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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这似乎是他落下的东西。

可他是谁?

难道……这是她嫡母或宁婉娴派来的人?

若是如此,那他踏夜而来,只是鬼鬼祟祟地翻棺材,又是为什么?

戚玦收好长命缕后,决定去看看死得正酣的那位。

棺材之中的人叫宁恒,与她爹年纪相当,长着一张活得不怎么甘心,死得也不太甘心的脸。

这人是宁婉娴的父亲,也是她爹戚卓的同窗旧友,早年在外头做官,只不过犯了事,妻女被发卖,自己也被流放了西北。

戚卓念及情谊,便将他妻女的身契买了下来,安顿在戚家。

再后来,直到一个月前,新帝登基,宁恒才被特赦,发还原籍,这才得以在戚家同妻女团聚。

只不过西北苦寒,他早已经熬废了身子,日日汤药伺候,却终于还是在昨日咽了气,并且还因为她不小心撞翻了从厨房端着药匆匆回屋的宁婉娴,这条命就被算在了她头上。

戚玦翻动着宁恒,想看看刚才那个小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蓦地,她瞳孔一缩,飞快扒开了宁恒的领口——脖子上竟有掐痕!

她心底登时警铃大作:宁恒的死不是因为急病,更不是因为她打翻的一碗药!

正在她打算继续翻看时,耳边突然闪过一阵细微的动静。

她迅速将自己藏到了白幡后,透过缝隙一看,竟又是个蒙面黑衣人!

今天什么鬼日子?

戚玦虽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毕竟瘦弱,方才若非那个少年人无心杀她,只怕她早死了。

且这个黑衣人看着要比刚才那个高大不少,俨然成年男子的模样。

更何况她今天别的没有,新新旧旧的伤不知道添了多少,她手上的伤方才被那么一抓更严重了,血丝丝透出来,现在还疼得发麻,她岂敢妄动?

不出所料,这人也直奔宁恒的棺材而去。

奇也怪哉,这宁恒的骨头是金子做的不成?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奔着他来的?

没想到,那黑衣人竟端起个烛台直接丢进了棺材!

登时,大火翻涌,带着股令人作呕的枯焦味。

作罢这些,黑衣人才转身翻窗离去。

偏厅的大门早就上了锁,待黑衣人一走,戚玦便直奔后窗,却发现窗户竟然已经被从外头锁死。

那人方才定是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不止如此,且这黑衣人如此着急前来毁尸灭迹,那他一定和宁恒的死有关……自己这是莫名替人担了罪名。

天将破晓,灵堂外,人影重重,已然有人被这里的大火引来了,大声呼喝着救火,门却迟迟不开。

那大火燎着周遭的供桌和经幡烧了起来,伴宁恒风光大葬……可她才不想陪葬。

戚玦捂紧了口鼻,捡回那烛台,一下下砸在门上,试图把门砸开。

这样的动作挣开了她包扎好的伤口,血丝丝缕缕溢了出来,浸透衣料。

烟熏火燎下,戚玦喘着粗气,脑袋愈发昏沉……今日难道要命绝于此不成?

正此时,只听一声动响,势如破竹。

戚玦撑着门板,回头看向后窗……竟有个人破窗而入,正是方才那个笠帽少年。

第2章 长命缕

戚玦与那笠帽少年面面相觑,笠帽下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眉目,但她却离奇地从他脸上读出了焦急。

时此刻她也明白了,对方并无恶意。

走水这么许久,不可能没人发现,祠堂偏厅大门紧闭,必是有意为之。

她不能指望着她那恨她入骨的嫡母大发慈悲放她出去。

没等笠帽少年开口,戚玦便当机立断:“我跟你走!”

此刻戚玦早已没了方才的杀气腾腾,火光中,她谗谀一笑:“少侠!”

叫壮士显老,叫小朋友又不大尊重,几个称呼在她脑子里徘徊了一阵,才终于想到个最能讨好这个年纪的人的称呼。

很明显这位少侠愣了愣,而后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腕就要拖着她离开此处。

……

戚府的祠堂是间三屋环抱的小院,方才关戚玦的便是西偏厅,为避开火势,他们从后窗绕到了正厅后。

大火将下人都吸引到了偏厅去,无人注意到这两个正躲在正厅后的人。

戚玦扶着回廊的梁柱咳得厉害,待气息平复些,她便郑重其事给这小少年鞠了一礼。

小少年伸手想要阻止,却听戚玦道:“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戚玦抬眉,笠帽之下,小少年的眉目被一片阴影覆盖,看不太清,只依稀间能看见他倒影火光的双眼分外明亮,恍然间若静影沉璧。

“少侠今日蒙着面,自有不便之处,我也不好问少侠姓名,若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还望少侠告知,我虽力薄,但一定尽力相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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