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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玦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父亲并不完全信任我,我只能告诉你,父亲早已截获了几封你写给姜浩的信件,以及姜浩联络南齐的信件。”

原本还稳如泰山地宁鸿康唰地起身,疾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他蹲下来:“哪几封信!?”

戚玦眼神躲闪:“这我就不知道了……”

宁鸿康眼神一颤,在军帐内来回踱步,显得异常焦躁。

戚玦却似感觉不到他此刻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自顾自道:“好歹戚家和宁家也是故交,当年你我的父亲还是同窗,不若你看在这份旧情的份儿上放我回去吧,你去劝劝姜伯爷,我也去找父亲求情?”

见宁鸿康不为所动,她又道:“否则这些信件被呈送到盛京,顺藤摸瓜查起来,即便那几封私通南齐的书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姜伯爷的手笔,也难保陛下不会对姜伯爷起疑,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忽然,宁鸿康脚步一顿,近乎狰狞地看向戚玦:“你说什么!”

戚玦懵然看着他,宁鸿康蹲下身,追问道:“你们截获的信,证明不了出自姜浩?!”

她愣了愣,一副被宁鸿康吓着了的模样:“……是,我父亲说,信上姜伯爷并未署名,信中只交代了南齐要与宁公子保持联络,好好关照宁公子。”

宁鸿康的眼神忽然一黯,蹲着的腿几乎一软,就要瘫坐在地。

他怒吼一声,掀翻了桌子,片刻后,目眦欲裂的眼里闪过一瞬狠厉:“好啊,姜浩,拿我当替死鬼!”

第47章 离间

疾风骤雨的狂怒过后,有人掀开了军帐的帘子,来者瞥了眼戚玦,愣了一瞬,随后道:“宁大人,主子有话相传。”

说话间,那人眼神示意宁鸿康,要让戚玦退避。

宁鸿康却面色冰冷,道:“她活不了了,你说。”

那人道了声是,便禀告道:“戚玉珩没抓到,跑了。”

“废物!”宁鸿康骂了声。

那人续道:“眼下计划有变,改为,屠市。”

戚玦静默听着,心里却是突突地跳,果然她猜得不错,他们就是要在眉郡制造骚乱,好给南齐趁机出兵的机会。

只不过纵火的计划被搅乱后,改为了当街屠杀。

但这个计划里,竟然还包括了戚玉珩?

这在戚玦意料之外,却也可以理解,只要戚玉珩在南齐被发现,那戚卓也避无可避地被卷入其中。

为何偏偏在戚府值守城内的时候出事?为何南齐会提前知道眉郡会出事,并趁虚而入?为何戚卓唯一的嫡子会被送到南齐?

如此种种,在皇帝的眼里只怕都会不可避免的得出一个结论:今晚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是戚卓。

到那时,戚家便要面临灭顶之灾,潢州兵马司指挥使也要因此换人。不仅如此,关津失守,眉郡被占领,整个梁国南境将危如累卵。

而一旦如此,南境的军部将再经不起大动干戈的人员调动,陛下便不会轻易更换关津军统领,姜浩的调任计划便会被推迟。

如此一来,姜浩便理所应当地保住了他在南境积攒的势力,以及他亲手操练的关津军。

只怕到那时,整个南境将会是姜浩的天下,追随姜浩的宁鸿康,也自然鸡犬升天。

而对于南齐而言,只要攻下眉郡这个要隘,那么他日便可以对梁国徐徐图之。

梁国边境形势愈是险峻,那么他日姜家就会愈加被委以重任。

于姜家和南齐,此乃双赢之计,但于整个梁国而言,却如鱼游沸鼎。

那人道:“主子吩咐,现下先让齐国这厢发兵,还望宁大人即刻准备,不要误了时辰。”

宁鸿康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但就在那人转身的刹那——

宁鸿康竟拔剑捅去!

毫无防备之下,那人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回头,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宁鸿康便猛然旋拧剑柄。

他便这么直挺挺倒下,死了。

血溅在宁鸿康脸上,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随即,他踏着步子朝被捆在地的戚玦走来,那把沾了血的箭铮地一声杵在戚玦面前,寒冷的剑芒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书信在哪?”

戚玦目瞪口呆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宁鸿康道:“不说?那这把剑不介意再多一个人的血。”

戚玦颤抖着声音,磕磕巴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父亲出门的时候带走了,我……我并不知在何处!“

突然,宁鸿康一剑钉在戚玦身后的桌子上,那剑就在戚玦耳畔,冷不防削断了她的一缕头发,近得她能清晰听见木头开裂的声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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