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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礼与孟琅的初见,在一个暖融融的午后——
“补完课,他带着绍引和自己的孩子在后花园玩,榕树下,孩子们枕在大金毛身上玩手指游戏,一个玩不过另一个,就压在他身上挠痒痒。”
许雍当时听到这,就猜想输不起的那个一定是许绍引。
孟琅没有偏帮谁,看孟厘春扭来扭去笑得像个小疯子也跟着笑,他把正在看的书翻开,罩在孩子们脑袋上遮阳。
书页自然散开,从中慢悠悠荡落一片蓝色角堇做的书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孟厘春鼻尖上,许绍引玩心大起,大喊一声不许动,接着像玩弹珠一样重重地拿手指弹开。他这一指头下去,不仅花飞了,孟厘春鼻子也红了,眼泪也快跟着下来了。
孟琅赶忙把孩子搂进怀里哄,轻轻吹了吹小鼻尖,许绍引有样学样跟着吹,孟厘春情绪恢复得很快,收起眼泪,指指那片薄薄的花朵说这是什么?
“用鲜花做的书签。”
两个孩子第一次知道花还能做书签,“不会烂吗?”
“处理过的就不会,像这样的书签能保存很久,几年甚至十几年。”
“永远呢?”许绍引问。
孟琅失笑,“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永远存在的,书签当然也不可能。”
“但我会跟阿厘做一辈子的朋友!”许绍引笃定说。
“绍引你好傻,一辈子又不是永远,人是会死的呀!”
孟琅赶紧捏住孟厘春的嘴,“不许乱说死字。”他笑着亲亲孟厘春的脸颊,“我们去采树叶做书签好不好?”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说好,争先恐后跑出花园,孟琅慢悠悠跟在后面,被突然从灌木后面走出的闻人礼拦住,“老师你好,请问许雍在家吗?”
初见这一幕,后来被闻人礼不断回味,他跟许雍说:“我该怎么跟你讲,琅琅让我想起我的母亲,要是她还在,她一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在那个家,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闻人礼因为感情问题和家里大吵不断,他实在疲惫,中途有想过放弃,许雍却又不肯放手,他两头为难得很。
许雍承诺他,“除了名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闻人礼笑起来有股子少年气,和总是一板一眼的许雍形成鲜明对比,“我要什么没有,你只管爱我就好。”
“我永远爱你。”
“老土。”
“我只会说这个。”
闻人礼感到无趣撇嘴,“别说永远了,能在一起一辈子就不错了。”说完想起孩子们先前的玩笑话,他笑道:“说不定连一辈子都没有,人会变心、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人还是会死的呀。”
第48章 48
【人身保护令】
车辆离开地下车库,与一辆警车擦身而过,珠鹰眼尖,瞧见了副驾驶的一张熟面孔,才刚在医院里见过的,父亲们还为她大吵一架。珠鹰不得不多想,本该在医院里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警车上。有些事略一思索就能串联起来,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
阿厘哥哥安全了,但大哥要有麻烦了。
孟厘春被带走那天,珠鹰目睹了全程。车子从墓园离开后径直去往医院,大哥在车上联系一位医生,通过谈话她大致知道阿厘哥哥将要经历什么,但没有出声劝阻,事后也没告诉任何人,不光是大哥的威胁,也因对方承诺会帮忙劝说父亲改变“过继”的主意。她相信了,但最后被骗了。
病房门被一股大力冲开,门内下象棋的两人吓了一跳,孟琅嘱咐珠鹰锁门,匆匆来到病床前,艾佛浓起身像座山一样挡住他,推也推不开。
“不能报警阿厘!珠鹰说得对,许绍引可以死掉,但不能被毁掉!”孟琅注意到孟厘春过度瘦削的下颌骨、覆盖着纱布的后脖颈,以及手背上的留置针,眼泪一瞬就要掉下来,但忍住了。
有人来了,孟厘春就开始收拾棋盘,“你全知道了? ”
“是也不是,珠鹰一个小孩哪说得清楚。”孟琅确实不清楚事情的全部,在电梯上升的这期间,他被灌输大量真相,冲击到他几乎站也站不稳。
他脑袋乱成一锅粥,不明白许绍引怎么突然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不明白阿厘是怎么被关起来的又是怎么被救出去的,他就记住了珠鹰的一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硬着头皮跟孟厘春说:“总之你受到的委屈之后慢慢跟我说,许家一定会给你满意的赔偿,不报警,好不好?”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艾佛浓话说一半被孟琅指着鼻子打断,“你闭嘴!这是我们的家事!”
“哪有家人看到孩子生病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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