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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咫尺之间,宁鸿康怒吼着,眼睛通红,似野兽般盯着戚玦。
戚玦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父亲带出门了,除了关津的军营,我想不到他还能带去哪里……”
宁鸿康眼里的疯狂缓和了些许,他就这么沉着脸盯着戚玦,似乎要将她这个人看透。
片刻后,他起身,唤道:“来人!”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闻声走了进来,宁鸿康死死盯着戚玦,对那人道:“去——戚府,将把我联络中郎将的信件寻来。”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宁鸿康却看见戚玦悄悄松了口气。
“慢着!”宁鸿康道。
他复蹲下来,一下子捏住了戚玦的下巴,捏得她生疼:“去关津军营,戚卓帐中,把信给我带回来。”
看着戚玦眼里一点点漫起的惊慌,他勾唇一笑。
……
宁鸿康终于安坐下来,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不知在沉思什么。
角落里,戚玦被捆在地,捡起身边因为宁鸿康掀桌子留下的瓷片攥在手里,不动声色地摩擦着麻绳。
宁鸿康和姜浩结盟,的确很难对付,所以戚玦如今的保命之法,就是离间这二人。
所谓信件,他们手里其实根本没有,玄狐的调查也只是让戚玦得到一个信息:宁鸿康近来多次和姜浩通书信,且书信只是宁鸿康单方面写给姜浩的,想必是姜浩为人谨慎,所以他都是让自己手底下的人传话。
戚玦以此编造的谎言,以及旁敲侧击透露出的信息,就是为了引导宁鸿康自己想到那一层——
他自己也有可能只是姜浩盘里的一枚棋。
如果戚玉珩按照计划被抓来南齐,或许还不能完全坐实戚卓的通敌罪。
但如果是他宁鸿康,戚卓故友之子,出现在南齐的军营,那么这无疑对戚卓是一记重击。
要知道,宁恒和戚卓可是同窗旧友,当初冒着被陛下追究的风险,也要在他们一家子落难的时候给他们安身之所,如今宁鸿康为报此恩,心甘情愿帮助戚卓通敌,怎么说都合情合理。
更何况,宁婉娴那件事并未声张,外人眼里,两家关系依旧密切。
而宁鸿康和姜浩之间,明面上,他们并无来往,暗地里,他给姜浩写的那些书信,自然不会出现二人的署名,说是写给任何人的都行,如果是在戚卓那里搜出来,说是他写给戚卓的也说得通。
而所谓“姜浩联络南齐的书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姜浩发出的,却提到了宁鸿康的名字,更是坐实了他的通敌之罪。
当然,这一段完完全全是戚玦编的。
总之,从宁鸿康看来,姜浩在这件事里已经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只是,谎言既然是谎言,就注定无法面面俱到,所以这也是戚玦一直在反复激怒他的原因。
而暴怒之下,他也做出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杀了姜浩的人,并派人进入戚卓的军帐。
要知道,这个计划不容有失,不然就是灭九族的大祸,那么姜浩怎么可能不派人盯着宁鸿康?
看到宁鸿康派出的人出现在戚卓的军帐中,而自己的人有去无回,姜浩会如何作想?
自然是觉得,宁鸿康和戚卓串通一气制造出这场计划,宁鸿康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投靠了姜家,背地里,其实是戚卓的人。
毕竟,这故交之情可不浅薄。
戚玦微微一笑:姜浩不会坐视不理,猜的没错的话,姜浩的下一步动作应当快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多时辰,军帐被掀开,戚玦见到了一位熟人——
“哥!”
只见宁婉娴那张脸变得愈发端丽动人了,身上还穿着时兴的云纱,彤云色的衣裙上头织绣着虞美人暗纹,整个人看着容光焕发。
身后跟着的侍女还大大小小拎着几个包袱。
果然,姜浩先行一步,把宁婉娴送来了。
宁鸿康闻声抬头,却无好颜色:“你怎么在这!”
习惯了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宁婉娴眉头一蹙,道:“不是哥哥的人让我收拾细软来此的吗?哥,到底怎么了?”
宁鸿康想到什么,登时呼吸一窒,几乎没站稳,就要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宁婉娴却注意到了军帐中还有一个人:“戚玦?”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表情也从不可置信变为了狂喜:“好啊!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小贱人!”
没注意到宁鸿康的崩溃,宁婉娴喜不自胜:“哥,是你把这贱人拿了与我出气的吗?”
而此时,戚玦早已经割断了绳子,她没工夫搭理宁婉娴,抬手就用狼首袖箭赏了她一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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