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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所以皇后的每顿安胎药,其实都被我做了细微手脚,除了失眠,几乎难见任何异样,直到最后一次的药方中,被加入了足量的川芎,与先前的安胎药相辅,不仅能落胎,更能彻底掏空身子,让人终身不能有孕。”
戚玦搭在裴熠肩上的手,能感受到他沉沉的,呼吸,和细微的颤抖。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先帝一直有心对付李家,那么辛卯之战不仅不是意外,更有可能和先帝有关,或者再大胆一点猜测……就是先帝策划的也有可能!
那么辛卯年十一月廿八密诏冯家和楚家的密旨,会不会其实就是……为了诛灭李家?
戚玦不禁遍体生寒。
却听付黔续道:“此事非同小可,先帝要给李家人一个交代……我便成了那个替罪羊。只是先帝无论如何都没预料到,咸宁公主会在次年死于天花,没了生育能力的皇后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被他彻底逼成了个疯子,让他几乎断子绝孙!”
付黔不禁冷笑出声,笑声苍老而凄楚:“都是报应!如今我把真相告诉你们李家,李家人若是真有本事覆了这江山,我便是死了也觉得痛快!”
就在戚玦和裴熠愣神沉思之际,谁也没料到,上身还被绳子捆着的付黔,竟突然起身,一头往柱子撞过去!
“你做什么!”绿尘想阻拦他。
但终究没没来得及,只听喀一声,似骨头碎裂的声音。
绿尘过去探他的鼻息,却道:“姑娘,他死了……现在怎么办?”
看着触柱而亡的付黔,戚玦和裴熠两人都有些恍惚。
分明是离真相更进一步,但二人却没有丝毫喜悦。
于裴熠而言,根据手头线索,他外祖一家,极有可能是被裴家人害死的。
而对戚玦而言,上辈子的事情又添了新线索:如果那晚的密诏,真的是为了诛灭李家,就说明先帝其实一直都很忌惮三大世家,忌惮到了兔死狗烹的地步。
那么也就可以预见,为何辛卯之战后,先帝要将裴臻和裴澈、冯家和楚家泾渭分明地对立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当初裴臻和裴澈的彻底决裂,会不会,也和先帝有关?
“姑娘?”绿尘又唤了她一声,戚玦才反应过来。
“将这两具尸体收拾好,天亮后让叙白订两具棺材,再买块好地,立两块无名冢,好好安葬了吧。”戚玦面无表情道。
……
天蒙蒙将亮。
回家的马车上,二人兴致恹恹。
“裴熠。”戚玦唤了一声,道:“付黔所说也未必是真,真相如何,只怕还是得找到姜府的密诏才能下定论。”
“嗯。”裴熠撑起一抹笑容:“阿玦,多谢你为我此番奔波。”
戚玦面色稍舒:“也不算奔波,只是这一夜确实折腾了些,瞧你难得穿这样明亮的颜色,衣服上平白沾了血,怪可惜的。”
闻言,裴熠的视线低下了几分:“……不可惜,阿玦若是觉得顺眼,往后我多做几身就是。”
“有什么不顺眼的?你本来就好看,穿些亮色就更好看了。”
戚玦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正捏着他衣摆上沁了血的云纹,手指在上头搓了搓,没擦掉。
她没注意过裴熠正看着窗外幽幽转蓝的天际,沉沉思索着,不一会儿又重新把目光落回她身上,眼底不禁多了分和煦的笑意。
第100章 广汉侯府
回府后,戚玦一觉眯到了晌午。
是小塘叫醒她的:“姑娘醒醒,叙白说找姑娘有事。”
戚玦稍整形容后来到院中,叙白已经在石桌前坐着恭候。
见戚玦来了,他起身:“县主。”
戚玦微笑着,道:“叙白,别客气,请坐。”
他低声:“县主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那两人已葬在京郊,不会有人发现的。”
戚玦点头:“多谢。”
她见叙白欲言又止,神色踟蹰,想来昨晚之事,他心里定也有许多疑问,便道:“叙白,你可是有什么话想问?但说无妨。”
叙白一愣,顿了顿:“有些话以我的身份本不该多问,但县主年纪尚小,将军生前又曾交代我要好好看护戚家,所以想问问县主,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戚玦略作思忖,道:“算不上麻烦,但的确是些避无可避的要紧事。”
闻言,叙白却依旧眉头紧锁,犹豫了许久,才道:“县主,盛京不比眉郡,我只是不解,究竟是何事,会让你和靖王世子漏夜去做?我担心……县主和戚家会被卷进不必要的麻烦中。”
默了默,戚玦道:“叙白,既然父亲把他的人都交给你,自然是因为信得过你,你会疑惑这些,也是因为关心戚家,按理,我是该给你透个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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