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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越发贪婪,一切便化作泡影。
抉择在他,也不在他。
“千亿。”
男人轻唤一声,继而抬眸,“走吧。”
他面上坦荡,他眸中温软。
他心内痛楚,他脑中混沌。
即使天道无常,即使前路迷茫。
同少年走过,便算活过一场。
少年闻言忽而起身,他主动牵起男人的手,朝着前路而行。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千般柔情只为一人,便是极好。
一段旅程始于足下,停于雀鸟之鸣。
宫千亿忽而抬眸,又是一抹虚影立于前方。
这一次他没有放开顾安生的手,而是同他一起朝着那抹虚影而去。
他想将这男人的记忆,同顾安生一起看看。
让他明白,他宫千亿并非所托非人。
段清言便是,此生良人。
清风殿入夜十分。
段清言正坐于桌案旁,在锦缎之上执笔作画。
他的身旁散落着各种木工器具,还有一捆修整干净的竹条。
他画的很认真,那画上便是一棵桃花树和一只雀鸟。
许是因用心,那雀鸟活灵活现,那桃花树亦然。
没一会儿,男人便画好了。
他拿起一旁的竹条,开始动手做起了花灯。
他面上依旧淡漠,但眼中却带着笑意。
许是想到了那少年得到这花灯的神情,忽而笑了:“千亿,你会喜欢吗?”
男人似在低语,继而做的越发细致。
“嘶……”
许是被那竹条刺到了手,男人抽了一口冷气,继而又一次忙了起来。
待他做好之时,已是第二日破晓十分。
天光微亮,照亮了男人疲惫的双眸,也照亮了他满是伤口的手掌。
他放下手中工具,微微舒展腰身。
那样子有些慵懒,却格外性感。
男人提起花灯,静静观望,唇边笑意更浓。
花灯很是雅致,灯布是上好的锦缎。
一只雀鸟被画在其中,周围还散落着片片娇艳的桃花瓣。
那雀鸟惟妙惟肖,随着烛影摇曳还会不断煽动翅膀。
此刻的它正立于桃花树之上,漆黑的眸中闪耀着细碎星光。
许是那桃花树给了它底气,给了它最安心最温柔的守护。
它无比骄傲,伸展着羽翼未丰的翅膀,好似正在练习翱翔。
男人忽而起身,将那花灯提在手中轻轻摇曳,那雀鸟也好似告别了温柔的桃花树。
伴着流光溢彩的云霞,一飞冲天直至苍穹,肆意翱翔。
男人又一次笑了,继而放下花灯,走出了房门。
他行至少年门外,刚想进去却忽而停住了脚步。
他不知如何开口,这段日子他与那少年虽格外亲密,却也止步于身体交流。
男人想了想,便转身离开,继而去寻来赵梓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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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门赵梓奕房内
“师尊为何,不自己送去?”
赵梓奕听段清言说明了来意,心内便有些无奈。
段清言的性子就是这般,明明在乎,却从不说出口。
他见段清不言不语,又问:“师尊,梓奕已经准备了千亿的生辰之礼,若再送这花灯……”
赵梓奕话未说完,段清言便知晓了他的意思,他淡淡道:“罢了。”
他刚要走出房门,却听赵梓奕又道:“师尊,可以拿出给梓奕看看吗?”
他有些好奇,却也掺杂着私心。
许是担心自己的礼物不够好,不够令那少年欢心。
段清言停下了脚步,淡淡道:“入夜之时,带千亿下山吧。”
男人说罢,便起身离开。
他拿出了雀鸟灯,寻到了镇上一家花灯铺子。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的话也如平日那般简洁。
最后更是直接拿出银子,又将那花灯塞给那店主:“若看到同我一路的少年,卖掉即可。”
回忆渐渐散去,少年忽然笑出了声。
他只知段清言的性子极其别扭,却不知这别扭竟这般可爱。
许是那阵子,他总是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样,搞得那男人不知所措。
“这桃木妖,果真花样繁多。”
顾安生嘲讽一笑,继而握了握衣襟之内那块木牌,垂眸不语。
少年收回了那抹虚影,心内越发温暖。
那团岩浆好似已同冰川瓦解,只剩温水长流。
二人重新上路,这一次却遇到了许多虚影。
他们有很多故事,也愿意讲给旁人倾听。
过程无非曲折离奇,内容多为恩怨情仇。
结局往往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又听完一个故事,少年心内感触颇深。
人生在世不过恩怨仇,因果循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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