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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没有很久,艾佛浓做出了选择,告诉匪徒抓错人后果断挂断电话。

“A先生,该上飞机了!”

艾佛浓摆手示意安静,他走到天台一角联系乔满玉,“不管你在哪,立刻去纽伯堡参加生日会。”

乔满玉不情不愿,“本来要去医院看爸爸的,中途被一个疯子缠上,他说你撤了对他们研究院的投资,现在分化剂的项目都快做不下去了——”

“阿厘出事了。”

乔满玉紧张地吞咽,“啊?”

艾佛浓此刻的语气态度连和气也算不上,冷酷地给乔满玉下达命令,“我要你去把他换出来,武装部队已经准备好,会在人质交换完成后击毙绑匪。”

迟迟得不到乔满玉的回应,艾佛浓声音越来越冷,“学长,你不会以为我是慈善家吧。”

乔满玉倒吸凉气,他当然知道他不是。有时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包括艾佛浓的至亲、至爱,都要了解他隐藏在天真纯善面孔下的伪善和冷漠。他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而是本性一直如此,只是以往隐藏得很好。

他之所以会意识到这一点,是发现对方早在国内就计划着让自己做孟厘春的挡箭牌。他为四海提供信息素,博取自己的信任;他买通父亲的医生,把一家人骗来挪约,利诱自己做下危险的交易,所有的一切,都是艾佛浓的计划。

这些真相来自于一封匿名信,当乔满玉去找艾佛浓对峙,对方痛快地承认。他不怕在乔满玉面前暴露真面目,他用钱权捏住了乔满玉的命门,就像从前麦卡对他做得那样,他很好地学习到了精髓并化为己用。

艾佛浓声音冷酷,“我随时可以撤掉你父亲的呼吸机!养着你和你孩子的目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乔满玉低声,“知道了。”他让司机掉头去生日会,路上意识到这一趟可能有去无回,所以提前在手机上写好了遗书,写到有关女儿的部分时,眼泪簌簌落下,手抖得一直摁错键。

抵达现场后,得知武装部队居然在指挥上出了错误——有人提前对绑匪开枪,导致匪徒挟持人质紧急撤退。

这与艾佛浓的计划不一样!

“赶紧去救人啊!”乔满玉急道。

“夫人,救不救我们得请示A先生,毕竟现场的安保也得有人来维护。”

“救人质!这就是A先生的命令!”乔满玉意识到艾佛浓与这边的指挥似乎沟通上出现了问题。这帮雇佣兵全是外聘的,只听自家总指挥的命令,乔满玉喊不动他们,只得回头去找来时乘坐的车辆,赶下司机自己去追,他当然不敢一个人冒然行动,只远远地跟着匪徒的车确定位置。他联系朗费罗家族的人,以艾佛浓夫人的身份强势命令他们赶快来救人。

他害怕艾佛浓,但对孟厘春的感激却是真心的,不光为他帮忙夺回女儿的抚养权。

上回包裹错寄,孟厘春在返还时往里面塞了张银行卡,这笔钱孟厘春没说赠送,只说不着急还,即维护乔满玉的自尊心,又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对方一而再地伸出援手,乔满玉也并非不知感恩。

一路追着匪徒到山林脚下,乔满玉跟着一队人进去。在里面转悠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发现匪徒的踪迹,遥遥只见他们正往湖里扔什么东西,他想到一个可能,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尖叫。

声音惊动了绑匪,这伙人一溜烟就跑了。乔满玉没有跟着大部队去追,直奔湖泊而去,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谁的劝阻也不理。

离湖越近,腿就越软,明明前段时间接受过心理治疗已经好很多了。他安慰自己不该害怕的,水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小时候孤僻,没多少伙伴,别人成群结队在那玩,而他唯一的朋友,是家门前那条河。

他喜欢水,它就像母亲一样温柔,没有尖锐的棱角,无时无刻不做好了拥抱他的准备。他喜欢被水轻轻地托起身体,滋润干巴巴的灵魂,他从中感受到的自由和包容,是其余任何时候都不曾体会到的。

小时候他从水中获得充实感,长大后与水并肩作战,成为传说中最有潜力的新人,之所以是传说,因为他很快就陨落了。

他为了爱情,放低了尊严,放弃了梦想,把生活和爱情经营得一塌糊涂。他愧对父母和曾经的队友,更对不起自己。他放弃大好前途,选择成为某某的妻子,他的固执毁掉了自己,他明明可以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明明可以在爱情以外的领域塑造自己。但他没有,所以脱离那段爱情后再看自己,他悔不当初。

在离湖泊还有一米左右时,恐惧在一瞬间到达巅峰,不断有声音在他脑海叫嚣着停下脚步,此刻,他也不知道支撑着自己救人信念的,到底是对孟厘春的感激,还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克服对水的恐惧,证明他一定能走出糟糕的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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