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秦禄连忙上前去搀住他,侧目一看,便见方逸白用于掩唇的衣袖上,竟满是淡红色的血迹。

“可笑的是,这道理你都知道,可我却不明白......”方逸白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之中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之中几乎都带着喘息,“是我贪恋一时温存,我以为我遇到了能与我生死与共的人......可是到如今我才发现,能同我站在一起的,一直都只有你一人罢了......”

“师尊,师娘她......”秦禄怎会不知道方逸白话中说的是谁?原本他这回过来,本就是要同方逸白说王婉的事,只是见方逸白这副模样,始终有些不忍开口,但如今看来,方逸白知道的,似乎并不比他要少。

秦禄压下声音,试探地问道:“师尊,你知道了?”

方逸白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让自己的呼吸稍稍平复下来,他抬起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方才那朵从枝头坠落的梅花上,冰雪早就已经消融殆尽了,那花瓣被他紧紧攥在掌中,脆弱得像是一张薄纸,也印上了他掌心的纹路。

“她这次下山,告诉我是要去大川的一处秘境,可是魔道紫衣教便在大川。最近几日的战事里,紫衣教被灭门,她若是当真身在大川,又怎么会对此置若罔闻,长霄宫和玉雪门,又怎么可能无人看见她?”

秦禄垂下了头,他不得不承认,方逸白在一些事上,确实有超出他人的敏感性。

“师尊,根据长霄宫传来的信件,那一处秘境,确实已经在十几日前就已经被毁坏了。”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去隐瞒事实,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是低垂着目光,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他怕,怕一向稳重的方逸白,会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失控。

然而,方逸白也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道会武之上,灵域一事,我便猜测有人说了谎,如今看来,却也是证实了当时的猜测。”方逸白扶着身侧的树干,笑得愈发苦涩,“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竟会是她......”

竟会是他此生唯一真心以待的人。

方逸白仰起头,他似乎也在看着天,在问天意为何要如此作弄于人。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秦禄分明看见,似乎有透明澄澈的液体,在那一双从未睁开过的眼睫之间滚动着。

秦禄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也许沉默是他此刻最好的选择。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本就寂静的天地之间,就连雪水消融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身后,却有人踏雪而来,脚步踩在积雪里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匆忙。

是一名凌虚宗弟子。

他走到方逸白身侧,对他恭敬作揖:“掌门,夫人她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之所以回凌虚宗迟了这么些天,是因为她从诡影宗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另一个地方。

极蜃海云河派。

短短一年的时间,云河派在见山和季云舒的经营之下,变得热闹了许多。偏远的地理位置,反而成了云河派最好的庇护,使得它在纷乱的战火之中亦未受到侵袭。一些为躲避战乱逃至附近的散修,自然而然被见山和季云舒收入了门下,虽然修为都算不上太高,但正因有了这么些人,云河派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门派了。

只不过,王婉大老远来云河派,却并不是为了查看门派发展状况如何,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托季云舒去做。

那些从诡影宗收集来的证据,被她分别存放在叁个木匣里,王婉将季云舒叫到房间里,郑重其事地将这几方木匣叫到了她手中。

“从今天开始,每隔叁月,我都会来云河派一次,你务必要记得这个时间。如果有哪一次我没有来,你便将这几个匣子,分别寄给青崖山云宸、覆血阁张子承、凌虚宗秦禄。里面有我亲笔的信件,他们看到后,自然明白要怎么做。”

她说完这一句,又强调道:“寄去凌虚宗的这一份,要确保直接交给秦禄,切勿落到方逸白手里。”

季云舒向来都是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王婉不远千里过来,所为的定然是及其重要的事情。多余的话,她并没有再问,只是将那叁方木匣收起,告诉王婉尽管放心便是。

做完这一切,王婉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次回凌虚宗,她想要和方逸白做个决断,而这叁方木匣,是她最后留给自己的退路。

出发前的一天夜里,王婉坐在云河派道观前的台阶上,凝望着头顶稀疏的几颗星辰。阴泉阵眼处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均匀而柔和地铺洒在夜幕之中,也像是极远的星云一般,在头顶时明时灭。

柳轻寒没有在云河派,王婉也没想过要穿过这近在咫尺的结界去找他。柳轻寒给过她的已经够多,妖界也没有理由再去介入人间正魔之间的斗争。时至今日,她必须要独自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在此之前,若是再贪恋温柔,只不过会让她所行所想,变得更加畏手畏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这阶前整整坐了一夜,脑子里很乱,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想,混混沌沌直到天将明之时。

云河派众人都还在熟睡之中,王婉并未同他们告别。她指尖在虚空之中一引,本命剑听话地出现在她脚下,海风呼啸着,与那凌厉剑势一道,送她日行千里。

......

凌虚宗山门处禁止御剑,王婉在此落地。石阶上的积雪已被守门的弟子扫向两旁,在山路两侧堆成绵延的两条白线。一路上,从身侧路过的弟子们一如往昔地和她问好,她也一如既往地同他们微笑颔首。

穿过山门,入目便是长清殿。原本金碧辉煌的殿宇,因缀着一层白雪,也显得素净了许多。王婉径直走上殿前的台阶,沉重的殿门被推开的时候,呼啸的风雪也被她抛在身后。

殿内空无一人,她在大殿一侧随意找了一处桌椅坐下,将那张在手里攥了好几个时辰的信纸,放在了身边的桌面上。

接下来,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那个即将到来的人。

她其实并没有等上多久,但却无端觉得有些度日如年。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听见自己的心猛然跳动的声音,又在即刻之后恢复了平静。

方逸白就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一片素白,分不清是天色还是漫山的雪。也有不少雪花落在他的发顶,在他一头青丝上缀上零星的白。

他和王婉相对而立,两人之间隔了很远。明明只有一月未见,王婉却觉得和他之间,好像隔了数十年那么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此去甚久,可还安好么?”

方逸白的声音很轻,但也足以在大殿之中回荡着,传入到王婉的耳畔。

王婉扯着嘴角笑了笑:“大川风景很美。也不知逸白最近过得如何?战事吃紧,门派事务可还繁忙?夜里可还能安寝?”

“最近倒是难得有清闲之时。只不过晚上还是难以入眠,总觉得身边少了一人。”方逸白缓步向前,走到王婉身前,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抚摸着王婉的面颊。

他的指尖很冷,像是冰锥一般,刺得她脸颊生疼。王婉这才发现,他的狐裘上也都是雪,脸色也是像雪那样的苍白,本就不似凡人的一张脸,看上去更加像是一团聚起的白雾,好像随时就要散去。

她没有躲,任由方逸白抚摸着自己的五官。大殿之上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她甚至能听见穿过厚重的殿门的风雪的呼啸声。

“前些时日紫衣教一战,整个大川几乎夷为平地,幸存者寥寥无几,还好你没有受伤。”

方逸白的语气平静,却好像在王婉耳畔炸响了一声惊雷。

这么说,他是知道自己根本没去大川的事了?

她有些害怕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努力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很快,这么一丝紧张便化作了更深的平静——毕竟十余年的夫妻之情,原本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同他开口,但既然方逸白亲口揭开了这层纸,她也就更好将话题继续下去了。

于是她问道:“逸白,你想说什么?”

方逸白收起抚在她脸上的那只手,他周身的气场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王婉感受到了一种和初次见到他时相似的压迫感。

“你,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么?”

王婉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能让她稍微安全一些的距离。然后她伸手,拿起了身旁桌面上放着的那张纸。

素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红色丹砂字迹,像是鲜血一般刺目。

那张纸横在他们二人之间,虽薄如蝉翼,却也是他们之间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尽管方逸白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但他还是能清晰地听见,王婉的声音郑重而冰冷。

“方逸白,我们和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大殿之中回荡着,方逸白少有咳得这样厉害的时候,他几乎直不起身,只有扶着身旁的桌子,才能堪堪稳住身形。

血色渗过指缝,在手背上形成一道猩红色的弧线。王婉后退了一步,怕他咳出的鲜血弄脏了自己手中的和离书。

她闭上眼,不想去看他这副表面上脆弱不堪的样子。

方逸白很多次试图停下来,但似乎都失败了,他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几乎快要晕过去。

最后,他不得不在桌旁的座椅上坐下,很久之后,他才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个女人,她那么弱,又有些蠢,他觉得她根本脱离不了自己的掌控,所以以前,哪怕是对她带有一些目的地接近自己心知肚明,他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在床上那样,他故意放任她征服他,故意让她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权,却只不过是为了增添几分夫妻情趣罢了。

这一次,在来长清殿的路上,他同样想了很多,他在想,如果她能够诚恳地认错,如果她可以保证以后都乖乖地做他的掌门夫人,他不是不能放过她,他可以不计前嫌,还像以前那般对她好。

可是为什么,她所做的选择,好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要离开他,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在衣摆旁的手缓缓攥成拳,松开的时候,便在月白色的底布上留下一道猩红的掌印,方逸白努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喘息,显得更加虚弱:“为什么?就因为天銮宫一战,我杀了那些人?”

一个“就”字,彻底让王婉明白,眼前的人,和她从来都是殊途。

明白了这一点过后,她语气也更加淡漠:“千错万错,你不该杀傅怜。”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方逸白道,“青崖山那次,我只不过是让赤邪去进攻阳泉结界,至于他要杀谁,本就不在我掌控之中,傅怜更只是一个意外。”

王婉冷笑:“临仙城,我是意外;青崖山,傅怜也是意外,你到底还有多少意外?”

方逸白愣了一愣,他一直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可是为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好像有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在失控。

紧接着,他便听见王婉问:“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意外么?”

他听见王婉的脚步一声声,来到自己的身前,她在方逸白面前低下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这个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男人。

“因为你杀的人太多了,在这么庞大的数量之下,哪怕是极小的几率,也会产生不可估量的结果。今天死的人是我,明天死的人就会是他,总有一天,你的剑也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方逸白恍然大悟,他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似乎也在凝望着那满是鲜血的掌心。

只不过,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杀了多少人,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从一开始,他每次杀了人后,还会记录杀人的数量,可是到后来,这个数字越来越大,大到就连他也记不清了,他便已经放弃了这个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数量,已经波及到了他最在意的人。

只是他不甘心。正道如今一路乘胜,他离叁界之首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那些人的牺牲也并非枉然。

他扶着座椅站起来,轻轻握住了王婉拿着和离书的那只手。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也是他在给眼前的女子最后的机会。

“夫人,我从一开始就同你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在我的位置上,所以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你把和离书收起来,待战事过去,叁界归一,我便与你同登高位,一道去看这盛世江山,可好?”

但王婉却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离了出来。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她摇了摇头,再次后退了一步,“要不了多久,正道向来主和的清筠门、灵道宗等门派的掌门,就会到凌虚宗来,同你商量止战一事;一直冲在前面的长霄宫和玉雪门,这几战里也同样损失惨重,已无力再战。接下来,如果凌虚宗不亲自出面,战事便会陷入僵局,而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的你,难道能再杀了清筠门、灵道宗的掌门,去继续你的战事么?”

方逸白再次怔住了。

明明他才是执棋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好像身在死局里,被困得严严实实。

他不禁问:“你把我做的事,同他们说了?”

王婉摇头:“没有。我只是告诉他们,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方掌门心系苍生,有意主和。”

方逸白听完这一句,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这么拙劣的话,居然有人会信?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什么“心系苍生”,什么“仁义道德”,这都是他自己亲口挂在嘴边的。

他扶着额角坐在椅子上,在他人生的上百年里,第一次明白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要如何应对,就听见了殿门被匆忙推开的声音。

殿外的风雪声被骤然放大,秦禄的声音夹在风声里,传到他的耳边。

“师尊,清筠门掌门沉筠到了。”

一阵烦躁感涌上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冲上喉口。

方逸白在咳嗽的过程中,不受控制地打碎了桌上的茶碗,秦禄不敢向前,在他眼里,方逸白虽然病得重,却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许久过后,方逸白才压下了喉咙里的腥甜,在喘息之间挤出一句话:“让他在偏殿等着,我稍后便去。”

秦禄点头应了,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了殿门,他知道,方逸白和王婉之间,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殿里重新恢复了静寂。这一回,方逸白还未等自己的呼吸平复,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再接着去问关于正道的事,在他看来,若一件事情暂时无解,不如就先处理好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周身气场再次变得冰冷,他一步步向前,缓缓来到王婉身前。

“夫人,你,当真要离开我?”

“是。”王婉毫不犹豫地回答,然而一个字脱口而出之后,她便看见方逸白的掌心里,隐约闪烁着的属于雷引琴剑的淡紫色光芒。

而他脸上的神情,是无以言说的痛。

下一秒,王婉浑身便如触电一般僵直在了原地,浑身的脉络都在剧痛。这是音修的最高境界,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方逸白将和离书从她手里抽走,将它撕了个粉碎。

方逸白抱紧了她,他一下又一下、及其温柔地亲吻着她,好像在珍惜着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

腥甜的气味在口腔之中弥散开来,她的衣衫被一层又一层剥开,方逸白抚摸着她的乳峰,亲吻着她身体上他熟悉的、爱不释手的曲线。

“夫人,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夫人,那就做我的禁脔,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在凌虚宗待了十几年,但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在长清殿下,还有另外一方世界。

——一间废弃已久的地牢。

昏暗的烛火跳跃着,映照出四面墙壁上,用陈旧的鲜血书写着的古老禁制,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和阴冷潮湿之地独有的死气,闻起来便叫人背脊发凉。

一阵轻咳由远及近,从地牢的入口处传到尽头的那一间牢房里,来的人步履蹒跚,也不知是因为原本就身体虚弱,还是因为他正在用力拖着一样重物。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

王婉双手被缚灵锁捆绑着,身体几乎一动也不能动,她就这样被方逸白一路从长清殿拖到了最后这一件牢房前,方逸白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有些吃力地将她扔在了牢房的地上。

手腕上的缚灵锁被解开,取而代之的是两道足有手腕那么粗的锁链,玄铁将冰冷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她几乎可以闻见那锁链上沾染着的、属于前人的血腥气。

方逸白没有说话,似乎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他只是用有些颤抖的手,反复确认着那锁链是否已经锁紧,是否足以牢牢将他心爱的人儿困在他的掌心里。

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掉又如何呢?

至少是碎在自己的手里。

“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认一切妥当之后,他轻轻呼唤着她,紧紧将那胴体拥入怀里,将自己的鬓发埋入那温软的乳峰之间。

“夫人......为什么......”

王婉听见从自己胸前传来的、隐约的啜泣声。

王婉的经络在方才似乎是受了伤,她脑子里混沌一片,听到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也许是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方逸白并没有在此处待上太久,等她逐渐清醒过来时,身侧已经是空无一人。

手腕上的铁链好像有千钧之重,她用了很大力气才能移动身体,去查看牢房之内的情况。

这间牢房位于整个地牢的最深处,仅仅只有约莫一丈的长宽,她环顾四周,入目之处,除了一扇铁门和叁面墙壁,什么都没有。

铁门上,原本黯淡的禁制如今正散发着微光,王婉试着运了一下功,立刻便觉得体内真气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直接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来这间牢房,一直都是为关押化神期修士而特地准备的。

她简单在四处查看了一番,便对逃出去这件事不再报希望,她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提前留了一条后路。

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在这件牢房里,挨过这叁个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开始的几日尚且还算好过,王婉通过在脑子里回顾着以往的修炼法诀,勉强消磨了不少时间。方逸白每日都会来,只不过每次来的时候也都不说话,他只是跪在她的身前,粗暴地掰开她的双腿,将自己饱胀的阳物深深顶入她的身体里。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或是温柔安抚,或是笑着调情,他只是自顾自地肏弄着她,冷漠地在她身上发泄着性欲,他的每一下进出都用尽全力,几乎恨不得将她捅穿。

只有在射精之后的片刻,他会像是依依不舍一般,在她身体里停留许久,有时候,他也会俯下身来,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

每到这个时候,王婉只是沉默地扭过头去,让他的吻错过自己的唇,落在自己的发梢鬓边。

她既不反抗,也不挣扎,痛苦和快乐一齐席卷感官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当作一具死亡的尸体,以此来抵抗那交织的羞辱感和满足感。

一切结束之后,方逸白会自己穿好衣物,毫不留恋地离开。而王婉只是躺在地上,感受着精液从身体里流淌出来的温热,庆幸自己终于又熬过了一天。

......

第五天的时候,方逸白给王婉带来了衣衫和被褥。事后,他紧紧拥着她,用自己的手掌反复摩擦着她冰冷的掌心。

第六天,方逸白在发泄结束之后,开始尝试着同她说话。他说:“夫人,今日凌虚宗终于出太阳了,问梅岭的雪也化了。我来的时候路过那处,恍然间就想起了以前我们一同煮茶舞剑的时候。”

第十天,方逸白似乎意识到了,不论自己说什么,王婉都好像不会有所回应,于是他不再同她说话,只是坐在她身旁,对着她自言自语。

“今日清筠门、灵道宗的掌门又来了,近来前线战况僵持不下,我也就答应他们暂且停战一段时日。叁界统一一事是千秋大业,也确实急不得这一时,过去一段时间,确实是我操之过急了,等这一阵子过去,再行谋划也好,只是我的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只是委屈你了。等叁界局面定下来,我就接你出来,给你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还做我的掌门夫人,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看,你若是不想出去,想和我安安静静地待在凌虚宗,我也都陪着你......”

......

后来,大概是因为正魔之间战事暂且搁置,方逸白得闲的时候也就多了一些,有的时候,他会一天多来上那么一次。王婉所记录的日期,也就因此变得混乱了起来。

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让每分每秒变得更加难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脑子里能背的东西都已经背完了,能唱的歌也都已经唱过许多遍,每一个清醒的瞬间,都是几乎让人癫狂的枯燥乏味,以至于她开始光着脚,反复地沿着牢房的四壁来回踱步,甚至脚底都开始起泡出血。

疼痛,反而在她死水般的生活里增添了一丝兴味。

某一天王婉正在睡觉,突然听见了牢房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从睡梦中骤然惊醒,本能地朝着来的人爬了过去。

这一刻,她的内心里,是难以抑制的欣喜,她几乎快要破口而出:“逸白,你终于来看我了。”

然而下一秒,她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形有多不对劲。

这种症状,在她前世选修过的心理学课程里,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一串“叮呤”清响,方逸白从这样的声音里,敏锐地捕捉到女子动作里一闪而过的渴望。

王婉看见他在自己身前俯下身来,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向来冰冷的面容之上,却是隐隐浮现出了一丝激动的笑意。

“夫人,你也想我了么?”

理智上,王婉想要退后,让自己的脸离开他的掌心,但感性上,她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酸楚——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过去几千个日夜都与她执手相伴的人。

他杀人如麻、双手染血,但唯独对于她,他可谓是做到了那句“此生定不负你”。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王婉知道自己完蛋了,长期的幽闭和囚禁滋生出的心理问题,像是一双手,操纵着她开始依赖伤害她的人,甚至有些心疼他。

两个念头在心里此消彼长,王婉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方逸白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与往常的不同,也没有再像以前那般粗暴地撕开她的衣物,直奔主题地侵占她。他只是将王婉拥入怀里,将微凉的吻落在她的额边。

“夫人,我今日无事,就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在人极度无助的时候,比虐待更加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柔情。

地牢里阴冷无比,只有他的怀里的温度叫人欲罢不能;她的世界暗无天日,而他的出现,就像是划破漫漫长夜的一道光。

她靠着数他来的次数计日,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等待着他的过程中聊以度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刻,她也就默许了他温柔地打开自己的衣襟,轻轻揉捏着自己胸前的温软。

喘息声渐起,方逸白的手在她上身之上流连了一阵子,又钻入了她的裙底,轻柔地按在她的阴阜之上。

这么多年的相处,方逸白对她的身体早已是了如指掌,他的听觉和触觉都是异于常人的灵敏,知道自己碰到哪里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地发出轻吟,知道自己怎么做时她的身体会不能自抑地颤抖。

于是他的手指灵敏地拨开那两片蚌肉,两指深入其中,去寻找她禁地深处的敏感点,拇指则留在外面,一下下拨弄着穴口的珍珠。

“啊……”

激烈的快感让王婉叫出声来,她不由自主地将双腿分得更开,让他能够触碰到更加幽深隐秘之处。

方逸白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女人按在了地面上。

锁链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也在同时刺激着方逸白的感官,方逸白俯下身去,近乎疯狂的亲吻她。这一回,王婉没有躲开,她只是紧闭着双眼,任由着他撬开自己的唇齿,舌尖一遍又一遍磨砺着她齿颊之间的空气。

一个吻,吻到两人都面颊绯红,喘息声彼此重迭交织,方逸白短暂地放过了她,用吻得滚烫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

“夫人,你里面湿得厉害,你也想要我,对吧?”

王婉这才想起来,他的指尖还插在自己的身体里,感受着自己身体每一寸的变化。

有一瞬间,她自欺欺人地想,既然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决裂,那么当下放纵一次,也没事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张了张嘴,因太久没有说话,她听见自己声音的时候,也觉得有些陌生:“想做什么就做吧。”

她有些沙哑的嗓音,方逸白在听到后,却是无法抑制的狂喜,他很快除去了二人的衣物,将自己的分身抵入了花穴之中。

穴口被一点一点撑大、填满,王婉皱着眉,纵容自己的身体去接纳他。

“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男人承诺道。

方逸白扶着她的腿,开始在她身上起伏。王婉在交欢的时候,喜欢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这样能够更加精准地顶到她的敏感之处;喜欢由浅及深,在舒服至极的时候恰如其分的一个深顶。方逸白自信地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另一个男人比他更加了解她。

冰冷的锁链划过冰冷的地面,每一声都悦耳,和她逐渐放纵的叫喊一样,让人血脉喷张。

高潮的时候,两个声音也在王婉的脑海里叫嚣着,一个在让她尽管纵情享受,另一个在骂她怎可如此轻易沉沦。

......

这场性事结束后,方逸白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转身就走,他用内力将浓稠的精液从她的腹中逼出来,尽管看不见,却还是竭尽所能地帮她将身体清理干净。

随后,他也同样躺在了她身侧的地面上,他的臂弯环过王婉的肩膀,用掌心轻抚着她的背脊。

“睡吧,夫人。”用力过后,方逸白的声音也显得有一些虚弱,听起来却显得更加温柔,“我会陪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侧人呼吸声逐渐平稳,王婉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地牢里本就阴冷,性事结束后,身体里的暖意散去,更加让人觉得寒凉刺骨。这样的冷,也让她逐渐清醒过来,会想起刚才自己的所思所想,竟也开始觉得有一些后怕。

像方逸白这样聪明的人,定然不会猜不到她还留有后手。只是王婉将所有的痕迹清理得很干净,就连储物袋也彻底翻过了一遍,方逸白不能确定她还有什么样的手段时,让她自己心软退步,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他终究是不肯相信,十几年的感情,她会没有一丝留恋。

然而,如果她因此动摇,所有已经做过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她一念之差,便是无数人的生与死。

王婉突然意识到,如今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她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是她的七情六欲,也是她的心魔。

不过她也因此猜测,此刻的方逸白,或许也已是被逼至了绝路。如果不是因为别无选择,一直运筹帷幄的他,又怎会选择去打他向来不屑的感情牌。

距离全胜只有一步之遥,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开始试着用自己手腕上粗重的锁链,在地牢的墙壁上刻字。

这处地牢墙壁的材质与长清殿一样,是用最坚硬的云山之石制成,千年前正魔之间的那一战,无数魔修攻上凌虚宗,传闻其中亦有合体期的修士。当时凌虚宗几乎毁于一旦,只有长清殿屹立不倒,可见其坚硬程度。

但在王婉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下,这云山之石上,却终是被她留下了一丝印记。

找到了消磨时间的方式,每一秒钟便开始变得没那么难熬,在墙壁上刻下一句话之后产生的成就感,也终于让她对方逸白的精神依赖,多少减轻了一些。

她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心生绝望之时,她写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幻想以后时,她写道:“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念及往昔,她写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

她右手手腕因长时间用力,被锁链磨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又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恢复,而有些溃烂流脓,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适当的疼痛,反而能让过去的每时每刻,显得更真实一些。

直到某一天,方逸白再次将她按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看见,自他的发顶上,落下了一瓣桃花。

她知道,春天到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崖山。

云宸刚刚从凌霄殿回来。他方才与青崖山的众位长老开了一场很长的会,几个长老就青崖山立场一事争论不休,有些觉得凌虚宗突然休战,青崖山应当趁此时站出来主持大局,从而夺回正道之首的地位;也有几个长老觉得打仗本就劳命伤财,青崖山应当继续偏安一隅休养生息。

讨论了许久,几个老家伙甚至差点吵起来,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云宸向来不喜参合这种复杂的事情,便说暂且维持现状,其他的日后再议。

午后的阳光甚好,照在肩头显得暖融融的,将今年漫长冬日积攒下来的疲惫感驱散了许多。

云宸放慢了脚步,路过弟子居时,才发现院落里的那一束桃花又开了。

柳师弟喜欢在树下捣药,大师兄喜欢在树下舞剑,小师妹偶尔也喜欢学着大师兄舞剑,阿怜则喜欢将落了满地的桃花收集起来,用来做糕点或是酿酒。

而如今,这院落里空无一人。

云宸垂眸笑了笑,摇摇头让脑海中的画面散去,继续向着书房走去。

推开门时,柔和的阳光也倾泻而入,均匀地铺撒在书桌上的宣纸上,也让云宸的目光,迅速注意到了宣纸上压着的一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方比巴掌大些的木匣。

云宸掩上门,缓步走了过去,将木匣打开来。

……

“云师兄,见信如晤。

“若你能收到这封信,我大概是无法亲身去与你相见了,很多话,虽无法亲口和你说,但以你我多年的交情,想必你也能很快明白。

“那天在极蜃海,你说我无情,说我慕强,可是你说错了,我一直只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罢了。

“年少的时候,我所求的不过是有吃有喝,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但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苍生不存,你我注定也同样无法独善其身。

“后来,你选择守着你的\'\'\'\'\'\'\'\'道\'\'\'\'\'\'\'\',而我选择去接近真相。虽是殊途,却亦同归。

“这方匣子里,是我这些年收集到的方逸白联合魔道,为掌控三界而不择手段的证据,其中参与之人,亦不乏有其他正道的顶尖之人,身为青崖山掌门,想必你看过之后,定会有自己的决断。

“此次暗赴诡影宗,有幸见到三师姐一面,只是我无法扭转生死,只能带回她的骨灰,以及你当年赠予她的一枚玉佩。如今,也都交还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似的信,同样寄给了张子承和秦禄,不论他们最终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相信你们能同我站在一起。

“此后,若无杀戮、无纷争、无所忧,则此身安、人心安、天下安。

“前路如晦,然吾道不孤。”

……

薄薄的一张纸,放在云宸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许久之后,他才将信纸沿着其间的折痕缓缓迭起,然后轻轻放在一侧的桌面上。

目光落在木匣里,只见一枚玉佩光华流转,正安静地躺在厚厚一迭纸张之上。

云宸将它从木匣中拿出来,凝望着它被擦拭得干净的表面,以及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流苏。

在这间静谧的书房里,透过窗纱的阳光和煦温柔。青崖山一代掌门,突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崖山弟子李岱本想来找云宸说一些修行上的事,在书房前等了许久,才看见云宸推门出来。

掌门今日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比往日要复杂许多,具体要如何形容,李岱也说不上来,但他却觉得,云宸的眼神里,似乎比往日清明了许多。

“你找我有事?”云宸问。

“倒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境界似乎到了瓶颈,想和掌门探讨探讨。”李岱说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掌门似乎没空?”

“知道就好,”云宸的面容上,终于也在此刻添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帮我去召集众位长老,告诉他们,方才讨论的事情,我如今已有决断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李岱却能从中听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掌门这是想……”

云宸微微昂起头,凝望着那从树叶之间倾泻而下的暖金色阳光。

“你同我一道吧,我要亲自去一趟覆血阁。”

……

同样的阳光,也透过了数百里外的一处窗棂。

玄色衣袍的男子坐在窗前的软塌上,也同样将手中的信笺缓缓合上。

太羲剑就倚在他的身侧,被擦拭得锃亮的剑刃上倒映着男人的身影。淡金色的光芒柔和地时明时暗,似乎也与他的心绪一脉相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院落中,紫晏和苍玄的谈笑声,也有意无意地飘了进来。

“好久没听叶大哥说过话了。他那个人,平时就闷闷的,如今忙起来更是连人都见不着。”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阁主年纪大了,如今又在闭生死关,许多门派事物便交给他处理,如今外面又打得这么厉害,他又哪里有闲暇时间去管别的事?”

“这些年叶大哥也是越来越受阁主重用了,说是覆血阁未来的继承人也不过分。只是如今天下这么乱,也不知我们能安稳到什么时候。”

……

张子承将桌上的木匣掩上,起身走了出去。

初春的风拂过面颊,将他额边的长发也轻轻扬起,阳光落在他的肩头,好像给他整个人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缘。

苍玄目光穿过院落,落在男子高大的身影之上,不由得笑道:“说谁谁就到了。”

却见张子承缓步走来,在二人面前驻足,语气虽平静,却也不失郑重:“恰好你们都在,帮我召集诸位护法,我要去一趟青崖山。”

“去青崖山?你没搞错吧?”紫晏惊讶道,“现在正魔两道打得不可开交,这种时候你亲身去青崖山,难不成是想主动和他们开战?”

张子承只是摇头:“这一战到现在,覆血阁躲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给诸位一个答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云宸和青崖山诸位长老一行人,在简单商议过后,便向着覆血阁的方向行进,却在刚出青崖山没多远时,便与覆血阁一行人恍然照面。

晴空之上万里无云,两队人各自御剑,远远地分立两侧,为首的人一人玄袍,一人白衣,就这样彼此对立着。

在他们脚下的浩土之上,是战火留下的满目疮痍,是人烟荒芜、寸草不生。

两人如有默契,各自屏退了身后的人,又各自前进了一步。

是云宸先开口:“师兄,许久不见。”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我早已不在青崖山,更称不上是你师兄了。”

云宸闻言,却是笑了。十余年迥异的经历,让他们不论是穿着还是气场,都与往日相差甚远。然而这一瞬间,张子承却好像从他脸上,看见了许多年前的影子。

听得他道:“张子承可以不是张子承,但师兄,永远是师兄。”

言罢,张子承嘴角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们似乎同时回想起了往日的一些片段。当年在青崖山上,他们背道而驰,而如今,岁月和立场产生的距离,也正在逐渐靠近,直至并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宸来到张子承的身侧,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师兄,你这回来,不是要来和我打架的吧?”

张子承道:“若你想切磋剑道,也并非不可。”

“说起来,我倒真想和你比比看。我这些年在青崖山被那些长老们逼着修炼,累都要累死了。我就不信我都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打不过碎过一回元婴的你。”

“你想切磋,我答应就是。”张子承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不过不是现在。”

云宸的手悬在半空中,身后那些青崖山的人都还在看着,他不得不笑着掩饰尴尬:“好了,知道你救人心切。但在去凌虚宗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把立场统一一下?”

一句话,似乎恰好说到了张子承的心里。

他没有接话,却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纸。

云宸将其接在手中,展开之后,却只见其上没有其他内容,只是用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地书写着覆血阁上百位修士的名字。

长长的一串落款,名字不同,字迹不同,却只簇拥着信纸中间,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止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牢里,锁链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声盖过一声。

女子夹杂着情欲和疼痛的喊声也同样参合在其中,一声强过一声。

方逸白一手按在女人的脖颈上,一手紧紧握着她胸前的柔软,用每一次都越发深入的撞击惩罚着她。

就在一刻之前,方逸白突然收到了来自青崖山的密探的急报,说云宸掌门也不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突然召集诸位长老去凌霄殿开了大半天的会,然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着覆血阁去了。有不少普通弟子都猜测,说这两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正魔两大门派,该不会终于是要打起来了吧?

然而没过多久,密探就听闻了两派议和的消息。

更有人看见,这一正一魔两派的人,居然一同向着凌虚宗的方向来了。

方逸白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事,他更加清楚的是,如今战局本来就已经陷入了僵局,如果这两大门派都议了和,再来凌虚宗围堵一番,他将完全失去能够掌控战局的机会。

至少数十年内,他的天下大计,都得放在一边。

然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没有这么多了。

方逸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习惯性地去找秦禄,却发现自己那位平日里永远待在他身侧不会走远的弟子,关键时刻居然不见了。

他命人去寻了许久,才在凌虚山巅寻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春时节,别处都已是春暖花开,唯独此处因常年处于云海之上,到如今都还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秦禄就坐在峰顶的那一刻雪松之下,面朝着身前的一片烟云浩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后,他站起身来,一如既往地对方逸白行礼,却再未叫出那声“师尊”。

方逸白一时怒上心头,却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只是质问危急关头,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但秦禄只是缓缓后退了一步,沉默片刻后,他道:“是真的么?”

方逸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皱了皱眉:“什么真的假的?”

“当年我们村子被灭门的事,是真的么?”秦禄毫不掩饰地回答了他,“那年,是你在我们村子附近发现了一处修行福地,为了争夺这处福地,你不得不与诡影宗合谋,表面上是正魔混战,实际上则是你与赤邪一起对抗其他门派。最后,你自然是成功了,但我的家人,也在这一战之中无一幸免。”

过去了许多年的事,秦禄说起来的时候,情绪也并无太大波澜,换句话说,也没有任何情绪,能够替代他如今的心如死水。

他接着道:“也许是你心中尚有一丝愧疚,又或许是你本身就需要一个像我这样从小就被你培养在身侧的人,你留了我一命,将当时只有三岁,尚且没什么记忆的我带回了凌虚宗。”

方逸白一时哑口无言:“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

“师尊,事实我已知晓,多的不必再说了。”秦禄苦笑了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方逸白说话。

语罢,他突然双腿一弯,跪倒在地。像是当年拜师时那样,双手揖于身前,对方逸白行了一个凌虚宗最庄重的叩拜之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多年养育教导之恩,秦禄无以为报;然而灭族之恨,我亦不知该如何释怀。还请师尊应允我闭关十年,重整道心,日后若有机会,再来报答师尊。”

说是“报答”,但方逸白怎会不知道,这无非是秦禄在如今的情形下,说出的最能保全他二人颜面的话了。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到十年后,都是个大问题。

方逸白一阵气血攻心,本想好好教训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子,然而刚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调息一阵之后,他逐渐冷静了一些——如今,别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再重要,他也暂时无力去改变。他最该做的,是找到那个始作俑者,让她也付出代价。

于是,他拂袖离开了凌虚山巅,径直去往了位于长清殿下的那处地牢里。

他狠狠地把那个女子按在墙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咬住她的唇瓣,感受着她柔软的乳房在自己掌下被捏得变形。

他掐着她的脖子,用力把她翻过身来,让她背对着自己卧在墙角,然后掰开她的臀瓣,用自己的分身顶入她狭小的甬道里。

他想让她死。

他肏得用力,肏得几乎癫狂。

小腹被顶得高高鼓起,王婉再次闭上了眼,她知道,这一次过后,无论她是生是死,都再不会和他有这样的举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潮的时候,她的泪水也不自觉地淌了出来,将地牢冰凉的地板沾染得潮湿而温热。

而方逸白也在这一瞬间俯身抱紧了她。

女子的背脊清瘦而光滑,他用食指指尖摩挲着她的背部,从上往下,一节又一节细数着她的脊骨。

“为什么......”

他终是问出了那句在心里藏了许久的话。

“让我众叛亲离,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王婉没有说话,她的侧脸紧紧贴在地上,被自己的泪水湿得粘腻。

直到体内的跳动缓缓平息,她才淡淡道:“我劝你尽快放我走。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杀了我。不过,若是让整个天下知道你方逸白是什么样的人,可就不再是停战那么简单了。”

她的冷淡,换来了比刚才更加激烈的一阵深顶。她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移了位,手腕上的铁链被崩得笔直,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逸白才终于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浇灌在宫口上,她的身体几乎抽搐着再次高潮。

她庆幸自己没有死在这一场性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方逸白也终于从她身上起来,他坐在她身旁,打开了她手腕上的锁链。

“你走吧。”他道。

他没有帮她清理身体。出于私心,他其实想让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身体里多停留片刻。

王婉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衣物,自己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方逸白就这样坐在一旁,细数着着她穿衣服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小衫、亵裤、中衣、外衫……

每穿上一件,都好像她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天,方逸白的天下大计不复存在,他的多年努力荡然无存。然而不知为何,在此刻,他脑子里却只有一句话,正反复回荡着。

她要走了。

我没有夫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虚宗山门之外。

张子承和云宸一行人御剑悬空,呈包围的姿态,围在凌虚宗山门的结界外。

虽然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但顾及青崖山和凌虚宗之间的最后一丝颜面,他们并没有直接选择进攻,而是让一名看守山门的弟子去传话,限方逸白在一个时辰内放人,否则,他们不介意和他撕破脸,并且将他过往的事迹一一公之于众。

张子承不时抬眼看看天色,只见日头已然偏西,一个时辰竟很快就要过去了。

张子承翻手引剑,太羲从脚下来到掌心。剑身之上发出轻微的嗡鸣,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云宸看出来他平静外表之下隐藏的担忧,不由得也皱了皱眉,只凝神凝望着长清殿的方向。

而就在此时,两人终于看见一个人影,正扶着长清殿的墙壁,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张子承听见了自己难以压抑的心跳声。

......

地牢的门打开的时候,一束阳光像是潮水一般拥入黑暗里,王婉的双眼被刺得生疼,赶忙抬起手,将手背护在了双目之上。

她因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了太久,双目无法适应外界的强光,如果强行睁开,很有可能会变成方逸白那样的瞎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只能就这样闭着眼,扶着长清殿的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出去。

凌虚宗内的一切她都十分熟悉,她甚至知道从长清殿旁的回廊上经过,要转几道弯才能到达殿前的广场;知道要在广场上走上多少步,能够到达宗门前的台阶;走下多少级台阶,便能够走出那扇用云山石雕刻的高门......

她一路摸索着前行,在摸到宗门处光滑的白色柱子时,她略微驻足。

迈出这一步,从今往后,她就与凌虚宗、与方逸白再无瓜葛了。

她低头笑了笑,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随后,便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体扶在了怀里。

那只手掌心宽厚温热,若是仔细感受,还能触摸到他因常年练剑,而在关节处留下的薄茧。

王婉没有躲开,尽管多年未曾有过亲密接触,但那人身上的气息,她仍旧依稀记得。

“我没事。”她仰起头对他笑了笑,她并不知道长期幽闭使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一些红色的痕迹遍布在唇角、脖颈,显得更加显眼。

落在张子承眼里,更让他心里一阵生疼。

“我带你走。”他并未说其他关心或是寒暄的话。他手臂用力,将那人横在怀里,太羲剑在身侧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他的脚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着她,径直向天际飞去。

日暮时的风拂过王婉的面颊,仍旧带着一丝寒意,不过除此之外,她也能感受自己正在冲入云霄,夕阳笼罩在自己身上,将眼前染成一片温暖的赤金色。

张子承在半空之中停下身形,直到此刻,王婉才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张子承宽广的胸膛和线条清晰的下颌线,也看见了正在此处等候的云宸等人。

“多谢你们了。”王婉对云宸道。

“你帮我将阿怜送回了青崖山,我都还没有对你说谢谢。”云宸笑道。

王婉摇头:“澄清一点,我才不是帮你,把叁师姐带回来,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既然你我夙愿相同,那就更不必说什么谢谢了。”

此时此刻,王婉和云宸都默契地笑了,他们又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彼此并肩而立的时候。

云宸说完,又转向张子承,道:“你且先带她走吧,有些话,我想亲自和方逸白说。”

张子承自然明白,云宸和方逸白身为正道两大门派的掌门,有些只有他们之间才能说的话,确实不适合他去参与。

他微微颔首,垂眸看向怀里的王婉:“你想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王婉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去极蜃海,云河派。”

张子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脚下的太羲剑调转了方向,向着东方飞去。

呼啸的风擦过耳畔,此时此刻,王婉才终于回头,最后回望了一眼脚下的凌虚宗。

她看见凌虚宗的五座主峰高耸入云,粉雾一般的桃花遍布了山崖,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长清殿气势恢宏地伫立着,夕阳将熔金一般的颜色铺在它的飞檐上,瓦顶之上金光粼粼,像是池水里倒映的暮色。

她恍然想起,十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初春。

桃花铺满了凌虚宗的每一条小径,她头顶凤冠、身披霞帔,从自己的住处,一路走到长清殿前。

有一个男人身着红袍,正站在殿前等她。他周身沐浴在清晨的霞光里,正遥遥对着她温柔地笑。

他说:“正因我看不见,所以在我眼里,你可以是任何最美的样子。”

他说:“夫人,来日方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夜了。

凌虚宗距离极蜃海实在是有些远,张子承和王婉二人不得不在半路寻找一处歇脚的地方。

然而从凌虚宗出来的这一路,原来的一些村镇在战乱之下,都已然只剩了一片废墟。二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尚且还算完好的破庙,勉强足以遮风挡雨。

初春的夜里仍旧还带着凉意,张子承拾了一些g柴,在破庙里生了一团篝火,王婉抱着膝靠在墙角的避风处,让温暖的火光能够照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虽然逃离了凌虚宗这座囚牢,但此时的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这十几年来,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处处小心,习惯了思虑良多,骤然放松下来,却让她整个人不经意地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的产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离开了一个习惯的人。

王婉知道,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或许都要与这种空虚感作斗争了。

现下,她只是盯着眼前这一团跳跃的火焰发呆。张子承也默契地没去打扰她,等王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张子承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了一口锅,正架在那篝火之上,一阵鲜香从锅里飘出来,挑逗着王婉的嗅觉。

“这是……鱼?”王婉来了兴致,她被囚禁了太久,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自己喜欢的食物了。

“嗯。门口有条小河。”张子承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氛围有些冷清,他又补充道:“只可惜我没有随身带着其他调料,不过这鱼胜在新鲜,只是简单炖煮,便不会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王婉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见他正拿着长勺,认真地翻动着锅里的食材,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睫和鼻梁都g勒出轮廓分明的光影。

她不由得问:“你在覆血阁的时候,也是自己做饭吃的么?”

张子承摇头:“很久没做过了。”

王婉也笑道:“我也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

说完这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居然看见张子承的耳根处,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

王婉腹诽,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人怎么还是一副老样子?

她有些恶趣味地往他身旁靠了靠,故意让自己的肩头擦过他的手臂。

谁知身侧的人却在此刻突然用力,拽住了她的小臂。

这回轮到王婉措手不及,险些连人一起跌进他的怀里。

她在张子承的膝盖上撑了一把,才叫身T稳住,刚想问他这是做什么,却看见他只是握着自己的手,用指尖轻轻抚m0着自己手腕上那道伤痕。

“疼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腕的伤口处因长期锁链束缚着,又反复被摩擦出血,所以一直没有愈合,伤口周边肿起一片,看起来有些可怖。

王婉已经习惯了它,于是摇头:“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好疼的。”

她的否认反而让张子承觉得心疼,他从储物袋里拿出药膏,用指尖蘸了,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他在想,以后这样的苦,再也不要让她受了。

当年在临仙城,没有坚定地去选择她,张子承自责了大半辈子。他曾经那样羡慕方逸白,羡慕她能娶她为妻,能听她叫一声夫君——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明明有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忍心让她这样难过。

上完药后,张子承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脖颈之上,看见了她锁骨处,掩藏在衣衫之下的若隐若现的红痕。

他无法不去想,这些天来,方逸白在床上又是如何折磨她的。

张子承想到这里,便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的疼,他伸出手,将手心轻轻覆在她的衣领处:“这里呢?疼么?”

“b起这点小事,我觉得现在最需要照顾的是我的肚子。”王婉笑道。鱼汤时不时飘来的香气实在诱人,王婉不得不看向锅里,以至于她竟没有意识到现下张子承的动作有多暧昧。

张子承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令自己难受的画面。

毕竟,她如今近在咫尺,如此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鱼汤,王婉将那瓷碗抱在掌心里,只觉得碗底也暖融融的,足以将这夜里的寒气驱散一些。

鱼汤味道虽然清淡,但确实如张子承所说,胜在鲜美,几口下去,王婉的腹中也温热起来。这种守在炉火边,亲自等着食物做好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她喝着汤,思绪却在此刻逐渐飘远,一阵无话之后,她问:“你说云宸和方逸白,会不会打起来?”

张子承知道她指的是关于傅怜的事,思索片刻后,他回答道:“不会。”

“这么肯定?”

“嗯。”张子承接过她的空碗,又帮她续了一碗鱼汤,“这回来凌虚宗的路上,云师弟同我说,自从他当了掌门之后,才知道许多事情,是不得不去妥协的。”

王婉沉默。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便也只是笑了笑,将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师妹,云宸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之下要追去诡影宗找傅怜的人,她知道了要以大局为重,云宸也知道凡事要留一线。

为了天下大局,以及更多人的X命,有的时候,哪怕是生Si之间的仇恨,云宸也不得不放在一边。

王婉将空碗放在地上,双手抱膝,看向身侧的男人。

张子承本来正在翻动着柴火,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回过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

篝火里发出“噼啪”一声,升起的火星窜入二人之间,又很快暗淡下去。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年的你也选择了妥协,会是什么样子。”王婉回答道。

如果当年在青崖山,他没有选择出手,没有杀清曜,也许她会被废了修为,逐出青崖山,再也不能修道;而他,也算是做了代掌门该做的事情,暂且维持了青崖山表面的和谐。

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张子承听见这个问题,面容上却是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像这个问题从来都不该问出来一般。

“云宸的\'\'\'\'道\'\'\'\'是天下苍生,我的\'\'\'\'道\'\'\'\'是问心无愧,也许选择不同,但我们都不会与自己的道背道而驰。”

他凝望着眼前的人,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道心,曾因她而碎裂,却也因她变得完整。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守护她,选择守护自己的“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饭后,王婉和张子承便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了夜深的时候,张子承将最避风的那一处角落让给了王婉,自己则和衣躺在她身侧,同她一道入眠。

破庙中的环境虽然不好,但也许是王婉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躺下之后竟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远处的篝火还在跳跃着,静夜里不时响起的噼啪声,以及火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都让她觉得安稳。

隐约之中,她似乎感觉到张子承将他的外衫脱下,搭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睁开眼,看见男人坐在她身旁,正满眼柔和地看着她。她将头埋进身上的那层外衫里,又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张子承也和衣躺在了她身边。那nV子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唇边竟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张子承就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看着自己身后的火光,将自己跳跃的影子笼在她的身上。

他不由得想起,许多年以前,自己也曾经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入眠。

那时,他们都还年少,常常沉浸在亲密的交欢里忘了时辰。结束之后,他们二人都淋漓尽致,她睡着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无意识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张子承突然有些想伸出手去,将她揽入怀里。

但掌心落在她肩头的时候,却是停在了那里,张子承犹豫了片刻,又将手收了回去。

他有些担心,怕自己走出第一步后,便忍不住要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她这些时日已经够累的了,也不知方逸白做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伤到她,如果这种时候自己再打扰她,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想到这里,张子承身子往后挪了挪,与她保持了小小的一段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如此陪着她,这样就够了。

......

王婉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yAn光已经透过破损的房顶照了进来,王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今日定然也是明媚的天气。

张子承不出所料地又已经做好了两个人的早膳,两人吃完之后,王婉从储物袋里拿出发梳,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师兄,这里没有镜子,你帮我梳头吧。”

张子承将发梳接过来,显得颇有些为难:“将这种事交给我,你真的放心么?”

王婉笑道:“放不放心的,试一次就知道了。”

于是张子承站在她的身后,将她披散的长发尽数拢在掌心,用发带系好,又在她头顶堆出一个高高的发髻,然后将发簪缀在那发髻一侧。

梳好之后,王婉伸手m0了m0头顶,道:“虽然有些歪,但应当不难看。”

高高竖起的头发从视觉上驱散了她面容上的Y翳,让她显得容光焕发。张子承看见她从自己身前站起来,看向了门外:“我们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低低应了一声,两人便又御起剑,向着极蜃海的方向飞去。

......

这一路到极蜃海,虽然并不算太远,但他们却走了好几日。

只因他们从破庙中出来之后,没飞多远,就看见了一群因躲避战乱而无家可归的人,其中不乏有生病者,王婉之前向柳轻寒学过一些医术,虽然不算太JiNg通,但也足以应付一些小病。王婉在附近寻了些草药,替那人配上了一副方子,忙完之后,就又是日暮时分了。

第二日,他们又在路上偶遇了一对道侣。那男修说,他们原是在青崖山一带修行的散修,本无心参与正魔之间的争斗,又刚好遇上道侣有了身孕,于是不得不寻一处偏远僻静之地,以便让道侣能够安心养胎。

两人跋山涉水数日,其间又遭逢了几次魔修,那nV修显得有几分憔悴,胎象也不甚稳固。王婉多年以前,也曾擅长妇科之术,便又找了一些草药,给这位nV修配了一副安胎的方子。

夜里,王婉、张子承以及这对道侣,四人一道坐在篝火前,聊着闲话。

那男修问道:“我见你们二人举止亲密,也是道侣么?”

王婉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亲密?有么?”

nV修掩着唇发笑:“姑娘,你身边这位男人,眼神就没离开过你,哪里又不像是亲密的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轮到张子承觉得尴尬,不过既然被戳破了,他便也不再躲闪,大方地看向了身边的人。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将王婉垂在身下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里。

此前的数年,王婉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再T验一回耳根发烫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他们初识还没多久,一道下山除妖时,自己依偎在他肩头的那个清晨。

这一夜,王婉也靠在张子承的肩头上入眠。次日分别的时候,那对道侣再次向他们道了谢。那男修道:“我见二位修为不俗,也不知如何称呼?师出何处?”

王婉也向对方回了礼,回答道:“云河派,王婉。二位若是无处可去,不妨可以去极蜃海看看。”

那男修又问张子承:“这位仙长呢?也是这位姑娘的同门么?”

张子承看了看王婉,见她眼角也不由得染上了笑意。

随后他转向这对道侣,一本正经道:“嗯。云河派,张子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王婉和张子承便与这对道侣辞别。

战事虽然已经逐渐平息,但他们所走过的许多地方,仍旧还残留着战事留下的痕迹。庄稼枯萎、山石碎裂,村落夷为平地、树木连根摧折,老者顿足长叹、孩童仰面恸哭。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云河派的名声,也逐渐开始在一小部分人中流传起来。

走到一片曾经被火系术法烧得荒芜的村落中时,王婉看见春日的yAn光洒在满地的焦土上,竟也有星星点点盎然的绿sE,从废墟之中破土而出。

她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终于在这一瞬间,有了那么些散去的迹象。

张子承也不知是从哪里寻到了一朵浅蓝sE的野花,轻轻别在了她的发间。

“再走几个时辰,就要到了。”王婉笑了笑,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嗯。把你送到之后,我还得回去处理一些阁中的事。”张子承其实想说的是,他希望他们走得再慢一些。

王婉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坐在了一旁的一块石头上。

“如果换做是之前,我可能也会争分夺秒,不过如今,我的时间好像多了起来,至少现在,坐在这里歇上一歇,总没有错。”王婉托着腮,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一阵微风拂过,地上刚冒头的浅草,也向着一边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肩上,睡上一会儿。”张子承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的头能够顺利地靠在自己的肩窝。

于是王婉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脚仍然晃晃悠悠地垂在石头下。隔着他臂膀上的衣物,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

“师兄,我刚才就在想,也许再过几十年,这里就会变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到任何过往的痕迹。这几十年,也许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只是一瞬间,但对于那些逃难的人来说,却可能需要一辈子。”

“天道亘古,却在无为;人道百载,却能行无尽之事。”张子承握紧了她放在膝上的那只手,将掌心的暖意传到她的指端,“婉儿,天行有常、人道无常,不论命数如何,但行无悔之事。”

王婉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师兄,我发现你这人虽然话少,但是有时候说的话,也还是挺有道理的。”

张子承也笑了,他垂下头去,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草地上:“只因我过去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才会感触更深一些。”

王婉怎会不知道他所说的事是什么,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当初的Y差yAn错和无心之失,竟能让他记到现在。

王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及其认真地看着他:“师兄,当年之事,我本就从未记恨过你。你就算是真的自责,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支持我,也早就足够将功抵过了。”

“可是你我......”

可是你我,却再也回不到往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张了张嘴,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

当年他还是青崖山的代掌门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如果他不再在青崖山,她还会同他在一起么?

他记得那天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皎洁的月sE,也记得她拒绝自己的时候,自己心里有多疼。

他害怕了,他不敢再试,怕这一回她选择的,仍旧不是他。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身侧的人似乎是笑了笑:“师兄,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人好像都变了,按理来说,你更应该是变得最多的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在见到你时,才会觉得,只有你还是当年那个大师兄。”

王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承敏锐地感觉到,她那只被自己攥在掌心里的手也在缓缓收紧。

张子承只觉得自己心里,冰封多年的地方,也被这温度倏地融化了。

他抬起手,试探着落在了她的颊边。

见她没有闪躲,又得寸进尺地往她身边挪了挪,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可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的视线被他的身T堵在狭小的空间里,能看见他x前微微起伏,喉结滚动着。

他的声音很低,鼻腔里呼出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面颊,他们隔得那么近,只要王婉再向前一步,数十年产生的距离,就会彻底消弭。

一种强烈的冲动突然在王婉身T里迸发。张子承猝不及防只觉唇上一重,反应过来时,一个柔软之物已经探入了他的唇齿里。

这种感觉,张子承太熟悉了。

尘封q1NgyU的锁在此刻断成了碎片,他的手用力按住她的背脊,迫使她的身T与自己紧密贴合,唇舌也反客为主,搅着她的舌尖在二人的唇齿之间来回递送。

舌尖放纵纠缠,唾Ye垂下嘴角被拉成银丝,王婉浑身发软,却用尽力气扯开他的衣领,双手钻进他的衣衫里。

她记得他的身T,记得他的小腹处有一处青筋,在他用力时会格外明显。

指尖触m0到那一处的时候,张子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他一手穿入她的膝下,就这样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另一手则护着她的头部,将她按在了石头后的地面上。

他身T一倾,两人的X器,便隔着衣物贴在了一起。

“婉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撕开了她的衣服,将吻一下一下落在每一寸他深Ai的皮肤上。

王婉在缭乱之中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腕,无法克制的SHeNY1N一声声溢出喉口。

将她的脖颈到rUjiaNg都吻过一遍后,张子承将两人的衣物彻底脱了g净,改为用手抚m0着她的身T。掌心掠过腰际到达大腿时,突然用力,将她的双腿分开,压在自己臂弯。

“还记不记得和我做是什么感觉?”

他的yAnj抵在花x入口,好像也在和主人一起质问着她。

王婉从喘息中cH0U出空隙来回答:“你要帮我回忆一下么?”

张子承笑了一声,扶起她的上身,让她半靠在身后的石头上。

王婉低头之间,刚好看见他的yAnj头部擦过Y蒂,将她x口处的软r0U抵得微微下陷。

听得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日的暖风从两人紧贴的肌肤处拂过,暧昧的声音惊起一串清脆的莺啼。

张子承并没有选择直接深入到底,他先是将yAnj的头部抵入她的x口,在那紧致的甬道中央流连了一阵,方才继续将剩下的部分全部顶入她的身T里。

当他的分身完全被温暖和紧致包裹的时候,张子承看见nV子皱起眉头,却是将双腿分得更开,尽她所能得去迎接他。

而这一刻,她x前和yHu旁的两处印记,一齐亮了一亮。

张子承在魔道待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的动作顿了一顿,一阵剧烈的酸楚感涌上心头。

王婉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有些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张子承摇头:“没事。”

“你吃醋了么?”王婉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开门见山地问他。

张子承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若说难过也是真的,但是他们分别实在太久了,张子承似乎已经习惯了去做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一个过客,又要拿什么去嫉妒她生命里其他的那些男人?

他的一言不发,反而让王婉有些心急:“你要是不想动,就让我在上面。”

张子承知道对方是在挑衅他,但这样的挑衅,偏偏对他十分奏效,他将分身从她身T里cH0U出来,然后一个用力,径直贯入到底。

在听到nV子一声叫喊之后,又是无数次深顶,每一下都顶在她的g0ng口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小腹被他撞得发软,她有些想说,自从他们年少刚在一起那时开始,他这样的习惯就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不过张子承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激烈之时,他用一只手护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抚在她后背,让她的身T不至于摩擦在身后的石头上。

他动得很快,王婉ga0cHa0得也很快。极度的快感让她眼神迷离、理智消退,朦朦胧胧之中,她看见自己T内的汁Ye被张子承的yAnj一遍又一遍带出来,又被一次又一次撞击黏在他的小腹上,在那处形成浑白发亮的一片。

她移开了视线,对上了男人微黯的眼神。

紧接着,她身T颤抖甬道猛缩,伴随着冲入四肢百骇的剧烈快感,无数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记忆,也像雪片一般飞入眼前。

是她缠着他教她练剑,是他们一道下山并肩而战,是不顾昼夜、几近不停的交欢;

是临仙城结界两端的遥遥相望,是青崖山的一个“走”,是极蜃海,同时贯穿两人身T的一剑。

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回忆里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一部分。

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自己觉得他从未变过的原因。

无非是因为,她每次见到他时的那一瞬心动,也从来没有变过。

张子承停下动作等着她ga0cHa0结束,他将她平放在地上,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舒服么?”他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不过你稍微慢一点,也别每次都顶那么深。”也许是因为刚刚ga0cHa0过,王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张子承答应了她,果真放慢了速度,在她身T里轻轻cH0U送着。

片刻之后,他又道:“不过这样,我好像很难S出来。”

“……”

王婉有些无言以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在za的技巧方面,怎么还是这么初级的水平。

“就是……你先轻一点动,然后再重一点,然后继续轻一点……就是……深入浅出、九浅一深……”王婉尽量耐心且详细地教他。

“好。”张子承再次答应道。

随后,他当真如她所说,开始由浅及深地进出起来。好在他领悟得很快,不消片刻就找到了令两人都舒适的节奏。

王婉再次ga0cHa0的时候,他俯下身去,再次动情地亲吻她。

张子承有些不想让这场x1Ngsh1结束,但时间已经持续了太久,如果再继续下去,王婉可能会有些难受。所以尽管不舍,他还是加快了动作,开始以习惯的节奏满足着自己。

片刻后,他终于S了出来。在身T里囤积了太久的JiNgYe一GU一GU浇在王婉的身T里,把她的小腹也撑得鼓起了一个小包。

王婉几乎累得快要晕过去,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却发现张子承居然还抱着自己,分身仍然留在她的甬道里。

“你不出去么?”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没回答,却是把她抱得更紧。

“你还会离开么?”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他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会的话,你就不出去了么?”王婉觉得有些好笑。

张子承沉默,半晌后把脸埋在她肩窝里,低低“嗯”了一声。

“天都黑了。”王婉在他的背脊上轻轻抚m0了几下,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哄一只撒娇的猫,“又不是没有下回。”

张子承听明白了。

他终于将yAnj从她身T里cH0U了出来,白sEJiNgYe汨汨涌出x口,淌在王婉身下的草地上。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帕子,尽可能轻柔地将那些YeT擦拭g净,然后将王婉扶起来,一件件帮她穿好衣物。

月sE洒落在二人的肩头,不远处传来起伏交错的虫鸣。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这样一个静谧温柔的夜。

而如今,久别重逢,得偿所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接下来的路程,王婉和张子承几乎是边走边做,夜里睡前自不用说,白天里停下来歇脚时,若是身处无人之处,张子承也必然会拉着王婉再来上一回。

原本快要结束的路程,却因此变得更加遥远了。王婉累得要命,她能理解张子承太多年没做了,却无法理解一个人的yUwaNg居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到了极蜃海边境之内,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尚且完好的客栈,只是如此一来,张子承便更不可能让她歇着了,两人一阵缠绵悱恻直到后半夜,结束后,张子承仍旧将王婉揽在怀里,手指轻轻抚m0着她x前那一枚红sE莲花形状的印记。

王婉斜倚在他x前,喘息着笑道:“师兄,你在魔道,该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采Y补yAn的秘术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张子承抬眉看了她一眼,一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没有,你又是怎么做到时时刻刻都想做的?”王婉翻了个身,也满眼好奇地看着他。

“有么?”张子承思索片刻,回忆起这几日来,还真发现两人不是在做就是在做的路上。

“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张子承在她指尖处亲吻了一下,吻毕之后,又再次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俯身凝望着眼前的人儿,伸手将她额前被薄汗浸Sh的碎发一一拂至耳后,“用这种方式,足够让你记得我么?”

极蜃海的夜里无月,只有客栈外屋檐上悬挂着的红sE灯笼,被风吹起后,能让这微渺的光芒透过窗纱,时不时将房内照亮些许。王婉通过这样的光芒,能够看见倒映在张子承眼底的另一个自己。

“师兄,我有一个问题。”她也同样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判断我记不记得一个人的?”

张子承没有答话,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婉在凌虚宗的这么多年,他听过很多关于她和方逸白伉俪情深的传闻,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嫉妒得发狂,却又在一夜难眠之后觉得,她若是当真把自己忘了个g净,这样也很好。

毕竟如她所说,他们的事情,过去了实在太久了。

哪怕是现在,他也只觉得自己也许只是她的露水之交,或者只是她实现目标的计划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大概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个问题,她本身也没打算真的让他回答。片刻之后,她同张子承讲了一段往事。她的声音很轻,与这宁静的夜sE并不违和:“师兄,有一次回青崖山的时候,我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弟子居的后院里埋了一坛酒。于是我就去找,可是挖了一个时辰,我都没有找到它,那时我便以为,是我记错了,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埋过那坛酒,又或者是云宸那家伙贪杯给偷偷喝掉了。”

说到这里,她刻意顿了一顿,随后又接着道:“但直到上次再回青崖山,我终于在更深的地方挖到了它。从那时我才明白,有一些东西找不到了,并不是因为它消失了,而是因为我把它藏得太深了。”

张子承看见她唇边依稀浮现的笑意,他无法忽视这一刻,他心中突然翻涌的情绪。

王婉抬起手,抚m0着他x前,自己的剑曾经留下的那一道伤疤。

在她的x前,也有同样一道伤疤。

b起柳轻寒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这两道伤痕,同样不可磨灭。

张子承终于忍不住,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得到肯定的他不再患得患失,自然也不再畏手畏脚,他几近疯狂地席卷着她的唇舌,手掌划过她的腰身,留下一路如火一般的炽热,然后直抵他想去的桃花源。

那处早已泥泞不堪,甚至还残留着上回x1Ngsh1结束时他留在那处的滑腻TYe,他能感受到那x口正在翕动着,像是泥沼一般引诱他进去。

身下的nV子却突然用力,反客为主,要推着他倒在床上。

张子承没有反抗,任由她骑在了自己腹上,nV子的吻片刻不停地落在他脖颈x前,很快将他埋没在汹涌的q1NgyU里。

窗外,极蜃海开始起雾,从远处而来的海风带来了一阵骤雨,将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咸Sh起来。

雨声一夜未歇,与屋内交织的喘息声一道,直至天明。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按平时,天应当已经亮了许久,但近日因着暴雨的缘故,晨光也仅仅只能透过雨幕,将云河派建筑的轮廓g勒得依稀可见。

柳轻寒独自站在道观的一角,红sE的眸子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显得黯淡。他的白sE长发随着海风微微扬起,却并未沾Sh半分。

这是他从妖界来到云河派的第七日了,刚走出结界没多久的时候,季云舒便火急火燎地告诉了他关于王婉让她寄信的事。

虽然相信王婉可以做到她想做的事,但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是无b自责,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走出云河派,去帮她一把。

这七天,他几乎寝食难安,他想,如果过了七日,她还没有回来,那么不论如何,他都会去凌虚宗,找方逸白要个交代。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可能是让他被打回原形,或是因g预人界是非,而被稽母关在妖界,永生永世也不能再来人间。

雨下得愈大了,柳轻寒眯了眯眼。

却看见雨幕之中,季云舒飞快奔跑而来的身影。

“尊上!师娘她回来了!”

柳轻寒眼中Y翳顿时消退,忍不住也上前了一步:“她在哪里?现下状态如何?”

见柳轻寒关心则乱,季云舒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片刻后,方才回答道:“师娘她……看起来挺开心的,不过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婉没有想到,都到这个年头了,她居然还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在她身侧,张子承和柳轻寒相对而立,各自打着各自的伞,中间隔着倾盆的大雨。柳轻寒红sE眸子半眯,散发着一GU几乎要将对面二人吞没的浓郁醋意。

王婉有些想直接遁走,谁知张子承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却是紧了紧,叫她被迫留在他身旁。

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在柳轻寒看来,却是更加刺眼了。

片刻之后,是柳轻寒率先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师姐平安回来就好。”

他将张子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大师兄,多年不见,你也四肢健全。”

张子承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平静道:“婉儿这一路都同我一道,身上有些小伤也都已经处理过了,柳师弟不必费心。”

只是柳轻寒怎么能听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张子承完全就是在说,王婉不光这么多天都和他在一起,而且就连她身上,他都已经一一“检查”过了。

柳轻寒嘴角不经意地cH0U了cH0U,不过面容上仍旧还维持着一向而来的温柔和煦:“既然如此,还要多谢师兄这段时间对师姐的照拂。日后有我照顾师姐,师兄也大可放心。”

一旁的王婉彻底看不下去了:“那个,二位,今日风大雨大,你们都不进屋躲躲么?”

张子承和柳轻寒似乎是现在才意识到现下正在下暴雨,只听得两人几乎同时发声,张子承说的是:“婉儿今日想吃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轻寒说的是:“师姐随我一道进屋取暖吧。”

“……”

王婉夹在二人中间,彻底没了主意,在她看来,此地火药味实在太重,不宜久留。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我一路风尘仆仆,如今只想独自去洗个热水澡,你们二人都不必跟着。”

说完,也不顾张子承和柳轻寒作何反应,便用力挣脱了张子承的手,顾自撑着伞向浴房的方向去了。

雨幕之中,只剩张子承和柳轻寒二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柳轻寒才堪堪调理好心绪,指了指道观一侧:“师兄一路也辛苦,那边有客房,不妨也去休息片刻吧。”

两人过去毕竟也是并肩作战的关系,更有当年在青崖山的那一回生Si之交,如果不是因为同样喜欢王婉,关系倒也不至于如此紧张。

张子承见柳轻寒稍有缓和,也点头道了谢,转身去了柳轻寒所指的那处客房。

……

云河派背靠的那座山崖上,有一处温泉从山顶处流淌下来,被云河派加以利用,将温泉水引入门中,汇聚在这间b寻常浴房大上不少的房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房中央有一处被雕刻成花瓣形状的汤池,足够容得下几人躺入。引入的泉水将汤池填满之后,又从池底的G0u渠处流走,不仅能保持池水一直温热,还能使得池水维持清澈的状态,倒也省了洗澡时人为换水的麻烦。

白sE水雾让浴房内显得烟云缥缈,王婉脱了衣裳躺入汤池里,身上的黏腻总算是被冲散了一些。

浑身毛孔都被温暖充斥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的思绪飘向远处。王婉放任着自己的四肢泉在水里沉浮,脑子里一会想的是要如何将云河派发展壮大,一会又在想要怎么杀掉赤邪那个家伙,思绪飘远之后,她又忍不住去想该如何平衡张子承和柳轻寒的关系,这两人每次见面都像要打起来一样,这可不是一件利于团结的事……想着想着,她不知为何却又想起了方逸白,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众叛亲离是他咎由自取,但她心里还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愿天道能从轻处决他。

水差点没入鼻腔,王婉惊醒后迅速坐直身T,抱怨自己怎么险些睡了过去。

只是刚刚擦g净眼睛上的水,王婉便吓了一跳。

有一个浑身ch11u0的男人,正坐在她身旁,颇为关切地注视着她。

“师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婉并不觉得冒犯,毕竟她和张子承的身T彼此都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但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是让她有些恼。

“我方才敲门你没回应,我有些担心,才自作主张进来,还好你只是睡着了。”张子承解释道,同时捋了捋她脑后Sh透的长发,“太累了么?”

“累倒是不累,就是心里事太多了,有些昏昏沉沉。”王婉r0u了r0u太yAnx,习惯X地靠在他怀里,伸手去m0他身下的柱T,“所以你过来,是要帮我清醒清醒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不能是想自己洗个澡?”张子承握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身T的反应却更加诚实,王婉能感受到掌中之物正在充血变大,直到将她的手掌填得满满当当。

张子承知道自己被身T出卖了,索X松了手,任由她在自己的敏感之处作弄。

柱身底部的袋囊因被热水浸泡而变得柔软,王婉在那里轻轻r0Un1E了一阵之后,便抚过yAnj底部,熟练地套弄着。

掌心里的物T是b水温更滚烫的存在,张子承在这样的挑弄之下,很快就忍不住,一把将她的身T抱起,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高度,刚好让那两只沉甸甸的rUfanG在水面处时沉时浮,张子承俯下身,大口吮x1着rUjiaNg处的茱萸,两只手也不肯闲着,一只r0Un1E着她的另一处柔软,另一手顺着她的腰身探入水里,分开Tr0U,去寻找她身下的那处秘境。

王婉抬了抬腰,让他能够更加顺利地将指节挤入x口。

她扭动着腰身,一边纵容他手指在自己身T里ch0UcHaa,一边用Y蒂摩擦着他的柱身。

原本清澈的泉水里,顷刻间便混杂了另一种滑腻的YeT。

一时之间,水流声、nV子的SHeNY1N声、彼此亲吻吮x1的啧啧声,充斥了整个浴房。

在这样的嘈杂之中,门外,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也就显得微小,让沉溺于q1NgyU中的两个人,都难以觉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很舒服?要再进去些么?”

“要......啊......”

“那把腿再张开些。”

“......”

柳轻寒本来只是想来给王婉送一身g净的新衣裳,没想到刚走到浴房门口,就听见了门内传来两人的喘息对话声。

更有一阵不可描述的啪啪声,和翻涌的水声夹杂在一起。

柳轻寒本来还因王婉回来而心情愉悦,听见这样的声音,险些没一口血吐出来。恍然之间,他仿佛又梦回当年化身灵烨的时候。王婉和张子承没日没夜地za,自己却只能旁观的感觉,让他直到如今还印象深刻。

张子承将王婉从凌虚宗救出来,他原本还心存感激,但张子承骗他说要回房休息,结果却转眼就来了此处,还和王婉在浴房里做这样的事,显然就是有意要早他一步,有意想向王婉证明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如此J险,如此狡诈,是可忍熟不可忍!

任柳轻寒脾气再好,此刻也只觉得一阵怒火直上脑门,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将张子承撕碎。

更要命的是,听见王婉的声音,他的下身已经不受控制地y了起来,转瞬之间便胀得生疼,他这才想起来,现下是深春,自己的情期又快要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本来准备撤走,等张子承完事后再来的柳轻寒,又转身回到了浴房门口。

——此刻他若是走了,那岂不是相当于认了输?

他一定要想办法,给张子承一个教训才是。

q1NgyU如同cHa0水吞没理智,柳轻寒抬起右手,在x前结了个印。

虽然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曾向王婉承诺过,不会再对她使用血契,但等他收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

身下一阵接着一阵的快感袭来,几乎就要将王婉推上顶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离,透过弥漫的水雾,依稀能看见正伏在自己身上起伏着的男人的面容。

张子承的脸,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脑子里早已混沌不堪的王婉,自然没心思细思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突然很想要柳轻寒,而刚好有一个人,也正在满足着她。

不知不觉中,她叫出了自己所想的那个名字:“轻寒......”

cHa在她身T里的那根柱T,突然停住了。

门外的柳轻寒,也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听见浴房里的男人似乎是难以置信地问:“婉儿,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柳轻寒有些自责,但内心里也难以避免地浮现了一丝胜者的得意,犹豫片刻之后,他觉得此刻若是自己走了,反而有些不厚道,于是索X推开房门,看着汤池里抱作一团的两个人,故作无辜地道:“师姐,你在叫我么?”

“......”

“......”

王婉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张子承的分身还cHa在自己身T里,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柳轻寒,竟然就这么直gg地看着自己,和别人,za。

张子承就更加不知所措了,明明前一秒他就要和王婉共赴yuNyU,结果后一秒就听见王婉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叫名字就算了,偏偏再下一秒,这个男人就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过看了看王婉x前的那枚印记,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柳师弟,不妥吧?”张子承一边质问,一边使劲往王婉身T里顶了一下。

身下的nV子及其“配合”地“啊”了一声。

这样如同炫耀一般的一个动作,更让柳轻寒气得浑身发抖,下身更y了几分:“怎么?就许你来找师姐,不许我来么?”

张子承被扰了兴致,本就也憋着一肚子火,听他这么一质问,便也恼了:“既然你愿意看,那我也不拦着。”

说完,他不再理会柳轻寒,自顾自地将王婉换了个位置,让她能够将上身趴在汤池的边缘上,自己则从背后扶住她的腰,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柳轻寒的位置,刚好能看见那根粗大的yAnj,一遍又一遍从王婉身T里cH0U出来,带出一串晶莹的mIyE,又一遍又一遍地撞入进去。

压抑已久的妖X,终于在柳轻寒身T里爆发了。

王婉和张子承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柳轻寒,眼里突然变得一片通红,几乎快要滴下血来。

他眉心的印记,也在同时,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柳轻寒是蛇,他b谁都更清楚,蛇在交配的时候,是可以一雌多雄的。

它们在情期彼此缠绕,混乱不堪地拧作一团,最终将各自的TYe,全部留在雌X的身T里。

他的同类可以,他为什么就不可以?

柳轻寒一件一件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步步踩进温泉池水里。

到了两人身前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脱了g净,硕大的yAnj挺立着,毫不避讳地展示在王婉眼前。

他半跪在她面前,捉起她撑在汤池边缘上的那只手,叫她被迫握住自己的分身,在柱身上上下套弄。

语气里,是三分命令,七分请求:“师姐,我也想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两个,啊……不能排队吗……啊啊啊……”

王婉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绝望过,柳轻寒和张子承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像是夹心饼g一样把她夹在中间,都想向对方宣誓着对她身T的所有权。

张子承自然是不愿意走的,他是王婉的第一个男人,若论先来后到,他自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早得过他;

柳轻寒自然也是不愿意走的,谁付出得多暂且不论,他现在正值情期,又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这两个男人互相较劲、互不相让,非要在她身上争出个胜负来。

王婉很崩溃,换做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做,她都会觉得快乐,但是两个人一起上......这也太y1UAN了吧!

张子承还在她身后一刻不停地动作,而柳轻寒也不肯满足于仅仅被她的掌心所抚慰,他走入汤池里,与她对面而立,让她恰巧能够将上身的力量支撑在自己身上,然后他一边r0Un1E着她x前的软r0U,一边动情地亲吻她。

“唔......呜呜呜......”

王婉有些想骂人,但声音不光因为被c弄而显得断断续续,而且还被柳轻寒的舌头堵在了口腔里,因而显得含糊不清。张子承c得又深又重,每撞击一下,她的身T就前倾一下,恰好被柳轻寒纳入怀中。

她的身T因此被迫抬起了许多,自然也不利于张子承的进出,张子承正处在舒服至极的时候,不甘心就这样继续下去,索X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自己则半躺在汤池里,让她双腿分开坐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王婉腿心大开,正巧被对面的柳轻寒收入眼里。张子承方才为了换姿势,不得不将分身从她身T里cH0U出来,那花x骤然失去了将其填满之物,留下一个小小的孔洞,有白sE的mIyE从那处流淌出来,沾染在张子承的大腿上。

这一幕对于柳轻寒来说无异于是在引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趁着张子承从背后找寻那x口的功夫,突然欺身向前,转瞬间便将自己的yAn物纳入了那花x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愣住了,他没想到柳轻寒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换个姿势,却给另一个人腾了位置。

王婉也全然没能反应过来,她甚至分不清cHa进自己身T里的柱T到底是谁的,直到感受到那物进出的幅度由浅及深、温柔而不失力度地直捣g0ng口,才反应过来这是柳轻寒向来的习惯。

张子承有些急了,他扶着自己的yAn物,努力寻找着那花x与另一根柱T之间的缝隙,几乎恨不得王婉长出两个yda0来。

只可惜那x口紧致无b,再也容不下另一根柱身进入,他无奈之下只得一边在她的GUG0u之间摩擦着,一边将自己的手则环过她的大腿,去拨弄她翘起发y的Y蒂。

王婉的身T被夹在两个坚实x膛之间狭小的缝隙里,她本来就已经快要来到顶峰,被这样一折腾,所有的敏感点都开始同时叫嚣起来,偏偏H0uT1N处被张子承磨得发痒,让她的甬道也不自觉地跟着收缩起来。

柳轻寒只觉得身下被骤然夹紧,再一看,那nV子竟已经ga0cHa0,T内的mIyE汹涌,将他的柱身淹没在cHa0水里。

他开始更加放肆地动作,而王婉在ga0cHa0之后清醒了几分,她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觉得这种羞耻的快感反而让rEnyU罢不能。

便难以避免地有了想索取更多的念头。

“师兄……你……进去。”

“嗯?”张子承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他有些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我说……你cHa到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这回听懂了,犹豫一阵之后,他觉得既然她想要,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分开她的Tr0U,找到那一处自己从未涉足过的缝隙,用力将分身抵入其中。

他的yAnj上本来就沾满了黏腻的YeT,那处入口虽然紧致,但他也很快便能顺利地顶入到底,开始或深或浅地凿弄起来。

被扩张的轻微胀痛之后,是b刚才更加令人沉溺的快乐。张子承和柳轻寒一上一下,两根粗大的柱T将她的下身塞得严严实实,两个孔洞中间只留下一层薄薄的R0Ub1。两人都得到了满足,自然便又开始相互较劲,yAnj头部此起彼伏地夹击着王婉身T深处的那处敏感点,让她一刻也不得休息。

第二次ga0cHa0来得又急又激烈,王婉整个身T几乎cH0U搐,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之后,不知是谁又开始坏心思地玩弄起她的Y蒂,另一人则双手r0Un1E着她的rUfanG。

汤池里一时之间波澜不断,她的叫声失了控,和混乱不堪的水声夹杂在一起。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只记得溅起的水花迷了她的眼……两个男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等她稍微清醒一点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从水里捞了出来,张子承正在擦拭着她脸上和身上的水珠,柳轻寒则拿着药膏,在给她下身处上药。

“师姐……”

“婉儿……”

两人见她醒了,几乎是同时叫着她的称呼,把她折腾成这副模样,两人不约而同地有几分自责。

“你们两个,分出胜负了么?”王婉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也能听得出来有几分没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子承和柳轻寒都低着头不说话。

“需要我把身T拆成两半给你们么?”

两个男人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这才开始琢磨着如何道歉。

柳轻寒道:“师姐若是不喜欢这样,往后自然可以一三五与我,二四六和他……若是你觉得累了,要歇息几日,也全凭你作主。”

张子承张了张嘴,原想附和,却觉得有几分违心——本质上,他还是希望能将她据为己有,不与任何人分享。

一阵沉默之后,他拿起帨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帮王婉穿好。

王婉将衣衫上的褶皱整理抚平,平息了片刻之后,才觉得心里的不悦退去了些。

柳轻寒和张子承也各自穿好了衣服,王婉回过头,见他们一人温润如玉,一人气质卓绝,全然无法想象片刻之前发生在此处的y1UAN场景。

当真是表里不一。

她叹了口气,未了对张子承道:“师兄,今日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说完后,又转向柳轻寒:“轻寒,一会你将云河派近日的大小事记录送到我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她不再看这两个男人,径直走出了房门。

留下张子承和柳轻寒面面相觑。

“她不生气了?”张子承问。

“看样子是。”柳轻寒有些无奈,“看得出来,现在她已经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以掌控的了。”

“嗯。”张子承虽不情愿,但也表示赞同。

听得柳轻寒又补充道:“虽然你我都不愿意,但是往后,还是琢磨一下彼此的相处之道为好。”

张子承虽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十分别扭:“我去给她做吃的了,柳师弟请自便。”

“也做我一份。”柳轻寒道。

刚走到门口的张子承,听见这句话,脚步也顿了顿。

他头也没回,只低低“嗯”了一声,算是表达了同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子承在云河派待了几日之后,便和王婉辞别,独自回了覆血阁,临走之前,他说云河派临海而建,难免会受风浪侵袭,因此传授给了王婉一套可抵御风浪的阵法,让她闲暇时可修行一二,不仅可以让云河派风止雨歇,亦可护佑一方百姓。

张子承走后没过几日,柳轻寒也同样回了妖界,临走之前又给王婉留了几本医书,说是怕她当掌门的日子太过无聊。

柳轻寒离开的那天,极蜃海的暴雨也终于停了,久违的日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转瞬之间便将地面上的积水蒸腾g净。王婉换上了夏日的薄衫,将书桌从房间里搬到了yAn台上。她独自坐在此处,面前是堆得杂乱的门派杂务,以及张子承和柳轻寒留下的一堆书籍。

两人走后,她的世界好像骤然间变得安静下来,午后的yAn光照在身上,让人不自觉地觉得困倦。加上那些书籍事务本就枯燥乏味,她没看上几页,便不自觉地开始打盹。

好在没睡上多久,季云舒就抱着一沓纸张来了,她从背后并未发现王婉正在休息,嗓门自然也并未收敛:“师娘,你要的新入门的弟子名单,和极蜃海境内的村落居民情况,都在这里了。”

看见王婉身T在她说话时突然一惊,她才知道对方居然睡得正香:“啊,师娘,打扰你了。”

“无妨。”王婉回身对她笑了笑,接过了她手中的那一叠纸,“还有,以后不必叫我师娘了。”

季云舒垂下眸。极蜃海虽地处偏远,但她也从路过的散修口中听到过一些传闻——凌虚宗将消息捂得很紧,他们只是说方逸白本有统一三界的野心,但不知为何生了一场重病,加上此前正魔两道斗争,正道同样损失惨重,他如今也是有心无力,往后只怕只能困在凌虚宗内,了此残生了。

而他那位向来与他琴瑟和鸣的夫人,似乎许久之前便与他观念不合,在他病重之后,更是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季云舒知道王婉是成功了,但不知为何,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并不能做到设身处地地为王婉开心。

她的师尊和师娘,曾经是那样一对令人钦羡的璧人。

而如今见到王婉,她也觉得,似乎王婉本人,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你和师尊......方逸白,当真决裂了?”季云舒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决裂了。”王婉出乎意料地回答得很爽快,“以后也不必提他了。”

季云舒点了点头,又听得她笑道:“你若是愿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一声师尊。”

“师尊。”季云舒也叫得很爽快,“您往日对我教导提携,这一声本就是我欠您的。”

“客气什么?”王婉笑了笑,随后便开始翻阅季云舒带来的那一堆纸张。

季云舒也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片刻后,听得王婉道:“这个村子,背靠五玉山,五玉山上盛产灵石原石,按理来说,其应当是极蜃海内最富饶的一个村子才是,为何如今竟会贫困至此?”

“我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来着。”季云舒答道,“后来我发现,那个村子里似乎常常出现一些修士的踪迹,数量远b其他村子要多得多。只是我询问那些村民的时候,他们也什么都不肯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灵石矿产之地,确实容易x1引外界修士,若只是开采也就罢了,最怕那些修士仗势欺压百姓,让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王婉微微皱眉,“你改日带几个弟子一起去那边再探查一番,若是当真如此,云河派要想在一方站稳脚跟,就不能不去管这些不平之事。”

季云舒点了点头:“师尊说的是。我当时怕打草惊蛇,虽然发现了不对,但也不敢作声,如今有师尊这个化神期修士撑腰,也不必再畏手畏脚了。”

季云舒说话的时候,眼底也闪着一种属于少nV的伶俐的光芒,王婉看在眼里,也不由得笑了:“怎么还谦虚上了?你能关注到这一点,已经b我当年强上太多。那时方逸白让我给他念四十二城的物价......”

王婉话说了一半,才恍然发觉自己犯了忌讳。

一句话生生被她咽进肚子里,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她目光回到手中的纸张上,看到新弟子名单那一张时,才转移了话题:“新入门的弟子人数倒是不少,但修为都低了些。不是说修为低不好,只是往后人多起来后,光靠我一个人,也教不了这么多弟子,总得有些金丹甚至元婴期的,要分担一些责任。”

季云舒道:“前阵子来极蜃海避难的修士中,倒是不乏有金丹或是元婴期的,只是那些人不是想要逍遥自在,就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派。特别是极蜃海外还有一个叫仪光派的,我看充其量也就只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小门小户,但是他们说他们有一个祖师,叫仪光上神,吹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当时好多修士一听,就觉得他们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也就去他们那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做这样的选择,其实倒也正常。修真之人一生那么长,总得有些信仰的。”王婉对此只是淡然一笑。

季云舒听见她说这话,反而有些好奇起来:“那师尊,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我?”王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一问,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正上方的那个太yAn,热烈的光芒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甚至在她闭上眼后,都能在眼前的黑暗底sE上残留下一个圆形的橘sE印痕。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已经走过的许多年——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后来,她也不过只是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再后来,傅怜不在了,仇恨在她的心中滋长,不得不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如果不是傅怜,在凌虚宗的那十几年,她很有可能会沉溺在温柔乡里,再也不得翻身。

“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执念。”王婉回答道。

说到“执念”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在诡影宗的地下室里,也曾见到过傅怜未了的残念。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云舒,你说,\'\'\'\'神\'\'\'\'是怎么产生的?”

季云舒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种东西无凭无据的,信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吧?”

“没错。”王婉点了点头,“若是没有那个\'\'\'\'神\'\'\'\',那我们,不妨就造一个\'\'\'\'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说这位云河派的上神,既无封号,也无神职,只有一个小字为天下人所知,叫做阿怜。数千年前,妖兽为祸人间,魔修趁虚而入,这位阿怜上神与众多修士一道,除妖诛邪、庇护苍生,斩妖邪于剑、救众生于水火,敢行不凡之事,深藏极盛之名......”

路边的茶摊中,云游四方的说书人今日恰好来到此处,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便被他眉飞sE舞地说了出来。

明明有些夸张的叙事,被他这么一说,便也显得有了几分真实。茶摊前的那张桌子旁,不时便围满了男nV老少。这些人大多衣着朴素,似是附近居民,也有人气息不凡,显然是游历至此的修士。

小姑娘借着自己T型的优势,很容易便挤到了人群最前,举着手问:“那这位上神,和其他的那些上神,又有什么区别?”

说书人嘿嘿一笑,将手中的折扇一收,故作神秘地问她:“小丫头,你见过会亲自做吃的的上神吗?”

那小姑娘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上神们都是十指不沾yAn春水,哪有会亲自下厨的?”

“这就错了!这位阿怜上神,便擅长做各类糕点甜食,还会酿桃花酒。每逢饥荒之时,便将食物施予众人,不仅足以饱腹,其滋味也是一绝……”

……

茶摊一角的那张木桌旁,白瓷茶杯在nV子的手中攥了许久,终是被放在了桌面上。

王婉从说书人身上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杯底泛起的涟漪,唇边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虽然确实夸张了些,不过三师姐一直都喜欢这些话本杂文,若是有一日,她知道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主角,想必也会高兴的吧。”她低声沉Y,像是自言自语。

说完,便拂了拂衣襟,起身离开了茶摊。

茶摊之中人头攒动,皆是围绕在说书人周围,哪怕她气质再与众不同,也极少有人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处就位于极蜃海边境之内,王婉御剑二飞,不多时,便已回到了云河派内。

现下正是傍晚前天气宜人的时候,不少弟子就在道观前的广场上习武打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于这位刚回来的掌门尚且有些陌生,却或多或少听说过“凌虚宗掌门夫人”的名号。

王婉从他们或是尊崇或是好奇的目光中走过,也仅仅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她现在开始慢慢地明白过来,过去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或许很难去洗清它,那不妨就去接纳它。

她曾经是凌虚宗的掌门夫人,但这十余年,对于她漫长的一生来说,终将只会成为一瞬而已。

她自然知道那些弟子们心里在好奇什么,无非是她为何会与方逸白决裂,又为何选择独自开宗立派。

在这个修真界,强大的nV人身上的八卦,往往就是最引人注目的。

但正因为强大,这些凝视落在她身上,也便显得更加微薄、一击即碎。

于是她也只是笑了笑:“不必如此看着我,你们想知道的,日后我慢慢说与你们听。你们若是实在好奇,也可以亲自找我问个究竟。”

相对于她的坦诚,反而衬托得那些弟子们有些目光短浅,他们自觉尴尬,简单问了好之后,便各自又回去修炼了。

王婉知道,以后,不光没人会来问她这些问题,也没人会再窃窃私语。

她从道观之中走过之后,径直来到了后院的祠堂。她在祠堂中的供桌前站定,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尊灵位,无b端正地放在了灵位最前。

“三师姐,这里离青崖山太远,我只怕难得回去一趟。往后,就麻烦你来这里与我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从一旁拿了三柱香,放在火里点燃,又cHa在了案上的香炉里。

烟雾缓缓升起,萦绕在她头顶,一阵檀香缓缓在祠堂内弥散开来。

她用一个很随意的姿势,坐在了面前的蒲团上。

“三师姐,我以后不在凌虚宗了,方逸白他......也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只是赤邪还欠你一条命,我如今修为还差上一些,势力也尚且低微,若想与他抗衡,只怕还得等上一些时日。”

“当时在赤邪的地下室里,你给我看你的残念,我原以为你会让我为你报仇的......只是你好像对此一点也不在意,你最忘不掉的,居然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救不了你,做不到让你活过来......那就让你活在所有人的念想里,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王婉说到这里,似自嘲一般,略微放低了嗓音:“济世救人、天下太平,也曾经是我想要的样子......”

“三师姐,云河派越来越热闹了,柳轻寒和张子承以后也会时不时来陪我,可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少了......”

王婉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傅怜说着话,一直到三柱香全部燃尽,门外也已是日薄西山。

夕yAn将所有的云层都染成暖sE,拂过发梢的风却带了一丝凉意。

她拢了拢衣领,起身从祠堂里走了出去,独自凭栏看着这无垠的暮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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