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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会吧,别过会警察来了正好犯困。”顾景禾坐到床边关切道。三天前,她接到艾佛浓电话立刻赶来光州,来之前以为问题不大,来之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预料。她守了孟厘春三天,直到今天人完全清醒,才知晓整件事的全貌。他们随即报了警。
“我不累。”孟厘春委托母亲重新办了电话卡,一拿到手机马不停蹄查看工作信箱,他揉揉因为过度使用而酸痛的眼,“我打算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顾景禾赞同,却仍不放心,一纸禁令真的能拦住疯狂的许绍引吗?“要不,跟我回剑川吧。”
“咣啷!”
厨房传来摔碗声,孟厘春笑了笑,“看你把他吓得。”
顾景禾语重心长,“你再考虑考虑,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了。”
“你最好知道,你现在是谁的妻子。”咨询结束,父女三人下到医院的地下车库,一路上孟琅都在被许雍训斥,自从家中接二连三出现变故,他脾气一天比一天差。
公共场合,人来人往,孟琅不觉难堪,还偷偷冲珠鹰眨眼睛,“干什么,你吃醋啊。”
他本意想调侃几句缓解气氛,不料许雍不由分说,一拐杖抽向他膝窝迫使他跪下,路人纷纷散开,谁也没多管闲事。
珠鹰默默蹲下,替爸爸揉揉被抽疼的皮肉。
孟琅疼得直抽气,心中又惊又怒。许雍用拐杖挑起他的下巴,傲慢地注视他,他一直不明白闻人礼为何会喜欢这样徒有其表的omega,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小礼去世后,你何曾像这样为他失魂落魄过?”许雍冷声说道。
孟琅的脸颊在许雍一字一顿说话时被他拿拐杖拍打,牙咬得越来越紧。
“我真替小礼感到不值。”
“不值?”孟琅噗嗤一声冷笑,“你这样替他着想,却不知,他正在策划如何将你踢出我们之间。”他抬起眸光明亮的眼,强调:“我、们。”
“爹地不要!”
许雍的拐杖扬起,落下时被珠鹰接住,面对这样一张与闻人相像的脸,他稍稍平复怒气,转头盯住孟琅说道:“你以为他爱你?你只不过是他拿来气我的工具。”
“可自我出现,他就不愿意再被你碰了吧。”孟琅抬起下巴,扬起甜腻恶心的笑,“实话告诉你,他每次抱我,都说后悔跟你搞同性恋,硬邦邦的alpha哪比得上omega搂起来舒服。那天在马场,他逼我在你跟他之间做选择,说到以后会把发展重心放在国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他受不了这样畸形的关系,也无法忍受每次珠鹰只能喊他叔叔。”
“爸爸!”珠鹰惊叫道。
孟琅慢慢直立起身体,扶着女儿的肩膀站起,一步步向腿脚不方便的许雍逼近,“他说会给我更加优渥的生活,对我的阿厘也会视如己出。他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像个局外人游走在我们之间,现在,该让真正的局外人出局了!”
许雍的怒目慢慢爬上红血丝,孟琅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他深呼吸,“我们从小认识,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你这种徒有其表的人能懂的!”他在说给孟琅听,也像在给自己吃定心丸。
“但你也不懂他为什么爱我。”
“他不爱你。”许雍的坚持像自欺欺人。
孟琅轻蔑地笑,“那你们又算什么真爱。你们打破世俗在一起,感天动地!他为了你和家里翻脸,你却在这时候和别人结婚生子,中间还跟我出轨!但为什么你能做的事,却不允许他也做,你用爱把他绑在身边,无视他的痛苦,只为满足自己的私心,所以你才是他痛苦的根源,是毁掉他人生的凶手!是你杀了他!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感到不值!”
孟琅的脸被狠狠扇偏,珠鹰张开手挡在他面前拦住许雍,在对方又一次扬起手时大声道:“爸爸说的都是真的!”
许雍定住,垂眸看向她。
“那天在马场,闻人叔叔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孟琅很诧异,捂着脸望向以小小身姿却坚定保护他的女儿。
“我偷听到的。”珠鹰一颗颗眼泪冒出来,哽咽开口,“恨你是真的、想带我们走是真的,爸爸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一番话,让许雍怔怔恍惚。珠鹰回身抱住孟琅呜呜啜泣,“不要在这里吵架,好多人在看。”
孟琅最后平静地说:“他当然是爱我,因为只有我懂他的痛苦却不会报以怜悯,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许多你不知道的小秘密,从很早开始,你就是我们之间的局外人了,你应该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但不愿承认。”
许雍的傲慢,让他注定无法与别人共情,所以他理解不了闻人礼的痛苦、理解不了他对孟琅的动情,哪怕不止一遍听闻人描述与孟琅初见的场景,也无法感同身受他当时感觉到的温馨与悸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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