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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有记者问了关于凌深基金会的问题,直接质疑基金会的作用是否真像凌中校所言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退役军人。
塞涅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马库斯就以一种非常严厉且不悦的语气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们这样并非家财万贯的人创立一些慈善组织,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用在了这些事情上,是为了什么?”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凌中校的基金会和您的‘尊重我们’不一样,况且凌中校和艾希曼家族……”
“这位先生,恕我打断你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情愿相信网络上那些没凭没据、全是推论的臆测,而不愿花点时间去了解受过帮助的人的感受呢?”马库斯神色不豫,语气也非常严肃,“‘尊重我们’与凌中校的基金会在前段时间建立了合作关系,艾希曼议员也曾经为了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与我沟通,基金会成立的初衷其实和我们对通过提案的诉求一样,都是为了帮助那些伤残的退役军人。我在想,你们既然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基金会的性质,为什么不多关心提案的进程?是因为不如那些阴谋论来得有噱头、可以帮你们博得流量关注吗?”
马库斯素来说话铿锵有力,这一串反问瞬间让一群记者都哑口无言。
趁着那个记者来不及反应,塞涅尔详详细细地介绍了基金会的日常运作,并且大方地告诉那些记者,基金会能够公开所有账目,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和用途都清清楚楚。凌深的基金会一直在做实事,从来没有一分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也从未替任何社会捐赠者打过广告。所有的资助都是源自慷慨的善意,这其中不存在利益勾结。
他表示,如有必要,基金会愿意接受税务部门和墨菲斯总检察长的监督审查,给公众一个明确的交代。但他也希望任何人在质疑基金会前先做好充分的调查,不要发表一些捕风捉影或恶意揣测的文字内容来损害他丈夫的名誉。
“案件还在继续调查之中,在警方公布调查结果之前,我无法再多说什么。但这件事让我深刻意识到,我们对这些受过创伤的军人的关心还远远不够。无论是遭受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创伤,要从阴影中走出来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我相信,像加布里先生这样的人最需要的是联邦政府和全社会给予更全面的支持和帮助,未来我个人和我的丈夫也会继续在这方面作出更多努力。谢谢。”塞涅尔在最后这么说道。
告别了马库斯之后,塞涅尔回到病房。管家已经送来了晚餐,他洗净手后坐到床边准备喂凌深吃饭。
“你先吃吧。你中午都没吃什么,忙碌了一整天,别太累了。”凌深看着有些的憔悴的妻子说道。
塞涅尔一边把餐盒打开,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累的。”
凌深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安静而温馨的时刻对塞涅尔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他很少能和自己的丈夫这么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不是在发情期,也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仅仅做一些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
结婚之后他们从来没有约会过,没有做过任何普通情侣或夫妻会做的事情,好像除了发情期交合、罕见地一起吃个晚餐、出席一下社交活动以外,他们之间不曾产生其他的交集。凌深总是躲得远远的,他也不敢轻易做些什么,生怕自己会让丈夫厌烦。
最近凌深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一点,他才敢慢慢靠近。
他珍惜每一个温情的瞬间,因为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能得到的最大限度的爱。
尽管不甚熟练,他却很喜欢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所有与生活有关的事情都能令他愉悦,他感到自己从那些虚无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词汇当中短暂地解脱了出来,逃离了强加在他灵魂之上的重压。他得以喘息。
他的思想和意识中包含了许多鲜活又矛盾的对立命题,比如公义和权力、人性与理智、自由和占有,这些冲突的想法全部统一在一个身体里,他的生命必然不可能是和谐、松弛且舒心的,他的精神也不会是合乎逻辑的。他像一个天真的孩子那样单纯地想要爱,又像一个严酷的独裁者一样行事,一面热烈而完全奉献自我地去爱一个人,一面又被后天权力驯养出来的工具化行为方式束缚。他发疯一样爱着凌深,同时不断剥夺凌深做出选择的权利。然而这样的种种作为又展露出他的烂漫与偏执,他好像着魔一样相信某种命定的东西,似乎只有凌深这个男人能够带给他幸福和欢愉,哪怕不被接受的心在他的体内散落一地,哪怕他如此熟悉痛苦和泪水的滋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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