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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柳仪温倒是问了起来,“殿下要罚我什么呢?旁人冒犯主子不是打板子就是抽鞭子,殿下怎么不这样呢?”
宋琲一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四周寻找着,找到了一把戒尺,握住了柳仪温的手腕,“对哦,本王倒是忘了。”这是宋琲第一次在柳仪温面前自称“本王”,威严又疏离的感觉,“手伸直了。”
饶是一向乖巧的柳仪温也是有犯错的时候的,师父会用戒尺打他的手心,力道一点都不含糊,手心被打得红彤彤的,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眼见着戒尺快要落下了,柳仪温猛地闭上了眼睛,秀气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然而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气息、温软的嘴唇,宋琲在他手心落下了一个吻。
手心滚烫,连带着整颗心都滚烫了起来,“噗通噗通”地跳着,如同打鼓一般,脸颊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
手指揪住了衣角,心潮澎湃,“殿下为什么不罚了?”
“我何时真的罚过你啊。”宋琲察觉到柳仪温有些不对劲,“你今日怎么了?从前可不会怎么问。”
柳仪温沉默了,从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忽然发觉了而已。
从到宋琲身边伺候开始就有人说他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起先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医者的手最是矜贵了,若是伤着碰着了便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了。”宋琲揉了揉柳仪温的手,“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呢。”
柳仪温揪着衣角的手更紧了,脖子都染了薄红,宛如夜晚天边的云霞,煞是好看。
宋琲将他拉着坐过来,一点点靠近,想要一亲芳泽,柳仪温一时赧然,躲了过去,“对了,殿下,我今日偶然听到了张之勇父子在讨论当年下毒之事。”
听到这话,宋琲眸色一敛,叙说着当年之事,“我那年被太子推入水中,命大没有死成,皇后为了永绝后患,直接让张之勇给我下毒,幸好慧娘娘带着柳院首来了才没有酿成大祸。”
“殿下如今身体未愈,除了落水导致寒气侵体留下弱症与寒症,是不是还有他们下毒的缘故?”柳仪温初次给宋琲把脉,觉得脉象虚弱无比,但年岁已长,已经探不出当年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宋琲的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直接将名头按在了张之勇身上。
“师父说当年殿下落水就是在下江南的时候,在许府。”
“嗯,当时许世仁为父皇施针,住在了许府,是许府的一个仆从救了我,当时也是许世仁医治的,只不过皇后赶了过来,让张之勇替换了许世仁,可我的身体却越治越差,差点丢了性命。”宋琲冷冷一笑,想起当年之事真真是险之又险,若不是慧贵妃的帮就彻底完了。
宋琲落水之时,不过五六岁,恰逢许府被灭门之时,柳仪温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那许府遭难,殿下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内情?”
“什么内情,他们不是遭遇了匪患吗?”
柳仪温的眼眶湿润了一些,“若是只求财,为什么还要灭门呢,”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因为阿爹不给他们主子办事所以才被灭了口,主子是谁,办什么事情,“殿下还记不记得当日住在许府的都有哪些贵人啊。”
“皇后、母妃,惠娘娘是后来才过来的,”宋琲的记性一向很好,况且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场噩梦,“对了,还有一位方昭仪。”
“方昭仪?”柳仪温一下子就想到了冷宫里的那位疯癫的宫女,便是从前伺候过方昭仪的。
“嗯,方昭仪原本是皇后的侍女,生育太子时,为了固宠,就送给了父皇,不过自从江南回来她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没了。”
这也太蹊跷了,许府灭门,方昭仪就病了,后来她的宫女也变得疯疯癫癫,直觉告诉柳仪温这个人会知道些什么。
第二日,柳仪温便找借口找到了小荣,旁敲侧击地打听冷宫的事情,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死了?”
“对啊,她这人疯癫地很,跟旁人不一样,大晚上地说着火了,要救火,竟然跑到了水池边,谁知道就失足落水淹死了。”小荣倒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宫里死个小宫女小太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吧,这在冷宫里都不是稀奇的事儿。”
推算日子也就是他去完冷宫不久就死了,很多巧合的事情堆砌在了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当年的方昭仪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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