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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琅听出儿子话里的怨怼,愧疚之心顿生,“我怕他打扰你......也怕你心里多想,阿厘,无论我有多少个孩子,最爱的还是你。”
孟厘春错开父亲炽热的眼神,“你爱我,是为了抵消自己犯错之后的愧疚感吗?”
孟琅身形微晃,眼泪“唰”得下来。
“你果然怪我。”
“不能吗?”
轻轻三个字,砸得孟琅耳膜震响,他慌乱解释,“并非我主观上要出轨,是信息素......阿厘,你不能为此怪我。”
孟厘春扭过身,捏着小蛮的衣角默默不言。
“阿厘!”孟琅说话时,双手会不自觉挥舞,以此来强调每一字、每一句的正确性,“等你分化后就明白了,信息素是一个多么可怖的东西!它会操纵着你的思想,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没有一个alpha或omega能逃脱它的掌控!”
他掰过孟厘春的肩膀,激动狰狞的表情吓哭了许小蛮,但此时没人顾得上他,保姆更是插不进他们中间。
“人如何能对抗本性?我又是如此渺小一个人。其他人对我有误解我不管,我只求你们的谅解。”孟琅情绪全面崩溃,他受不了来自至亲之人的指责。过去三年,孟厘春从未对他的婚姻发表过意见,原以为是不在意,没想到埋冤都藏在心里。
孟厘春抱着孩子步步后退,孟琅红通双眼步步紧逼,那瞪圆的双目里满是血丝,被泪水冲刷得越来越红。
“不要走,”孟琅将儿子紧紧抱住,许小蛮夹在中间喘不过来气,“不要讨厌爸爸,我只有你了,连你都怪我,我可怎么办好?”他声音颤抖,一遍遍地强调:“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
可孟厘春注定无法验证父亲话里的真伪,因为几年后他分化成了beta,而彼时他也已懒得辨别往年的恩怨到底谁是谁非。
“算了,我不妒忌了。”艾佛浓枕在孟厘春赤裸的腿上说:
“想通得这么快?”
“能和你相爱已经很幸运了,我怎么好再奢求太多。”
孟厘春捏着他鼻子笑,“怎么这样可怜兮兮,你是故意的。”
“有一部分是故意的,剩下的全是真心。”艾佛浓伸出手指发誓,“像和你谈恋爱这件事,我小时候根本想也不敢想。”
孟厘春疑惑,“小时候?”
艾佛浓露出怀念神色,说话颇有深意,“小时候我对你印象很深。”
四目相望,孟厘春忽而笑道:“原来你记得。”
艾佛浓一愣,“原来你也记得!”他欣喜若狂,弹跳坐起,用力抓着孟厘春的腕骨像小孩子一样摇来晃去。
“这又不是一件小事,怎么会说忘就忘?”
“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根本不像认识我的样子。”
可第一次见面,孟厘春是替弟弟来道歉的,贸贸然提起往事,说不定会让对方觉得他在胁恩图报。
艾佛浓猛摇头,扑上去重新把人压在身下,“你提了我才开心,我想要你记得我!”
孟厘春看他傻笑,也跟着笑起来。
“我原先想你忘了也好,那时候我土不啦叽的,简直狼狈。”
孟厘春十分配合地捂住眼睛,“啊,那我忘了。”
笑声从艾佛浓喉间低低地发出,他拨开孟厘春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吻住那对微微颤动的睫毛,“但若你记得,我只会更高兴,我很高兴能跟你拥有同一段回忆。”
那是一段颇为温馨的回忆,也是艾佛浓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个冰冷潮湿的下午,孟厘春掌心间的温度、衣服上的香气,以及低头说话时温柔的下颌线。
“往后有关你的事我都会好好记得。”孟厘春这样郑重地承诺,艾佛浓眼一热差点又要掉泪。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主宅的大厅坐了一下午,你搂着我,就像这样,”艾佛浓把自己依偎进孟厘春怀里,“我就像这样紧紧靠着你,把你衣服都弄湿、弄臭了,原本你好香好香的。”
孟厘春记得,“你还问我大厅里为什么还要开那么多灯,明明是白天,光线也不暗。”
所有回忆都对上了,他真的什么都记得。艾佛浓激动得咬紧牙根,寻着对方的嘴唇胡乱地吻,“那你还记得是在哪遇见我的吗?”
这有点难倒孟厘春了,“忘了是植物园还是公园,那天我本来时要去采集树叶做标本的。”
见到艾佛浓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躺在树荫下,孟厘春还以为他中暑了,一摸身上那么湿,就猜可能是落水,“谁救你上来的,怎么当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前不久才知道是邻居家的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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