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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是孰非,又有何关系?
这一路上他听的最多的,便是情爱故事。
那杯蛇蝎美酒,夺走了一个又一个生命。
但最后,他们依旧甘之如饴。
许是因刚刚的故事,讲到了一只魅狐。
少年忽而问:“梓奕如今还有一缕残魂,可以将她唤出来吗?”
他有许多想问的,辟如宫家旧事,辟如那血咒究竟是什么。
顾安生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梓奕为兽妖,且肉身已死,想将她唤回必须开启妖王翎。”
少年闻言,又问:“那你可知,那妖王翎为何无法使用?”
顾安生沉吟片刻,摇摇头:“不知。”
若是寻到段清言的三魂,这少年便会得知真相。
而如今他无法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少年闻言,便也不在问这些事。
他只以为顾安生沉睡多年,确实不知。
“嗯……”
忽然,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
那声音太过熟悉,少年忽而朝前奔去。
他又一次看到了段清言的虚影。
那男人看起来很痛苦,一边虚抱着什么,一边极力隐忍。
光看上一眼,少年便寸心如割。
宫千亿快步上前,急忙打开锁灵囊,欲要将那抹虚影收回。
谁知,他刚刚靠近,又一段回忆忽然袭来,还伴着阵阵浓重的血腥之气。
白骨奇门阵。
段清言刚刚进入幻阵,便心道好。
他竟带着少年,闯入了幻阵。
他立马封住了少年的双眸,站于他身前挡下了随之而来的剑刃。
“嗯……”
那疼痛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听少年问:“师尊,你在哪?”
少年话音刚落,又一柄利刃自苍穹而来。
男人瞬间唤出佩剑,随之将其打落,他见少年有些慌乱,急忙安抚:“我在。”
刚刚那利刃穿心之痛,依旧未减分毫。
饶是他极力隐忍,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少年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又道:“师尊,我什么都瞧不见。”
少年话音刚落,利刃又一次袭来。
男人未来得及出手,那利刃便穿透了他的心脏。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男人急忙调出灵力,遮掩住那浓的桃花之气。
他忍受着极大的痛楚,颤声回应,“无事,一会我们便可归家。”
他见少年忽然伸出双手不断摸索,欲要寻找他的位置。
他急忙制止:“别动。”
男人话音未落,利刃突然袭来,他紧咬牙关又一次挺了过去。
他看到少年越发慌乱,便抬起手替少年的周身设置了一道结界。
继而,紧紧拥住了他。
他虽可以给自己设置结界,但这是幻阵,若想出去只能承受这痛苦。
伤阵顾名思义,需受尽万箭穿心之苦。
而他与少年同时入内,便要每人受一次。
他自是不舍那少年受伤,为今之计,也只有他一人代受两倍穿心之苦。
他抱得很紧,结界也掩盖了一些血腥之气。
他见少年慢慢放松了下来,继而咬紧牙关,挺着一次又一次的穿心之痛。
一下又一下,痛苦不断蔓延,反复折磨。
饶是他再能忍痛,也不禁浑身颤抖,血水混着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保护少年的结界也随之出现裂缝。
浓重的血腥瞬间扑面而来,他听那少年有些慌乱道:“师尊,你在干嘛?”
他猛然惊醒,瞬间加固了结界。
并又一次调出灵力,掩盖血液之中的异常。
他极力隐忍,咬着吐出两个字:“静待。”
他不敢说太多,怕被那少年发现异常。
随着鲜血大量流失,随着痛苦不断攀升,他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他竟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那少年,正立于前方,他喊道:“师尊!”
他的语气分外亲昵,神情也不再是这几日的冷漠。
他只是笑着,望向那少年。
若是在幻中,他应是可以说出,自己的心内之言。
他抱着尝试之心,忽而开了口,“余生岁月,清言愿于千亿,永远在一起。”
他笑的很温柔,但眼前却蕴出了一汪水雾。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那少年便可知晓他的心意。
便可知晓他的爱意,有多么深沉。
他见那少年忽然愣住了,随即便落了泪。
那滴又一滴潸然而下的热泪,好似江流奔腾永不停歇。
他心内一阵痛楚,却并非伤感,只是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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